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20、番外二

　　十
　　从木叶大学出来，扉间送她去坐车，两个人并行在铺满银杏叶的路上。扉间想着刚刚宇智波镜的惊人之语，一路没有出声，而又买了一杯奶茶喝的她只顾着认认真真喝奶茶，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学校外面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来来往往的有三五成群的学生，也有面带疲色的上班族，手里大部分都拿着从小吃街买来的物美价廉的小吃，或者像他旁边这位手里捧着的奶茶，温暖的黄色路灯也为这伶仃萧瑟的深秋平添了些许暖意。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车场外，扉间去取车，让她先找个地方坐下等他。她笑着摇头：“没关系，前面就是公交站，恰好有直达我家的车，就不麻烦你送啦。”
　　“我也没什么事，坐公交要挺久的吧？还是我送你吧。”他望着她小口吸珍珠的模样，心下泛起些许的柔软。她好像有很多面，有时冷淡，有时邪气，有时又可爱，总能时不时地往他心上戳两下。
　　“那行吧。”
　　她正答应，扉间也将将露出笑容，却听身后一声呼唤：“晚姨！前辈！”然后就看到宇智波镜开着拉风的敞篷跑车停在路边冲她笑得阳光灿烂。
　　“小镜。”她向他摆了摆手。
　　“晚姨你约会结束了吗？要我顺路送你不？”
　　她冲他轻叱一声：“说了不要乱讲。”随即向扉间道，“有小镜送我。他家和我家是邻居，你就不用担心了。”
　　“……”对于小镜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扉间是又郁闷又无奈，但他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遗憾地不再坚持要送她回家，转而说道：“那你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吧，毕竟他也还是个孩子。”
　　听罢她抬眼意味深长地凝视了他两秒钟，蓦地笑了：“可是我记得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呀？”
　　她洞悉了他的小心思却没点破，却还是让面皮薄的他觉得脸有些发烫。他把手机递了过去，她接过，细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几下，指甲涂着水红色的甲油，贴了些亮片，精致又低调。她把手机递回给他，他看着上面的一串数字，摁下了拨号。她也从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举着接通的界面朝他晃了两晃：“下次见。”
　　“注意安全。”他绷着表情点点头，同她道别。紧握着手机目送她坐上小镜的车，合上了顶棚，一溜烟儿的就离开了。而那头，小镜老神在在地向她打听：“晚姨，你和前辈不会真的在约会吧？他的号码能给我个不？”
　　她从包里掏出墨镜潇洒地戴上，表情高冷：“老实开你的车吧。”
　　小镜讨了个没趣，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
　　扉间到家的时候手机还没有动静，他解开锁屏，桌面干干净净，什么通知都没有，甚至连骚扰拦截也无，平静得不似往日，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问她一句，却还是熄了屏。进屋的时候发现门没有锁，他大哥和大嫂带着小侄子们坐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他回来了，柱间扬起脸来朝他打招呼：“快来呀扉间，有好事通知你。”
　　他挑了挑眉，他大哥说的好事他现在总是忍不住打个问号，比如他说宇智波同意两家公司合并的时候也是如出一辙的语气……扉间反手关上门，换了鞋进屋：“怎么了？”
　　“我帮你安排了约会。”
　　扉间闻言，脚下一顿，脸登时就黑了下来，他实在想不出他哥为什么会用这么明媚的表情说出他之前曾拒绝了无数次的事情：“我不是说你不用操心这个了么。”
　　柱间面不改色，邀功的意味甚至更加明显了一点：“你都不问问是谁？宇智波家的公主呀！你还能不满意？”
　　“切。”扉间嗤之以鼻。宇智波家的公主？宇智波家的女王也勾不起他的兴趣。这时手机突然震了震，他低头，提示界面出现了他刚刚保存好的名字“晚”，因为宇智波镜叫她“晚姨”。
　　「From：晚
　　平安到家了。要约下一顿饭吗？」
　　他一边看短信，柱间一边唠叨：“扉间，就信大哥一次，你肯定会满意的。”
　　“我跟宇智波家的人气场不合。”他眼皮子都不抬，开始回消息。
　　「To：晚
　　嗯，我也刚到。下次就是约会了吗？」
　　这么快就收到了回信，她小小地惊叹了一声。斑敲了敲酒杯：“我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在啊。不就是和千手扉间以正式相亲的方式见一面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愿意咯？”
　　「From：晚
　　哦？原来你想跟我约会吗？」
　　看扉间还是这么坚决地反对，柱间叹气。想到斑说的绝对不能透露这两人已经见过好几次的事实，他只能换个强硬一点的措辞：“就当是任务你也得去见人家一面。”
　　“撕破脸也没问题？”扉间板着一张脸抬头。
　　「To：晚
　　嗯。」
　　“嘶。”她明显被这不符合他人设的话惊到了。斑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伸手要去夺她的手机，被她躲开了。她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护着胸前：“干嘛！”
　　斑无语地看着她：“你能不能不要一边看手机一边和我讲话？”
　　“怎么了嘛！我在听的。我愿意啊。”
　　斑挑眉。
　　泉奈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沙发边，一语点破：“她一门心思就等着看人家千手扉间得知真相的表情呢，否则绕这么一大圈干什么？”
　　“安排在哪里的嘛？什么时候嘛？”
　　「From：晚
　　那就下个周六晚上6点半，丰云野花园餐厅见。我想去那家好久了。」
　　柱间嘴角抽搐：“你去就知道了。已经和宇智波那边约好了，丰云野花园餐厅，下个周六晚上7点。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去的，明白我的意思吧？”
　　扉间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让她换个地方，但看到她想去好久了这句话又顿了一下，最终写下“好”回了过去。他朝柱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捞起衣服上楼了。
　　「To：晚
　　好。」
　　她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容：“嘻嘻，好期待哦。”
　　斑&泉奈：……

　　十一
　　扉间想着他才不要去见什么宇智波的公主，愤愤地穿好了西装，对着镜子打好领带。他很少在大事上如此叛逆，但这一次面对事关千手和宇智波利益的联姻事件，他却丝毫不打算妥协。镜子里的男人冷厉又阴沉，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他自己都觉得陌生。深吸一口气，他拿过车钥匙和手机，直接出了门，身后柱间叫住他想让他等着他和水户一块儿走他都没理。
　　扉间到得比她稍晚一些，进门后服务员上来问询时他就看到了穿着黑色的裙子坐在窗边的某人。那条黑色的裙子似曾相识，好像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她穿的那一条同系列的短款，蓬松的纱制裙摆只到膝盖下面一点，上面是散如星辰的碎钻。她手腕上戴着同样闪闪发亮的镯子，正百无聊赖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服务员引着他走到她面前，他站定，她抬起头来望向他，露出一点微笑：“你迟到了。”
　　他并没有打算坐下，有点抱歉地说：“停车耽误了一点时间。”
　　“那就罚你喝一杯酒。”她施施然把高脚杯推到他面前，里面是澄明的浅橙色液体，大约是香槟。她的指甲又换了造型，这次是黑色，不变的是贴着的碎碎的水钻。
　　他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一口气把她递来的酒喝完了。
　　她露出“哇哦”的表情，又笑，指了指对面：“你不坐下吗？”
　　扉间想他可能没有时间坐下了。果不其然，那边传来了他哥经典的大嗓门。他头都没回，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走。”
　　她满脸错愕，却不得不跟着他跑了起来。
　　“扉间你干嘛！”
　　“扉间！”
　　两个人路过门口时，水户和柱间同时发出惊呼。正从外面走进来的斑和泉奈就只见到了两个人的残影：“怎么了？”
　　听完了柱间的描述，斑的脸一黑：“他有病吧。”她怎么也玩儿起来了，她就不怕扉间知道真相之后翻脸吗？！“去追啊！”
　　扉间带着她穿过大厅去到花园里，既然是花园餐厅，花园自然就要作为特色。丰云野的花园曲径通幽，一步一景，人走在里面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又隐蔽，又闲适，当然躲猫猫也很合适。两人在枯山水后面站定，她抬头望着他，问：“为什么要跑呢？”
　　他低头，轻轻松开了她的手：“其实我今天来这里除了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他斟酌着措辞开口，想要说得委婉又立场明确免得她误会，却发现有点难。
　　“哦？”她有些好奇，但又好像并没有那么好奇，反而有股狡黠。
　　“我哥给我安排了相亲，也在这里。但我只想来找你。”
　　“哦——那你是怕被你哥抓到，也怕我看到了你的相亲对象，所以就拉着我逃跑了？”她点点下巴，轻笑。
　　“……算是吧。”虽然听着挺别扭的，但又是事实，他只能硬着头皮肯定。
　　“那你完全可以拒绝相亲呀，为什么又答应了呢？”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令他有些莫名的心虚。
　　“我确实拒绝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这件事安排下去。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但我来找你这件事还是由得我的。”
　　“真的吗？”
　　“我喜欢你，这确实只能由我。”
　　她一愣，旋即抿着嘴笑起来：“表白？”
　　……莫非这还不够明显？他嘴角抽了抽。然后她忽的扑过来，把他按到假山里头，自己也贴过去，两个人就藏进了一个死角。斑的声音响起来：“人呢？”
　　扉间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他紧张地虚虚揽着她的肩膀，又警惕着假山外面的动静。
　　柱间道：“刚刚好像还看见了。”
　　泉奈说：“他们应该没走远，或许是藏起来了？”
　　扉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抱着怀里的人又往角落里挪了挪。她抬眼，朝他笑，扉间却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心。她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好整以暇地伸手把他的手扒开，轻轻按到自己的腰上，扉间一愣，她随即环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留下浅浅的口红印。他被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却不敢分心，仍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还是没有看到人啊。”水户道，“不会已经走了吧？”
　　“再往前面找找吧。”
　　脚步声这才渐行渐远，扉间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低头撞见她的眼神便又提起气来。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按着他的心口嘲笑。
　　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窥探他的心跳，同时想离她远一点，可这地方原本就逼仄，她又软绵绵地靠着他，他躲也不是，推也不是，登时耳朵就红了。她见状，笑得靠在他肩上。
　　“……有那么好笑吗？”他自暴自弃似的问。
　　“嗯。这么刺激的约会，不好玩儿吗？”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她仰起脸，眼角眉梢都是愉悦之意：“一半一半吧，至少把我拉进这里藏着的可不是我自己。”
　　“嗯。”
　　他的鼻息喷在她的颊边，她轻轻一缩，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拉低了些，撒娇似的望着他：“人家踮脚好累。”
　　他垂眼望着她，又“嗯”了一声，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
　　唇齿交缠间，他听到她模模糊糊地问：“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嗯？”他抵着她的鼻尖。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谁吧？”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我就是宇智波风晚呀。”
　　扉间仔细地想了想这个熟悉的名字，这可不就是他的相亲对象，宇智波的公主的名字吗？就像他的耳朵“唰”地红起来了一样，这会儿他脸上的潮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消失了。
　　“宇·智·波·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