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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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今天的第三条信息之后，常城心烦的捏捏眉心。这几天发出信息，收到的回复少之又少，就算收到也是拖了一段时间的。
是我太心急了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一直是这种状况。
那晚送宋欢和小布丁回到小区，小布丁已经趴在宋欢的腿上睡着了。常城把后座的长颈鹿和白虎都放在宋欢怀里，自己弯腰抱起睡得迷糊的孩子。被抱起的小布丁还挪了挪脑袋，找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向旁边微微侧脸，就可以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心也化成一抔水。
把孩子安顿好后，宋欢站在门口送他。倚在门边，模糊了时光的界线，仿佛时间还未曾走过，还是四年前，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走到楼梯口一个回头，宋欢还站在那里，平静如水。
顷刻间，常城三两步走到门前，把人搂进怀里，说出再也抑制不住的那句话：“我很想你。”
这个人，还是像当年那样，头发软软的滑滑的，抱在怀里，很舒服很温暖，一只手就可以环过来，但却一点也不瘦弱，哪怕是夜里，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唯一不同的，便是褪了当年的朝气，多了一分柔和。
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的常城，并未感觉到宋欢那一刻的僵硬。
埋在对方颈间深吸一口，都是对方的气息。
稍稍移开，温柔的亲了亲对方的眼角，在呼出的鼻息里，宋欢弯弯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正当想要吻下那枚粉润的唇瓣时，宋欢侧脸低下，被固在胸膛前的双手抵住推开后退了一步。
常城愣愣的任他推开，受伤失望难受的思绪涌上心头。
“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这句，门就在眼前合上了。隔开了室内与过道的光，更像是一扇不知道的门，搁在了两人中间。
常城在门口站了很久，就到腿都酸了，眼睛也酸了。
最后像个人生失意的落魄者，失魂落魄的走入夜里。
*
“我只是这几天赶个画，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布丁会跟我说那个混蛋跟你们去动物园？欢欢，你怎么又跟那个混蛋联系了？他都有本事消失了那么久，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们面前？你是不是又心软了？”乐乐坐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牛肉干。
宋欢低头喝了一口莲子羹，润滑清脆的雪耳还沾着红枣的香甜，鲜红的枸杞点缀在雪白的团簇中，煮得酥软的去芯莲子百合，惬意的窝在透明的雪耳里。
“没你说的那么仇人相见啦，好歹也是小布丁另一个爸，陪孩子过一个生日，补一份生日而已。”
“那之前有那么多生日，怎么都不见人影？！”
“当年的医疗记录是我要求他们隐去的，去q市的过程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没找到是正常的。这么说来，是我一直把孩子藏起来。”
“藏起来怎么了？难道要登报告诉那个混蛋吗？你被赶出来的时候他在哪里啊？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在哪里啊？你怀孕的时候他在哪里啊？你一个人带着小布丁的时候他去哪里啊？现在好啦，小布丁也长大了，他倒是恬不知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出来，那天我问我大珩叔了，他说这几年那个混蛋混得还不错，还给那个混蛋说好话！气死我了！”
宋欢没说话，继而抬起头笑了一下：“佛系一点，施主不要生气。”
“佛系个什么？你还想给他辩解了？你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在哪里逍遥自在啊？欢欢你不要吓我！”乐乐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吓到他牛肉干也不嚼了，瞪着震惊的眼看着宋欢，颤抖的手抓着牛肉干指着他：“欢欢，你不会……你不会、不会是还想跟他复合吧？”
宋欢被问得一噎，然后少了一口莲子糖水，塞到他的嘴巴里。
乐乐被吓得直接一口咽了下去，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你……欢欢你，你一个坑要摔多少次啊！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啊……你问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要不先等我和王阳明先生讨论一下在回答你？”宋欢扶了扶他的黑金色圆框眼睛，一副斯文的学者模样。
“拉倒吧你！别扯开话题啊！不会真是被我猜中了吧？我的傻欢啊！”乐乐一脸悲泣脸，仿佛一个看着孩子误入歧途的老阿姨。
宋欢忍不住一个用手推开他表情奇异的脸，真是惨不忍睹，白糟蹋这张脸。
乐乐不甘心的扑过去挠宋欢腰窝，宋欢一个跳脚，两人瞬间歪楼歪道外太空去了。
“欢欢，这次你还要逃避吗？”乐乐少有的正经的语气。
乐乐这个人，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是也因为他的纯净，有些东西他能看得很透彻。他看得出宋欢这些年其实有点逃避的成分在。
小布丁出生之后，修养一个月不到，一个人带着孩子跑到偏远的乡村。这些年，宋欢看似很乐观开朗的态度，确实有看开的成分，但也有逃避，用这种乐观，去避开伤害。
而现在问题又被再次掀开，之前宋欢一直采取安然的态度，其实仔细发现，都是保持一定距离的，一旦常城越过那条雷线，宋欢退缩得比谁都快，就像那天晚上，挣开怀抱关门。
现在多少人说佛系啊，但是这种佛系难道不是一种另类的逃避方式吗？只不过有的人是真的放下了看开了，而有的人，以这种“视而不见”和“乐观豁达”武装自己，避免再次受到曾经的伤害。
无论送现在在许多生活态度上都比较乐观向上，但是在和常城的感情里，始终都是没有走出来的那个。
所以乐乐才会如此义愤填膺，所以才没有逼宋欢回到s市。
“再说吧，顺其自然吧。”当时宋欢是这么回答的。
结果还不是选择逃避？宋欢讽刺的笑着自己，然后按掉亮着的屏幕。
*
赶在八月最后一个周末前，宋欢与z市的医生约好了日期，便收拾了两天的行李带着小布丁出门。
临市虽说一日内可以往返，但那所疗养院比较位于比较偏远的地方，与其一天内奔波，还不如慢慢来。下个月要上班，小布丁要上学，宋欢比较珍惜两人现在相处的时间。
于是开了小金库，定了酒店和门票，再玩一票大的吧。
刚出大门，就发现了一脸十分眼熟的沃尔沃停在门边。
车上的人焦躁的下车冲过来，连门都没来及关。
“你去哪？宋欢你又要去哪？！”常城一把抓住宋欢的手，动作可以说是粗暴，语气急之又急，双眼压抑着焦虑和怒火紧紧的望着眼前的人，好像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一样。
手腕上的力道有点大，宋欢不禁皱眉。
“叔叔……”小布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有点惊慌的看着常城。
宋欢收起表情，冷静的对常城说：“常城，你先放手，不要吓到孩子。”
常城真觉得自己疯了，说什么温水煮青蛙说什么顺其自然，媳妇都没了，还能怎么不心急！天没亮跑过来想守株待兔，结果看着两人背着行李出来。
也是一时气急攻心，就那么一个包，肯定不是远走高飞的架势。可是他真怕了，怕眼前的人又不见了。
说到底这几年在国内外也是摸爬打滚过来的，理智尚存，看见小布丁被吓坏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了，于是松开了手，但是依旧拦在宋欢跟前，气势凛然。
“我没去哪，带小布丁去z市玩两天。玩完这两天下个月得上班上学。”宋欢无奈的解释道。这幅吃人的样子干什么，我又不是欠了你千百万。如果真的是因为怕人再次不见了，这事情真的追溯到当年也是一笔乱账，总不是一个人的错。如果真的顺其自然，他们迟早会把之前的事情翻出来，可能还会再吵一次，但，不是现在，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我跟你们一起去。”常城不容置喙的道。
“……”
见宋欢一幅“我不想说话”的表情，常城决定找外援。
他蹲下了跟小布丁道歉道：“小布丁，对不起，刚刚叔叔太着急了，有没有吓着你？”
小布丁眨巴眼，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认真的说道：“叔叔，你不能凶我爸爸。”
“对，是叔叔的错。那就罚叔叔和你一起去z市玩可以吗？”
“不好！”宋欢赶在小布丁开口之前发话。开玩笑！我得带儿子去检查，你跟着去不就……不就……
逃避了那么久的问题，突然在这几分钟悉数暴露。
要不要和常城再吵一架？
要不要告诉对方小布丁的事情？
啊！——
结果老天没有给宋欢更多的犹疑机会，小布丁听到他爸说不好的那一刻，脸上泛出的失落是毫无遮掩的，他一双水润的双眼委屈的看着宋欢，小手扒着宋欢的裤腿，可怜兮兮的求情道：“爸爸，我们不和叔叔一起去吗？我想和叔叔一起去玩~”
简直击中了宋欢的心肝，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心软。犹豫。
常城看到这个表情简直就是希望啊！瞬间把暴躁焦虑都压进箱底，学着小布丁卖惨的招式，蹲在地上委屈的看着宋欢：“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
宋欢一个冷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一个一米八多身材修长挺拔霸气十足的男人，顶着一张张扬闪耀的脸，蹲在你的脚下装惨卖萌，不被吓一跳才有鬼！
以前的常城在某些时候也会傲娇，但顶多是黏人缠人，这种称得上“不要脸”的当众卖惨卖萌真的第一次见，简直辣眼睛！一定是我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
可是……为什么……有种迷之、萌感？？
这个念头一冒泡，宋欢自己就被吓得又打了个冷颤。
我中毒了，绝对的，脑子管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