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你就当我死了吧》天之方兮望美人

72、可怜的我

　　林见善将自己浑身覆盖上一层防护火焰，哪怕跳进不知名的腐蚀性液体池子里也丝毫不怕。
　　话虽如此，她跳进去后的前几分钟里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防护火焰，要是有任何熄灭迹象的话立马逃出来……还好并没有什么异样情况发生，不然小狐丸他们就能看见自己一脸开心地跳下去然后惊慌失措地蹦起来的蠢样子了。
　　幽能火焰在隔绝了能量液体那种腐蚀性后，吸收进身体里的都是能量，林见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种“自己维修自己”的维修舱里，苹果味的营养液真好吃，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莹绿色的水是什么味道的。

　　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刚开始还非常紧张，生怕有外敌入侵打断了主人的“泡澡”活动，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栋高塔里的敌人都被那几个分散开的逗比人类们给吸引走了。至于剩下几个阿猫阿狗经过此地发现不对劲后想要来看看，被两个小付丧神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给宰了。
　　当解决完敌人后，“没想到……”小狐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好像里头有什么洪荒之力似的，“我自己也能杀敌了！”
　　“是啊，可喜可贺，你再也不用当剃头刀了，哈哈哈。”三日月笑嘻嘻地把天人的一具尸体拖出门外扔出去，然后重新从里头锁上大门。
　　对于这样的黑历史小狐丸表示不满：“闭嘴吧你这个水果刀。”
　　“水果刀有什么不好？”三日月一边发问还一边满脸认真而疑惑的表情。
　　小狐丸盯了自己的这个兄弟好几秒后，叹了口气，“……算了，我就知道你这笨蛋没有半点羞耻感。”
　　三日月：“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难道是小狐丸你做了什么让我都觉得为你羞耻的事情吗。”
　　“……”

　　他们这样胡乱聊天聊了快十分钟的时候，忽然一股剧烈的震动从楼下传来，那股震动感是如此的剧烈，堪比七八级地震的强度，晃得房间里的一些物品都噼里啪啦地摔碎了。
　　“咦！地震了吗！”
　　“笨蛋，肯定是坂田先生他们搞得！”
　　这个时候小付丧神们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急促跑过，伴随着一阵叽哩哇啦的“要塌了要塌了”的叫喊声，他们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发现那些天人在惊慌失措下四散乱跑，甚至有的直接打开不知哪里的开关跳出去了！
　　“怎么办？”三日月惊慌地问兄长，“主人还在池子里呢。”
　　“……我们去看看她泡得怎么样了！”

　　大门距离池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然而短短几步路，他们经历了三四次剧烈摇晃，现在不用天人来提醒他们，大家都觉得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高塔下一秒就要塌了。
　　两人来到池边，发现原本满满一池的能量液已经空了！而林见善本人则是躺在池底睡觉！睡得可香了！
　　付丧神们无语了片刻，旋即趴在岸边大喊道：“主人，醒醒啊！”
　　“再不醒来我们就死定啦！”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喊，外星人都跟没听见似的，周身的幽蓝色火焰依旧静静燃烧，毫无波动。
　　就在这时，付丧神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队人马急速靠近的声音。
　　“阿尔塔纳结晶就在里头，马上回收带走它！”
　　“嗯？这个大门被人反锁了！”
　　“都让开！让我来——”

　　“怎么办啊小狗丸。”三日月紧张地扭头问蹲在自己旁边的兄长。
　　然而小狐丸一脸不快：“你叫我什么？”
　　“小狗丸呀。”
　　“是小狐！小狐丸！‘小狗’是母亲大人才能用的叫法！”
　　三日月从善如流的点头：“好的，小犬丸。”
　　白发的小付丧神气得不想理睬这个笨蛋，他看着发出“砰砰”撞击声的大门，知道这扇大门挡不住太久的，当即就要抽出本体刀上前应敌……
　　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摁住了他毛茸茸的脑袋。
　　“真可爱啊小狗。”不知何时已经吸收完能量液的林见善乐呵呵地说，此时她已经收起幽能火焰，恢复了原状。
　　“主人你起来啦！”
　　“是啊。不过你们的刀对此时的你们两个来说还是太长了点，因此现在还是交给身为大人的我来使用吧。”
　　小狐丸很高兴，立刻双手将自己的本体刀奉上，“请您尽管用我吧，母亲大人。”
　　“还有我还有我！”三日月也连忙抱着他那把华丽镶金月的太刀挤过来，差点把自家兄弟给挤进空池子里去。
　　可爱的男孩子们跪在她面前，双手捧刀过头顶，林见善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在吸收完那一池能量液后，她感觉自己距离解锁四级的能量炉也不远了……她扭头看向依旧悬浮在半空中，只是不再往下滴液的不知名结晶，心中有了打算。

　　轰隆！
　　大门被轰然撞开。
　　为首的是个穿着军装的蜥蜴人天人，它抬起头看向烟尘中的场景，正好看见那块重要的阿尔塔纳结晶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它失声叫道。
　　谁拿走了结晶？！
　　但在它看清楚烟尘后面藏着的是什么的时候，一缕蓝紫色的电弧在烟尘中骤然闪现。
　　林见善左右双手按住刀柄，当她拔出刀的时候，难以形容的力量被灌注进刀身！以雷电为助推，以空间为前锋，足足十米长的刀光朝着大门口的来人豁然斩击而去！
　　【“刀光，是刀光！”】
　　她听见亲儿子在脑海里传来欢呼声，看来能用出刀光对于刀剑本身而言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而出乎预料的是，这两道X状的刀光竟然没有杀死所有闯进来的天人。
　　因为这沾血的刀光在触及到队伍中最后一人时，他只是伸手一点，那凛冽狂猛的刀光就如同碎冰遇上了酷暑、黄油遇上了煎锅那样，悄无声息的碎裂消散了。
　　这是一个戴着天狗面具却又僧侣打扮的家伙，斗笠下的阴影让人觉得心生不安。
　　“……嘶。”
　　林见善猛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家伙一定是个不好惹的货。
　　因为哪怕晋级到接近四级能量战士的水平，此人给她的感觉也如当初受伤未愈时遇见玉藻前时候的那种感觉。
　　危险又刺激，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不安的声音。

　　“嗯？”那人似乎注意到不翼而飞的阿尔塔纳结晶，头一回发出了诧异的鼻音。
　　“你拿走了，还是吃掉了它？”
　　“不对，它还在，只是不在我的眼前而已，但已经失去一部分力量了。”来者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意味。
　　最终他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猜猜？”林见善咧嘴一笑，实则暗自心惊——因为她先前确实无法直接吸收那块神秘结晶，只能用虚空操纵将其偷走，同时切成小块扔进能量炉里冶炼——于是她双手自然而然地握紧刀柄，微微俯身，似乎要再向对方斩出去！
　　而那人也不禁抬了抬首，像是要看清刀剑袭来的姿态。
　　下一秒，浑身紧绷地如同弓弦的外星人如同那块阿尔塔纳结晶一般，消失在斗笠男子的面前。

　　天狗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缩，这种力量……涉及到空间吗？
　　不过没有用。
　　无论逃到哪里都能找到对方。
　　因为他是阿尔塔纳力量的化身，是这个星球上龙脉的拥有者，他曾经的故事长得可以写成一本书，而他的结局也注定是随星球的毁灭才会得以终结！
　　但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有人吸光了他故意留在此地的阿尔塔纳结晶？还毫发无伤地溜了？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虚的心中，没人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猜测之意。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看看“那个人”教出来的学生这个偶然行为，也许是物超所值了。
　　…………
　　……
　　“嘭！”
　　金属爆破的巨响从高空处传来，林见善一个空间短距离跳跃骤然闪现在高塔外围的废墟上，她踩着裂损的地砖和扭曲的金属刺网，仰起头看向异响传来的方向，发现竟然是个小黑点一样的男人从上边跳了下来！
　　那个人的速度快得就像是陨石，眨眼间便落到了地上却又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糟糕！
　　那家伙是冲我来的！
　　林见善没有过多犹豫，以连续不间断的几个短距离跳跃逃离原地，甚至顾不上原先与高杉他们这些队友的约定！因为长年以来的战斗直觉提醒着她赶快跑路！

　　可惜那个斗笠男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当她逃到江户城外的护城河时，还是被追上了。
　　“先生，我可没有欠你钱啊。”林见善无奈的说，“干嘛一个劲地追着我跑啊？”
　　“我知道……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吞噬掉阿尔塔纳力量的方法。”虚手持铁杖，站在河边冷冷的回答道。
　　外星人怎么可能自报家门的说出自己能量炉的秘密啊！最初那个广东籍的能量炉设计师真是个让后辈子孙感到苦恼的家伙！
　　“无可奉告。”她只能这样说。

　　“明白了。”斗笠男很客气地点点头，下一秒，林见善脚下的泥土骤然翻滚，如同野兽的巨口那样豁然张开将其吞入地底。
　　虚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他操纵着这颗星球上的阿尔塔纳力量，给泥土加持了短暂的、特殊的法则，隔绝了可以用空间力量逃跑的可能。
　　不过紧接着，惊人的蓝紫色雷光就从地底炸起，像是深海中突然露出獠牙的恶鲨，只见一道人影从地下跳起，眼看就要飞离此地！
　　虚猛地往前一踏，手中禅杖如山岳般砸去：“哪里走！”
　　然而空气中毫无声息地浮现出厚重的合金护盾，上面铭刻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符文，那是足以扛住战舰主炮的战舰装甲，从而使得这重重地一击被直接挡住！
　　等等？眼前这个人好像变矮了？头发还变成白色的？
　　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来不及拔回禅杖，只能松手往后跳起——因为与此同时的这一刻，林见善才真正从地底杀出，一记迅猛到无法抵抗的刀光如同人的思维那般快捷狂猛，但因为虚的临时变招，导致仅仅斩断了此人的斗笠乃至面具。

　　虚落回地上，碎裂的斗笠和面具掉落进一旁的河水之中。他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脸，眉心处已经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线，却又在飞速愈合。
　　“你不错。”他认真地对林见善说道，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你也许有办法缓解我的痛苦。”
　　林见善当然是听不懂这种人的脑回路发言，她冷笑地从战舰装甲后面拔出原先用来当障眼法的小狐丸，回答道：“只要我杀了你，你就不会痛苦了。”
　　“那我很期待。”
　　*
　　接下来的十分钟，林见善彻底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嘴贱作死地说什么杀了对方之类的话……
　　——我当初就不该说那句话！
　　因为她差点被眼前这个大佬给锤爆，这一度让她想起被泷之臣（玉藻前）殴打的恐惧。

　　此刻的她状态不太好，喘气喘得厉害之余，不仅胸前的衣襟被划开了口子，血也顺着脖颈上的细绳流进里头的御守之中去。
　　没人注意到那枚沾血的御守微微发出了不起眼的光芒。
　　“说出来，告诉我那个方法，我就放你走。”
　　“……说实话，你的那两把刀很有趣。”
　　虚注意到了太刀上附着的灵魂，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朝她微微颔首，“你舍得折断它们吗？”
　　舍得在狂风暴雨的战斗中……折断它们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林见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了杀气十足的笑容，“不经历千锤万凿，怎么能于业火中见真金！”
　　无论是刀剑，还是要成就大事的人，都要经历痛苦到难以忍受的捶打和折磨，才有可能化茧成蝶。
　　林见善相信自己能够扛过那些痛苦，同理，她也相信着自己的武器能够和自己一样坚强又勇敢。
　　于是她毫无征兆地笑了一下。
　　原本一直漂浮在随身空间中的那枚阿尔塔纳晶石就被她直接投入了三级的能量炉里！
　　下一瞬间，此人周身燃烧起猛烈的、足足有四五米高的幽蓝色大火！

　　原本神色一直很淡定的虚在感知到冥冥中那股力量被另一股力量所隔绝甚至吞噬，顿时有些惊讶：“你一口气吞噬掉了剩下的结晶？”
　　你真的想死吗。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语。

　　突然间，幽能火焰骤然一收，露出里面之人的身影。
　　只见强行吸收消化阿尔塔纳能量结晶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七窍流血、皮肤焦黑，整个人像是被重拳狂殴了几十拳那样惨！
　　但是林见善却依旧咬着牙，她尽管模样凄惨，血流不止，但有一股新生的、温暖的力量正在从心脏处弥漫到四肢去。她努力驾驭着久违又熟悉的力量，将太刀小狐丸朝天空一指，“雷来！”
　　这一次，天空中汇聚的不再是孤零零的几道雷电，而是成千上万道如水桶粗的雷电，在转瞬间划破虚空地朝城外砸来！
　　这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电击，如果非要用一个专业名词来解说，那就是——天劫！
　　而这也正是林见善【雷国】模板的来由。
　　头顶的闪电雷蛇伴随着空间撕裂感狂啸而来，虚不自觉地抬起头，他举起手，像是要抵御这方雷电，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瞳就因为剧烈的痛苦而缩小了！
　　他听见利器划开血肉的声音，刀很锋利，贴着骨头的缝隙，连着经络一刀切断。
　　很快，很稳，让人毫无察觉。
　　那是……他的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擦肩而过，鲜血如绽放于空气中的花。

　　林见善撕裂了他原先设置的虚空禁令，直接跳跃到他的面前，一刀斩断了他的左手！
　　与此同时，她脚下冶炼出来的铁砂如乌云一样翻滚着裹挟了那具喷血的断手，送进了虚空之中。
　　头顶的雷电如期而知，虚不得不抵御这份强大又烦人的雷电攻击，然而他不用转头，都知道满身是血的女人带着刀和他的断臂，一头扎进了江户城外的护城河。
　　以为这样就能逃跑了吗？
　　太天真了。
　　他心中冷笑不已。
　　忽然之间，虚脸上的表情一僵，像是没有料到某些事情会发生那样，手中的防御缓了一秒钟，就被一道蓝紫色的雷电狠狠击中了脑袋！

　　原来在跳进水中的那一刻，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林见善感到浑身像是灌了铅那样沉重无比。
　　“咕噜咕噜……”
　　气泡从她两侧升起，肮脏的护城河河水在她眼中毫无秘密。
　　就在此时，她隐约间又听见了梦中那个清朗又稚嫩的声音。
　　【“……我感觉到了……那是缘。”】
　　【“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既然你身上有我的咒，那便回应我吧。”】
　　【“天地灵斗，乾坤翻转，日月苍苍，同贯一风……”】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急急如律令！契立！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