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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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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设定，与日常无关
1.
人若是死了，之后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是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彻底消逝、还是轮回转世遗忘掉一切重新开始呢。
——不知为何，我曾一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时候可能觉得思考这些是多余的，有时候又觉得应该好好想一下。
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像大部分审神者也没有想到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过程也可能从花丸那样的平和进程转变成比活击更激烈的战场。
我觉得，当开始有人战死的时候，可能就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但是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因为……
我也死了。
2.
在我意识到自己还能思考，并且能看见周围场景的时候，我倒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心态可能崩了。
此时此刻，我飘在我的婚刀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
其实要是不严肃、不道德一点的去想的话——我是稍微有点遗憾之前没有看到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是一种私心。
毕竟我稀里糊涂的睁开眼时就一直飘着跟在莺丸旁边，不能离开他一米外了。
这种状态我不知道是不是幽灵，但是大家都看不见我了。
我的葬礼好像已经结束，本丸暂时有人代管着，本丸的付丧神也得马不停蹄的去战斗，审神者死亡对于时之政府来说也是一种损失，在如今战亡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紧急时刻，他们大概也不会给付丧神留有什么悲伤的时间。
压榨员工啊。
是我的刀自然是悲伤的，哪怕不会显露的太夸张，出阵的时候也都是一路沉默着。
这次莺丸没有当队长，没有笑容的脸上表情是平静到冷淡的，旁边的平野欲言又止的好久，在准备回本丸的时候他才摸了摸平野的脑袋轻声开口，“别想了平野，谁也没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会变成最危险的地方。”
“回去吧。这次你可是队长。”
他是这样说的，但是当人手一个回本丸的装置被启动时，莺丸却没有启动，而是干脆利落的把那东西给丢到了旁边。
后退了几步的莺丸的表情一直很平静，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平野惊呼了一声上前伸手，却被身后的鹤丸按住肩膀，他冲平野摇了摇头，又看了眼选择留下的莺丸。
光芒减弱，一切归于平静。
3.
我当然也不知道莺丸在想什么，但是我可能是变成了莺丸的背后灵。
跟在莺丸旁边，一直在自言自语。
“喂，你不想回去了吗？”
“也是，如果我自恋点去想，你大概也不可能接受别的主人？”
“诶……可是这算背叛吧，鹤丸那么聪明可以把你伪造成走失的迷路老人或者在战场上战死吗。”
“想那么多好像也没用啊……说到底无主的刀剑的灵力没人提供，到底能维持多久啊。”
“该不会真想和我殉情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垂下头，明明应该没有固体形态的心脏和脑子却感觉满腔的难受。
他肯定是听不到我说话，他应该是看不见我。可是我还是想寻求点存在感。
但是那并不足以平息我现在奇怪的感觉，有什么冲动在脑子里撕扯着。
我想，这是不对的。
正常角度来讲，如果爱着一个人，哪怕自己死掉了，即使自己不在了，也一定会希望他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是我一定是个恶灵吧，被敌人偷袭、被穿透心脏的时候我脑子里也全是莺丸的身影，这大概是我现在被束缚在这里不能投胎的理由。
我想，如果我现在有能力，如果我是要下地狱的灵魂，那我也一定会把他一起拉下去的。
这样他也能看见我了，我们也能永远的在一起了。
4.
人类嘛。
如果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自然是非常希望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如果是普通的恋爱两情相悦是没关系的，但是恋爱的对象是付丧神，难免就会想的有点多了。
我也曾说过要把真名交付出去，希望他有一天把我神隐。
那时候，眉眼带笑的付丧神却稍微停住了唇畔的弧度，是挺认真的拒绝了我。
那算是莺丸第一次拒绝我的请求，哪怕是我和他表白说喜欢时，他也是很干脆的答应了我。
那个时候要是说他没有考虑过人类和付丧神寿命差距这种问题，我不会相信。
他认真思考过，也还是没有犹豫的同意和我在一起，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人类来说，想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但是这个永远也可以是人类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就此结束了。
但是付丧神呢。
“不神隐的话，你可就得看着我一点点变老啊。”我开口说。
莺丸平静地点了点头，笑的毫不在意。
我问：“那我真不在了你怎么办啊。”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还是那样干脆利落的回答，我问的是他要怎么办、他却回答的还是我相关，慢悠悠的性子说起话来却永远是肯定的语气。
这是个好情话，心满意足又有点扎心。我拽了拽他的袖子，把名字写在他手心，“你要是有一天改变想法，还是把我神隐吧，我不会怪你的。”
他摇头失笑，就像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人类百年岁月转瞬而逝，刀剑本身却存在千年。
付丧神觉得人类肯定受不了千年的孤寂。
说是爱的深刻，但是三分钟热度的人类，爱意能维持多久，时间太长又会不会被消磨呢。
一生一世对人类来说已经挺长的了吧。
“那我要是哪天真的不爱你了，你要怎么办啊。”我倒是没有去怀疑自己自己的感情，但是想到这点的时候，我还是开口问了。
“嘛。”莺色发的付丧神叹了一声，开口的语调依旧是悠悠哉哉，但是口吻却莫名有点危险，他轻轻攥了下手心，意有所指，笑意盈盈，“你说过不会怪我的吧。”
那就是很奇怪了，明明永久的分离都不会令他这样，我要是移情别恋却会黑化？
但是那对我来说也不奇怪，如果他哪天不爱我了，我也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把他变成我的囚鸟，拔掉他的翅膀把他关起来吧。
对于一个自私的很愉快的人类来说，放开招惹了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呢，自然是要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啊。
虽然有点扭曲，但是这也是爱情。
“噫。”我缩了下肩膀，是恢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表明真心，“我早说过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呢！”
却也没想到，如今这倒是成了个flag一样的台词。
5.
场景就很尴尬。
怎么说呢，恶灵去拉人的时候和付丧神把人神隐的时候，用的可能是不一样的手法，但是力量可能都是灵力，场景大概就像两个魔法师的法阵互相碰撞了然后互相抵消了一样。
多么浪费感情。
莺丸的视线触及到我，相顾无言半响，我还是马上抓狂了起来，“你说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啊！给我装的！”
“……只是能感觉你在附近。”莺丸似乎是才缓过神，他偏了偏头，轻声开口解释，“于是试着呼唤了你的真名而已。没想到真的可以神隐……而且你真的出现了。”
我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隐约见他本来澄澈明亮的莺色眼眸里有隐隐的红光闪过，下一秒就被他紧紧地拥入了怀中，耳畔响起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说了很多次，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战争哪有不死人，而死了就是死了。
珍惜生命也不一定就能活下去嘛。
“我也算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吧。”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放软，有点哄人的意味。
这是我难得见到他脆弱的一面，是因为我而产生的。
虽然不符合气氛，但是还是觉得很开心。
“刚才啊，我可是差点就把你拉着和我一起去地狱过日子了。”我开口继续说，“反正我差点就黑了，看样子也投胎不了了，也不知道地狱环境好不好，所以就和你走吧。”
“把我神隐吧。”我紧紧抓住他的手，大有他要是还不同意我就死也不放开的意思。
莺丸抬起头，看样子整理好了情绪，他抵住我的额头蹭了蹭，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你会做到这种地步啊。”
“我也没想到我会做到这种地步，我做鬼都没放过你，你是不是很感动。”
“嗯。”莺丸弯了弯嘴角，眸中带着笑意。
他应该很高兴吧，樱吹雪都具象化了，吹起的樱花在四处弥漫着，场景很是好看，但是我眼中只有他而已。
执念已成，不死一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深。
6.
“说起来你要是没有成功的见到我，会去干什么啊。”
莺丸捡起被他扔掉的传送装置，语气轻描淡写的说出让我掉下巴的话，“去试着改变一下历史吧……”他看了我一眼，顿了顿，继续说，“毕竟要是时间夺走你就算了……区区溯行军……”
“喂——刀剑男士可是维护历史的啊！所以你刚才的眼睛！那个是暗堕了吧！！！”
“嘛，不要在意细节。”
“……那是细节吗。”
“嗯。”莺丸弯了弯眼，轻笑出声，语气却莫名认真，“除了你以外的都是细节。”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