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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有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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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挂满白炽灯的浴室亮如白昼,水珠顺着指缝流下,蜿蜒盘曲在纤细的手腕上,却又像是一道道伤疤,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林有钱站在浴室中央,尽可能地缩着身体,双手也始终捂在脸上。
她的肩膀开始细微的颤抖,到最后整个身体——甚至是头发丝都在颤栗。
“呜呜……”细微的破碎的哭声缓缓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不要逼我啊……我真的不想,不想再那样了。”
她缓缓抬头,透过指缝,穿过凌乱的碎发,望向镜子中的自己,声音也越来越飘,轻到几不可闻。
“你骗我。”呢喃的叹息像是一声惊雷轰然炸起,止住了她颤抖不止的身体。
“你在撒谎。”她笃定地对着镜子说,“你分明、是在享受。”
“欺诈不够好吗?”仿佛镜子里的那头在与她对话,林有钱的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眼神有些恍惚,像是长叹了一口气,话里的字音模糊到听不清,“……瞒……辈……”
灯关了。
林有钱慢吞吞、左右摇摆地走出了浴室。
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床,地上却铺满了厚实的地毯。她似乎很不习惯睡在床上,便以地为床。
地毯中央摆着一个破旧的抱枕,这是一个极具年代感的抱枕,纯手工缝制,在边角破烂的地方隐约有缝补过的痕迹。
她兀自走过去,盘腿坐下,将抱枕放在怀里。
“铃铃铃!铃铃铃!”骤然响起的铃声拉扯她的思绪,她茫茫然地看向一处角落,一部手机被掩埋在地毯中,几乎与其融为一体。
她捂住耳朵,嘴里不甚清晰的嘟囔了一声,随即将抱枕上的破洞撕扯得更大,套在头上一拉而下,覆盖了半个脑袋。
刺耳的铃声被挡在厚实的棉絮外,隐隐约约的,不大听得清。
林有钱摊开手仰躺在地毯上,嘴巴张张合合,艰难地吞咽着空气。
可铃声就像是在针对她,连续不断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持续不断地渗入她的耳膜。
她被气得恼了,猛地扯下抱枕,棉絮在她身侧散落一地。也顾不及心爱且唯一的宝贝了,她起身跑过去,将手机“咚”地一声丢在马桶里,手机很快没了声息,她才回到原地大口地喘着气。
“叩、叩、叩。”
平稳地敲门声随后响起,并伴随一个清冷的声音:“有钱,开门。”
别烦我别烦我别烦我!林有钱烦躁地抓了下脖子,一下比一下用力,娇嫩的肌肤上开始出现几道红印子。
但敲门声越来越快,仿佛声声敲击在她心上。
“砰!砰砰!砰砰砰!”
“别敲了!”她尖声地叫,最后索性扯开嗓子嘶吼,“别敲了别敲了!滚!”
滚啊,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林有钱,躁郁症患者,有妄想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