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家大院》狸狸猫不停

172、番外4 财前

　　财前对谦也的第一印象是大大咧咧的笨女人。
　　这个女人嗓门大，说话做事不过脑子，手劲又大，整日说些让人发笑的话，面对白石时倒显出一副扭捏之态，看得让人心烦。
　　“白石，这花儿看着肥美鲜嫩，可食用否？”
　　那是猪笼草笨蛋！
　　“白石，昨日那西街的流浪狗朝我汪汪狂吠，把人家都吓死了，你可得帮我做主收拾它们。”
　　谁不知道你前天刚把一只流浪狗打得嗷嗷乱叫！
　　“白石，表哥他又给岳人表嫂写诗了，可长了，能有好几万字呢。”
　　大哥不会写悔过书的笨女人你死心吧！
　　林林总总，槽点无数。
　　财前不喜欢谦也，从第一面开始就不喜欢。他安静，不爱说话，最讨厌大大咧咧又蠢又笨又傻又没什么内涵的女人，所以他排斥叫谦也大嫂，认为白石娶谦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亏大发了。
　　谦也却只当他别扭，对他倒是格外热情，每次回娘家都带一堆的特产零食回四天，就因为家里有个年纪小的财前。
　　“给你，这是迹部表嫂的爹爹专门从英国带回来的。”谦也将玩具塞给财前，拍拍他脑袋笑嘻嘻道：“这东西慈郎可喜欢了，我让他给我几个他还不乐意呢，你快拿去收着，可有意思了。”
　　财前看了眼手里的玩具，嘴一撇嘀咕道：“哼我才不爱玩什么玩具。”
　　谦也却已经把目光转向白石，拉着白石的手好一通撒娇抱怨。不得不说场面有些违和，这谦也看着结实有力，比一般汉子更加铁骨铮铮，偏喜欢装小女生同白石撒娇，叫人看得眼睛疼。
　　“谦也这丫头不错，回娘家还记着我们小财前。”小春捂着帕子感动得泪流满面。
　　财前嫌弃地往一旁躲去，好吧他承认小春更让他难受。
　　裕次怒道：“不许觊觎小弟！你这个女人又想出轨是不是？”
　　小春嗔道：“死鬼讨厌！”
　　财前冷漠走人，这对夫妻还是那么恶心。
　　虽然财前看谦也不爽，但谦也一副赖在他们家不走的气势叫他也无法反抗，横竖是白石吃亏，他不乐意看少看就是了。
　　某日，谦也找到财前请他帮个忙。
　　“什么事？”
　　“真是别扭的孩子，下次请记得在前面加大嫂。”
　　“哦。”
　　“我想给你大哥做点菜，你帮我打下手。”
　　“你会做菜？”
　　“原来你小子不是面瘫呀！”
　　财前收回震惊的目标，淡淡道：“大哥上班去了，你还是别做了。”
　　“这怎么行，你大哥一个人养家多辛苦，我必须得给他做点好吃的，不然岂不是叫人说他白娶媳妇儿了。”谦也却异常坚持，他刚在网上学了道新菜，必须要露一手让白石瞧瞧，看他娶了个多么能干的媳妇儿。
　　财前欲言又止，说实话他并不信任谦也的手艺。
　　“你不帮忙我就跟公公告状去。”
　　“哦。”
　　财前只得跟在谦也身后进了厨房。
　　谦也打算做天妇罗。面粉和鸡蛋已经准备好，只需要财前替他处理一下虾就好。
　　“你打算让一个孩子清理虾？”
　　“财前君是男孩子哦。”
　　“哦。”
　　财前心道这女人倒是爱干净，脏活都让他做了。
　　等财前按步骤将明虾处理好，谦也突然拿出十几瓶调料，惊得财前忍不住问道：“天妇罗需要加这么多调料吗？”
　　“这样会有味道一点哦。”
　　“哦。”
　　财前沉默。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谦也将这些调料跟不要钱似地倒在明虾碗里，鼻子似乎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冲味儿，无法想象，他咽了下口水，当真能吃吗？
　　半个时辰后。
　　渡边等人围坐在餐桌前，等着品尝谦也亲手做的美食。
　　“来咯！”谦也将东西端了上来，腰一弯手一抬，诚恳地邀请众人品尝，目光非常真挚。
　　渡边：“谦也，这天妇罗是不是炸过头了？”怎么是黑色的？
　　谦也摇头，“一分钟不到哦！”
　　财前默默后退，然后果断溜走。
　　据说那天晚上他们家的饮料都喝完了，包括最难喝的XX可乐。
　　似乎就是从这时候开始，财前和谦也的接触多了起来。白石工作忙，谦也又不能抓千岁和裕次当苦力，这重担便落在了尚是孩子的财前头上，而他们的年龄差正好不会产生非议。
　　渐渐地，财前发现这个笨女人也不是那么讨人嫌。
　　他喜欢拍照，但与不二不同，他喜欢拍别人的丑照，然后发到博客当个乐子。不知不觉，他的手机里存满了谦也各式各样的丑照。
　　他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太关注谦也。
　　“哼，还不是因为那个笨女人一天到晚都在出糗。”
　　活泼单纯的谦也已经逐渐走进他的内心，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所以他无知无觉，放纵自己对谦也态度的转变。
　　他开始喜欢捉弄谦也，喜欢看谦也因为他的捉弄皱眉抱怨的模样。
　　“财前这个坏孩子今天又戏弄我了。”
　　“他怎么了？”
　　“他说我像大力水手！”
　　“啊？”
　　白石憋着想笑又不敢笑，他竟不知自己的小弟还会开玩笑。
　　谦也见他憋笑嘴巴噘得更委屈了。
　　“你以后少使唤他干活，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开你玩笑。”
　　“那我还能使唤谁呀？”
　　“这样吧，我明天陪你，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嗯嗯！”
　　财前除了喜欢开谦也玩笑，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是以白石和谦也都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性子别扭所以话刻薄了些。
　　当财前手机里谦也的照片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时，他凝视这些照片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还是喜欢开谦也玩笑，喜欢看谦也的反应，他觉得有趣，连发呆时嘴角都忍不翘起。
　　当财前开始理解这种感情名为爱情时，渡边决定将他送到英国留学。
　　“日吉你知道吧，他也要去英国留学，还有真田老爷家的切原姑娘和手冢老爷家的海堂，他们都要去，你们一起上路正好做个伴。”
　　“上路？”
　　财前皱起眉头，原谅他想多了。
　　渡边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强硬地将他送出国。他那时并不明白渡边的举动，直到后来他才想明白是为何。
　　原来他的一切举动都瞒不过渡边的眼睛。
　　在英国的日子算不上无趣，但没有谦也，所以也谈不上多快乐，一般吧，不好不坏。他和日吉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还有，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日吉的秘密。
　　他发现日吉对他二娘抱着逾距的想法，简直太疯狂了。
　　他没有戳穿日吉的这个秘密，只要这个秘密不伤害到任何人，他不认为需要阻止，就如同他对谦也的感情一般，他也同样需要宽恕。
　　在他二十岁那年，他和日吉他们一道回国了。
　　对于再次见到谦也这件事财前并没有表现得很激动，他本就不是个情感外放之人，再加上这些年的成长他早已变得更成熟克制，因此他的举止恰到好处不会惹任何人怀疑。
　　最重要的他是个清醒的人，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不是日吉，他没那么多疯狂偏激的想法，他只是刚好喜欢上了一个是他大嫂的女人，仅此而已。
　　在他回国没几天迹部替日吉办了个聚会，在这个聚会上他第一次见到泷。
　　泷是个温婉秀气的女人，和忍足家的其他女人不一样，他容易害羞，举止周到谨慎，并且更体贴。
　　迹部打算撮合日吉和泷，作为兄弟他自然得替日吉分忧。
　　迹部：“日吉，你泷表姐身体有些不大舒服，你先送他回去休息，送完再回来同你朋友玩。”
　　财前：“大太太这事交给我吧，正好我现在没事，让我送表姐回房吧。”
　　他似乎能听到迹部咬牙切齿的声音，但抱歉兄弟有难他不能不帮。
　　在送泷回房的路上，他们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他们便开始通过网络交谈，不得不说泷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他温柔知趣，无论财前谈论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并给出合适的见解。
　　线上的财前与众人的认知大不相同，多话、幽默，像普通的直男一般不够成熟，若是只通过网络了解他，大概会认为他是个活泼有趣的人，难以想象他现实中态度冷淡，甚至还有点别扭。
　　泷对此也颇为惊讶，但他并没有问缘由。
　　与此同时，日吉也发现了财前的秘密。两个如同深陷泥淖的罪人找到了同伴一般，可耻地替对方保守着罪孽的秘密。
　　不过，日吉却没那么好运，他被逼婚了，迹部逼迫他同淳定亲。
　　他笑话日吉的话还热乎，便听到渡边逼他娶葵的消息。这渡边去了趟六角回来便一个劲夸佐伯的女儿葵老实能干，非逼着他把葵给娶了好了却他一桩心事。
　　“爹爹想要个孙女，财前你可得加油啊。”
　　“生男生女都一样。”
　　“能一样吗！我就问你，深司和神尾你更喜欢哪个？”
　　“这个问题您得问二哥。”
　　“他说他更喜欢深司。”
　　“我心疼神尾。”
　　“哼，反正你得把葵姑娘娶了。”
　　财前看渡边这软硬不吃非要撒泼打滚的模样，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个人。
　　这个人就是泷，泷喜欢日吉，届时渡边上门提亲料想他不会答应，而迹部就更不可能答应了，那么在被泷拒绝后他借口疗养情伤想必就能暂时躲过去。
　　“爹爹，其实我喜欢泷姑娘。”
　　“迹部家那个泷姑娘？模样倒是生得俊俏，说话细声细语的是个温柔的姑娘。”
　　“爹爹您放心，我一定会追到泷姑娘的。”
　　“你这傻孩子，有爹爹在需要费这些周折吗，爹爹明天就给你上门提亲去，瞧你这长相，料想泷姑娘也是愿意的。”
　　“会不会太过唐突？”
　　“不会不会。”
　　第二天渡边果真上门提亲去了，毫不意外泷拒绝了渡边的好意。
　　说实话他并非要吊死在谦也这一棵树上，谦也对他的靠近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他再自作多情又能如何，他与谦也终究没可能，又怎会奢望奇迹出现，他不过是不想辜负其他女孩，是以才不如渡边的愿。
　　一想到谦也排斥他的接近他便觉得心中苦涩，谁让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当真是活该。
　　只是谦也同白石竟吵架了，为什么？
　　二人的争吵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无大碍。在日吉被送到非洲后，渡边主动找到迹部希望迹部能撮合财前和泷。
　　财前承认自己对泷有一丝好感，但还不到喜欢的程度。渡边逼他去相亲他也只能去了，却不想泷却对他有意......
　　为何？泷喜欢的该是日吉才对。
　　相亲宴后没多久渡边便上门替他提亲，而泷答应了。渡边再一次展现了自己的强硬，逼迫财前必须迎娶泷进门。
　　财前隐隐感到不安，渡边似乎发现了什么？
　　算了就这样吧。
　　财前和泷成亲的那天晚上，二人在渡边的监督下完成了所有步骤。说不上失落，但财前明白自己和谦也自此算是彻彻底底再无可能。泷是他的责任，他即便不爱也无法背叛泷。
　　他还是喜欢谦也，喜欢收藏谦也的照片，甚至爱屋及乌喜欢小金，幻想小金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他却没发现，他的手机里开始多了泷的照片。他很迟钝，或者说慢热，他的感情在萌芽时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
　　“泷是个好姑娘。”
　　渡边意味深长看了财前一眼，似乎带了警告意味。
　　“泷很好。”他回道。
　　“不要辜负他，不要丢我的脸。”
　　“是爹爹。”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爹爹？”
　　“哎呀哎呀爹爹年纪大了，不同你说那些大道理了，看你这脸色我难受，找我的深司去。”
　　财前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来了。
　　泷发现了他的秘密，伤心欲绝之下跑回娘家并要和他离婚。白石紧随其后，用一击重拳狠狠砸破他所有的幻想。
　　“谦也是你大嫂，你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财前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白石，所有辩驳的话都咽了回去，他沉默着，任由白石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有罪，所以他合该受着。
　　耳边闹哄哄的，谦也和小金哭成一团，小春试图将他拉开，千岁等人手忙脚乱在劝架，但气在心头的白石却根本不管任何人的阻拦，下手力度丝毫不减。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尤其这份屈辱来自自己的亲弟弟。
　　“白石！”谦也凄厉地喊着白石的名字。
　　“闭嘴！”
　　白石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安静了。
　　谦也愣愣看着白石，脸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他无法相信，白石竟然对他发火了。
　　在财前晕倒之前，他似乎听到白石质问谦也的声音。不，不关他的事，谦也是无辜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他很想发声，但他只张了张嘴便晕了过去。
　　他昏睡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在逃避吗？他不敢面对，不敢面对白石，不敢面对谦也，也不敢面对泷，所以他只能逃避，他害怕醒来后的局面他无法解决，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更不知道如何挽回，所以只能自欺欺人地逃避。
　　但逃避终究只是暂时的，他不可能永远昏睡着将一切问题抛给其他人。
　　当他再次醒来却发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谦也被休，并已嫁给日吉他爹。而泷，这个被他辜负的姑娘，早已跑回娘家说要和他离婚。他还未消化好这些事，便听到岳人离家出走的消息。
　　糟糕！
　　他不顾一身的伤一瘸一拐找到日吉时，果然发现日吉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他明白岳人对日吉的重要性，所以他理解日吉的偏执，可是现在不行，日吉不能在这时候疯。
　　“日吉你给我冷静点儿！”
　　“财前？”
　　他们争执了一番，却并没有让日吉的状况变好。日吉无视他的话，将他揍了一顿后继续浑浑噩噩找岳人。
　　财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他自以为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妄念最终害了所有人。果然人就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报应就是来得快来得狠。
　　每个人都在找岳人，财前也不例外。
　　偶尔他会去冰帝看望谦也和泷，但谦也对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恶劣，指责他毁了自己和白石的幸福，并让他滚。这本就是他的错，所以他无法强求谦也原谅他。而泷对他的态度却依然不变，这不免让他更加愧疚。
　　“等把岳人阿姨找着，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跟他说离婚的事？的确，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事暂且还不着急。
　　几个月后他们终于找到岳人，但日吉却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秘密。因为这个秘密他竟然产生了疯狂的想法，他想一辈子守着谦也。
　　他决定出家。
　　这个决定遭到所有人的不满，因为他背弃了自己的责任。
　　他被迹部叫到了冰帝，然后被迹部戏弄了一番。但他无暇生气，因为泷怀孕了。是的，他的责任，从他放在肩头的那一刻开始就容不得他放下，他的天真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他认命了，他的良知无法让他再做出任何背叛泷的事。
　　他和泷重归旧好，不再提谦也的事，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他们聊孩子，聊舞会，聊他最近拍的千岁的丑照，等等。
　　“财前，这个孩子你打算给他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泷望着财前，目光温柔。
　　财前抚上泷的肚子，轻声道：“叫蓝吧，大海的颜色。”
　　“财前喜欢海？”
　　“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吧。”
　　“好！”
　　泷低下头，嘴角的笑意无法遮掩。
　　财前轻轻将手放在他头上，温柔地揉了揉，叹道：“抱歉，之前是我做错了。”
　　泷低低嗯了声，算是回应。
　　毫无疑问泷仍然无法释怀，但他选择原谅财前。与其互相折磨互相怨恨，倒不如彻底放下。他爱财前，希望和财前长相厮守，那便容许自己给财前一次机会，就当是最后一次，他赌财前会爱上他。
　　他们两个需要时间，时间最终会改变一切。
　　几个月后，泷生下一个男孩。财前给孩子取名蓝，意为大海的颜色。
　　在孩子的满月宴上，白石突然提出想和财前聊聊。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后，这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单独交谈。
　　白石似乎已经不再怨恨财前，所以他们这次谈话还算温和。
　　“财前，恭喜你当了父亲。”
　　“谢谢大哥。”
　　“人难免会犯错，只要知错就改还为时未晚。”
　　“对不起大哥我——”
　　“这不怪你，怪我自己疑心太重，怪我不信任谦也，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今天找你谈话是想告诉你我们已经放下，你也别一直记在心里。泷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待他。多看一看身边人，你才能发现自己真正的心。”
　　“是大哥。”
　　“好了你进去吧，别让泷姑娘担心。”
　　“大哥！”
　　财前见白石要走，连忙喊了声。白石转过身，只见财前红着脸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白石惊讶了下，旋即微笑回抱。
　　“对不起大哥，祝你和大嫂幸福。”
　　“我也祝你和泷姑娘幸福。”
　　“谢谢！”
　　正这时谦也过来了。
　　他在一丈外停下，用他的大嗓门喊道：“喂财前你小子可得给我争气点，不许欺负泷姑娘，听到没有！”
　　“知道了大嗓门。”财前又恢复成欠揍模样。
　　谦也气极，跺了跺脚道：“白石你看这臭小子，快给我收拾他！”
　　白石哈哈大笑，朝财前挥挥手便搂着谦也离去。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竟把谦也逗得羞涩起来，依偎在白石怀里如小鸟依人。
　　财前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摇摇头笑了。
　　在谦也嫁给忍足的两年后忍足休了谦也，白石和谦也破镜重圆。财前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所有的罪孽就此了结。
　　他翻看着手机里越来越多泷的照片，再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心。
　　“泷你站好，头偏左边一点。”
　　“财前你这是？”
　　“搞定！”
　　财前举起相机摇了摇，调侃道：“我给我夫人拍张照。”
　　泷脸一红，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感到些些甜蜜。甜甜的，像夹心巧克力一般。此时太阳正好，人比花娇。
　　咔嚓，又是一张照片。
　　“夫人，今年夏天我们去夏威夷吧。”
　　“好。”
　　泷低下头，埋在心底的委屈好像突然瓦解了。
　　这一次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