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这么丧》老干妈拌冰沙

5、第五章

　　秦岩没理会小心眼的燕参离，查看了伤口后，小心翼翼的拿着小瓶在开始溃烂的伤口处取了一点嗤嗤渗着的鲜血，谨慎的查看了伤口，才慢吞吞地从须弥袋里取出来一朵近乎透明的洁白雪莲，研磨成粉，又倒了颗丹药，若有所思地递给顾知说道：“这圣品雪莲能暂时解毒，撒在伤口处就行，丹药是止血的。”
　　顾知瞪圆了杏仁似得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竟然有毒？你不能解了这毒吗？”连忙将丹药塞进燕参离嘴里，等血不再往外渗，又解了燕参离的衣袍，将雪莲涂抹在伤口上。
　　燕参离则皱眉想着季辰之是不是跟婴儿丹药有关系，毕竟季辰之是林恒楼的直系弟子，不过当时在清睚宫查到的丹药事件，将季辰之撇的干干净净，是季辰之做的太隐秘还是真的无辜，还需要再观望啊。
　　“唔，这毒很是奇怪，连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毒，不过要是没有解毒，你伤口会开始溃烂，溃烂到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任你有天仙修为也无可奈何，这毒，真是有趣。”秦岩像是被挑起了兴趣似得哼笑一声：“谁伤的你？”
　　燕参离阴沉着脸，他拒绝说被情敌刺了一剑的丢脸事迹，本来在媳妇面前被刺伤就已经很丢人了，他拒绝再重复。
　　没想到他不说，顾知反而说了，燕参离看了一眼顾知，他本以为顾知不会说，毕竟他们俩之前还相言甚欢。
　　“是吗？真是有趣呢，咳，我先去寻季辰之，别忘了诊金和还我一株圣品雪莲。”看来这两人之间还有的磨，秦岩觉得还是去找找那个跑路地小崽子，得好好问问他是怎么研制出来的，虽然他专攻医，但医毒是一家嘛，嘿嘿嘿。
　　秦岩解下腰间挂着的红色小葫芦，掐了个诀，葫芦瞬间变大，凹凸有致的葫芦身材变得很臃肿，金色地花纹略显风骚地环绕在葫芦身上，秦岩往葫芦一躺，本身斯文长相显得很魅惑，气质也变得妖娆，抬起胳膊露出手臂：“再会了两位，别忘了我的诊金和雪莲。”
　　秦岩走了，两个人迅速陷入了尴尬期，燕参离是无所谓的，就算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只看着顾知也不会嫌无趣。
　　而顾知就是纯尴尬了，他两人说是师兄弟，但当时也是昭告天下要当道侣的，虽然之前听燕参离解释是被威胁，可那个容貌如谪仙地男人还在清睚宫养着呢。
　　“阿知，我疼。”燕参离的声线低沉，可怜巴巴的看着脸色变得飞快的顾知，觉得不趁着受伤让媳妇跟他说说话都对不起自己。
　　顾知皱紧了眉头，又查看了伤口，胸膛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溃烂之处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没有愈合，也没有蔓延。
　　修道者的命哪这么脆弱，随便捅捅就死了，那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伤口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毒。
　　不过顾知看着燕参离一脸苍白，浑身无力的模样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现在还不能包扎，要等确定不在毒素不再蔓延了才行，要不给你拿点甜朱果？”
　　之前燕真人早已辟谷，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跟顾知在一起之后，顾知爱吃汁多又甘甜的甜朱果，吃的时候也会塞几粒在燕参离嘴里，时不常的燕参离看到有甜朱果的时候也会尝几个，顾知便以为燕参离也喜欢。
　　他不知道燕参离几乎不吃甜食，只是每次吃甜朱果的时候都能想起顾知当时俏皮可爱的笑容，他最喜欢的是他的笑颜。
　　说完不等燕参离回话，顾知心里又有点难受，好像想起了燕参离教导他的那段时光，说道：“岌岌山的半山腰便有甜朱果树，我去摘了就回。”
　　燕参离听的心里发软，不忍再拒绝他，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甜朱果树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枝叶遮天蔽日的挡住黄昏时照射来的光线，这么巨大的树结出的果子却小小的藏在叶子后面，不在意的还真发现不了这树还有果子。
　　顾知用法术击落一段果子最多的树枝，又细心的一颗颗摘下来，从须弥袋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碗，端着满满一碗鲜红透亮红玛瑙似得的甜朱果到山泉边仔细的清洗。
　　看着透亮的甜朱果，顾知突然怔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照顾燕参离？他们不是恩断义绝了吗？
　　背后一直跟着顾知的云若剑撞了一下沉思的顾知，在地上画了几个大字。
　　“助人为乐，行善积德。”
　　顾知：……
　　“行善积德”的顾知把一整碗甜朱果放在燕参离手边，也不看人家，挥手把架起来的柴火点着，其实修炼到他们这种程度已经不在乎气温变化，就算伸手不见五指得黑夜也能看见对方的每一根发丝，就只是为了个气氛。
　　燕参离躺在竹床上看着颇有些倜傥不羁坐在火堆前喝酒的顾知，嗅到浓烈的酒味无奈的说道：“修道之人最忌荤酒，凡人也讲究养生，你也少喝些吧。”
　　好像记忆里以前的燕参离也对肉食动物似得顾知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顾知直接撕下一块烤地香喷喷得肉塞到他嘴里，看着他无奈地吃下流油的烤肉。
　　顾知鼓着小脸眼睛弯成月牙笑着对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呐，阿离每日不苟言笑，墨守成规的又有什么意思呢？凡人寿元虽短，但可比修道者快活多了。”
　　燕参离只得由着他，经常给顾知投喂一些罕见的仙果帮他调理身体。
　　如今饮着美酒的顾知轻笑出酒窝，嘴角带着一丝苦涩，掐诀将燕参离送进竹屋，眼带醉意的帮他包扎好伤口：“明日我传人将你送回清睚宫。”
　　顾知拎着酒瓶准备离开竹屋，青衣白衫随着风摆动，独有的清甜声音又传到屋子里：“这离人醉味道实在美得很啊……”
　　“阿知！清睚宫的那人我真的没碰过，我从来只有你。”声音略带沙哑，燕参离捂着胸口感受着顾知留下的余温，半撑起身子扶着床沿对顾知说道。
　　“是吗？”顾知笑着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迷离的琥珀色眸子斜睨，圆苹果似的脸蛋白里透红，两颊粉嫩绯红，甚是迷人。
　　燕参离没有看到迷人的顾知，低垂着头，语气真诚却略显颓然：“当年是我疯魔，林恒楼拿着你的命牌逼迫我离开你，我并不知道师尊没有给你做命牌，我以为是他偷了，我才……才将阮子铭带来给你看，我，我错了……”
　　说到最后燕参离越发觉得当时的自己糊涂得要命，竟然也不问问顾知，让两人凭白错过十几年。
　　“夜晚的时候我在魔界厮杀，白天就在殿内用你送给我的水晶球看你，看到你比以前努力很多，我教导你的殊途剑法，你也练的很好，五年前你察觉到快要升阶出窍期，需要十颗融元丹，但你手里的融元丹不够，到处找不齐，你知道的，我虽然丹术也小有所成，但运气真的不太好，我闭关炼丹，一个月就只练出来七粒丹，又跑到我知道如果我送来给你，你一定不会要，便拜托秦岩给你送来，秦岩却说你已经集满了。”燕参离抬头看向顾知，眼眶通红，手里的床沿被捏的咯吱直响。
　　“是季辰之给你的，我知道他一直觊觎你，也知道他为人虽然有些愚，但也算憨厚正直，你跟他在一起会过得很好，可我怎么能甘心，我怎么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
　　燕参离越说越气，怒的手指发抖，忽然又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就在我快要按捺不住想要杀了他的时候，你拒绝了他，阿知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开心，我们相爱了二百一十九年加上这分开的十七年你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忘记。”
　　“师尊不爱教人，脾气也过于暴躁，只有我一个徒弟，我闭关渡劫的时候，他却将只有五岁的你捡回来了，我出关的时候你已经六岁，身材胖墩墩的，看到刚经历过天雷的一身焦黑的我，你却一点也不害怕，捧着粉嘟嘟肉乎乎的小脸对我露出甜甜的笑容。”燕参离回忆起幼年的顾知表情异常柔和，笑意渗入眼底。
　　“当时我被天雷劈得连头发都成了灰，也难为你能对着一个焦黑光头像个卤蛋似得我笑那么甜，等我洗干净之后你硬是不相信我就是之前的焦黑光头，哭闹了好几天，我没办法只好把刚催生出来的长发又剃掉，这才哄好了你。”
　　顾知唇瓣微颤，喉咙干燥，清甜的嗓音有些嘶哑：“太久了，我都忘了。”
　　“我忘不了，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忘不了，我知道你嗜甜，每次烤肉得时候都忍不住涂一层蜂蜜，最爱喝煮得热腾腾的牛奶，知道你画画的时候习惯咬笔头，睡着的时候怀里一定要抱个什么才安心，最喜欢的是冬天，因为你说在冬天吃冰沙最爽快，还有……”说着说着脑海里将幻境里的顾知与现实的宝贝融合起来，燕参离表情柔和地如八月半的月亮。
　　“砰”
　　手里的酒瓶掉在地上，顾知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走到床边环住男人的脖颈，感受到衣袍下爱人传过来的体温，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燕参离单手环住顾知柔软的腰肢，将脑袋埋在顾知的颈窝，轻声：“这世上我只有你，我爱你。”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顺着燕参离的脖颈淌进心里，燕参离心疼亲亲顾知微红的脸蛋道：“宝贝不哭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又哄了一会，怀里的大宝贝声音才降了下来，呜呜咽咽的像个小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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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谢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