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满月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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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婴儿的生活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清醒与死沉的睡眠中反复。以至于当我在迷糊中听见我那英俊的爹与娘商讨我的满月宴给谁写拜帖时，我才发现日子竟过得如此之快，简直比在学校上课天天睡大觉还能迷糊，完全不知日夜。而这一个月的时间，我模糊的记忆和心智在这身体的成长发育中逐渐清晰，所思所想多是分析周围环境、规划美好未来。父母、老师、同学等等一干人几乎被我抛至脑后，仅在偶尔心静的时刻会念起现世的变化。
消失了一个我，地球虽然不会停止转动，那我周围的那圈人的小宇宙呢？是不是会暂停转动？
每当此刻，我便会勾起左边的嘴角自嘲：爸妈巴不得养个像咱班那个年级里名列前茅的书呆呢！没有我这个光会丢脸的说不定还能长寿些。那些没心没肺的同学就更不要说了，自私冷漠得跟什么似的……
这一日，如往常一样，慕容府中为数不多的女眷聚集在一起，消磨午后的悠闲时光。
“卿姐姐的小焱儿真是乖巧，这一个月来也没见她闹过。”耀伯伯的侧室秀婶婶一手撑着她皮球似的大肚子，一手爱怜地捏捏我的小爪子。
正室的玉婶婶甚是羡慕地接道：“是啊！像我们晨儿这么大的时候，可特别会闹腾！”
“呵……男孩子嘛，”娘笑道，“对了，说起晨儿，他可是几天没来看过焱儿了。”
“哦——甭说了。前几日，耀让他拜了那个大名鼎鼎的秋大师为师学武，累得他每日回院里倒头就睡！”玉婶婶颇有些抱怨地说。
“要不然以晨儿对小焱儿的喜欢也不会这么多日不来看她。可让我俩心疼死了。”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非常灿烂地笑了。
第一次同这个我该称之为堂哥的慕容颢晨相见是在我“出生”后的第二天。由于第一天碍于娘亲生产劳累不便打扰而兴奋了一夜的两位婶婶在第二天清早便匆匆地来到娘亲居住的院子，小心翼翼地从兰姨手中将还是皱巴巴的我抱过去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大人好像都这样，面对新生儿总忍不住上下其手，疼爱不已。在两位婶婶摸得我浑身颤抖不已还欲罢不能的时候，下方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解救了我：“娘——！我要看妹妹！”
于是两位婶婶依依不舍地放下她们的魔爪。玉婶婶抱起小男孩，秀婶婶则将我抱到男孩面前。
“娘，妹妹好——丑——喔！皱巴巴的，难看死了！叔父、姨娘这么好看的人儿怎么会生出这么丑的一团东西？”周围响起一片女人的笑声。
胸中对这位小堂哥积累的一点点感激之情瞬间消失。小P孩！谁刚“呱呱”落地那会不是这样皱巴巴的？敢说我丑！？要不是我现在眼睛还睁不开，我一定要看看你丫的长得有多好看！
秀婶婶笑道：“晨儿你呀，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姐姐你说是不是？”
小P孩孤疑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只见娘亲温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笑着点了点头。
他撅起小嘴，回头伸手戳戳我的皱脸，不服地说：“骗人！大家都说我长得像爹一样俊！”
“真不害臊！” 周围女人的笑声再次此起彼伏。
来到这里后我发现事实并不如那些豪门宫廷剧那样所描述的那样，后院里的女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勾心斗角。相反，我那两婶婶简直亲密的比亲姐妹还亲。整个院子里头似乎都充溢着和睦与温情。
被戳得烦了，我伸出肉鼓鼓的小手，努力抓住那只持续蹂躏我的手指，放进嘴巴，“啊呜”一口咬下。
“啊——”嘿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怎么了，晨儿？”玉婶婶紧张地问。
“娘！”哇哈哈，我窃笑着放开嘴巴里的手指，小P孩趁机把手缩了回去，结巴道，“妹妹……妹妹……”
“小焱儿怎么啦？”秀婶婶也围过来。
“妹妹亲我！”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随即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笑声。
我、我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没有长牙！
“哎呀！看来小焱儿很喜欢晨儿呀！”呃——秀婶婶，拜托你不要歪曲事实哇！
“呵呵！以后晨儿你多来找焱儿玩哦！”我可爱的娘亲诶！不～要～这～样！我才不要跟个小P孩玩咧！
“我……我……哦……”死小P孩，你结巴个什么呀？
“哎呀，我们小晨儿脸红了！”
“诶？真的真的！连耳根都红了！晨儿真是可爱。”
……
自那以后，小P孩三天两头地出现在我面前，没事找事地就来抱抱我，戳戳我，捏捏我，要是我不耐烦了开始奋起反抗了，他反而会耍得更欢。
过了好些日子，我才终于能完全睁开眼睛，识别斑斓的色彩。也终于看到了这个臭小子的模样。矮矮的个子，略微显瘦的身材，被包裹在薄薄的米色布料下还真是卖相老挺的。乌黑柔软的头发被整齐地梳起，用青色的缎带扎了个小小的包，让原本稚气未脱的小嫩脸更为干净清爽。眼前放大的脸上，剑眉微挑，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标准的眼睛亮亮地凝视着我。
“姨娘！姨娘！你看，你看！妹妹的眼睛好大好黑啊！真好看！”慕容颢晨粉嫩的脸几乎就要贴上我的。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细长的眼睫毛刷过我的眼皮。唔！痒死了！
“啪！”一下，我那软绵绵肉鼓鼓的小手狠狠地拍上他那颗硕大的脑袋。
“啊……妹妹调皮！居然敢打你哥哥我？！”事实证明，此处“狠狠地”三字我利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他作势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大声道：“小丫头才几天呢就知道打哥哥啦！那长大以后不就无法无天了？！”
“咯咯咯！”我转头不满地瞪了一眼在一边笑得很开心的秀婶婶和娘亲，高高地撅起嘴巴表示抗议，没想到这俩个女人却笑得更欢了。
“好啦，好啦！秀夫人，少爷你们就别一直逗小姐玩了。这会小姐该饿了。”说完，兰姨便将我从摇篮里抱出来进了内室。
本欲向兰姨投以感激一笑的我想到接下来的过程就苦了脸。上帝诶！没想到我活了十七年居然还能体验到这个哺乳的过程！
“晨儿来尝尝姨娘做的点心！”哇！那桌上的点心我可垂涎了良久，可惜我只能看不能吃。我的命真苦！
“谢谢姨娘！”真便宜你了！
“玉姐姐今日怎么不同秀妹妹一道来？”
“她随夫君一道上京去了。”
“怎么没带上晨儿？”
“说是贾大少为了那姓武的事儿急招他们去，带着晨儿不方便。”
“武甲赟不是被抓了么？还有什么事儿？”
“听说啊，好像那姓武的搞出叛变这档子事儿都是因为有雪国撑腰呢！”
“雪国？”
“哼！他们才吞了几个小国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居然把主意打到我们郝国上来！”
“不过，那小皇帝确实是个不能轻视的主儿。你说谁能想到这个才用了三年就把摄政王一党连根拔除，两年恢复雪国元气并连吞下几个小国的皇帝才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
听到这里，慕容颢晨忍不住插上一句：“才比晨儿大六岁？”
“嘘！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隐约中小P孩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认了个错。
“没事！晨儿慢点儿吃，小心噎着。”
“姐姐真是……也没见玉姐姐像你这样宠他！”
“哪儿的话。我不过是怕他噎着。”
“嘻嘻！待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姐姐可也要这般宠他。不然就是姐姐你偏心！”
“呵呵！好！好！等小侄儿生下来，我天天给他做点心还不成么？！”
……
“娘，二娘，姨娘！晨儿来看看妹妹。”
我在兰姨香香的怀里正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一听到这熟悉的稚嫩的嗓音，顿时清醒了一半。
“咦？今儿个晨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师父说今天妹妹满月宴，让我早些回来。”
说着，从兰姨的手中接过我。一股淡淡的汗酸味飘入我的口鼻。我轻轻地皱起了小柳眉。
“才几日不见，妹妹又重了不少。”不理他，我闭目养神。
见可爱的妹妹不理自己，颢晨转了转眼球，然后“啪嗒”一口偷香在妹妹白嫩嫩润滑滑的小脸蛋上。
“恩——妹妹还是那么香。”
这招果然奏效。只见妹妹猛地睁开水汪汪的大眼，小嘴儿撅得老高，对他怒目瞪视。他愉快地笑了，然后如往常一样蹂躏妹妹肉肉的脸蛋。
KAO！居然趁老娘不注意，趁机吃老娘豆腐！还笑得那么□□，真抽他个两巴掌！
颢晨当然听不到妹妹的腹诽，依旧笑得花枝乱颤。逗到妹妹完全无视他了，他才看向从一开始就微笑着盯着他俩的举动的女人们，问：“娘，今晚都来些什么人？”
“恩，有你外公、逸王爷、秋家小表妹、刘伯伯……”一串称呼挺得我稀里糊涂、头脑发涨。不伦在现代还是古代，这点是不会变的。一个人背后总有一堆复杂的血缘关系，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因为这个而维系到一起。
“呃——秋家那两丫头也来啊……”咦？看来很熟嘛？有猫腻！
秀婶婶喝了口茶，笑道：“你吖！小姑娘们难得来几趟，可莫要再欺负人家了。”
“二娘！我哪儿有！”
“还说没有！？上次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把人家小姑娘气哭的！哎呀呀，多么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呀！晨儿你居然舍得让人家哭成那样！”
“那是她们老死缠着我，要我陪她们玩那些女孩子家玩儿的东西……我，我快被她们烦死了，所以才……忍不住……说了几句……”在秀婶婶揶揄的目光下，小P孩声音越说越低，没了底气儿。
“嘿嘿！同样是女孩儿，晨儿你死缠着小焱儿，却嫌秋家小姑娘们烦？恩？”说得好！说得好！等……难道小P孩有恋童癖！？
“呃——二娘，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娘以绢帕捂着嘴巴，笑着止住两人没大没小的对话，说：“妹妹你就别逗晨儿了，他耳根都红了。”
“好了！好了！妹妹你也真是的，都快做母亲了，还没个长辈的样子。”
老大发话了，秀婶婶一脸委屈地撅起樱桃小嘴，嘀咕：“好玩嘛……”
呵！这秀婶婶真是个可爱的人儿！
又笑闹了一会儿，管家王叔才进屋，道：“三位少奶奶，酒席已经准备好了，二少爷让我请你们过去。”
“知道了王叔，我们这就过去。”玉婶婶回答。
我第一次目睹大红灯笼高高挂那种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场面。几大桌子的嘈杂人群中，仅主桌上我耀伯伯及他的妻子玉婶婶、侧室秀婶婶、儿子颢晨堂哥和我爹、娘还有一些在厅里走动服侍的奴仆我熟悉之外，其他人的脸孔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比一个长得奇妙。
“辉贤弟，你着实太客气了。”主桌上仅有的几位非慕容家人之一对抱着我走向他的爹爹无奈道。
爹爹在他身前站定，道：“王爷！您可是我们慕容家的恩人。辉岂有让恩人不坐主席之理？”
“辉说得对！我等岂能对自家恩人招待不周？”耀伯伯紧接着道。
“哎！你们真是……尽说些有的没的！”王爷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王爷莫气，”邻座一位中年男子说道，“我这两好兄弟别的没什么毛病，就是喜欢把恩情挂嘴边儿上。您只要不接受，他们就天天念叨。”
“哎——没想到唐相国你也帮衬着……”
“嘿嘿！哪儿的话！下官可也是经历过他们的‘刁难’的，知晓其中的厉害！”
“罢了！罢了！今日本王可是为看辉贤弟的小闺女儿而来，不是来听你们唠叨的！”王爷向爹爹伸出双手，“辉贤弟，给我好好瞅瞅我的小侄女儿！”
说着，就从爹爹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我，楼进他怀里。
上方是一张说平凡却又不平凡的脸。微圆的下巴上方，浅浅的微笑停驻在嘴角，慈父般温柔的眼神凝聚在我的脸上，如春风拂过我的脸颊。幽幽的檀香味飘入我的鼻中，让我莫名地感到浑身舒畅。
“小侄女儿长得可真像弟妹！长大后定又是一个艳冠京城的主儿！”王爷笑道。
听到夸赞的我，毫不客气地绽开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快被肥肉挤成缝的双眼盯着眼前的男子，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越觉得看出那么点味儿来。啊～这可是正品的三十岁成熟男人，相较之下我爹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装老成的小子。于是呼我的口水像开了闸的洪水狂泻而下，滔滔不绝。
王爷大人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继而挑起双眉，嘴巴的弧度一下子扩大。“呵！这小家伙真是可爱的紧！”说完，还不忘伸出手指戳戳我粉嫩的小脸蛋。
看着之前还蹭着自己的胸膛的亲亲小闺女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逸王爷，口水吐沫瞬间流满满下巴根本是垂涎三尺的模样，慕容辉这当爹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皱了眉。赶忙在小闺女被王爷勾去魂儿之前把她抢了回来。直到后来心疼地看着这她白嫩嫩如水一样的脸颊被刘老五粗糙的手捏红了，小家伙狠狠地朝他的翻了个白眼，转头用晶晶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救地瞅着他，他才完全舒展了双眉，“噗嗤”乐了。我的亲亲焱儿果然还是最亲我呀！他想。
当过一回“运动员”手里的“接力棒”后，我回到了娘亲怀里，除了某些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外，仍旧只认得这家里的几个。而那些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的人，不是像王爷大叔那样气质不凡看得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仰慕之情化作口水滔滔不绝的，就是像号称武林好汉刘老五那样鼻毛粗长让我从仰视他的角度看着颤抖哆嗦不已也化作口水滔滔当白沫吐的。
大厅中的气氛在这一圈转悠之后逐渐高涨起来，各路英雄好汉讨论的话题也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慕容兄弟真是好福气！娶得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又养了个甜美可人的女儿。啧啧！真是羡煞我们这干人呀！”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何况二爷也是个俊秀的公子，这俩人的女儿长相又能差哪去？”
“嘿！也不回家照照镜子！你就算娶得慕容夫人这样的美人儿也生不出小慕容这样的可人儿呀！”接着几桌人哄笑成一团。
此时的我已经疲惫不堪，即将再度陷入昏睡之中。心细的爹娘立马唤来了我的奶娘兰姨，吩咐她带我回去休息。随着喧闹与我远离，我渐渐沉入了梦乡。
而我不知道的是，刚被兰姨抱出宴客大厅不久，穿过一个空无人影的小院的时候，兰姨颈后就被人用掌刀重砍了一下，晕倒在地。而我则在坠地之前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卷起，被纳入一个墨色的怀中。
那黑衣人抱着我跳出了院墙，瞬间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值夜的家仆很快便发现了晕倒在地的兰姨。他摇兰姨不醒，发现事情有些蹊跷，才急匆匆找到管家王叔说明情况。监督焱小姐满月宴的王叔听后“唰！”地白了脸，当下便闯入气氛高涨的宴席中，顾不得这厅中无数英雄豪杰，大喊：“大爷、二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什么！？”本来的热闹喧哗在一片吃惊声音中消失殆尽。
爱女心切的慕容辉眉头紧皱着站起扶住气喘呼呼的王叔，说：“王叔，你说清楚点，焱儿怎么了？我不是让兰姨带她休息去了么？”
王叔大大地喘了几口气，才断断续续道：“兰馨一个人晕倒在后院前边那个小院……院里头……小姐不见了……”
焱儿的娘周婂卿急红了眼，颤声说：“王叔，快去叫人好好在庄里找找！”说完就转身欲去寻女，却被丈夫慕容辉拉了回来。
慕容耀拦下焦急的王叔，道：“快去看看少爷那儿有没有事。”说完王叔便飞奔出了大厅。
慕容辉紧紧握住周婂卿颤抖的双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安慰爱妻：“娘子莫急，我们的焱儿不会有事。”
“怎么不会有事！？她才满月，根本就不会走路！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呢？”
“辉，你带弟妹下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我来处理。来人！带大夫人、二夫人回院休息！”
看慕容辉仍是心焦地不肯走，作为兄长的慕容耀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相信你哥！”的眼神。慕容辉才不情愿地扶着爱妻离开了。
顿时，大厅内寂静无比。
看着那对夫妻离去，逸王爷赵裼招来了侯在外头的手下，吩咐道：“你去看看武甲赟的情况。”
“是！”手下领命而去。
一边的唐相国与慕容耀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皆满面愁容。
周围有好些人不明所以，刘老五带头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小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慕容耀忧心忡忡地回答：“恐怕是被贼人给掳去了。”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到慕容府上掳人？”
唐相国叹了口气，道：“可能是那武贼的余党。”
“这，还有漏网之鱼？可上次我们明明仔细次查过，一个不少呀？”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赵裼的手下又如旋风一样回来了。他恭敬地站好，报告说：“回王爷，据狱卒所说，今夜曾有名男子劫狱未遂，受伤而逃。武甲赟还在牢中，安然无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满月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