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那些年》空煜锦

15、第十五章

　　饭后栓子就抱着三字经跑出去找向学认字了，回来便拉着程宴念书识字，程宴烦不胜烦又不好拒绝，只能天天捧着本三字经装目不识丁的好学青年兢兢业业的跟着栓子先生读书识字。

　　对此，栓子先生非常满意。

　　小年过后过年的氛围就浓了，苗翠花特意拿了张屠户送过来的二两卖猪黄的钱赶年集扯了新布给栓子做衣裳，好让他开年去镇上念私塾的时候不至于丢脸。对此苗翠花还特意跟程宴解释了一番，生怕程宴又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对于苗翠花的敏感和担忧，程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原主那小人儿的形象在家里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呢，他历时半个多月也没能完全将一家人的忧虑打消干净，看来还得看时间了。不过让他感到窝心的是，栓子这个最该讨厌他的孩子却成了最信任他的一个，每天乐呵呵的拉着他念书，就像以前的不快都没存在过一样。

　　到了年三十，苗翠花早早的起来收拾了，其实也没啥好收拾的，顶多烧几锅热水让一家老小洗个热水澡，然后下午的时候炒俩菜一起吃个饭也就算过了年。

　　对于洗澡，程宴是举双手赞成的，因为他记起来，他穿过来半个多月还没洗过澡呢！

　　哎呦，身上挺脏的，程宴也只能每天洗脸的时候把打湿的布在身上抹两下，只是那抹下来的颜色......不提也罢。

　　得亏了自打一家人泡过脚后都喜欢上泡脚，每天上都把脚丫子洗的干干净净的，所以炕上还不至于太难闻。

　　只是头发有些打结了，也有了头油，程宴中间洗了一回头，光晾头发就用了半个小时，于是他给自己洗脑他如今也是古代的一份子了，就随大流的少洗两次吧，毕竟古代缺医少药的家里柴火又少，得了病可就真的麻烦了。

　　照例是大妮烧火，苗翠花和程铁柱把院子里一个空置的大水缸抬到东边那屋，程宴还问，“弄这干啥？”

　　苗翠花道，“洗澡。”

　　程宴看了眼到了自己腰上大小的缸，突然觉得用来泡澡挺不错的。

　　热水烧开一锅，苗翠花让程铁柱和牛子先洗，男人身上火气大，抗冻，等爷俩洗完屋里也还能暖和一点。不只如此，东屋的大炕一早就烧上了的，程宴特意过去试了下，屋里还挺暖和的。

　　等程铁柱和牛子洗完了，爷俩把水倒桶里拎到院子里倒了，苗翠花又和大妮还有二妮进去洗，程宴看了眼栓子，栓子朝他咧了咧嘴，“二哥，咱俩一起洗。”

　　程宴瞥了眼他的脖子，有些嫌弃，表示二哥我并不想和你一起洗。

　　但是烧水费劲，程宴没的选择，只能安慰自己栓子人小污渍也少。

　　然而当兄弟俩脱光光进入缸里洗澡的时候他又一次打脸了。

　　栓子人是小，身上的污渍也少。对应的是他人大，身上的脏污也多。

　　程宴简直想把自己眼睛挖出来，臊的整个人都抬不起头来。

　　幸亏的是大家都脏，洗完那水没个干净的，程宴厚着脸皮当作没所谓，别人也不在意。

　　毕竟一个冬天也就洗那么一两回，身上能干净了才怪。

　　洗了澡，程宴的感觉是身上轻便了起码两三斤，脑袋上那头长发也不觉得压头顶了，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程宴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督促家里人勤洗澡才行，当然，前提是得多多的捡柴禾。

　　洗完澡也中午了，程铁柱带着几个男孩子去祖坟上坟，早些年程爷爷在的时候每到过年还要请家堂，将家里的祖宗牌位供起来，意思是请祖宗回家过年。只是程爷爷夫妻走后，家里条件也没那么好，程铁环不愿请，程铁柱也没余钱，于是过年的时候只能挑上祭品去坟地上坟祭拜祖宗。

　　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每年也都是要去的，所以程宴即便不想搞封建也依然随大流的跟着程铁柱出了门。

　　不巧，出门正碰见程铁环带着家里的四个儿子。

　　打那日苗翠花和程二婶打了一架，如今两家又陷入了僵局，程铁环看着兄长只点了点头，就带着一串儿子快步往前面去了。三娃走在最后迈着小短腿，路过程宴一伙的时候还羞涩的点头小声的问了声好。

　　“唉，一个大人还不如个孩子。”程铁柱摇头叹气，显然对自己这亲兄弟多有不满。

　　程宴默默的瞅了眼三步两回头的三娃，“也许吧。”

　　“别看三娃小，这孩子聪明着呢。”程宴哼了一声。

　　程铁柱惊讶道，“你俩以前关系最好的，现在咋也不见在一块玩了？”

　　程宴看他，“爹，您真希望我和他在一块玩？”

　　程铁柱一怔有些不明白儿子这话的意思，程宴道，“别看三娃和栓子同岁，这小子心眼坏着呢，姐姐前些天的时候他还跟我说怎么对付爹娘不让我去读书这事呢。”

　　这下不光程铁柱震惊了，就连牛子和栓子也惊呆了，程铁柱停下来看着他，“他能给出啥主意？”

　　程宴抿了抿唇，神情微冷，“将大哥和栓子引到河边早就凿好的洞那边去，制造混乱，推栓子入河，然后将事情推给大哥。大哥不善言辞，到时我再挑拨几句，就成事实了。栓子年纪小，掉入河里身子肯定得坏，大哥本就不聪明又有陷害弟弟的罪名也不能去读书，到时就只能让我去。”

　　他话说完，程铁柱和牛子、栓子都吓傻了，程铁柱在乡下活了三十多年啥时候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当年狗子将栓子骗上山这事他们虽然受了惊吓，可好歹找回来了，而且孩子那时候也小。可如今呢？如果老二真的被三娃那孩子说动做出陷害弟弟兄长的事，那他们家......

　　程铁柱打个哆嗦，有些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三娃哥真坏。”栓子瞪着眼睛，小手攥着拳，忿忿不平道，“亏得他每回来家里我还拿吃的给他，他居然还想挑拨二哥害我。”

　　说着栓子又孺慕的看着程宴，“幸亏二哥不上他的当。二哥，你真好。”

　　程宴轻咳一声有些尴尬，要是原主在这儿，栓子早就掉河里去了，三娃的计划也就真的被实施了。

　　程铁柱皱眉道，“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事，不过狗子，以后跟这孩子远一点。”

　　“嗯。”程宴应了声，不满道，“我叫程宴，别叫我狗子。”

　　程铁柱咧嘴一笑，“程宴，不叫狗子。”他看了眼栓子，“等栓子念书了也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字。”

　　栓子赶紧点头。

　　程铁柱挑着俩箢子走在前头，牛子在后头一声不吭，要不是程宴看到牛子紧握的双手，恐怕他都觉得自家大哥是真的没脾气。

　　到了坟地，程铁环已经摆好了酒盅，意思的往里面倒了一点烧酒，程铁柱也没和他搭话，先去程家太奶奶那里祭拜。

　　两家默不作声的祭拜完，各自挑上箢子回家。

　　三娃一路上想方设法想跟程宴搭上话，奈何程宴看都不看他一眼，可把他急坏了。

　　到了程家门口的时候，三娃远远的就闻到了肉香，他知道大伯娘家炖上肉了，那天杀猪的时候留了好大一块肉呢，该怎么样才能让狗子哥重新信任他呢?
　　一心想事情的三娃丝毫没有注意到牛子朝他看过来的目光有多么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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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