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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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迷迷糊糊地睡过了几日，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每天就那么三四个小时，大部分的时间里队长会带着公文在我身边批阅。
好在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地让我一个病号带病工作。
然而我心中还是很记挂十羽的，虽然对于静灵庭会怎样处理他心里有一个大概的猜想，但是队长无论如何都不愿对我多说一个字。
我沉默地望着他琉璃色的眼睛，然后垂下了眼。
“被关进大牢了吧？”
他的沉默通常就等同于承认，我叹了口气。
“不能放过他么？他只是个灭却师而已啊……”
队长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这种表情我是见到过的，当他有想说的话却又无法说出时就会这样，和所谓便秘的表情是一个道理。
“那要关上多久？一万年么？”
“……不，很快就不会呆在那了。”
我困惑地看着他，不关他又不放他，那是想怎样？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在这温暖的五月忽然间冰冷了手脚。
队长也是眼神极好的人，自然能够通晓我的心思，却只能静静地站在床前，过了许久许久，他用他温暖宽大的手掌抚摸上我的头。
井上织姬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从他们的口中听过这个拥有着非常神奇的能力的少女，黑崎带着她走进我的病房时我正坐在病床上发呆，今天队长并没有来这里批阅公文。
“千岁，我把井上带来了。”
黑崎为我们俩介绍着，我看了她老半天，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一平如洗的胸。
果然胸前只有二两肉还是不够啊……
治疗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久，至少比起四番队的治疗术已经算是神速，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我能够感受到我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正在慢慢愈合，最后复原。
真的好神奇啊……我在躺了四个小时之后慢慢坐起，伸手摸了摸我肩胛的位置。
灵力正在我的体内慢慢生成，循环。
“谢谢你。”
“啊，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好久没来静灵庭了，刚好有机会能来逛逛呢。”井上织姬笑着又说了许多，我们乱七八糟地胡聊了一会，下午便找了四番队队长申请出院的事。
虽然被威胁着再出什么事的话四番队概不负责也不会帮忙收尸，但我还是立即奔出了队舍，径直回到了十番队。
一路上接受了各种或讶异或惊奇的眼神洗礼，我一脚踹开了队长室的大门。
然而里头只有松本副队长施施然地站在窗边，听到声响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
见到我她一点都不意外。
“哟，回来啦。”
“队长呢？”
“知道你会问，队长也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她站直了身子向我款款走来，“他在极刑地，你去吧。”
我微愣了一会。
“……队长不是让你不要说么？”
“他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么？”
好！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性格！
我点点头算是道谢，拖着我大病初愈的身体用起瞬步来直奔极刑地。
还来得及么？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濡湿，我只能紧紧地握起拳头。
当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我憋干净时，我终于能够看到极刑地的顶峰，最终还是因为过于疲惫而放慢了脚步，只能靠最原始的步行向那里接近。
能感受到的灵压有数个，队长的，京乐总队长的，碎蜂队长的，还有一些处刑队的家伙，另外还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灵压，却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个灵压……
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这个我绝对不会忘记的灵压。
凶手。
他就是凶手，十羽就是凶手，不洗澡就是凶手。
震惊过后我又拼了命狂奔起来，当我终于能够看到几个豆大的人影时，一个障碍物唰的一声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队长……”我怔怔地看着他，脸上忽然觉得一片冰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出的泪水。
“回去吧。”他说，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不……”我咬了咬牙，舌尖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如果是他的话……我要手刃他。”
他惊讶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间从极刑地上冲出的灵压让我们都不由一惊。
向那看去，一道冲天黑光直逼云霄，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队长立即拔出了他的刀挡在了我的身前。
“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大声地催促着我，而我却无法动弹一根手指。
这个灵压……没有错，绝对不会错。
是他。
杀死我四名队友的是他，重伤我的也是他，所以一直以来我被要寻找的仇人所救，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他，然而此时只有他冰冷的弓箭可以回答我。
队长立即正面向他迎战，我站在地面上看着在空中打得难舍难分的他们，京乐总队长与碎蜂队长也立即赶了过来加入到了战斗中，三名队长级的人物没有理由拿不下他。
我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腕仰着头看着激烈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忽然之间黑影转了个方向躲开了三人的截击，冲着地面上的我而来。
然而锵的一声，在我面前出现的是一对冰雪的翅膀，队长为我挡下了那一箭，又将他击退了数十米。
我越过队长的肩头看到了剧烈喘息着的他，佝偻着身子慢慢直立起来，肤色依然惨白，眼里却是无尽的黑洞。
他正看着我，我能够感受到。
然而我只能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京乐总队长与碎蜂队长也落到了地面上，三人形成一个大三角将他围住。
“看来这个家伙对千岁比较有兴趣呢。”京乐队长玩笑一般地说着。
没有人答话，我能听见从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一种类似于野兽般的咕噜声。
“不要废话了，就让我们三个为他处刑吧。”碎蜂队长的话冰冷地如同刀锋，在我意识到之前他们已经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能够与黑崎打得平手的家伙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然而这场战斗之中我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深沉的绝望。
他并不是为了求生才战斗，他是在求死。
可是如果为了一死的话，他为何还要继续抵抗？
我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有什么在压迫着我的心脏，痛苦，还是悲伤？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一次他的眼神略过我，我都能听到仿佛来自于他的呼唤。
杀了我。
他说。
虽然他的嘴一直紧紧地闭着，但是我能够听到他想说的话。
杀了我吧，杀了我，用你的手。
把我解放。
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他几乎如同光一般袭向了我，直到用他高大的身躯将我包围。
那是他第一次这样拥抱我，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被锋利的箭锋贯穿的胸膛，流出来的血是热的。
我的双手被他紧握着，眼里却干干的，流不出泪来。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姐姐。
我知道他喊的一定不是我，但是那一刻我的心却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那之后的静灵庭又回归了太平，队长事后将厚厚的报告丢在了我的桌上，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冗长而沉重的报告看完。
上头的大意就是，通过涅队长的解剖研究发现，不洗澡似乎只能通过杀死拥有灵力的魂魄才能获得活下去的力量，并且一直游荡于其他空间，只是间歇着会来到尸魂界“狩猎”。至于他的身份谁也无法查清，而他自己似乎也已经混沌了记忆，丧失了部分理智。
不过我比这份报告知道更多的是，他大概也曾经有过一个姐姐，所以这是他不杀我的理由么？
太扯了，怎么可能？
队长默默地走到我的办公桌前，这一次没有皱眉头。
“看完了？”
“嗯。”我疲惫地点点头，看文件实在是太消耗精力了。
“那我就收回去了。”他说着从我的桌上带走了文件，“对了……”
“嗯？”我头也没抬，撑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现在有空？”
“嗯。”
“陪我去一趟现世。”
“哦……现在？”
“现在。”
我抬头看他，他却在我抬头的一瞬间转身离去。
“还不跟上来？”
他说着，我忙屁颠屁颠地带上我的刀跟上了他。
“不过去现世干嘛呢？”
“巡逻。”
“……队长你在逗我。”
“不想去就算了。”
“去去去去去——你最大你牛*！”
“……这话从哪里学来的。”
“……上次去现世的时候。”
“以后不许这么说话了。”
“你管我……”
“……”
“好好好好好，不说不说。”
“嗯……我不喜欢女孩子太粗鲁。”
“……不粗鲁的话你就会喜欢么？”
“……嗯。”
“队长，你这个范围也太广了，不过我刚好排除在外啊……”
“……”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只要不扣我工资就行……”
“……”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