《他甜甜甜可入药》moili

12、耳鼻喉科急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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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继出电梯，走到病房门口，谢尔伯拍住她的肩膀，小安回头，他迎头迈前一步，忽然的靠近小安似乎能闻到他的味道，青草香中居然混杂了一种淡淡的太妃糖的甜味，那可能是他的体香。

　　谢尔伯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拽着小安的手，放在里面。小安能感觉到他双手的温度，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握住，细细揉捏后展平，把糖放到手心处，她平常的脸也是又冷又紧绷的，但今天却又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糖不仅可以帮助思考，还可以温暖心灵，来一颗，不要难过。＂

　　小安摸了摸脸，以前觉得自己很善于隐藏情绪，没想到却被他一眼看透，是否是越清澈的人，越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望着他带力度的大眼睛，那里有一片鸟语花香的净土。
　　虽然她现在的心里，情绪不明，但还是轻轻的点点头。

　　手刚松开，就看到艾叶小跑过来，靠近谢尔伯站定，脸红扑扑的，双眼含情：＂谢博士，昨天谢谢你送我奶茶，我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小安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艾叶中间，谢尔伯有一瞬间的错愕，又重新加深微笑，无声的退一步，完全躲在小安身后。拉开他和艾叶的距离：＂昨天孙助理买来送给全科人员，能让你开心，那么孙助理排队三小时挺值的。回头我帮你转达谢意。＂

　　艾叶笑脸还在，但是这对话，实在没找到下一句的切入口，只能点点头，红着脸走了。

　　小安也诧异了，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
　　还是那个温和有礼的谢尔伯，让人挑不出毛病也接不上话。但是她的心里，却舒服了很多。这个博士优点也太多了，有学识有涵养，还客气，懂分寸。暗暗下定决定，从此要加入谢博士后援会，默默的为他打call！

　　刚看见艾叶，本能的不想让她接近谢尔伯，总觉得，她不配，她那双手，甚至她的注视，都会玷污了谢博士。那个清清白白纯净透彻的人。

　　拥挤的会场坐满了人，一位发际线略秃的学着在台上演讲，即便空调开到最大，会场的人还是大汗淋漓，小安手里翻转着那颗糖，透明的包装咖啡色的质地，像他的眼睛，有他的味道。

　　＂陈医生，你多大？＂实习博士哥打断了小安的神游
　　＂２９。＂

　　小安如实回答，好奇的看着博士哥，不晓得他问这个干什么。开始接实习生的时候，小安以为带着怨气的博士哥应该特别难带，没想到他却勤勤恳恳，踏实低调。

　　＂２９？我比你大一岁，你都主治了，我还在轮转。＂博士哥苦涩的说：＂读了八年书，结果到头来还是个学生。我看那两个实习的，大好的年纪，挺好的。有时候怀疑，这个博士读下来，有什么用。＂

　　＂政策一年一个样，没准明年就改了。＂小安本想说几句安慰话，但是实习工资到手不到三千，对了读了八年书的人来讲，工资没有一服务员多，心中确实委屈。
　　＂可别改，改了那我不是白轮转了。＂博士哥打趣的说。＂还好我现在时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小安看着他乐天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一个人的选择有很多种，一旦认定就坚持下去的人，终究会成功。

　　“虽然你成就比我高，但我年龄大，我厚脸皮的要求下，以后你叫我师哥把。”康知行推着眼镜，略显羞涩的说。
　　“师哥，以后叫我小安就行。”

　　很多事情，第一印象是最不准的，就像这个康知行，带着怨气的博士哥仅仅是腼腆，那个软萌的艾叶，做出来的事情，却又那么尖锐。

　　主任下派给小安和博士哥的专题会议，由博士哥主写报告，小安乐颠颠的让位，回到病房溜达，看到陈超和谢尔伯，陈超反常的躺着，谢尔伯则坐在椅子上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小安一下午都在想他，突然看到真人有点不适应，便低下头对陈超说：＂怎么不窜腾了？＂

　　陈超无奈的坐起来：＂姐，我很早就想问，你不是邱市人吧。＂
　　＂对啊，听出来了？＂小安点头说
　　＂你的口音没问题，但是有时候你说的词汇，我实在听不懂，什么叫窜腾？＂

　　小安疑惑的面向谢尔伯：＂你也听不懂？＂

　　谢尔伯摇摇头：＂从字面意思理解，是大跳的意思么？＂
　　小安被逗笑了：＂是活跃的意思，你们的词汇量太匮乏。＂

　　＂你那根本就是方言！＂陈超又躺下来嘴里咕哝着：＂我不窜腾了，我的抑郁坐船回来找我玩了。＂随即躺在床上哼哼。

　　抑郁症有一条线，当站在线内，会觉得生活还能过得去，虽然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不开心，即便内心痛苦，但最起码还能应付一下周遭。不过一旦跨出线外，就会如天崩一样，痛苦的无法自已，内心只剩下无力和忧伤，而陈超现在的表现，略显浮夸。

　　＂陈超，你该出院了。＂
　　＂姐，没看出来我犯病了么，还得继续观察观察。＂陈超用被子盖住脑袋说：＂我微笑不表我不悲伤。＂

　　冷笑声又传出来，小安心底一惊，急忙看向斜对床，虽然还是那种不温不暖的冷笑，但朱梓骁的表情却不凝固，他的眼睛望着他们。
　　“朱子涵，你笑什么？”小安不知道他是否现在清醒，只能试着问问

　　他不回答，继续笑了半刻才举起手，指着陈超，缓缓回答：“大哥哥也好好笑。”

　　谢尔伯听闻神色一紧，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朱子涵，现在的子涵应该是清醒的，小安发现，原来他不是故意冷笑，因为此刻他的笑容和发病时候的笑容大致一样。
　　“今天他跟你说话了么？”谢尔伯突然插声，问道

　　诧异的看了谢尔伯一眼，发现他不是在和自己讲话，眼色深深的看着朱子涵，他的声音轻柔却内涵严肃，突如其来的发问，照例，小安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朱子涵低垂了小脑袋，顿时没了神采。

　　“今天没有。”朱子涵喃喃的说，居然显得有些落寞。
　　“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
　　朱子涵娇羞的一笑，红了耳廓，谢尔伯看在眼里：“小姐姐平常都跟你说些什么？”
　　耳廓的红爬上了脸，朱子涵扬起笑脸，开始呵呵呵的冷笑。
　　“是不是说她喜欢你？”
　　他的小下巴扬的更高了，还是呵呵的不停，很骄傲的样子。

　　幻听？精神分裂？？七岁？？？

　　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幼年发病的这种概率相当于一天被雷劈中五次……看向谢尔伯，只见他眼色清澈，忽然想到那天他说的话，和那个温吞的眼色，他，早就发现了？怎么做到的？

　　儿童时期的精神分裂是重症中的重症，发病越早越难治愈，全国也不存在几个例子，而他……这不是一个普通研究员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相继离开病房，小安心中很乱，装满了事情，她要怎么把这个发现报告给主任？家属会接受这个事实么？探究的眼神看向谢尔伯，也许心中的疑问太过明显，谢尔伯笑了一下才开口

　　“他刚刚说‘大哥哥也好有趣。’，然而这病房内的三个人病人，包括他的父母，都不不会逗他开心，所以我只是随口问问。”

　　小安选择沉默，没有怀疑，不会去求证。
　　如果他这么云淡风轻的带过，那么她也不会去过多挖掘，低下头，继续思考应该怎么跟主任汇报

　　谢尔伯看着她低头安静的模样，心中柔软了一片，勾起嘴角又缓缓开口
　　＂你确实有许多方言我听不懂＂
　　＂。。。。＂尴尬脸

　　转身离开，谢尔伯再次拽过她的手，塞了一颗糖，小安笑了，歪头问：＂这颗又是什么功效？＂

　　＂能让你在空闲时想想我。＂

　　啥？

　　最终，朱子涵的父母不肯相信诊断结果，带孩子出院，要去北京做检查。与此同时，小安也结束了三天两夜的轮班。

　　闲的没事，泡在洗浴中心来了全套的大保健，吹头发的时候，感觉皮肤水到发光，心情大好，对着镜子美美的摆着造型：“不知道谢尔伯是怎么保养得。他……”说到一半，小安突然禁声，谢尔伯那块糖，就像下的一个咒，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

　　摇了摇脑袋，想把他漂亮的脸蛋甩出脑外，小安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小电视。这是她新开发出来的生活方式，虽然不能睡得太踏实，但是起码不用风餐露宿。悠闲地用棉签陶着耳朵，然后，然后就尴尬了，白头进去，光溜溜的木头出来，棉花留在了耳道内。

　　不可置信的用手掏了一下，把棉絮又推进了几分……

　　靠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凌晨两点半。这个时间段回医院，也不知道林路远那个倒霉孩子今天值不值班，自从上次绯闻乌龙闹出来后，小安自动把他划到不想接触人群中。而且耳朵中取棉花，有点丢脸。

　　强压着眯眼睡到三点半，终于忍不住了，小安穿上衣服，为了确保不被熟人遇上，骑车去了离她们医院最远的一个小医院，挂个急诊号，却被告知，晚上不出耳鼻喉科室。小安扶着脑袋想破头，来到了另一个相对较远的三院。

　　有时候，人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踏进医院大门，刚挂完号，就看到了那个最不愿意看到的谢尔伯。他面有倦意，衬衣松散，有褶皱。胡茬青色，头发微乱，双眼有些迷离，因为没全挣开，粗长的睫毛下垂，像门帘一样挡住了那双大眼睛。
　　谢尔伯捧着一摞资料走出来，随意扫了一下小安，微微一笑。瞬即睁大了双眼，一个抬手看表，一个掏出手机看时间，又同时看向对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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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系统提示，谢博士捕获野生小粉丝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