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的侧写技巧》残阳落暖

17、第 17 章

　　Chap.017 调查

　　“本次案件中目前一共出现了三名受害者，第一名被害人叫Gary Cooler，地产中介，未婚，但据他的同事所说他有一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Reid抓住自己邮差包的带子，说道，“奇怪的是，他从来不带自己的女朋友出席同事组织的聚会。”

　　“这很可疑。”Morgan看着街道对面的地产中介公司，“先过去看看。”

　　考虑到案情的复杂性以及凶手作案手法的残忍程度，巴尔的摩警局被没有对外完全公布案件侦察的进展，但很明显Gary Cooler工作的地方已经受到了那股焦躁情绪的影响，这一周内已经有三名员工提出了离职申请。

　　“Gary是个好人，”公司老板看上去有些焦头烂额，“他是公司里最能干的员工，单子到他手上几乎没有完成不了的。我记得在他被、被杀掉的前一天，他还将一套在网上挂了很久的旧房子卖了出去，因为挣了佣金，他还说第二天会请大家一起吃饭。”

　　“但是第二天他就没来上班了，对吗？”Morgan问道。

　　“是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给他的电话都无人接听，直到后来有警察来询问他的事，我们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Adam带上橡胶手套，在Morgan问话的同时开始在Cooler的办公桌前转悠，他一边听着公司老板的话一边翻着受害人的桌子，有些意外地发现了被塞在厚厚的文件里的那本《圣经》——从公司老板断断续续的话语中Adam可以听出，Cooler是个典型的alpha男性，他工作认真、事业心重且自律性强，一般来说不需要借助外物的力量来鞭策自己。

　　“《圣经》？”Reid走了过来，“受害人的？”

　　“是的。”Adam随手翻了几页，“书本边缘发黄起毛，是长时间被阅读过留下的痕迹，我想这不是摆设，受害人可能经常将书拿出来翻阅。”

　　“奇怪。”Reid眯起了眼，“根据之前巴尔的摩警局送来的资料，受害人并没有信教的习惯，他的家人也说过，受害人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本《圣经》出现得有些蹊跷。”

　　“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大概了解这本书的来历。”

　　说话的是跟受害人比邻的一个女生，她看上去有些瘦弱，带着一副棕色边框的眼镜，Adam记得她叫Mile，是个刚刚进入这家公司才三个月的实习生。

　　“请说。”Adam将书放下，说道。

　　Mile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她眼睛朝左上方看去——这是个典型的在进行回忆的动作。好一会儿她才说道：“在我进公司的第一个月，因为上半年业绩有所增长，作为福利，公司组织了一次外出活动的聚会，我们去了海边。”

　　这原本是一场让大家都觉得很高兴的聚会，Gary Cooler作为上半年业绩优胜者，不仅业务了得，在活动组织这一块也毫不逊色，安排的节目让公司上下都十分满意。但就在回程的前一天，公司的人在集体潜水的时候，Cooler却因为潜水装置出现问题差点被淹死。

　　“幸好有一个路过的医生给Cooler做了急救，否则他早就……”Mile的声音淡了下去，“自那以后他就开始每天阅读《圣经》，他觉得自己得救是上帝的意思。可很显然上帝已经放弃了他，他没有被淹死在海里，却死在了自己家里，这都是注定的……”

　　Adam若有所思地看着Mile。

　　<

　　离开Gary Cooler所在的公司，他们三人又到另外两个受害者的公司以及家中走了一趟，但可以得到的消息并不多，三人决定先跟Hotchner汇合，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

　　“你们回来得刚好，可以开会了。”JJ笑着迎接他们，“Graham探员的情况有些不大好，但Lecter医生因为一个学术会议离开了巴尔的摩，所以Crawford让他先回酒店休息了。”

　　Morgan点点头表示理解。

　　巴尔的摩警局很显然已经实现打听过他们的办事风格，他们不仅给BAU还有BSU准备了一个独立办公室，还搬来了电脑以及投影仪，城市地图也准备了一摞，方便BAU还有BSU进行地理侧写。

　　Reid第一个上去将三名受害者的地址标注出来，他咬着油性笔的笔盖，开始在地图上进行复杂地连线。

　　“Bloom，你第一个说。”Jack Crawford点了自己的爱将，说道。

　　拥有一头棕色长发的Alana Bloom打开了投影仪，说道：“我跟Hotchner以及Prentiss一起去了法医室检查三位被害人的尸体，发现了三人身上第一个共同特征——他们的肝脏丢失了一部分。我利用软件将丢失的部分做了一个拟合，发现组合起来会是一个新的肝脏。”

　　被切走的肝脏体积并不大，因此模拟图还没有完全成型，不过已经可以看出基本轮廓，这就意味着凶手还会继续行凶，直到他所需要的“肝脏”拼凑完成——这对办案人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Gary Cooler是在两周前被害的，但第二个还有第三个受害者却是在同一周遇害，这就意味着凶手行凶的速度在不断加快，如果不及时制止，很有可能会出现新的受害者。”Rossi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Bloom换了一张资料，“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三名死者体内都被检查出有少量镇静剂的成分，但不足以致人睡眠或者全身麻醉。而根据尸体上伤口还有血液痕迹检查，法医可以肯定三名死者在死亡的时候是清醒的。因此目前可以断定，三名被害人是先被凶手注射了少量镇静剂，然后割断气管无法大声呼救，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开膛。”

　　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案子的恶劣程度远超于他们想象，这让他们想到了几年前那个让人闻风色变的“人骨风铃杀手”Frank。

　　“三名死者的死因是什么？”Rossi问道。

　　“失血过多。”Bloom将尸检报告递了过去，“整个案发现场几乎都是血，据说第一名死者家中有一块非常昂贵的羊毛毯，已经被鲜血浸泡透了。”

　　“但这三名死者身份差别很大。”Reid放下手中的笔，他身后的地图已经写满了文字，“他们居住在不同的街道，平常出入的场所也不重合，收入也不一样，凶手是怎么样锁定他们为目标的？”

　　“Graham怎么说？”Hotchner看向Jack Crawford。

　　“他已经感应到凶手的情绪，”Jack Crawford转动着手中的笔，“他说凶手很冷静，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是理所当然，而作案过程也正如Bloom说的那样，不过Will还提到了一个词，‘虔诚’。”

　　“这是什么意思？”Morgan问道。

　　Jack Crawford耸了耸肩，显然也不大清楚。

　　“现场没有被硬闯的痕迹，就说明凶手跟三名死者是认识的，能够得到被害人允许进入到家中。”Rossi说道，“能够跟三个背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人同时取得关联，凶手的职业或者身份具有一定的特殊性。而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能够熟练地解剖并且取出器官，那就说明凶手受到过专业培训。”

　　“医生。”Emily说道。

　　Morgan连忙拨通了Garcia的电话，让她查一查三人的医疗背景。

　　“我可以看看验尸报告吗？”一直默不作声的Adam突然向Rossi伸出手，问道。

　　“当然。”Rossi将报告放到Adam手上，“有新发现或者新想法的话可以说出来。”

　　Adam点点头，开始快速翻查——从刚开始的会议看到模糊的现场照片之后他就想确认一件事，直到现在他才敢肯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他放下报告，抬头看向Bloom，问道：“法医有说三名死者肋骨上的刻痕是什么吗？”

　　“没有，”Bloom摇了摇头，“法医认为是凶手在开膛过程中无意间刻上去的。”

　　“不对，”Adam否认了这个说法，“凶手的行凶手段专业而有序，根据警方的报告，现场在事后也被清理了一遍，证明凶手是个行事十分严谨的人，绝对不可能发生‘无意间’在肋骨上划出几道痕迹的事情。”

　　“你有什么新的发现？”Hotchner看向Adam，说道。

　　“在我调来BAU之前，”Adam看了Hotchner一眼，“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记载了一些失传文字的翻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名死者肋骨上刻着的不是简单的符号或者划痕，而是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是死神’。

　　“凶手在扮演一个死神。”

　　Jack Crawford若有所思地看着Adam，似乎想到了什么。

　　Adam没有发现对方的眼神，继续说道：“今天在Gary Cooler公司进行调查的时候，他的同事曾经提起过有关他曾经遭遇溺水差点身亡的事情。第二名受害者是个码头工人，两个月前在卸货的时候曾经被货车撞倒，只是身前有货物作为缓冲没有受到太大伤害；第三名受害者在之前曾经到阿富汗服役，他所在的小队在阿富汗遭到埋伏，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死在了这次袭击中。而这其实就是他们三人的共通点，他们都曾经躲过一劫。”

　　“凶手自称是死神，而死神绝不允许自己的猎物逃跑，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Graham会感知到凶手理所当然的情绪。”Reid接上话，“这也是为什么三名受害者被选中的原因。只要Garcia找到三人医疗背景的相同点，我们就能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但Garcia的电话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他们的医疗背景根本找不出一致的地方，这个方向显然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你很棒，”Rossi拍了拍Adam的肩膀，“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在第一次出任务就能清晰分析案情的菜鸟。”

　　Adam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这一次他其实只是误打误撞，因为他曾经在John遗留下来的笔记本上看到过这样的案例，只是那件案子里是恶魔作祟，就不知道这一起案子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