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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4(上) 虞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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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包裹着他们的混沌渐渐散去,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口青铜巨棺,约五米长,两米宽,上面雕刻着花鸟鱼虫和繁复难懂的古朴花纹,一股极其浓郁的“生之气”将其包围在中央,与混沌外阴森腐朽的“地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焕面上依然一派平静,无甚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紧握着虞扬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说着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高台上的青铜棺。
黎焕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朝虞扬伸出了手。虞扬见状无声的笑了笑,快走两步握住了黎焕伸向自己的手,和他并肩走向高台。
走过九九八十一阶青石台阶,两人登上了一个直径约摸着十米左右的圆台。
黎焕盯着青铜棺看了一会儿,而后缓缓抬起手拍出一掌妖力,厚重的棺材盖随之被推开,露出了里面躺在朵朵盛开着的桃花之中的男人的脸。
“!!!”
虞扬在见到那人容貌的瞬间就惊的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无论是眉眼还是口鼻,亦或是脸部轮廓,都和他生的一模一样!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样。
短暂的震惊过后,虞扬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去看黎焕,想问什么,但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暗涌的波澜却让他咽回了即将说出口的话。
黎焕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棺中人的脸,但却在距离青铜棺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了动作,转而和虞扬十指交握。
垂首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片刻后虞扬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其实没必要问出口,即便长着同一张脸,黎焕也并非把他当做那个人,这一点他应该相信黎焕的。
“这不是他原本的容貌。”黎焕看着虞扬,神色认真,“我没有把你当成他。”
虞扬勾起唇角“嗯”了一声,笑道:“我知道。”
“呵。”
一声浅短的轻笑教两人不约而同扭过头去,只见原本仿佛植物人一样躺在棺中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张和虞扬一模一样的脸也逐渐改变了模样。
“好久不见,阿焕。”
变换了容貌的男人微微一笑,眉宇间仍旧和虞扬有几分相似,但脸部轮廓比他更柔和一些,五官也更为柔美,但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女气,是个让人看了就觉得如沐春风的男人。
“虞夕……”
时隔万年,黎焕终于再一次唤出了好友的名字,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想问他当年究竟为何要为了救他不顾生死逆天而为,为何把他从孤寂的深渊里拉出来后却又独留他在这个浮华的人世踽踽独行,为何连最后一面都不让他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为何让他以为他已经灰飞湮灭,可如今却又出现在他面前。
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有太多的话想说,可唤完他的名字,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一副要哭了的表情。”虞夕仍然躺在青铜棺中,浅淡却温柔的微笑自始至终挂在脸上,“我不会死的,别担心,只是睡的时间长一些。”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虞扬,仍旧轻浅的笑着:“扬扬,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虞扬回以一个微笑,“当然可以。”
“能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相信黎焕吗?”虞夕顿了顿又补充道:“只相信他一个人。”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夕不答,转而看向黎焕,“我的时间不多了,黎焕,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说完缓缓合上了眼,再一次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