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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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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正逢付彦明有空,早上开车送了她到校门口,秦拂早上的心情好得飘飘然,可心底里还是有点压着,尤其是看到班主任走进教室的时候,几次眼神的相交,秦拂背上的汗毛就竖起几次。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直到放学,一直到秦拂又回家,都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拂心里依旧压着,可又小松了一口气。
或许伤得并没有很严重,所以没这么快来算账。
而且是他们理亏,所以也没脸来吧。
秦拂心里松快了一点,日子继续过下去,重点高中的学生,课业压下来的时候,渐渐就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了。
平静的生活大概过了俩礼拜。
那一天,秦拂刚和杨曼在放学以后隔着篮球场的铁网观看了整场她那个学长的篮球赛,有点饿了,就在学校门口的麦当劳坐下,听杨曼分享她的少女小忧愁。
杨曼的忧愁,来自于高三的某位校草级学霸学长,颜值与美貌并重,正是青春少女暗恋的不二对象。
只是暗恋这种小情感总是酸涩的,只是一个人心底的小秘密,就像嗯……秦拂对付彦明。
……
“听人说他要考Q大。”
杨曼吸了一口可乐,说的是她那个一见钟情的学长。
“你也想跟着考?”
“我怎么考得上。”杨曼白了秦拂一眼,小小的惆怅。
“那就找个Q大周围的学校。”秦拂很认真地给出方案。
付彦明是本地F大毕业的,还以系里最优秀的身份去美国交换过两年,那履历,就算秦拂学得头发掉光都赶不上。
秦拂将F大定为第一目标,当然基本没什么戏。但她肯定会找一个本地的其他学校,不会离开付彦明太远就是了。
“离得远了还怎么天天看到他,大学这么大,上哪儿看去,再说还不是他们校的人。”
秦拂认真地出方案,“你可以假装是他们校的人,彦明哥说了,大学里人多地方大,有些人连同班都认不全,你假冒一下,没人能认得出来。”
杨曼看了秦拂一眼,惆怅看天。
“我要是能这样,现在就去跟它表白了。”
秦拂默默在心里哀叹一声,近不得远不得,想碰又不敢碰,小秘密藏在心里又甜又涩,果然大家都一样。
忧伤。
秦拂低下头忧伤地打开汉堡的包装纸,正想忧伤地下嘴,眼前的光影一动,有人来了。
……
麦当劳的灯光柔和又明亮,秦拂抬眼望着突然坐在跟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风平浪静俩礼拜,她都差点忘了她把人开瓢的事情了。
只见对面那人大马金刀地摊在椅子上,单只手臂勾着俩椅背,坐姿十分起范儿,额头刘海下贴着的那块雪白纱布都跟着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意思。
臭小子,冤家路窄……
气氛几秒的凝固,敌不动我不动,沉默的对峙使秦拂找到了黑手党的味道,手里的汉堡都有了板砖的感觉,忍不住想在手里来个托马斯全旋。
“哈……哈哈……”
气氛的终结来自于两声透着二叉特质的笑声,是那个在急诊室门口被护士一张缴费单堵得哑口无言的男孩。
“挺……挺巧是吧。”
杨曼看着坐在自己前头的男孩,仿佛看着一个智障,智障的旁边坐了一个伤残,天残地缺。
杨曼往椅背上一靠,小忧伤跑得没影儿,又轻蔑又牛气,“来找茬?”
“没……没有。”
杨曼抖起来,对方的气势就更弱了,仿佛一棵蔫了吧唧的娃娃菜,偷偷在桌下扯队友的衣服。
秦拂的眼睛瞪得发干,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对方不是在跟她斗眼,而是在盯她手边的可乐。
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秦拂警惕地扶住了可乐杯,挺直了脊背。
莫非他想学电视里,泼她一头可乐?
“我说……”
对方的目光终于错开,把下巴抬高,努力后仰把脖子拉到最长,用鼻孔看人,“你们不会以为打了人,就付点儿医药费就完了?我这儿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还有耽误我上学,这么些事儿,你们难道想赖?”
秦拂的眼里微凛,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流氓无赖的勒索金句!
杨曼气势正高,冷着脸就骂,“那是你活该!死变态臭流氓!”
她是怕打了人,但也不是很怕。
“屁!”
对方拉得老长的小细脖子又是倏地一抻,伸缩弹性,着实令人佩服。
“挑事的是老子吗,动手的是老子吗?老子什么都没干就挨了你们一下,没报警你们还横上了是吗!”
没错,这的确是秦拂理亏的地方。
那天挑事想报复的是因为杨曼被开除的那个人,围着起哄当帮凶的是另外几个人,最后上来想动手动脚也是那个被开除的人,只是没想到秦拂一动手,竟然把酒瓶砸到了……这个看上去不太相干的人头上。
要不是因为打错了人,秦拂也不会乖乖交了医药费还不敢说出来。
杨曼的心里也虚,但气势不弱,“那你也是帮凶!一丘之貉!”
“放屁!”时劲狠狠呸了一声,“就你这样的……”
“那你想怎么样,说吧。”
秦拂开口打断,豪爽又干脆,却偷偷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藏在桌下,指尖在键盘的凸起上摸索着按下。
杨曼说的对,都不是好鸟,想勒索,想打劫?还当她理亏就没辙了?
“爽快,我也不坑你,”时劲转眼看向秦拂,唇角斜斜挑起,除了不羁以外还有那么几分豪气,抬手竖起了两根手指慢悠悠晃了晃。
秦拂的心提起,等着他给2后头加三四五个零。
“两个汉堡,两包薯条,再加两杯可乐,老子大人有大量,这事儿就过去了。”
信誓旦旦铿锵有力,那两只眼睛里满满都是坚定的光芒,秦拂瞪着眼睛以为自己遇到了智障,然而真TM是个智障……
我……
秦拂按在录音确定键上的手指一僵,看向时劲的眼里明显表达了“你有病”三个大字。
只是对方并没有领会,只接收到了秦拂的震惊,眉梢拽拽地一挑,“怎么,嫌多?”
“没。”秦拂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继续保持冷静,循循善诱,“就这样?”
时劲的下巴抬起,鼻孔朝天,“就这样!”
“反悔就是王八蛋。”
“反悔是孙子。”
一锤定音,秦拂关了录音键,去柜台点餐,临走的时候请教了一下这位残障人士的名讳,他叫时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