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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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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要为自己伸冤。
我只是个平凡无奇普普通通,画画的,连画家都称不上。
这么想来,我好像还挺失败的,出声就被亲生父母丢在福利院;被白家收养是为了给先天体弱的白远江当个药袋子;和白远江谈恋爱,被所有人骂婊/子;考上了清美院因为我的病又休学;卖画的钱捐款,还被福利院的人卷钱跑路;白远江向我求婚的第二天,知名企业家白远江和某位千金因公结缘的婚讯铺了整城的报社……
要是我能说话,我肯定笑出声了,怎么会有我这么倒霉又失败的人,连街上的乞丐翻遍满城的垃圾桶都肯定能翻出一个没拆封的面包。
还好我死了,少了那么多糟心事。
话好像扯远了,我看了下我的手,好像渐渐透明了。
看来阎王爷在点名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肯定有人想问我和白远江怎么在一起的吧?
很简单,见色起意呗。
他又高又帅又有钱,对外一直温文尔雅,斯斯文文,天生站在金字塔尖的人,自带光源。
当然会吸引我这种扎根在烂泥里的杂种。
但我一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俩的事,绝对不是我先动的手,这事还要怪白远江。
那年还是我大二呢,他就把我拐上/床了,理由是,我当着他的面放《爱情买卖》,所以我爱他。
《爱情买卖》=我爱你
要命,这人数学怎么能这么差,这是个什么鬼逻辑!
呦呵,说曹操,曹操到。
这可不,人就来了?
等等,他要干什么?
拿音响来我葬礼干嘛?
放欢乐颂吗?
我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我耳边出现了第一个字,我麻了。
这人是不是智障,哪有人在葬礼上放爱情买卖?!
傻逼白远江!
人死了,还会哭吗?
哦,不是我的眼泪,害,天上下雨了。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
我眼睁睁看着白远江亲了我……的尸体。
他疯了,我想。
他很快直起了身,我才看到他胸前挂着花,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的身体,右胸前也挂着。
它们是一对。
原谅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没敢看我的尸体。
然后我踮起脚,唇落在他的唇上,一个毫无重量的吻。
就像他把我拐上/床的前一晚,不知道我曾在每一个他醉酒归家的深夜吻过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