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之食全食美》云央央

31、糯米糍冰激凌

　　已经五月份了，至今两个老人住院也住了两个月。
　　陈意等下课买了些水果，日行一例的看望，自陈爷爷陈云钲抱着妻女回来后，变成周行一例。
　　敲敲门。
　　一个平头男人拉开门，笑着对身后的人说，“我就说，肯定是小意来了。”
　　现在的陈爷爷还称不上是爷爷，毕竟今年他才36，而亲妈陈雨楠才是个不到10岁的小姑娘。

　　第一次在病房里和三人撞上，时光错乱的荒谬下再看到丁点大绑着双辫子的陈雨楠，陈意对母亲的怨怼瞬间灰飞烟灭，甚至当面对一家三口感恩戴德道谢时她一瞬间失语，嘴巴张了几张，声音才冲出口腔，
　　“好人有好报吧。”
　　看着三人愣楞没反应过来，陈意把水果放下，
　　“也是那天我不小心，之前......”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陈家人显然觉得陈意还是妥妥的好心人，毕竟这世道，真把人撞瘸了不给一份赔偿他们家也没办法。
　　小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孙女，陈家二老精神一好，这病自然就好的快了，明明付了三个月的护理费，结果提前恢复太好，连旧疾都顺道治了治，现在一家人正在屋里商量怎么还小姑娘人情。

　　陈意习惯性的推辞，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他们刚回来，再加上下乡太久，怕是不能找到工作，如今估计家里没得收入，话锋一转，
　　“如果真要还的话，叔你会做饭么？”
　　她现在只能是个对对方了解不多的好心人。
　　陈云恪脸上挣扎，“会做，但是我”
　　旁边的蒋慧芬，也就是陈意的奶奶伸手啪的打过去，
　　“可是，可是啥，会做就做，过去的就过去，你还惦记一辈子是咋的，小意你说，你叔手艺没的说。”
　　陈意看爷爷没有反驳，这才继续说，
　　“前些天我们这边办了个补课班，大伙上完课怕是要吃饭，我这正好需要个掌勺，做两个月。”
　　“这不是事儿，他能去！”
　　“工资一个月二十块，包吃。”
　　“提什么工资，这二老看病咱家还没还人情，你这又想照顾我家，哪儿做饭能拿二十块，你这心意我们都知道，但咱家欠的你欠的太多了，这俩月你叔帮你帮份儿心，你可别提钱了，我们心里过不去，算婶儿求你！”
　　陈意不说话，这一家老小的，来这儿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过，就算现在是孙家资助，那以后呢？干脆，
　　“婶儿，那你会做饭么？”
　　蒋慧芬怔住了，显然没想到怎么还把自己算上了，
　　“会，但没你叔做到好，你要这么多人啊，不会又想帮忙吧？”
　　“怎么会，我这也正好需要人，我之前听听陈爷爷说过，你们和全聚德的孙家有旧？我这边有个想法，但是缺这么层关系，也还缺人做？”

　　对面两人面露难色，
　　“确实有，你想让我们说啥？”
　　陈意一看两人表情心里就猜个七七八八，想差了，陈家都是厚道人，他们自己帮忙原意，就怕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麻烦事，单是搭个话，我这边有几样点心单子，味道和样式都不成问题，一直想找个合伙人，但前些天没时间，今天顺嘴一提正好想起来，如果能和全聚德合作做个餐前餐后点心，不愁两方生意不更上一层楼！”

　　“我还以为什么呢，这倒不是什么事儿，之前我们也听孙叔提过，专攻一样是好，但这菜色太单了也不行，你们这可不正好，那你哪天有空我带你们见见面？”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能行不？”

　　蒋慧芬瞪了眼旁边不张嘴的陈云恪，
　　“孩子问你话呢，今儿能不能行，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过去的事就过去，咱们日子还要过，小雨都十岁了，还能拖着不交学费上学了？”

　　陈意默默的看着自己年轻的爷爷表情一怂，感情早前还是个妻管严呢。

　　陈云恪脸上变了几遍，像是想通了，一脸释怀，
　　“这日子还要过啊，行，不管你要让叔做哪种，只要方子有了，我都能原模原样给你整出来！你要能行，咱们现在就能走，赶过去能饭点前做出来正好让大伙掌掌眼！只要说好，商量合作这些，你都尽管放宽心。”
　　“成，路上买个食材咱就走！”
　　能在大拐村里买的东西，不愁北京没有，陈意有粮票，买了二十块钱的材料，都是量少种类多，除了牛奶，糯米粉，炼乳，甚至新鲜水果都买了几个，看了看东西不缺，几人提着东西就赶到了全聚德。

　　孙叔知道陈意，从二老入院就知道有这么个好心人非亲非故的照顾二老，妥帖到比那两个不孝的还像亲闺女，他之前还找过陈意说要还钱，谁知道小姑娘差点翻了脸，自那以后，他对陈意印象一直不错。

　　现在看到几个人突然提着袋子直接来了后厨，奇怪了，送心意也不是这个送法啊，更神奇的，连陈云恪这种发誓再也不动刀的，竟然跟他借厨房？
　　陈云恪当年立誓和陈家给国民党做厨子被批分不开，要不是有这一遭，大哥能没了大儿子，一家人能支离破散，当时他心里怨，一张嘴就发了誓言，结果没过几年，又进了厨房还打算亲手操刀，

　　陈意看自己爷爷还有有点尴尬，主动开口，
　　“孙叔，我麻烦陈叔带我来，是想和您上两个合伙的主意，您手艺好，但要做好烤鸭就是要个时间和火候，现点现做才算正经的原汁原味，但要现做，这时间就要长。”
　　孙叔点点头，“你继续说。”
　　虽然全聚德各式的凉菜就是为了解决客人久等的问题，但是如果陈意有更好的法子，他还是想听听。

　　“我手里有些点心方子，味道样式都没的说，做起来也方面，而且能提前做，要是喜欢吃，一张纸都能带走，最主要的是，配的上全聚德的档次。”
　　“哈哈，你这小姑娘，全聚德有什么档次大伙都来吃饭的，哪有什么三六九等的。”
　　陈意眼睛一眨，一副你懂的表情，
　　“价位，档次！”

　　这下孙叔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你可要让叔看看什么是全聚德的档次了。”
　　几人进了厨房，陈意不由感慨，不愧是招待外宾都能拿得出手的档次，这厨房不小，一边是吊炉，另一边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各式都有的锅碗瓢盆和刀具碗筷。
　　案桌上很干净，
　　“叔，给我取点冰呗？”
　　“你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哈，没冰这瓜果蔬菜和这肉难道都现种现送，不要自己存着以备万一么？对了叔，帮我把这瓶淡奶油和那个黄油也放那儿冰镇会吧！“
　　“行行。”

　　她打算做糯米糍冰激凌和赤豆镶紫粥。
　　这些蒸煮的大伙都能做，陈意开始蛋奶分离做糯米糍冰激凌。
　　先做糯米糍，把水磨糯米粉，牛奶，白砂糖汇合在一起，陈意看了看量，又加了些玉米淀粉，能中和粘度。

　　牛奶多，就算混合在一起搅拌也是水水的，厨房里一直有火，把混合好的糯米水倒入两指节高的盘子，和紫薯芋头一起放在大锅里，盖上盖子清蒸。
　　麻烦爷爷把蛋黄蛋清分离，这不是难事，没有打蛋器难不住这些厨房里做惯了的厨子，奶蛋分离。
　　看了看量，蛋黄炼乳加水，锅抬高让温度降低成小火快速搅拌，不过三十秒，软软的蛋黄熟的不能再熟，搅拌了几下，她放在在一旁。
　　开始打奶油，把淡奶油快速搅拌，陈意看奶油已经成型，一拉能起纹路就马上叫了停。
　　凉了的蛋黄和奶油一起搅拌，颜色混合均匀，挖出来放在储冰的冷室里冷藏。

　　她又拿起锅铲，把锅周边抹上油，将剩下的糯米粉放在锅里用不大的火快速的翻炒，不过五六分钟，陈意就出了一头的汗，虽然小火，但这糯米粉防止变色太要求技术和专注。

　　大伙蒸什么都快，芋头和紫薯早已经蒸好，去皮趁热分开压碎，陈云恪瞬间懂了，这和宫廷点心做皮差不多，听了配量，加木薯淀粉，看着合适加水。
　　揉面搓球，这么些年不进厨房，陈云恪开始做起来还有些手生，但等揉了一会儿，那种熟悉感像是这些年从没离开过这一亩三分地，揉起面来，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一个个的搓成黄，紫相间的小球，他嫌单调，甚至还做了各色精巧的花型和甚至还有活灵活现的动物造型，越做越顺手，甚至等陈意把糯米糍皮捏好填入冷冻好的冰激凌时，桌上竟然摆了摆了一套生肖……
　　服气。
　　糯米糍皮粘手但幸好专门炒了熟粉，她一个个填好揉圆，正好能用材料做四十个精巧软弹的糯米冰激凌，一个个摆盘放好，又麻烦孙叔放在冷窖冷冻，她长舒一口气。
　　“第一次做看着复杂，但是熟了这几个流程就没什么难度。”

　　煮好浓香的红豆汤用小碗盛出，放入煮好的各式芋圆，精致的小碗，一并汤匙，浓浓的微烂的红豆，配上黄紫奇珍，单是卖相便值了，等再尝一口，奇珍软糯香弹，口齿生津，
　　“就这碗赤豆镶紫粥，这软弹，绝了。”
　　原料一点不稀奇，但是做成这卖相口味，比那早食凉菜强了几倍，配得上，完全配得上！
　　等下午为每桌点了全只烤鸭的客人赠送一个小巧的糯米糍冰激凌试吃后，孙叔费力从人群里挤出，摸了摸头上的汗，
　　“你还有哪些方子，不用示范了，我都要了，或者咱们几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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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爱！糯米糍冰激凌！夏天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