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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1 ...

  •   51

      此次围捕虽然布下天罗地网,但两人却选择悄悄潜入,将其他人手布置在院外围守。

      白玉堂这样安排自然是有自己的算计,既然已经知道花冲识破展昭真身,那自然是将这厮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为最好,依照他的想法,对这厮根本不打算手下留情,最好是找机会直接干掉他。但展昭自然不这么想,白玉堂的案子还着落在花冲身上,如果不能让这狗贼承认他的罪行,那玉堂的案子岂不还要再费周折,所以还是生擒此贼为最好。两人皆有自己的打算,却也皆是为了对方着想。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一同潜入院中。

      这院子一瞧就是大户人家,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一不透露着精致。展昭不由暗叹,这些有钱人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竟然结交花冲这样的狗贼,当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主家现下也跑不了了。这样想着,对面的白玉堂对他打个手势,展昭明了,一同跟上。

      两人压着步子,蹑手蹑脚的潜到廊下,就听那屋里传出两人的调笑声,是花冲与另外一名男子,两人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好不快活。两人仔细去听,不听不要紧,这一听却是要气炸了肺!原来那狗贼说的竟然是两人之事。

      “花兄真是好度量,本来那南侠客本该落入你手,却不想便宜了那耗子!切,这叫什么事儿啊,若是换做我,这自家的娘子白白落入旁人口中,真,真真是气死人啊!”

      “哈哈哈,邓兄此言差矣。虽说展昭的便宜白白让那耗子得了,但那小子空有个风流的名,手段上比咱们兄弟可差远了,想那展昭初尝人事,肯定没少被那小子折腾,必定是吃了一些苦头的。有何乐趣可言。他是女子之事我已经告知大理寺卿,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很快就会有灭顶之灾。等这阵风头过了,小弟我再去劫他个大狱,把人从牢里救出来,到时候天高地远做一对野鸳鸯,夜夜颠鸾倒凤,让他知道知道咱兄弟的手段,把他伺候舒服了,还怕他不乖乖跟我过日子吗?”

      “哎呀,花兄当真雅量,着实会为人着想啊!这番算计就是诸葛再世也要佩服啊!哈哈哈,来来来,小弟敬你一杯。”

      “哈哈,邓兄客气了。你有所不知,那黄花闺女虽然有意思,但这深闺妇人是别有一番滋味,没了顾忌随意折腾,哈哈哈,那番快活你是没试过,不然你也会欲罢不能的!”

      说着两人俱是一阵大笑,好不快活,而窗外展白二人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将两人剁成肉酱。交换一个眼神,两人再不犹豫,同时动手!白玉堂一颗飞蝗石打向那花冲的贱嘴,展昭的袖箭直取对方心口,俩人这下是定了主意,今日定不会放走这狗贼!

      顿时,屋中一声哀嚎,接着就是凳倒桌翻,一阵碗盘碎了一地的哗啦声。

      “花冲狗贼!纳命来!”展昭一声怒喝,巨阙出鞘,龙吟之声伴随着凛冽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刺过去。白玉堂不发一语紧随其后,手上狂刀极尽王霸之气,电光石火间已将花冲等人扔来的碗盘和暗器打的粉碎。

      刀剑交错间,白玉堂突然对展昭说道:“展昭,我为你开路,你去拿他!”

      展昭并不回话只是盯紧了花冲,他知道这是玉堂在为他创造机会,让自己亲手报仇,了结这桩公案,这也是他最大的让步,将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留给自己。

      展昭二话不说已经同花冲战在了一处,上次围剿时虽然走脱了这狗贼的,但也伤了他,不信这几日这狗贼就能养好,居然还敢躲在此处大吃大喝!旧恨新仇一起报来!

      这一战虽然激烈,倒也短暂,埋伏在墙外的众衙役只听到院子里一阵乒乒乓乓,只想着两位大人吩咐过,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且等他们的信号再说。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打的如此热闹,什么时候才能给个信号啊,帮不上忙,去助威也是好的。

      没等多久,只听院里传来一声清脆哨响,那带着内力的哨声引得人身体都仿佛产生了共鸣。众衙役一拥而上,冲进了院子,只见院中一片狼藉,屋门从内往外被踹飞出来,砸的院中的花草纷纷倒下一片,院内一棵大树上满是刀剑砍过留下的痕迹。

      “展大人,白大人,你们没事吧!”马汉大喊着,想确定两人的生死安危。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们有事儿了?”一声冷峭的笑答从屋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容踱出。

      是白玉堂,身后紧跟着展昭。

      看到这两人的身影马汉了放下心来,正想迎上去,可是一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饶是马汉也冷不防吓了一跳。白玉堂手里抓着的正是花冲的人头,脖颈处断痕齐整,还不停的滴着血。

      瞧见他的眼神,马汉也不禁抖了一下,从心里感叹,好在这人是友非敌。白玉堂将那颗人头用一件碎衣服一包,扔给后面赶来的赵虎,又用展昭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这才仿佛平常般说道。

      “这厮拘捕顽抗,不得已,爷下了杀手。对吧,展昭。”他身后的展昭只是默默,并不答话。

      赵虎摸出自己手里捧的是个什么,脸上一阵苦不堪言的表情。马汉则是叹了口气,双手一摊:“五爷啊,你杀他我没意见,这厮实在可恶着实该死,可是你的事儿还着落在他身上,若是他就这样死了,你……”

      “呵,怎得!难道他死了,爷的污名就洗不清了?”白玉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身后的展昭却眉头紧锁。白玉堂轻轻拿膀子扛了他一下,笑道:“猫儿放心吧,包大人公正严明,必然不会让我白白入罪的。”

      展昭抬起脸,轻轻点点头,赞同的浅笑里带着一丝勉强。刚刚自己可以生擒花冲,可是玉堂还是赶上一步,用他的刀砍下了花冲的头,自己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就听噗一声,一颗人头已经骨碌碌滚在了地上。

      “还是杀了他稳妥些。”

      白玉堂的声音低低的在自己耳边响起。展昭无奈,他知道这是玉堂在为自己绝后患,甚至他抢先自己一步,用他的刀将人砍杀都是为了将来在检验之时,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万一有事可以一己之力扛起来。这样的心意令他感动,可这样不计后果的行为也让他担心。未来,是两个人的未来,若是玉堂你出了什么事,展昭只会一辈子不安心,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啊。

      不过关键时刻的杀伐决断,展昭由来比不上白玉堂,论决绝,大约这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那耗子。一旦他认定了,什么都不能阻止!生死,亦不能阻止!

      一行人回到开封府复命,一桩不亚于闹东京的大案就这样落了幕。元凶首恶花冲假冒白玉堂犯下重案,因其顽抗拘捕被白玉堂斩杀,一众凶嫌皆是各州官府挂红悬赏的恶贼,此次也落网不少,唯独跑了晏飞晏风两兄弟,后来成了惹出许多风波危害一方,还险些害了展昭,不过那已是后话。

      元凶首恶虽然伏法,但此人竟是出自太师府中,着实让庞太师十分难堪;展昭自觉办案不利,一再延误时机,放跑嫌犯,最后甚至还没能把嫌犯活着逮捕归案,自请辞官还乡;而白玉堂将花冲斩杀虽然情有可原,却依旧脱不了杀人灭口之嫌,加之展昭辞官,白玉堂便一起辞官求去;大理寺协理此案,太师府虽是苦主却纵容嫌犯知情不报,开封府虽主办此案,却纰漏百出,最后甚至没有机会将主犯过堂审讯,实实是败笔,反倒是大理寺卿林铮心思细密办案有力,甚至得到了包拯举荐,但至于这后面的一些曲曲折折便是不为人道也了。

      案子从年后到入秋,一干人犯定了秋后问斩,而在那之前开封府办了一场隆重盛大的欢送会,这场酒宴可是难得由开封府掏钱,据说公孙先生几乎拨烂了算盘,精打细算出这么一顿大餐,白五爷难得的分文没出,和开封府众人一起大吃大喝了一顿。后来有传言说,当听说地方是五爷选择时,公孙先生坚决不肯,还是展昭出面调停,选了个折中的地方,才定了下来。且不管这些那些,世人只知道这一餐后,开封府少了两位青年护卫,江湖上多了两位俊才侠客。

      “伯父伯母在上,请受白玉堂一拜。”

      遇杰村外展家的祖坟中,白玉堂毕恭毕敬对着展昭父母的坟墓跪拜下去。一旁的展昭依旧穿着男子的常服,烧着一些黄纸,目光却时时望向墓碑前的白玉堂。白玉堂仿佛唠家常般在与两位老人家絮絮,这般模样在他是极为难得的,展昭瞧着他淡淡笑着,当听他说道自己与他的相遇,还有对他动心的过往,展昭不由脸上飞红。起身过去,在那耗子肩上轻轻敲了敲,咳嗽一声,嗔道。

      “你这耗子在说什么呀,爹娘面前也不嫌羞臊。”

      白玉堂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笑的温柔而明亮,顺杆爬道。

      “说的是,爹娘面前是该兜着些才好,对不对。”

      展昭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却不抽回手,只是微微垂下眼帘笑道:“这声爹娘叫早了,你还少了样东西,算不得我展家的女婿。”

      听他这样一说,白玉堂有些惶急起来,攥着展昭的手更加用力,将人往身前一带,问道:“聘礼还是媒妁,你尽管说!少了什么,我白玉堂三倍补上!”

      展昭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在他脸上抚过,然后又从自己胸前将那串珠花掏出来,对着白玉堂晃了晃:“昔年我爹爹说过,谁有这串珠花才能做我展家的女婿。”

      白玉堂抬手将那串珠花轻轻托在掌心,温柔的注视了片刻,低下头落下一吻。那红绳还绕在展昭脖子上,他这一吻与展昭极近,仿佛一抬头呼吸就可以纠缠在一起。展昭微微屏息瞧着他,这样近的距离,那耗子的眉眼都看得如此清晰,就见那耗子抬起眸子,对自己微微一笑。

      “猫儿,你既将这珠花给了我,可是愿将自己许配给我了吗?”

      展昭静静的望着他,良久,重重点了点头。这是一生的承诺,无需父母之命,不必媒妁之言,只要有你共我,便是生生世世朝朝暮暮。

      白玉堂双臂一伸,将展昭拥进怀里,激动的吻从展昭的发丝一直到他的双唇。

      “猫儿,怎么办?我放不开你了!”

      “好办,那便不要放开。”

      “那,我这样抱着你回家可好?”

      “……不行!”

      两个月后,陷空岛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事,婚礼盛大却只对自己人开放,新郎是陷空岛的五当家白玉堂,而新娘的身份却是个秘密。据说新娘不愿公开身家,就连只宴请自己人的事儿也是新娘子的意思,甚至宾客名单都是新娘定下的。此事一时传为笑谈,都说没想到那玉面修罗般的白五爷竟然也是个惧内的,不过白五爷对此倒是罕见的毫不在乎,只说天大地大他娘子最大。又听说开封府备了一份厚礼,包大人又按照开封府的数量自己备了一份送去。

      这些江湖纷传不过是一朵浪花,很快就散去了……

      更久远的后来,一些个说书人翻出仁宗年间的旧典,把一段鼠猫之争的故事说的精彩……

      一千年很快就过去,关于那一鼠一猫究竟怎样,又过着怎样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人们只知道在千年之前有一场君子之争,留下无数的故事让后人来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完结总是最伤脑筋的,哎呀呀,真讨厌啊!不会写结尾啊!
    小宝大大点了个梗,作为番外……e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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