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妖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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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虚圈……
我在心里犯嘀咕，但是还是激动的，因为既然能够到虚圈，那么离回尸魂界的距离就不远了，至少这里到处都装有十二番队的探测器，我已经在盘算着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在地上画上一个巨大的SOS——这个办法是从现世学来的，这样获救的几率也会更大一些吧？
我揪着不洗澡身上的破布条，让他带我去个地方，然而他用他那明亮的眼睛注视了我良久。
然后拒绝了我。
竟然拒绝了我！趁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欺负我吗？！我是好欺负的嘛？！
……不过现在的我确实很好欺负。
没有灵力，没有斩魄刀，捏死我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洗澡。”
“……”
“不洗澡？”
“……”
“算了……你好歹找个有水的地方让我洗个澡吧？”
“……哦。”
我想不洗澡以前应该至少也是个正常人，因为他还知道洗澡是什么。
但是他背着我在虚圈走了许久许久，也没有找到一滴水，本来也是，虚圈就是个巨大的荒漠，哪里来的水呢？
至于我为什么要他背着，是因为我真的太虚弱了，不洗澡渡给我的灵力只能维持我的魂魄不散，但是锁结被破坏得太彻底，又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不得不说我能活得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我应该感谢不洗澡，但是我更希望他能够带我回尸魂界，哪怕死，我也想死在一个我熟悉的地方。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悲观的情绪，不洗澡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微妙，我也不知道我们在虚圈游荡了多少天，为什么十二番队还没有感应到我们的存在，总之，我觉得我差不多可以嗝屁了。
“……”
“你说句话呗……本来就无聊……你又不说话……闷死我啊？”
“……”
不洗澡看了我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最后又留下一句话，这句话不久以前我听过。
“等我回来。”
这一次他回来的更快些，至少在我没死之前他赶回来了，又带了一身的血腥，然后大手一挥，再度撕开了空间。
这一次我们的落脚点，终于是在尸魂界。
大概是他必须补充足够的灵力才能够打开去更远的地方的类似于穿界门一样的东西，我是这么猜测的，呼吸到尸魂界的空气的一刹那，我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
妈呀，可算可以洗澡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落在了哪个街区，总之应该是接近有人活动的地区的边缘，各种荒山野岭，几乎看不到活物的踪迹，但好歹有水，一条并不算清澈的河流，在带着黄褐色的泥土流淌着，我终于能够将身上的死霸装和自己都一并好好地洗洗，从死霸装中流淌出的血污顺着河流一直流向了我不知道的地方，不洗澡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些破布，虽然不算干净，但至少可以遮羞。
勉强将自己裹了起来，我挨着他升的火烘烤着我的衣服，天气阴冷，一直被厚重的云朵覆盖的天空根本看不到一丝阳光，我几乎都要忘了在静灵庭中几时有过这样的天气——接连的阴霾。
“喂，你不去洗洗么？”
我一边烘烤着衣服和自己，一边问道。
“……”
他又沉默了，只是盯着火焰发呆，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但是有时候他又展现出了一副正常智力的人该有的样子，也许他也是偶尔清醒吧，就像我现在的状态一样，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倒是同病相怜。
“你知道么，其实我以前有个弟弟的。”既然他不说话，我就自己说，回到尸魂界心情舒畅，连带着觉得身体也轻松不少，所以话也多了起来。
“以前我也很喜欢背着弟弟到处跑的。”
“……”
“而且那时候我们住在十七区，治安还算可以，至少没人欺负我们，也有饭吃，有鞋穿。”
“……”
“对了，你一直都这么光着脚不难受么？下次找点干草给你编一双好了。”
“……”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手艺可是很好的，以前弟弟的衣服鞋子都是我做的呢，厉害吧？嘿嘿。”
“……”
“不过后来弟弟去世了，也就没有人会再穿我做的鞋子了……”
“……”
“真的已经很久了呢，都过了一百年了……”
“……我穿。”
“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意外于他竟然会搭上一句话。
他看着我，那种眼神很熟悉，就像以前弟弟会看我的眼神一样，熟悉到我想哭。
“……想穿鞋的话，先把澡洗了好么。”
“……好。”
结果他真的去了，洗去了一身的尘土，洗去了一身的血污，终于露出了干净的皮肤，为了将他的头发搭理清楚花了我不少功夫，但是实在是太过艰难，于是我让他也不知从哪里找了把钝刀，将打结的部分一并铰了。
露出了清爽的额头，我帮他将所有的碎发都束到了脑后，又用手头仅有的布料给他裹巴裹巴算是弄成件衣服的模样。
“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在给你弄身衣裳吧。”我打量着收拾清楚后的他，虽然说不上多干净，但已经算是这个条件下的极限了，露出的五官轮廓分明，除了皮肤几乎是惨白的以外，他看上去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嘛，人模狗样的。”
“……”
“对了，你有名字么？既然澡已经洗了，就不能叫不洗澡了。”
“……”他依然沉默地看着我，偏了偏头。
“真的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么？”
“……没有……名字。”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给你起个名字你介意么？”
“……不介意。”
“那就叫十羽吧。”
“十羽……”
“那是我弟弟的名字哦，先借给你用吧。”
他那明亮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似乎有些欣喜，又有些困惑，然后点了点头。
“好，十羽。”
十羽看起来至少不是个死神，所以也就不会瞬步，虽然之前的时间里他一直背着我各种奔波，但是要求他一个晚上将我驮回静灵庭也确实为难他，于是我们开始了一场长途跋涉，在尽可能地向静灵庭进发。
夜里的时间我们就在丛林里歇脚，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经过的村庄几乎都是处于废弃状态的，但至少说明曾经有魂魄存在过，那么我们前进的方向就没有错。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个还有人烟的村庄，村庄很小，只有六户人家，我从十羽的背上爬了下来，去敲响了一家的门。
从古旧残破的门扉里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半张苍老的脸，带着一点对陌生来客的恐惧。
“谁呀？”
“您好，我们路过这里，想讨碗水喝。”
“要喝水从这往东边走就有条河，去那喝吧，这里没有水。”
老太太听起来并不是很欢迎我们，这点我也能够体会，毕竟随意放陌生人进入家门说不定就会招来可怕的横祸，小心总是不会错的。
于是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一些，装着柔弱可怜道：“奶奶，您就发个善心给我们姐弟俩一点吃的吧，我们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门缝里的那只眼睛带着怀疑。
“你们从哪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啊……才来到这里，村子里的人就都走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不停地走……”我假装自己是才进入流魂街的魂魄，老太太又打量了我许久，看了看我身后的十羽，终于将门栓拿下。
“那你们进来吧……最近总是有这样的事，也是没法子了啊没法子了……”老太太絮叨着，让我们进了屋，屋子里头并不比外面好多少，没有桌椅，只有一张草席和一床被褥，灶锅里似乎煮了点东西，但也少的可怜，老太太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用她家里仅有的两个杯子，我感激地接了过来，十羽没有喝，只是放在面前而已。
大概是上了年纪，脑袋也不那么灵光，我简单地就从老太太的嘴里问到了许多非常有用的情报，比如这里是六十一区，再比如最近流魂街也不太平，总是出现一个村庄的人集体消失，越是边缘的街区越不太平，所以很多人都逃走了，至于逃走的人最后结局如何，恐怕不比那些消失的人好多少。
“他们说外头有只怪物哟，你们两个赶路的话可要小心些。”老太太好心地提醒道，我看了十羽一眼。
如果有怪物的话，十羽大概能够顶得住吧？
这样想着我和十羽告别了老太太，继续朝静灵庭的方向进发，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迫，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到时候该如何通过静灵门，他们是不是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如果能够找到人通知到黑崎的话也许事情就会容易很多。
由此我想到了志波一家，虽然我与他们并不熟悉，只不过通过黑崎见过两次面，但如果能够先找到他们，我差不多就等于回到静灵庭了吧？
我心中是这样盘算着的，但是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第十五天，当我终于来到了志波家的大门外，敲响了他们的门环时，等待我的不是友善熟悉的脸，而是一轮黑漆漆的炮口。
“大胆妖孽！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直接送上我们志波家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