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罩你啊》欲语迟迟

3、第三章

　　重庆路十月五日，侦破一场大型打架斗殴案件，警察当日捕获街头混混数人，建和胡同人们对此津津乐道，瓜子摆了一桌子。

　　沈天觉得这一天过的极其操蛋，先被撞了，又被肇事者拎到警察局蹲墙角。

　　最主要的是还饿。

　　太阳光从窗户里洒下来，沈天抱着脑袋往旁边挪了一下，后背被铁棍子砸了那么一下，正疼呢，太阳一晒，火辣辣的疼。

　　“挤你妈啊挤！”
　　石哥就蹲在沈天旁边，眼睛瞪着沈天。

　　“嘿，沟通沟通感情。”沈天躲过太阳，舒服了一点，眯着眼睛看那几个警察。

　　他们明显是想要冷处理，他们几个都在这里蹲一个多小时了，那几个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偶尔他们动作大了，左穆就冷冷的扫他们一眼。
　　眼神能冻死个人。

　　“天哥，我腿麻了。”

　　江旭挨着沈天，也蹭了过去，“再蹲一会我就想上厕所了。”

　　沈天看了一眼江旭，“那你赶紧离我远点，”

　　江旭嘿嘿一笑，一笑扯到嘴角的伤口，立马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消停了。

　　沈天换了一个姿势，看着旁边蹲成一坨的石哥，语重心长的说，“石哥，我们谈谈心吧。”

　　石哥，“……”
　　石哥，“滚。”

　　沈天并没有按照石哥的指令滚，反而语重心长的拉着石哥，摆出来一副无论怎么样也要谈心的架势。
　　江旭一看沈天的起势，特别自觉的离两个人远一点。
　　每次沈天有这个起势，方圆几里肯定会有人中伤。
　　丛林法则，躲不过就跑。

　　沈天看左穆没有往这里看，微微垂眼低声道，“你看啊，我们两个打架，你捞到好处了吗？叫了一堆人去胡同打架，被警察提溜走了，传出去多丢人。”

　　“最主要的是，你石哥的大名都毁了，”
　　夏天的太阳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移动，沈天刚躲过去，太阳又紧追其后的赶了过来，趁几个警察不注意，沈天不紧不慢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转头轻缓的道，“是不是？”

　　沈天一凑过来，石哥就条件反射的要跳起来要打人。
　　“你几把给我滚远点！”

　　石哥蹦起来就要打沈天，两边人都被摁头蹲在警察局反省了，沈天还能在反省之余，闹出来几个幺蛾子。

　　左穆啪的把笔摔桌子，笔摔在桌子上，啪的清脆的声音，生生的把石哥伸出去的拳头拉了回来。

　　石哥保持着那个姿势僵硬的转头去看左穆，左穆垂眼把笔拿起来扣好，抬眼看两个人，“用我提醒你们现在在那里吗？”
　　“还是说，你们想知道你们来这里的原因，用我给你们复述一下吗？”

　　“不用了警察叔叔，”沈天赶紧摇头说，“不用麻烦了，我们都是当事人。”

　　左穆极其平淡的看了一眼沈天，又转头看了一眼石哥，“怎么？你想要我复述一下吗？”

　　“不用了。”
　　石哥梗着脖子瞪了一眼沈天，气轰轰的蹲下。
　　左穆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沈天，抬手，做了一个十分不合他警察叔叔形象的动作，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隔空沈天的头，“你，给我消停点。”

　　沈天忙不迭的点头，“好的警察叔叔。”

　　在旁边一直低头降低存在感的张强听了这话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诶左穆叔叔您老多大岁数了？”

　　左穆低头头也不抬的道，“耄耋了。”

　　沈天一拍江旭大腿，“七十了呀！”

　　左穆抬头扫了一眼沈天，“有没有常识？耄耋是八｜九十。”

　　“您这么老了啊，”沈天抬头看着左穆，“您保养的真好。”

　　左穆，“……”
　　　 左穆额头的青筋今天没忍住，再三的跳起了舞，左穆忍着摸额头的动作，伸手指了指墙根， “闭嘴，贴墙根蹲着去！”

　　沈天听话往后挪了挪，挪到墙根那里，把后背悄悄贴墙上，借了一点力。
　　摆好姿势抬头看着左穆笑了一下，用行动告诉左穆自己做好了。左穆警告的看了一眼沈天，少作妖，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沈天挪了两下脚，刚动了一下，左穆的眼神就扫过来，沈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双手一摊摆了摆，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只不过蹲了一个多小时，脚麻的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动一下就好像针扎的似的，他就是动了动缓解一下而已。

　　左穆不去看沈天，拿着手里的东西出去，沈天看着人走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看着石哥说，“石哥，你说咱俩图什么呢？”

　　石哥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转头瞪沈天，

　　沈天拍了拍石哥的肩膀，“都到这里来了，大家都是共患难的兄弟，也是一起进局子的感情了。”

　　“等以后啊，我们就各退一步，怎么样？”

　　“谁他妈跟你有感情。”
　　石哥听到沈天的话想也不想的回怼过去，又听沈天话里的意思，皱着眉想了想，勉强道，“那你打算怎么退？沈天我今天和你说的话可是掏心窝的话，你真打算在这里窝着当一辈子混混头子？”

　　混混头子？沈天咧嘴一笑道，“现在还不是，”沈天转头看一眼石哥，“你还站着另一半。”

　　石哥眉头一瞪，“你他妈……”喊一半看见左穆朝这里看，立马收了音，低头瞪沈天说，“你他妈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
　　沈天勾唇冲石哥一笑，“等石哥那天和我急了，我们再谈混混头子的事也不迟。”

　　石哥看沈天嘴角勾起来的笑，他的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冰冰冷的眼神也只是一瞬，随即又变成了那个躺在地上诬陷他们轮他的智障。

　　刚刚那一眼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样，石哥往后退了退，他忽然又想起来他妈和他说过的话，沈天他早就不是人了，他是一个精神病，从他妈去世之后，他离家出走，沈正带着一群人去找，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还是一个认识人在墓地里看见沈天，通知了沈正。

　　石哥喘了一口粗气，转头看沈天，眯了眯本来就小的眼睛，“也对。”

　　“是吧？”沈天拍了两下大腿，“那为了我们的和谐，我就唱一首歌送给你吧。”

　　石哥垂了一下眼睛，看着手里什么都没有走进来的左穆，低声道，“那你唱吧。”

　　“瞧好了您，保证爷满意。”沈天抬头看了一眼左穆，低声唱，“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

　　石哥，“……”
　　“你给我滚几把犊子！”石哥嚯的一下站起来，一脚踹了过去。

　　沈天算好了一样快速的往旁边一躲，速度之快，才没有被那一下子踹中。

　　左穆拧着眉看着两个人，“你们非逼着我上家伙是么？你，”左穆伸手指了指沈天，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我看就你最欠，你来我旁边蹲着。”

　　“好的警察叔叔。”
　　沈天听话的走左穆旁边，停顿了一下，迟疑的看着左穆道，“我蹲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嗯？”
　　左穆没反应过来，坐下打开保温杯的手一顿，疑惑的抬头看着沈天，“怎么不好？”

　　沈天蹲下来，伸手在脖子那里示意说，“你看，就差一个绳了，多色情。”

　　左穆，“？？？”
　　左穆，“…………”
　　左穆额头的青筋今天第四次噼里啪啦的跳起了舞，左穆任由额头上的青筋跳舞，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抽出来一把枪，“在逼逼崩了你。”

　　沈天，“……”
　　“警察叔叔你要记得你是一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