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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日吉回国 ...

  •   英国伦敦,凌晨一点。
      城堡里依旧灯火通明,仆人们都已经睡下,铺着羊毛地毯的走廊安静而空荡。
      房间里,日吉正弯着腰收拾行李,切原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咔擦咔擦啃苹果。日吉走过去他就挪一下位置,跟个二大爷似的。
      “日吉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在这边再玩两个月再回去呗。”
      “这伦敦的地皮都快让你掀了,你还有什么地方没玩够?”
      “那不还有法国的地皮我还没掀吗,我们来个欧美半年游怎么样?”
      “我怕你会被你爹打成医院半年游。”
      他一提起真田切原就蔫了,他这一回去指不定要被真田怎么骂呢。也没心思啃苹果了,将剩下的一半扔进垃圾桶,自己趴那沙发上唉声叹气起来。
      日吉摇头,看来切原真的很怕他爹,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瞒着他爹跟自己住一起。
      “你上头还有哥哥姐姐,你就是养废了不还有他们顶着吗,你爹管你那么严作甚。我们家那个长太郎我父亲就从没管过他,也没骂过他,还教他弹钢琴拉小提琴,养得比谁都金贵。”
      “嘿日吉你该不会嫉妒你弟弟吧,谁不知道你们家里你大哥最金贵。”
      日吉不欲说,反正不管是哥哥弟弟都没有他什么事。
      切原也不戳他伤疤,他自己也自顾不暇了,回去估计要跪祠堂,让他跟列祖列宗认错。这年头还不许人当个混吃等死的废材,偏要削尖脑袋当上层精英作甚。
      “母亲?”日吉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温柔抚摸着照片上迹部的脸。
      快了,他马上就能回去见他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母亲有没有因为大哥的事烦忧,还有他那多情的父亲可有惹母亲伤心。但愿这些年没有自己在身旁,母亲能过得更轻松快乐一点。
      那一年走得太匆忙,他和迹部还没来得及好好聊一次,留在那里的回忆并不算好。不管如何,他都希望在他离开之后迹部不用再为他的任性而伤神。
      至于岳人,年少无知,就当他做了个绮丽又荒诞的梦吧。
      在梦里他已经得到了岳人,而且现在他对岳人早已没有最初的悸动,他甚至可以平静地听着电话那头岳人的声音而不再狂喜或失落。六年,足够冷却他年少时火热的心,将他对岳人朦胧炙热的爱意磨平在时间的缓慢前行里。
      “你很爱你娘?”切原走到他身后瞧了一眼相片,圆圆的脸蛋还未褪去婴儿肥,摆出酷酷又高傲的模样,一点都不凶,看起来可爱得要命,完全不像他印象中雷厉风行盛气凌人的迹部。
      日吉将相框放进行李箱的夹层里,说道:“难道你不爱你娘吗?”
      “我爱,不过他不爱我,爹爹也不爱我。他们只喜欢哥哥和姐姐,我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让他们丢脸的不肖子。”他的语气很轻快,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日吉沉思了一下,安慰他道:“或许他们也爱你,只是他们觉得严厉是一种爱,而这种爱你没办法接受,也说服不了自己是被爱着。”
      “那你觉得你爹娘爱你吗?把你扔英国一扔就是六年,也不许你中途回去一趟。”
      “我父亲我不清楚,但我娘一定爱我,只是他对我的爱和对我大哥的爱一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那我爹娘对我也差不多,爱是肯定爱的,只是跟我哥哥姐姐一比就少得可怜。”
      他也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谈,说多了倒显得他嫉妒小气了。
      日吉显然也这般想,两个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聊起了财前和海堂。财前和海堂回去的时间和他们差不多,四个人约好一起回去,日吉告诉切原过几日海堂就会过来。
      “财前那边晚些,我们可以先带着海堂在伦敦玩几天等他。”
      “去法国吧!”
      “不去,在伦敦街头给你买几道法国菜,你吃吃过过嘴瘾就得了。”
      “伦敦街头?法国菜?”切原念叨了两遍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日吉诳了,这混蛋!“喂日吉你给我滚回来,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行李箱给踹飞!”
      “你敢踹我就告诉你爹这几年你跟我一起住,看你爹不把你剥一层皮。”
      “你!可恶!”
      “哈哈哈哈哈!”
      安静空荡的走廊回荡着日吉放肆得意的大笑,还带着回声,别提多嚣张了。可把切原给气坏了,哼他迟早有一天要欺负回来!
      话说大院这边忍足还在苦兮兮地哄两位夫人,原因嘛自然是他好心替凤办的那次相亲宴。
      岳人坚决认定忍足是对菊丸起了心思才这么卖力撮合菊丸和凤,迹部对岳人的看法表示了沉默的赞同。两位夫人一个鼻孔出气,苦的自然是忍足这个老爷。
      “迹部你说当初我说要替长太郎求娶菊丸,你不是没意见吗,为何事后给我贴一身罪名?何况我差菊丸那么多岁,我敢有那个想法我还怕手冢老爷跟我拼命呢。”
      “我当初就觉得不对劲,但我也不好直接点明,否则你倒是要数落我不解人意了。”
      “不是,你们为何如此笃定我会看上菊丸?”
      忍足觉得自己就像被无故冤枉的好人,快要被迹部和岳人这两个黑心的狱卒屈打成招。
      迹部别扭了一下,小声道:“因为菊丸是红头发的,所以就......”
      “那我还喜欢你呢,你是什么头发?我还喜欢谦、牵你的手一起走到老呢。”忍足一个急转弯差点没咬到舌头,果断牵起迹部的手吧唧亲了几口。
      岳人白了他一眼,喜欢谦也是吧,那还不如喜欢菊丸呢,正好让手冢和不二好好收拾这个混蛋一顿。
      反正岳人和迹部还就因为这件事迁怒于忍足,任凭忍足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这好不容易哄好了就碰上菊丸跟着不二过来作客,岳人一看菊丸的红头发就生气,等人一走又开始闹脾气。
      凤看习惯了,也就由着岳人瞎闹。反正他看忍足也挺乐在其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这大院也没啥新鲜事,俩人一个闹一个哄正好解闷了。
      迹部和岳人也知道忍足对菊丸其实没啥想法,但这心里总觉着不是滋味儿,便变着法的折腾忍足。明面上说是因为菊丸的事,实际上还是吃谦也的醋呢,可不得把忍足翻来覆去的折磨一顿,不然怎么消气。
      大院一天天鸡飞狗跳的,日子过得飞快,忍足正费劲哄两位夫人好上两位夫人的床,那边日吉提着大包小包回国了,也没通知他们一声。
      这天刚刚亮,忍足还在睡梦中就被桦地给摇醒了,说是日吉回来了。
      “嗯日吉?”忍足挣扎着爬起来,洗漱完毕后随意披了件外套便出了房门。桦地说日吉现在估计在迹部的院子,他便带着桦地去了迹部院子。
      这边岳人还没清楚什么状况,就被宍户挖起来收拾了一番给送到迹部院子。
      “大太太,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岳人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摸到迹部旁边,搂着迹部手臂靠在迹部身上昏昏沉沉的又要睡过去。
      迹部将他摆正,拍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一点。
      “日吉回来了!”
      “日吉?日吉!”
      岳人立刻吓惊醒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冷静了下来。当初日吉还是个孩子,情窦初开,所以胡乱喜欢上了自己。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日吉已经没那个心思,恐怕现在回想起来还臊得慌呢。
      他倒是心大,转过身主动同日吉打招呼,镇定从容。
      “日吉都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像你爹爹了。”他站在迹部身旁,与日吉隔着三米远,粲然一笑。
      日吉被他的笑晃了眼,心虚地别开脸不敢细看。
      他错了,他本以为他已经不再喜欢岳人。可是,这张明媚依旧的脸却让他失了神,他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爱上了岳人。
      不,之前都是自欺欺人,他从未有一刻忘了岳人。
      他记得岳人的笑,张扬而明艳。他记得岳人身上的香气,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他还记得岳人那条薄薄的吊带裙子,贴在岳人白皙的肌肤上,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
      他忍不住偷偷瞧岳人,似乎想要从这张让他着迷的脸上找到岁月风蚀的痕迹。但是很遗憾他失败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岳人精致红润的嘴唇上。在梦里,这两瓣唇曾温柔唤过他的小名,曾被他含在嘴里吸吮。
      他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嘴唇莫名有些干涩。
      不过他有些生气,岳人说他长得越来越像忍足,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嫉妒了,岳人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有关于他父亲,不论用意,都让他不快。
      迹部瞥见日吉的眼神顿时心头一颤暗道不好,这个眼神他太了解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情感。
      “岳——”
      “咳咳!”
      迹部猛地咳嗽了两声,日吉瞬间理智回笼,缩回手淡淡喊了声二娘。
      “呜呜呜日吉!”慈郎从外面跑进来扑到日吉背上,抱着日吉嚎哭,“我好想你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日吉无奈转过身,将慈郎抱在怀里给他拍背顺气。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有没有想我?”
      “当然。”
      “骗人!日吉你一点都不想我,你都不回来看我!”
      “好吧,我的确不想你。”
      “呜呜呜我就知道!日吉你好坏我不喜欢你了!”
      日吉有些招架不住,为什么这对话这般诡异。
      忍足和凤前后脚进来,看到这场面也是吃了一惊。等慈郎哭够了,迹部便将他接了过去,给他仔细擦干净眼泪。
      “几年不见日吉都长这么高了,不像你大哥,光吃东西不长个儿。”忍足拉着日吉打量了一会儿,是越看越满意,果然是他儿子,这基因就是优秀!
      慈郎生气了,这当爹的怎么净是挑他痛处踩。
      “爹爹我不理你了,叫你说我坏话!”
      “好好好都是爹爹的错,慈郎来,爹爹疼你呢。”忍足将慈郎拉过来揉揉他脑袋以示安慰。
      迹部扶额,这忍足还真是无知无觉。不过也好,若是被忍足发现日吉就小命不保了。
      “老爷日吉刚回来还没沐浴洗尘呢,我们让他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好了之后再说。”
      “行,那日吉你先回你的院子,院子前两天你娘已经给你打扫好了,缺什么跟女仆们说声就好。”
      “去吧日吉,有什么事等洗完澡再做也不迟。”
      日吉:“是,那父亲大人、母亲,我就先下去了。”
      日吉退下后,忍足十分感慨道:“迹部你看看日吉这长身玉立的背影,几年不见,他是长得越发俊秀高大了。他走之前还跟岳人闹矛盾呢,又别扭又欠打。这出个国回来人沉稳多了,看来是长大了,岳人你说是不是?”
      岳人尴尬一笑,敷衍着回了声是。
      迹部也不知他是否话里有话,随意搪塞了几句便借口给日吉准备饭菜走了。
      “老爷我去给日吉准备些饭菜,等他睡醒了也不至于饿肚子。”
      “行,多备几个菜,英国菜那都不是人吃的,你多准备些让日吉吃个够。”
      “好,那就多备几个菜。”
      迹部一走岳人也不想干杵着,打了个哈欠回自己院子补回笼觉去了。
      这边日吉在洗漱完毕后偷偷去了岳人院子,这个点女仆们都在为他回来的事忙碌,岳人又在睡觉便也没人顾得上岳人这边。他趁着女仆们不注意溜进岳人房间,托着下巴蹲在岳人床头看岳人睡觉。
      真可爱,他心想,小小一团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巧的脸蛋,粉嘟嘟的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惊叹于岁月对岳人的宽容,毫无疑问他是被神偏爱的精灵。
      如果说十八岁的岳人是青涩的果实,那么三十四的岳人就是刚刚成熟的果实。他还没有完全的熟透,他的眼角还没有被狠狠疼爱过日积月累的风情。看来他的父亲并没有很卖力,不,或许岳人是在等待他,等待他去采摘这成熟的果实,然后让他熟透,在他的浇灌下完完全全的熟透。
      若是他将岳人带去见他那帮损友,他们必定要吹着口哨起哄,没有人会发现岳人是他的二娘,是他父亲的人。
      沉睡中的岳人发出呜呜的呻.吟声,他感到不舒服,日吉的视线让他不舒服了。
      “唔?”他缓缓睁开眼睛,握着拳头揉了揉眼睛,侧过身子打算接着睡,却在下一秒吓得跳了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岳人尖叫道。他抓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往里面缩了缩,怒瞪着日吉没好气道:“你这个家伙一回来就找我麻烦,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
      日吉十分淡定,站起身舒缓了一下自己蹲得有些发麻的腿,拉过椅子在岳人床前坐下。
      岳人刚才跳起来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可爱的蕾丝边内裤,不仅容貌没有多大改变,就连品味也一如既往。他的父亲真是禽·兽,这么大把年纪竟然还能对蕾丝内裤下手,啧啧。
      “你给我出去!”岳人指着房门毫不客气说道。
      日吉一动也不动,他不走,他还没看够怎么舍得走。
      “二娘,好久不见你脾气还是这么糟糕。”他气定神闲看着岳人,仿佛在看自己调皮的恋人。
      他的视线让岳人感到不快,岳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几年不见日吉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你以后不许进我的房间,我不喜欢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不许,我们两个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需要避嫌?还是说二娘对我有什么别样的心思,所以才害怕,这是欲盖弥彰?”
      “好一个强词夺理!你给我马上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二娘难道就不想我吗,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狠心把我赶出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我还想问你有没有心呢,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了我!”
      “我从来没有想要毁了你,我、我......”日吉说不出来,他习惯了同岳人针锋相对,再加上他性子本就别扭,就更没办法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看着岳人,眼底藏着一丝哀伤,他渴望岳人能发现他的爱。
      岳人低下头视线胡乱飘着,就是不敢直视日吉的眼睛。他在日吉眼里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难道日吉就那么执着吗,六年时间还不够他想明白吗。
      “岳人,请不要躲避我,我还会再来看你,就算得不到你的欢迎我也希望你不要对我恶语相向。”
      日吉不敢逼岳人太紧,将自己的视线强行从岳人身上移开,转身出了房门。
      岳人无力瘫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浑身发抖。面对日吉咄咄逼人的进攻他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六年前他没办法,六年后他依然毫无胜算。
      日吉的眼神太过可怕,仿佛一个魔鬼,毫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欲望。他想要逃离,他不能坐以待毙。
      不行,他要回娘家躲一阵,起码等日吉冷静些他再回来。还有日吉回来了迹部肯定要忙着日吉的事,宍户应该能空闲下来,他带宍户回娘家在父亲面前卖卖好,正好能帮帮宍户和凤。
      他速度快,跟忍足和迹部说一声后便带着宍户回娘家了。
      迹部还纳闷他怎么跑得这么快,就被桦地告知方才日吉去了岳人的房间。
      “这个混账!他这是要我的命!”
      “大小姐你想干嘛?”
      “桦地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打死日吉,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给我惹麻烦!”
      “是!”桦地立刻松开手,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迹部尴尬咳了一声,责怪道:“桦地你怎么不拦我?”
      “日吉少爷该死。”
      “不许说日吉坏话!”
      “是!”
      迹部气过了就开始想法子,他必须及时遏制住事态的发展,不能由着日吉为所欲为。
      “桦地你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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