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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岳丈大人 ...

  •   日吉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拐了个弯绕道去了忍足的院子。
      还未进院子便听得那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宛转悠扬,从院子里悠悠传来,两种声音相互交融、和谐却又彼此有别,就这么靠在墙上听上一刻钟好似能平复一切纷杂。
      日吉的脸却陡然沉了下来,加快脚步来到了乐声的源头。他踮起脚尖扒着窗户探进一个脑袋,只见凤正坐在钢琴前弹钢琴,忍足则站在他旁边大约一丈处拉小提琴。
      忍足似乎满足了所有文艺青年所具备的特征,戴着文绉绉的一副眼镜,穿着一丝不苟又隐晦放荡的白衬衫,热爱文学热爱音乐也热爱美人。
      这幅场景刺痛了日吉的眼睛,被偏爱的大哥慈郎和被重视的小弟凤,都在证明着他不重要。他的父母并不是严格又无趣的人,他们只是不够爱他罢了。
      “二少爷?”
      日吉回头,端着水果和茶点的女仆们正一脸惊讶看着他。他低头思考了一下,扭头就跑了。
      “是日吉吗?”忍足听到声响立刻停下手回头,却只见日吉奔跑的背影消失在了圆拱门后。
      女仆们拦不住他,面面相觑后摇摇头,进了屋回道:“老爷方才二少爷来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扒着窗户站了多久,许是有好一会儿。”
      “为何不进来?”忍足放下小提琴走到窗前朝外查看了一下,底下有块石头,许是日吉用来踮脚的。
      女仆们摇摇头,这她们也不知道。
      “我方才听大太太让二少爷回房学习,二少爷怕是想见老爷了所以才偷偷过来瞧一眼,这不瞧够了就回房学习去了。”
      “是这样吗?”忍足低语了句,他有些疑惑,不过女仆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
      日吉那个孩子从小就别扭,估计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来这才躲着不出声,被女仆发现了就匆匆忙跑走。唉,这孩子的性子真是让人头疼呐。
      “是日吉来了吗?”凤弹完整首曲子从美妙的乐声中回过神这才后知后觉日吉来了,伸长脖子试图寻找日吉的身影。
      “不要叫日吉,要叫二哥。”忍足走过来揉揉他脑袋,这孩子不管怎么说都不叫哥哥,开口就是日吉长日吉短的也不知道在使什么小性子。
      凤乖巧听话,但有些时候却十足十随了岳人,对某些东西偏执又任性。
      “父亲大人,明日我想回外公家一趟。母亲也答应了,他许久不见外公甚是想念,听说要回去开心得不行。”凤非常自然转了话题。
      忍足无奈叹气,罢了这孩子除了这点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便随他去吧。
      “为何想要回外公家?”一说起凤的外公榊太郎忍足便有些头疼,他这位老丈人自打他娶了岳人后可从未给过他好脸色,提起他就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
      凤一脸诧异望着他,似乎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忍足掩嘴轻咳了一声,说了些不沾边的话方才含含糊糊答应了。
      “你母亲的确有三个多月没回娘家了,明日便让他带着你回去一趟看看你外公最近身体如何。我会让桦地给你们备好礼,你们娘俩只需收拾些简单的衣物就可以了。”岳人回家免不了要住几天,趁这几天他也正好可以去打探一下白石的事。
      他听闻白石私生活有些不检点,那他就必须得仔细查探清楚,免得谦也被白石哄骗了去平白受委屈。
      “父亲大人不随我们一道回去吗?您已经有快一年没去拜访外公了,外公他很想你。”
      他这么一说忍足的脸色越发古怪了,连咳几声掩饰尴尬。
      他岳父大人不待见他,他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父亲大人怕外公生气?可是您不去的话外公只会更生气,他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可他唯一的女婿竟然快一年没去拜访他。若说两家住得远还罢了,这一个县城的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凤分析得头头是道,忍足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晚上他同迹部说了这件事,迹部方才想起来忍足似乎也许久没去拜访他的父亲了。
      “老爷不是我说你,这些事还需要长太郎提点你,你这一天天的都干什么去了。”
      “因为你父亲也不喜欢我啊......”忍足小声嘟囔道。
      迹部的父亲不喜欢忍足和岳人的父亲不喜欢忍足一个道理,没有哪个做父亲的愿意自己女儿受委屈,更何况他们也就这么一个女儿罢了。
      迹部家是冰帝县城的首富,不夸张的说也是全国的首富。迹部他父亲三十五岁那一年才得了他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取名迹部景吾,可谓是捧在手心里实打实宠着长大。
      老爷子当日将迹部嫁与忍足不过是瞧着这年轻人品性不错,家境也尚可,在忍足他爹上门说亲时便同意了。可谁曾想迹部嫁过去没两年忍足便将岳人娶进家门,隔年就生了个小少爷出来,你说他如何不气。
      自打岳人进了门后,他便渐渐不待见忍足了,忍足也知道他不待见自己,所以便越发懒得走动了。这感情越来越淡,上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渐渐地便也不上心了,如若旁人不提起他竟是要忘了他还有两位岳父大人需要走动。
      迹部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讽刺道:“这也是你活该,自己作孽也由不得招人恨。你明日先暂且随岳人回他娘家,等过段时间我有空了再陪我回我家一趟。不管如何这面子功夫你得给我做全乎了,莫要落了旁人口舌。”
      忍足本就不喜应酬,再加上两位岳丈的态度也难怪他抗拒,但有些事不得不做,也不得敷衍。
      “知道了夫人。”忍足也知自己躲不过,叹了口气又小声抱怨了些话。
      迹部笑了,牵起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我父亲他脾气古怪,你多顺着他一点就好,有何叹气为难的。你自己瞧瞧你做的事,他不满也是正常,多说些好话哄哄他,老人家心软迟早会放下的。”
      他这么一说忍足倒是愧疚起来,勉强扯了个笑脸算是答应了。
      “夫人你生我的气吗?”
      “你要听实话吗?”
      “我想听。”
      “实话就是我生气,生气是因为本小姐爱你,如若不生气你倒是要先哭了。”迹部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挥挥拳头作势要揍忍足。
      忍足握住他的手将他揽到自己怀里,虔诚地在他泪痣上吻了一下。
      “抱歉,是我做得不够好。”
      迹部摇摇头,他相信忍足的话,但是他也知道忍足的秉性,有些事不是愧疚就可以改变的。他有时候想也许像岳人那样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喜恶也挺好的,起码能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你的。”岳人是躲不过的债他认了,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他迹部景吾决不受这等委屈。
      忍足犹豫了一下,看向迹部的眼神有些躲闪。迹部叹息了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最起码还有一个谦也忍足是放不下的,他还能不懂他吗。
      “为什么不跟他家提亲,他父母都很喜欢你,你再不快点他就要嫁给别人了。即便你天天插在他和白石中间,不让他们单独相处也是白费工夫,反而会招他烦你。他已经二十多岁,拖不了几年了。”
      “好,我答应你。”
      “你说什么?”
      “答应你不会有第二次了,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迹部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旋即笑出声,罢了就当是真的吧。
      “谦也他是我的表妹,你莫要想太多,我与他清清白白。你瞧你明明是不乐意的,方才还说要杀了我,现在却偏要故意提起这件事探我口风。”
      “这话你也去同岳人说一次,我怕你是不敢的。”他不会拆穿他所有谎言,但岳人是个直脾气的人,他是断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谎言。
      “好好的提岳人作甚,他就是小孩脾气,他若生气便由着他闹一会儿就好。我们整日惦记他什么时候闹脾气倒是有毛病,好好的净想看他叉着腰骂人作甚。”
      “你平日没少欺负他,这时候倒是主动维护起他来,怕不是真的心里有鬼?”迹部嗤笑了一声,枉费他刚有那么一点感动这人就原形毕露了,这男人啊还真就是个烂东西。
      忍足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确是对谦也有情,可是他对两位夫人也有愧。之所以拖到今日没有上门提亲,一是因为谦也全副身心全挂白石身上,二也是怕两位夫人伤心。
      多情也无情,但尚有几分真情便不能让人为之伤情。
      “莫要再说这个了。”忍足揽着他的腰坐到床沿上,换上他独有的温柔微笑,低声哄道:“既要分别几日,这良辰美景莫要辜负才是。”
      他的嗓音低沉慵懒而富有磁性,在耀眼灯光放肆闪耀的夜晚扰乱着本就意乱情迷的成人世界。
      迹部瞥了他一眼,点点头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一晚缠绵,直待到后半夜方才云收雨歇。
      第二日太阳挂半空忍足才眯着眼迷迷糊糊醒来,而迹部早已去处理店铺的事。他洗漱完毕换了身得体的衣服便去了岳人的院子。
      桦地已经将东西都备好就等他起来了,见他来了点点头便退下了。岳人一看他这有些颓废的模样便知他刚起床,唤了女仆端了早餐上来让他先吃点东西填肚子。
      “老爷你先吃着,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一下。”
      “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东西,昨日谦也和白石少爷来不是送了些国外的小东西给我们吗。我瞧着有块钟表样式古朴大气上面的花纹是我从未见过的,想来父亲会喜欢,便想着去翻找出来带回去给父亲。”
      凤听了也想给榊太郎带些东西,蹬蹬跑回房将自己的藏品倒到床上,仔细挑了个藏在口袋里。待他下了楼忍足已经吃饱,见他下楼便招呼他过去。
      凤乖巧走到他身旁,由着他将自己抱到大腿上坐好。
      “长太郎是给外公准备礼物去了吗?”
      “嗯,希望外公能喜欢。”
      “外公一定会喜欢长太郎的礼物的。”
      “真的吗?”
      “这是自然。”
      榊太郎虽然不待见忍足连带着不亲近凤,但忍足知道榊太郎最疼爱的就是凤。嘴硬心软,说的就是他的岳父大人。
      临近下午两点钟他们方才上了车,稳稳当当驶向岳人娘家。
      榊太郎得知他们要来早早让人备好饭菜,直等到下午四点多方才见忍足家的车子驶进院子。终于到了,他想起身去迎接但动作突然顿住,想了想又坐回去,挺直腰背端起桌上的红茶细细品味起来。
      忍足一手牵着岳人一手牵着凤走进来,扯开嘴角恭敬地喊了声岳父大人。
      “你们来了。”榊太郎平静开口,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凤挣开忍足的手跑到榊太郎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御守递给他,奶声奶气说道:“这是上个月我去神社求来的,希望它能保佑外公身体健康事事顺心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对了还有财源广进,赚很多很多钱。”
      榊太郎一听爽朗大笑,摸摸凤的脑袋有些感慨万分,这孩子就是招人疼。
      “长太郎的礼物外公很喜欢,外公也送长太郎一个礼物吧。”
      “外公要送长太郎什么样的礼物啊?”
      “这是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岳人在旁边见自己的父亲对凤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委屈模样控诉道:“父亲如何厚此薄彼,我也给父亲准备了礼物,如何父亲不想着回赠我一些好东西。”
      “同你家老爷说去,你都大了不兴给父亲撒娇要礼物了,丢不丢人。”榊太郎说着目光便转向忍足。
      忍足接收到不算善意的目光回以尴尬一笑,随口回了几句打着哈哈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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