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忘记敲醒你》偷香人

21、第 21 章攸宁番外弃叶1

　　如果可以喜欢你，我不会是现在这般地步。
　　攸宁是孤儿，她是在一个尴尬的年纪被父母抛弃的，那是她想忘记也很难忘掉的年纪。

　　3岁，她只记得爸爸妈妈总在争吵；5岁，她只记得爸爸总爱打她；7岁她知道原来爸爸嫌弃她，而妈妈总是不发一言；8岁，母亲大了肚子，她总是饿着肚子忍受着父亲的殴打与责骂；9岁，她拽着一张长方形的有些皱褶的纸被父亲丢在满是落叶的街道上，那个屋子里来了新成员，旧的也该被放弃了。

　　13岁她被周姓女孩收养，那是一个性子冷淡的女孩，却在竭尽全力给她温暖，那是她人生最舒坦的几个月，那时的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她总是姐姐姐姐的叫着，尽管她们有时吃不饱穿不暖，但姐姐总会牵着她的手送她去学校，像记忆中那个软弱的母亲。可姐姐却是强硬的。14岁她被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原来福利院，原因不明，但她知道姐姐是迫不得已……

　　“院长，那个被送回来的女孩是不是也有什么缺陷啊”

　　“身体大体是没有的，但性格……和他们一样，有点孤僻”

　　“唉，福利院的孩子大多都有些这样”

　　孤僻吗，攸宁是孤僻的。她原是最爱干净的女孩，可那年秋天到了这里，洗澡屈指可数，她时时觉得自己一身怪味，尽管每天都攒着水；她原是最挑剔的孩子，可到了这里每天是否能抢到饭都成了问题；她原是最娇弱的姑娘，可来了这里，她每天都要去帮着干活，洗着那些残缺孤儿的衣裤，只为能过得更好一点……她原先灵动的眼睛慢慢空洞。

　　她有时很想自己那个可怜却无尽纵容她的母亲，可那年她说“把她送走吧”所以每想念一次，恨就会深一寸，心里便一整天都受尽折磨，她不想再想，不想去想那一年她过得多么小心翼翼，她以为好好表现就会好的，等一等就会好的，可她那时竟不知她会那样如履薄冰的直到长大。其实10岁那年有一对和蔼的夫妻要领养她，正在办手续的时候，那个温柔的女人蹲下身子，谨慎地摸着她的头，“你叫攸宁是吧”

　　她点了点头。

　　“以后我们便是你的家人了”那声音依然温柔。

　　旁边的男人也俯视的看着她笑。

　　院长连忙笑呵呵地说“来攸宁，快叫人”

　　叫什么呢爸，妈，叫吧，可却如鲠在喉。

　　那声终究没叫出口。明明几个月前她还殷勤地叫着那两个人，明明几个月前她还拿着奖状想要他们夸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终等不来人来打破这寂静。

　　“你不是说她没有缺陷吗”男人责备地说。

　　院长有些慌张“她，她可能还没习惯”

　　“妈的，你又想骗老子，她是个哑巴”

　　院长紧张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开口说说话，可是她只是低着头，回忆着她的家。

　　“攸宁啊，把这饭给院长送过去”

　　攸宁把青菜放在盆中，将手上的水在身上随便擦了几下，便迅速站起身来，拿着饭盒就准备跑。

　　“哎，等一下，你把这两个馒头带着，省得等下回来又没你的饭了。”

　　“谢谢张姨”攸宁平淡的说。

　　送完饭，她慢慢地走在这小巷中，这是个古老破旧被人遗忘的街道，可却给人以舒坦与心安，看着紧紧地抓着那坍塌的墙壁的红丝草，那么固执，那么轻易，那么狠心的逾墙钻隙。红丝草，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你缠到死，而你呢……攸宁看着那暗红的藤蔓，那藤蔓遮掩住了残败的矮墙。

　　她想去矮墙里面看看，看看它是否被穿透了。慢慢地靠近，一股异味越发清晰，臭，很臭，像那年秋天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忍不住想干呕，她讨厌这种味道，讨厌这种感觉，被这种味道包围的感觉，一阵阵痛苦的喘息声也随之入耳。

　　又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吗她心中竟泛出一丝喜悦。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脏衣服的男孩，准备凑近看看，却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的脸上几乎都是血，可却能依稀看得清他好看的眉眼，不知该怎么形容，可却确确实实惊艳到她了，对，剑眉星目，尽管狼狈。

　　所以她轻声地开口“要我帮你把脸上的血擦一下吗”

　　男孩看着她，不言语，微眯了眼却是默认。攸宁拿出身上粗糙的卫生纸，慢慢地将他脸上的血擦掉，他脸上依旧有血流过的印迹。

　　她想问，你被人抛弃了吗，要不要跟我回福利院。可是不行，他是个男孩，除了额头上留着血，身体与她相比已是健壮，带他回去，不仅又多了人和她抢饭菜，而且她被领养的机会也会被抢走。可是，他身上好难闻……

　　她拿出口袋里那两个小馒头，竟无私的将它们送出去。

　　不是她不急着回去，而是现在回去不仅没有饭吃还可能要洗碗。

　　“我没有力气，可能咬不动”声音无力又沙哑。

　　她又拿出一张纸将它铺在地上，将馒头撕成一片片的放在上面。做完之后，便静静地看着他。

　　“我够不到，放过来点”

　　她看着他缓慢地吃着，有些饿了。这馒头是早上剩下的，张姨每次都把馒头做得很小，但吃着香，数量多。

　　男孩注意到她的目光，似乎有点力气了，却是吃得快一些了。有些渴了，他从口袋里拿出50元钱“帮我出去买点水，剩下的钱给你当小费”

　　攸宁站起身来，鄙夷地看着他“你钱很多吗”

　　男孩连忙收起钱护住口袋。

　　攸宁看着他饱满的口袋，他钱很多，他爸妈把他丢了，还给他留很多钱。

　　“拿来”攸宁伸出手。

　　男孩一愣，就将50换成了100。小声说“我只要一瓶水”

　　攸宁拿着5瓶水，10袋牛奶，二十几个面包回来。

　　大大的袋子放在眼前，男孩抬头认真地看着那个女孩，她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那么小的身子拎得动这么重的东西啊。

　　世上果然有多种多样的希望，人生的目的也各所不同。

　　“攸宁啊，你快出来”

　　攸宁放下择好的菜，朝着院长焦急的声音走过去。

　　院长一脸讨好的笑容着实无法让人入眼。

　　“这是褚先生，褚太太，攸宁来，快叫人”

　　“叔叔阿姨好”

　　院长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看这对夫妻赞赏的眼神，便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

　　“那就这样，我们先回去了，你明天把她送过来”

　　“好好好，攸宁快去送送人”院长将攸宁轻轻地往前推。

　　攸宁懂了，她这是幸运的又被看中了。

　　福利院最近经济周转不过来，院长一直东奔西走，听说那对夫妇是在敬老院认识的。

　　“院长，你为什么总把好处都留给她”

　　“唉，这院里就她身体算得上好的了，机会自然就是她的”

　　攸宁整理完了自己的东西，便去找了院长。

　　院长带着她敲开了她未来的门，便匆匆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什么建议可以多多提，自当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