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夕》湮枫

23、第23章

　　炮弹一枚接一枚落下，落在冻得梆硬的土地上，掀起一阵阵浓烟。
　　“敌方有重炮！撤退！撤退！”
　　混乱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两军对垒，拼的就是个士气。有了第一个，自然也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塞沦涅因正在指挥所里喝着酒，摇头晃脑的畅想这场战争胜利后将会得到多少奖赏。突的一暗，余光仿佛瞥到略过了什么东西。直起身子一看，竟是几个士兵拿着枪在往回跑。
　　“混蛋！这是战场！你们怎么敢！”
　　塞沦涅因握着酒瓶跳脚，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天上放了两枪。
　　“进攻！进攻！谁敢后退直接击毙！”
　　说着，将那些个逃跑的士兵击毙了几个。
　　进攻，是死。不进攻，是死。
　　那些个大兵没多考虑，直接一窝蜂的开始往回跑。
　　冲上去对上重炮，肯定必死无疑。可是逃跑了，塞沦涅因也不过一个人，又能杀多少人？这么一想，逃跑的人更多了。
　　塞沦涅因握着手/枪，在屋前气的发疯，可那又如何？他平日里只顾着自己享乐。住着最好的屋子，吃着最好的食物，士兵们只能吃几个土豆，可他却日日有熏肉腊肠。
　　溃败仿佛是理所当然。逃跑中，不知哪个大兵悄悄摸到塞沦涅因身后，给了他一记闷棍后扬长而去。除了远处炮弹落下的声音，就只剩下大兵们逃跑时的哀嚎。而在不远处，静静地趴着那个肥胖的俄国贵族。
　　“停止炮击。骑兵营，追击！”
　　“可是少帅......”
　　“没有可是！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跟着林雨霖翻身上马，萧夕雨的眼神也渐渐变得锐利。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俄国侵略者当初是怎么在海兰泡犯下滔天罪行，将那些无辜的百姓一个个赶进黑龙江的水中。也永远无法忘记，俄国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签订的《瑷珲条约》《北京条约》。
　　在那个时空，她只能抚摸着留下的文字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可在这里，她可以，为那些逝去的同胞，报仇。
　　“为，丧生在黑龙江水中的同胞，报仇！杀！”
　　林少帅的话激起了这些士兵心底的血性。没有哪个人，可以容忍异族在自己的土地上嚣张！
　　“杀！！！”
　　杀声震天。萧夕雨纵马，冲到前方，挥起了手中的弯刀。
　　此刻的她，眼神冰冷，完全没有平日刻意伪装起来的那种温柔。
　　翟庆勋和邵琮峻留在后方，拿着望远镜看着林少帅带着骑兵冲出去的那股子狠劲，不禁有些咂舌。
　　“我滴个乖乖，这大帅怎么养的儿子，这凶。还有那少帅夫人，耍起刀来的狠劲，比起咱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是丝毫不差。虎，太虎了。”
　　“可不是。”看着远处的战场，邵琮峻也啧啧称奇。
　　“我看，这么多少帅里头，估计没人比得上咱们林少帅了。如今再加上这少帅夫人，那更没得比了。”
　　两人在远处啧啧称奇，一边指挥着士兵们打扫战场，一边观察着远处的情况。
　　“哎哎哎，什么情况，少帅咋就领着骑兵过了边境了呢！”
　　“我咋知道，你咋净扯着没用的屁话！”
　　翟庆勋嘴上骂着，心里也是奇怪的紧。
　　那些俄国的士兵，越过边境线后就松了口气，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快看！他们怎么敢！怎么敢踏足我们俄国的土地！”
　　林雨霖挥挥手，这些士兵很快被骑兵们包围起来。
　　“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这是我们的土地！你这个黄皮猴子！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林雨霖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们的？谁看到了？”
　　拔出腰间的配枪，朝着那士兵脚底扣下扳机，在冻土上留下了一个凹痕。
　　“我再说一次。缴械投降，饶你们不死！”
　　经此一幕，地上的士兵哆哆嗦嗦的扔掉手里的枪支，刀具，乖乖的跟着骑兵们走向属于他们的地方。
　　“少帅，这是我们的土地。”
　　林雨霖纵马掉头，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转头看去，是萧夕雨立在原地，看着远处。
　　“是我们的土地，会回来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收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听到林少帅的话，萧夕雨擦了擦眼泪，换上笑脸。
　　“嗯，会回来的。”
　　林少帅伸出手，揉了揉萧夕雨的头，两人一起纵马离开，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