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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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迅当场吓得叫了一声，随后就躲在羽无忧了的身后。
羽无忧：“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沈迅：“妈的，吓死老子了。”
沈迅的脸上又被甩了一下，他懵逼地看着笑盈盈的羽无忧。
“不是说好不准在我面前说脏话了吗？”羽无忧像是看出沈迅想要问些什么，便自己说出了答案。
沈迅委屈地简直想哭了，从小到大，连他爸爸都没有这样打过他！当然沈迅也没有真的哭出来，羽无忧这一掌直接把他那些莫须有的恐惧感打得烟消云散。沈迅现在只想早点结束，早点离开羽无忧这个神经病。
沈迅趴在井边，听见井底发出女子幽幽的声音，在这个天气的夜里听得格外的渗人：“小哥哥~下来陪我玩好吗？”
上面三人皆没有回话，井底的女声像是不甘心似的又问了一遍：“小哥哥~下来陪我玩好吗？”
沈迅冷漠地看着水中那个荡来荡去的骷髅头，问旁边两个迟迟没有动手的专业人士：“要怎么抓？要不要我给你们把它捞上来？”
羽无忧看了沈迅一眼：“怎么？你不怕了？”
“不怕了。”沈迅挥了挥手，“她就嚎几嗓子，难道还能从里面自己爬出来不成。”
沈迅的话像是给女鬼提了个醒，女鬼居然从头颅两边生出手腕粗细的藤蔓，藤蔓的底部还有无数条细小扭动的触须，让人看而生寒。
“她，她要上来了。”沈迅先前被一巴掌拍散的恐惧感顺着脊梁又爬了回来。他牵住羽无忧的一只袖子，人高马大的汉子躲在了羽无忧身后，还瑟瑟发抖。
羽无忧也是无奈，早知道沈迅这么怕鬼就让他待在屋里了，现在沈迅怕是少不得做一场噩梦了。
“别怕，这种东西你越是怕她越是凶。”羽无忧拍了拍沈迅拽着自己袖子不放的手，好言安慰道。
可是沈迅还是抖的跟个筛子似的，就差哭出来了。
“妈的，早知道会遇见你，我就不该去追那个姓牛的鳖孙。”
羽无忧的巴掌来的及时又迅猛，瑟瑟发抖的沈迅顿时不抖了。
“还怕吗？”羽无忧的语气温和，跟先前安慰的语气没有什么两样。
“不怕了。”沈迅的语气里颇有一股看破红尘的味道。
守墨关切的目光即使瞟了过来：“你们平日里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对啊。”羽无忧丝毫没有迟疑，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说谎话，“这孩子八字轻，容易被阴气上身。你看他刚刚抖的厉害，就是阴气上身的预兆，我拍一拍他就好了。”
沈迅有苦说不出，看着债主威胁的目光也只能含泪朝着大和尚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守墨点了点头，“那你可得看好了，八字轻的人阴气入体多少会遭点罪。”
羽无忧笑容和煦，甚至将沈迅搂在怀里，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当然，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就在几人说话的同时女鬼已经爬到了井边，此刻扒在砌成井的石头上。干枯腐烂的面容对着羽无忧勾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的笑容：“小哥哥你不和我玩吗？”
沈迅往后走了两步，身体又如同筛子一般颤抖起来，而且愈抖愈烈。
羽无忧见沈迅怕地厉害也没了调戏的心情，上去就将符纸贴在了她的脑门上，顺势还踹了一脚将她踢如井内。
井内发出女鬼痛苦的嚎叫，羽无忧却充耳不闻，直接以气形成牵制，将一旁的大石头压在了井上。
完成后羽无忧拍了拍手，顺势想拍拍沈迅的肩膀安慰他一下，谁知道沈迅往后两步躲开了他的手。羽无忧脸色阴沉了下来。
沈迅颤巍巍地到：“你刚刚，还碰了那个女鬼……”
听完话语的羽无忧瞬间脸色多云转晴，去一旁找水将一张符纸丢了进去，将手洗刷了个干净。羽无忧过后便牵着沈迅要离开，沈迅扭头看向一旁站在井边的守墨，问了句。
守墨笑着对沈迅摇了摇头：“这女鬼虽然暂时封印在井底，但是怨气未消，我还是在一旁念些经文，好将她早日超度。”
沈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羽无忧一把抓走了：“别多管闲事，今日难道还不够困吗？”
沈迅因昨日醉酒，所以睡的时间着实长了些，此时虽然遇到了这多稀奇古怪之事，却还不觉得困。但是沈迅看见羽无忧那张逐渐冷下来的脸，也只能点头说自己困了，随即跟着他回到了之前安排的房间。
洗漱完后沈迅正要睡下，外套被他乱七八糟地堆成一团放在靠床的椅子上，可他刚进柔软的被窝就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谁？！”沈迅惊叫出声。也不怪他如此，认谁经历了鬼魄之事后都会惊吓过度，疑神疑鬼。
门口传来羽无忧的声音：“是我，我看你灯还没灭，想看你睡下没有。”
虽然知道来的不是鬼，但是沈迅遇见羽无忧的害怕一点也不必遇见鬼小。这还是他第一次欠债，难免业务不熟练。又遇上了羽无忧这样一个喜乐无常的难缠债主，自然会害怕。若平日里他还可以强撑着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今晚刚受了惊，一时半会儿还没晃过神来。
“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可是冷的？”羽无忧见沈迅在抖，关心走上前去。
沈迅将自己整个包在被窝里，声音从被窝里发出来，瓮声瓮气的：“是有些冷，过会儿被子焐热了就好了。我马上就要休息了，你快去睡吧。”
羽无忧好歹将沈迅从被子刨了出来：“别捂着，我就走了，你睡吧。”
沈迅缩在被子里点头，羽无忧走到门前还不放心地扭过头来嘱咐一句：“如果有事就来找我。”见沈迅应下他才离开。
沈迅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发现羽无忧对他的态度着实有些太过奇怪。但是困意席卷上来的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沉沉睡下了。
羽无忧到的时候守墨还在默诵经文，念的是常规超度的地藏经。羽无忧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待守墨念完才走上前去。
守墨的视线在羽无忧的衣服打扮上逗留了一会儿：“这么晚了阁下还不睡觉……是遗漏了些什么吗？”
羽无忧摇了摇头：“守墨我说你这么些年来脸盲症怎么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啊。”
守墨楞了一下，后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遇到熟人了。随即也放下了面上端着的客气，笑着道：“好啊你，明知道我认不出来，你还逗我玩呢。”
守墨确实与羽无忧相识，奈何他脸盲症愈发严重，近几年根本没有一次人对得了人的。平日也只能根据穿着身形之类的来判断。
“师父说我这是看穿了色相，是有大智慧的。”守墨脸上带着笑，显露出遇见熟人的喜悦来。
“也就你师父哄着你了，我看你症状再严重些，怕是连你师父也要认不清了。”羽无忧打趣道，守墨的师父早些年他也见过一面，是位和蔼的老人，面相也很是奇特，颧骨高而棱角分明，跟一众圆溜溜的脑袋坐在一起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羽无忧猜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守墨才拜其为师。
守墨突然不说话了，他低着头像是想起什么，直到一只猫发出声响他才拽紧了手上的念珠：“师父他老人家去年中旬圆寂了。”
羽无忧没想到自己戳中了好友的痛楚，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道一声节哀后沉默不语。
“无事，师父他定是去西方极乐世界修习更高深的佛法了，临走前他还交代我要找到你。”
“找我？”羽无忧很是奇怪，“做什么？”
“师父说我们这一辈好结交的不多，说我学业未半最好找人结伴在江湖上多历练历练。”守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袋，“他先前还帮你算了一挂，要我亲手交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素色的小袋子递给羽无忧。
羽无忧打开看了里面的纸条，又看向守墨：“这个你难道没有看过吗？”
守墨摇了摇头：“师父说要完好无损地交给你，应该是不想给我看见。里面说了什么？”
羽无忧低头将小袋子跟纸条收好：“倒是没什么，卦象上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了。不过你确定要跟我一起？”
守墨点点头：“反正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目的，跟你一起或许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行吧。”羽无忧点了点，“左右也就多了张嘴罢了。这件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明早我们就可离开。”
“这么急吗？”守墨皱了下眉，羽无忧瞟过去一眼。“难道你在这儿还有什么事？”
守墨摇了摇头：“只是奇怪的是，这女鬼已经被镇压，但是我感觉这宅子里的死气却没有消散分毫……”
羽无忧弯下腰来看着坐在地上满脸疑惑的守墨：“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你只管跟我走就行，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可我们毕竟也是受人委托……”
“他是委托我们来帮忙抓鬼的，又不是委托我们来挡劫的，自己做过的事情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们佛说里不最崇尚因果吗？”
“你是说这家人有问题？”守墨睁大了眼睛，当真是一幅什么都不知道模样。
“有问题也跟我们无关了，你早点睡吧，我们明日就启程。”羽无忧也不多说，挥挥手直接走了。
沈迅这边睡得很不安稳，倒没有梦见今天的女鬼，反而梦见了他小时候。
漫天的冰雪将时间染成无尽的白色，他的小的像是一个点。寒冷从衣服的缝隙钻进来，每一秒都会带走他的温暖。太冷了，双腿冷到发热，后而刺痛，到最后麻木到无法再移动。他倒在雪地里，以为自己即将要死去。
耳边的哭声吵吵囔囔，泪珠掉落在脸上很快结成冰渣。
“不要睡！醒醒！”他听见梦里那个稚嫩的声音不断地呼喊着，但是他实在太困了，眼睛像是被风雪冰封在了一起。
不要哭，我就睡一会儿，就只睡一小会儿……等我醒来我就带你……带你去……哪来着？
沈迅忘记了，他怎么努力地回想都想不起来，两颊更是火辣辣的疼，最终他还是醒了过来。
羽无忧见沈迅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醒来了就好。”
沈迅睡眼朦胧，好不容易才认清自己面前的人：“……羽无忧？”
羽无忧的笑容依然和煦，温暖地像是阳光：“醒了就好，去洗洗脸，我们准备要上路了。”
“啊？哦，哦！”沈迅翻身下了床，等到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脸上竟有泪痕，不仅如此……还有掌印……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mmp！等他债还完了以后他一定要大声地喊出来！Mm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