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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演员和戏精的一线之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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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不知道这个游戏最初开始是谁提出来了,总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刃已经在本丸的休息室围成了一圈,而我也被莫名其妙的拽进了圈子里。
其实我不太觉得这个游戏玩起来会给人带来欢声笑语,是的,国王游戏,多么刺激的一个游戏。
虽然相信他们玩起来应该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人群中只有我一个妹子的时候,我又完全找不到任何安全感。
不过退出去的话,又太扫大家的兴了。
这样想的时候,听见旁边的髭切小声的“呀”了一下,然后就笑出声来。我扭过头看过去,和髭切中间已经多了另一个人。
“诶呀,没想到你也会来玩呢。”髭切如此感叹着,挪出了位置,莺丸对他微微颔首,并没有什么太多表示。
我对上莺丸波澜不惊的眼眸,忽然挑起眉。
“你茶喝完了?”
“喝完了。”他笑容不变,语气淡淡的回答了我。
胡说,明明刚泡好,三日月才开始喝。
那边几个不参与的人或是喝酒或是喝茶着的围观着,见我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多少都有点促狭的意味。
我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说不出的安心之后又有点心情复杂……
啊,这下好了,不仅仅要保证自己的节操了,莺丸的,也要守护好,欧神在上啊。
不论想什么都好,无法阻止的游戏就此开始了。
第一个成为国王的人是乱,他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表情无辜着,环视了周围一圈,缓缓的开口,“那就7号公主抱5号绕着休息室跑十圈吧……!”
“7号。”萤丸“啊”了一声,眨了眨眼,很痛快的举起手。
“5号呢?”
人群中缓缓举起手的一期一振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和乱对视了一眼,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
乱很无辜,乱很可惜:“确认过眼神,我也是想公主抱一期哥的人啊。”
一级坑哥。
不过说实在的,被萤丸抱起来和被弟弟抱起来从滑稽的角度来讲也没啥区别,我努力的不让自己表现出太过幸灾乐祸的情绪,都说了这个游戏是不会带来欢声笑语的,现在要加上一条:仅限于当事人。
一期就是个领头羊一样的人物。
“嘿,其实我更想抱着主人跑圈呢。”轻而易举就举起一期的萤丸轻声说道。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萤丸殿下。”一期一振语气依旧温和有礼,目光却已经死了。
“真不愧是大太刀呢。”这会儿,鹤丸唯恐天下不乱的鼓起掌来。
“萤丸——!是公主抱啦!不是举着杠铃赛跑啦——!”乱站起来跺着脚喊起来。
场面一度混乱,并不打算等他俩归位的第二轮就这样开始了。
良心的国王兼桑捏着下巴,只是提出一个号码去全力的追上另一个全力逃跑的号码——如此简单要求。但是很可惜的是,全力逃跑的厚和全力追赶的石切丸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拿到了第三轮国王的鹤丸眨了眨眼,“果然还是不要距离太远的命令了吧。来点惊吓的?”他歪了歪头,在紧张的气氛下却宣布了在众人听上去还算比较平常的命令,“那6号去壁咚8号吧~”
“唔……惊吓是吧?”同样歪了下头,缓缓站起身的髭切笑眯眯的说,“没问题哦~那,谁是8号?”
看着手里8号牌的大包平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要说起来大包平和髭切的孽缘也算有趣,大概就是我把他俩安排手合的时候结了仇。
——我还记得当时美好的场景。
髭切笑眯眯的说:让我看看,前辈就陪你练习吧。
然后得到大包平不屑的回复:哼,遇上我当对手,你还真是运气不好啊。
结果当然是来的很早的髭切赢了,日常不服输的大包平想怼的列表就又加入一个,哦,现在本丸里除了已有的天下五剑以外,他最想怼的人无非就是我、经常给他惊吓的鹤丸,以及髭切了。
如此下来,髭切是不是在记仇我也不知道。
反正刚才他一直维持笑眯眯的表情,现在却忽然睁大眼,脸上失去了笑容,一步步、缓缓地冲着大包平走过去,眼神里隐隐的还透着些许杀气。
是的,髭切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剪刀,直接就刺在大包平耳边的墙壁上。
——好一个带着凶器的壁咚。瞬间就让我想起了赤司和火神会面的名场景。
大包平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刚想发火表示质疑,髭切却瞬间笑得春暖花开,语气也是暖洋洋的柔软,退后了几步,“呀——惊吓的壁咚完成了哦。”
气氛一时间有点凉凉。
大概只有鹤丸和我看上去挺开心的。
第四轮开始的时候,大包平的表情由憋屈变得喜悦,是的,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他拿到了国王的权限,并且丝毫不怕得罪别人。
“既然我是国王,那3号来给我扮演一下仆人的角色吧!”
“这次3号谁啊。”
“不是我。”
“嗯,我也不是。”
“还好不是我呢。”
一个接一个的否定了之后,视线集中在我和莺丸这边,我旁边的莺丸无辜的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了我,我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号码牌,颤抖了一下,笑容逐渐狰狞起来。
“真敢玩啊,大包平。”鹤丸小声感叹了一句。
“之后会死人吧。”髭切说的特别轻松。
我按住了刚想说什么的莺丸,站起来,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掉节操这种事情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我也懂,角色扮演也没什么难的,谁还不是个演员。
学习一下髭切怎么笑得甜软可人,手放在胸口回忆一下现世里餐厅的服务是怎么做的,在大包平说不出是怎么复杂的眼光中先发制人的鞠上一躬。
“欢迎回来,国王大人。”
“很——很懂事、嘛,仆人。”
大包平从结结巴巴的开口后……破而后立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心理转变,就变成扬起下巴的洋洋得意。
呵,你给我等着。
还有你们那几个单纯的刀,那么羡慕的看着大包平做什么,他之后会付出的代价你们绝对不想知道的。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重,这一轮抽到了国王的髭切也是没有停止搞事,他说,“既然都有壁咚和公主抱了,那这次……9号就奉献一次膝枕服务吧……”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这次又中了枪的9号,猛的抬起头,就听见髭切继续说,“给6号?”
“主人的膝枕……”信浓看了眼手中的牌子,又看了过来,遗憾的撇嘴,“可惜……”
纷纷叹息不是自己的刀和刚才庆幸不是自己的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此大包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刚想隔空给他翻个白眼,就感觉膝上一沉。
“……运气不错呢。”
是熟悉的声音发出的叹息声,让我习惯性的就把手覆盖上了他额前的刘海儿上,低头看见莺丸眼中溢着的笑意,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嗯,各种意义上呢。”
说完,抬起头来,对上了忽然沉默下来的大家,开口说:“继续吧。”
被喂了一口狗粮之后游戏还在继续着,几轮下来,国王似乎永远都轮不到我,虽然看着好像很惨,但是之后倒是没有被命令什么,到这次,国王是莺丸。
“我说,你差不多该起来了吧。”
还躺在我膝上的莺丸看着手中的签轻轻的“啊”了一声,对我的话语视若无睹着,然后语调轻松的开始宣布他的命令。
“那这样,1号对7号土下座,就说“我错了女王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嗯。”
——“莺丸你是故意的吗???”
沉默了一秒之后,整个休息室都充斥着大包平的吼声。
我张了张嘴,不可思议着。看了眼手里的7号牌,莺丸离我那么近能看见我的牌我倒是不奇怪。不过……
“我可没看见你的牌啊,大包平。”莺丸抬起眼来,是悠悠的对着离他很远的大包平如此说的,“好巧呢。”
大包平能怎么办,大包平也很绝望啊。
“真会玩啊,莺丸。”鹤丸又小声感叹了一句。
“看样子之后不会死人了。”髭切还是说的特别轻松。
我就想问一句,髭切,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是鬼吗。
反正,总之,再次成功看见了大包平憋屈的表情。这是我玩的最愉快的一轮了,于是,对莺丸持续躺在我膝上不起来的行为也没有任何意见了。结果……结果当然是腿麻了。
背景是最后一轮里被命令的和泉守和千子的合唱声。看戏倒是看的确实挺爽的……
“到最后我还是一次都没当上国王。”
我丧丧的叹了口气,抬眼瞪着莺丸,见他缓缓点了点头,眸中的笑意含着几分无奈,“那么想当国王?你要是想发号施令不是随时都可以的么?”
“概念不一样嘛。这是证明欧气的时刻!”
“……那你现在是国王了。”莺丸拿起被放置起来的卡牌,递给我一张,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可以对我下一个命令哦,什么都可以。”
我觉得他这是在哄孩子的态度,深深的呼了口气,不满撇了下嘴,却没再纠结什么。
只是对着莺丸张开了手臂,“抱我回去,我腿麻了,都怨你。”
“这个不用说我也会做的吧。”莺丸有点失笑了,伸出手来把我揽进怀里,抱了起来。
他垂下眼注视着我,轻呼了口气,随后,很轻快的回应了我。
“嘛,不过还是,遵命。”
(二)
天气真的很热。
所以他们选择打水仗我并不奇怪。
拿着水枪互相斗争这个设定有点眼熟,刚才他们跑来邀请我,然后被我拒绝的时候,我就迟疑的回想了起来。
哦……对了,那不是花丸剧情里有的么。
戏精如花丸……其实我真心想看他们戏精。
“这就是你在如此炎热的夏日,把我拉到树上,还拿着望远镜到处观察的理由么?”
叹了口气,莺丸扶着树干,看着四处张望的我,语气里大概是有点无奈的情绪。
“这不还是花丸的莺丸给我的启示,还是说你更喜欢和三日月他们一起去喝热茶然后用冰水泡脚的。”我凉凉的说。
其实老实说我觉得莺丸用感性的角度来说一定会选择后者,但是他是个理性的人,所以面对我的提问时他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我嘘了一声,这会儿,树下是出现了源氏兄弟的对峙。
持枪战斗的俩人两两相望着,髭切面上还带着柔软的笑,声音不紧不慢着,“嘛,来战斗吧……水枪丸!来,对我开枪——”
“阿尼甲——我怎么能对你开枪啊!”充满感情的呼唤声下,膝丸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有……我是膝丸啊!!!”
他们你来我去的交流感情,演的就是一个一直挑衅的兄长和不忍心对兄长下杀手的弟弟,看得我目瞪口呆。
最后髭切还是莫名其妙放水的被膝丸击中胸口,缓缓倒了下去,膝丸跑了过去,正是悲痛欲绝,却一脸懵逼的被奄奄一息还微笑着的髭切戳中了额头。
“我……愚蠢的弟弟啊。”
……
“那啥,其实我之前玩国王游戏时就想说了。”
我看了眼旁边同样有点惊叹的莺丸,他扭过头来看我,我继续开口。
“髭切他……是不是看我从现世带回来的jump看多了。”
莺丸点了点头,是看上去是颇为赞同了。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我的莺丸不是被和泉守的水枪打下树的,这次开枪的人是长谷部。和他对峙的对手正好是大包平。
于是理所当然的,大包平躲到了莺丸的背后拿他挡枪了,动画的历史就在我眼前重演了一次,不过大包平并没能实施和泉守的灵机一动,成功干掉长谷部。
原因是——莺丸真的像被枪击中了一样,干脆利落的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去的安详而又平静。
“……”
“……”
“……”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直接扑到了莺丸身上,拿出了漫画里死了喜欢人物的悲痛情绪,挤出几滴眼泪,瞪向一脸懵逼的长谷部。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啊!长谷部君!”我抽噎着说,“怎么能伤及无辜呢!”
“莺丸你不要死啊——你扔下我我怎么办!你那三岁半的弟弟。”我看了眼持续懵逼的大包平,咬了咬牙继续哽咽,“我一个人……养不起啊!”
——最后,场面一度混乱,长谷部的“死因”是因为让我难过了,所以自己饮“弹”自尽了。
“赢了呢,大包平,开心么?”
复活了、坐了起来的莺丸是如此平静的问大包平的,他又看了我一眼,明显是在忍笑,我觉得他刚才装死装的那么平静都没笑场真的很厉害了。
“……”
大包平缓缓走了过来,他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笑意盎然的我们,麻木着表情好似灵魂脱壳。他干巴巴的说:
“有病吗……你们俩个。”
“不。”我反驳道,“请叫我们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