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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世间安得双全法 ...

  •   幸村走到真田身旁挽着手臂柔声问道:“老爷出什么事了,可是赤也又惹你生气了?”
      “赤也是乖孩子。”真田硬邦邦回道。
      切原缩头缩脑走过来往莲二身旁站定,小声问道:“莲二叔叔出什么事了,怎的大家都堵在门口不进去?”他瞧气氛着实尴尬,哈哈大笑了两声拿出热情劲努力招呼道:“外面天热大家就别堵这儿了,一起进去喝杯凉茶吧?”
      丸井悄悄推了他一把,这丫头犯傻也不看时候。
      乾往海堂那边挪了一下,露出背后抱着孩子的藏兔座。切原瞪大眼睛飘也似地走过去,看看藏兔座再看看孩子,震惊得完全合不上嘴巴,不可置信地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突然抓着自己的卷毛哀嚎起来。
      柳生这个天杀的混账!
      仁王掏了掏耳朵嫌弃道:“嚷嚷什么,这外面的热浪都没你精力旺盛。”
      切原稍稍冷静了下,但仍是烦躁,还有些心慌意乱,他皱起眉头胡乱抓了把头发,指着孩子对藏兔座严肃道:“兔兔你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藏兔座悄悄看了眼柳生,抿着嘴没说话。
      乾握起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两声,略有些尴尬道:“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便插手,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别着急,不管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海堂怒瞪着柳生恶狠狠道:“我不回去,乾叔叔我今天非得教训这个混蛋不可。”
      财前脸色也很难看,不动声色撸起袖子护在藏兔座面前。
      “柳生少爷你有家室还来招惹兔兔,还、还......”财前顾及藏兔座的感受忍住没往下说,他朝幸村和真田看去,冷声道:“真田叔叔、幸村阿姨,这本是你们家事我一个外人无权插手,但兔兔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可能任由他受辱而坐视不理。今天你们真田家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就别怪我和海堂不懂事将你这真田府闹得个天翻地覆。”
      幸村气乐了,这臭小子有何资格替别人讨公道。
      “我们真田家的家事由得你个毛头小子置喙?我看你大哥上次就是下手太轻了,没把你打醒惯得你越发自以为是。”
      “幸村阿姨强势惯了,即便没理也要高抬着下巴瞧不起人。”财前仍是一副冷淡模样。
      “小子你口齿伶俐我知道的,却没料到你竟是上来就给我扣一大黑锅。我出声了你说我瞧不起你,我不出声你是否要指责我心虚不敢回应?”
      “我不敢指责幸村阿姨故意曲解我原意转移话题,毕竟受委屈的不是您的女儿,谁又能苛责陌生人的冷酷无情,您说是吧?只是我们作为兔兔的朋友断然不能坐视不理,幸村阿姨抱歉了,这事我管定了!”
      财前从始至终冷静,冷着一张脸不急不缓同你要说法,你倒拿他没脾气,火气不上不下堵在那儿真让人难受。幸村自觉没理,便也没和他过分纠缠。
      丸井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大家都先进来吧,外面天热不好谈事,有什么事我们进去再说。”
      仁王讥笑道:“家丑不外扬,我知道的。”
      柳生站在那儿一言不发,沉稳平静的模样叫人看不出他此时心境如何。海堂一看就来气,直冲到柳生面前提起他领子就要揍下去。
      “够了!”真田握住海堂的手推了回去,转过身对着众人怒目而视沉声道:“此为我真田的家事,各位勿要插手为好,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恕不远送。”
      他看向胡狼,胡狼立刻出来请乾他们离开。
      海堂和财前自然不肯,拉扯间几乎要同胡狼打起来。切原和丸井只得将他们拉开,丸井给胡狼顺气,切原也劝海堂和财前道:“海堂你们先回去吧,兔兔有我呢,我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等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们。”
      “算了,我先走了。”藏兔座深深看了柳生一眼后毫不犹豫离去。
      海堂和财前只得追上去。
      切原回头瞪了柳生一眼也追了上去。
      真田深吸了口气,拽着柳生一路往祠堂而去。幸村等人只好跟上,路上莲二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却原来莲二已经劝动乾同意带藏兔座先回青学,谁知在回去的路上他们竟碰上了真田的车子。那段路今天不知为何堵车严重,他们的车子和真田的车子不巧刚刚好停在了一起。透过车窗,真田一眼就发现了藏兔座怀里的孩子。
      听了莲二的话后幸村和丸井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看来都是命啊。
      来到祠堂真田将柳生扔到地上命他跪下,取了惩戒棍就要开打。幸村冲进来一把夺下棍子,强忍怒意道:“老爷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真田握着拳头一张脸黑得可怕,他紧抿着唇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表情可怖又阴沉,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挥过来重重砸在人脸上。他不想对幸村发火,但他满腔的怒火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娘亲别这样,爹爹只是太生气了而已。”丸井赶紧将真田推到一处,给他拍背顺气柔声道:“爹爹您别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幸村看了眼足有他手臂粗的棍子心念一动勃然变色,转身一棍子朝柳生打去。
      “混账东西!”
      柳生闷哼了声没说话。
      “娘亲!”丸井冲过来护住柳生,霎时间泪流满面,抓着棍子哀求道:“娘亲别动手,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可以吗?柳生他知错了,爹爹娘亲你们就饶过他一次吧。”
      胡狼也小心翼翼劝道:“师父师娘你们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儿女的事就由他们去吧,我相信柳生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莲二站在门口没进去,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真田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哼了声愤然离去。
      等真田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幸村立刻扔了棍子,又气又心疼地捶了柳生一下,咬牙道:“你这坏良心的东西,我几时教你做如此混账之事!”
      丸井抹了眼泪安慰幸村道:“娘亲您先别怪柳生了,我们先把事情处理好吧。”
      幸村看了眼四周没发现仁王的身影,眉头一皱暗道不好。他让胡狼先去酒吧将仁王找回来,又让莲二去追藏兔座等人。
      “胡狼,若是仁王不愿意回来你就把他敲晕了带回来。至于莲二,你务必安抚好海堂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把事情泄露给外人。”
      胡狼:“明白师娘。”
      莲二:“嗯。”
      俩人一走幸村扭头就给柳生一巴掌扇过去,又捡起一旁的棍子一边敲柳生一边气得发抖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一点儿也不像你的父亲!”他这话里藏着几分无奈和失望,叫丸井听得心酸。
      丸井拿掉他手里的棍子扶他坐下,给他理好方才乱了的碎发柔声道:“娘亲您别这样,这不是您的错,男人是本来就会犯错的东西,不能在他们身上有太过美好的幻想。”
      幸村摇头,苦笑道:“你说你们爹爹一辈子正直厚道,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讨债鬼。柳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柳生仍旧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幸村让丸井扶自己起来,他已平静许多,拍拍丸井的手说道:“文太,待会儿胡狼回来你让他将仁王带到这边来,我相信他俩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至于柳生——”突然语锋一转冷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仁王哄好,我不希望明天听到你们俩离婚的消息。至于那个兔兔,给我把他解决了。”说罢便甩袖离去。
      丸井一看幸村也不管了只能摆手,这事儿他也帮不了就让柳生自己解决去吧。
      幸村去了真田的书房,到了门外却没有进去。他看见真田背着手正在看墙上的照片,那是他们的全家照,在太一满月宴的时候拍的。
      “老爷?”他唤了声。
      真田没有回头,只摆摆手让他先走吧。
      幸村知道他在气头上,怕他气出毛病来,勉强挤了个笑劝道:“老爷你还没吃饭吧,先去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肚子。”
      真田转过身,表情比方才还吓人。
      “夫人,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当如何?”
      “一力承当。”
      “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品质就是负责,而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品质就是担当。柳生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起他的责任来。”
      “可仁王会受伤!”幸村走上前坚定道:“老爷,身为一个丈夫,不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是他的本分。我不管他在外面伤了哪个女人,他都要以自己的妻子为先。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仁王,为什么还要让他承担连带责任?老爷,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怪就怪他识人不清嫁错了人。”
      “老爷!”
      “我绝对不会让真田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无名无分。”
      “血脉?老爷,难道你眼里只有孩子?我承认这件事里最无辜的是孩子,可仁王难道不无辜?他凭什么要在自己的丈夫做错事之后,还要和他一起承担后果?老爷,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忘了自己对忍足嗤之以鼻的时候的样子吗?”
      “夫人,你还是没能理解我。这件事是柳生的错,他招惹了别人,还生了个孩子出来,他活该下半生不得安宁!你想让他顺顺利利扫了这麻烦,可我们真田家呢?你想过没有?别人怎么看我们真田家!让他们嘲讽我们真田家的男人在外面乱玩女人始乱终弃,嘲讽我们真田家的子孙是没名没分的私生子吗?”
      幸村脸色越发难看,无疑真田的话戳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时候他考虑的是仁王,而真田只想到家族和孩子。对孩子负责,对家族负责,甚至对外面的女人负责,却独独没有对仁王负责,真是可笑不是吗。
      真田却明显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坚持让柳生对藏兔座负责。他正直守旧,不知变通,他只知道男人做错了事要负责,却没考虑到他的负责会伤害到无辜的女人。
      而幸村,他只不过是做了人都会做的选择。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偏向仁王,所以在仁王和藏兔座之间他选择了仁王,选择了体面保全仁王的尊严和他的婚姻。他承认这对于藏兔座来说有些残忍,但若是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受伤,他选择藏兔座。人都有私心,谁都逃不过。
      他们有各自要坚持的理由,谁也不愿退让。
      这令他们之间存在分歧,存在观念上无法调和的矛盾。
      而明确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分歧让他们两个固执地坚守自己的观点,像暗暗较劲一般,谁也不愿先服软,这便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这一点他们彼此都清楚知道,但他们互相忽视过了几十年。本来一切可以相安无事,但柳生的事再次暴露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有些事不是避而不谈就会过去,它存在在那儿,如心头上的刺,虽然已经和血肉生长在一起,但一碰依然会疼痛,提醒着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是被掩埋了而不是被解决了。
      最终这场谈话以不愉快的方式结束了。
      晚上十二点左右,胡狼带着醉醺醺的仁王回来了。
      胡狼将人带到祠堂后便走了,仁王自己一个人慢悠悠晃到门口摸了几次才摸到门框靠了上去。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一口朝天上吐去,稍稍遮住了过分明亮的月亮。太亮了他不喜欢,容易照出他的狼狈。
      “真扫兴呐。”他叹道。
      也不知道是在责怪胡狼将他拖出酒吧,还是嘲讽柳生的所作所为。
      柳生端端正正跪在地上,腰板挺得很直,平静如参禅的和尚,似乎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月光照在他修长的腰上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却衬得这个背影有些孤单。从仁王的角度望去,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孤寂的身影离他很远。
      很快,仁王身上散发的酒味充满了整个祠堂,柳生终于开口了。
      “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我喜欢。”
      “就当是为了我。”
      “哦?”
      仁王想讽刺两句,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吸一口烟别过脸去。在缭绕的烟雾里,他得到了稍许的chuan息。那清凉的薄荷香气,掩盖的又何止是烟草的涩味。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和其他失败的情侣一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不,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原来不只是他,柳生也没拿他们的婚姻当回事。既然如此,这样的婚姻也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他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可是,为什么心头有一股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去深究,他甚至有点排斥知道真相,他只想沉浸在酒精和香烟里,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与他无关。这本就应该与他无关,都是他庸人自扰罢了。
      真是可笑呐,他竟然产生了一个懦弱的想法。他想回到那一年的夏天,他没有主动找柳生谈话,而柳生也没有回头应和,他们就像普普通通的同学,偶尔的错身而过后便再也没有交集。
      爱情果然让人变得不像自己,他仰头勾起嘴角自嘲笑了笑。
      今晚的月色很美,可惜无人欣赏。
      “抽烟对身体不好。”柳生又开口了,平淡无味,一如他的性格。
      一个热烈、一个稳重,谁也不肯让步。彼此不相容,却又不肯磨合。再多的爱都会疲倦,然后寻找更温暖的所在。
      仁王将手里的烟熄灭,一晃一晃来到柳生身后。
      “晚安。”他拍拍柳生的肩膀,嘴里吐出一声怪笑,随后摇摇晃晃离去。
      柳生没回答,依旧一动不动。
      幸村房里,胡狼正跟幸村汇报情况。
      “你到之时仁王情况如何?他可有做......”幸村没说下去。
      胡狼:“我到时仁王正和一群男人喝酒,倒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只是......”胡狼有些为难,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说,也不该说。
      “只是什么?胡狼,你说清楚。”
      “只是仁王他、他和那些男人勾肩搭背,看着不太好......”
      “我知道了。”
      幸村心累地叹了口气,真是难办呐。
      又过了一刻钟,莲二从外面回来。据他所言海堂和财前已经冷静下来,不会再到立海来讨说法。但是,财前他们希望柳生能过去当面解释清楚。
      “他们想要柳生给他们一个说法。”莲二最后说道。
      幸村见切原没跟着莲二一起回来,便问道:“赤也怎么样了?”
      莲二回道:“赤也他想留在那儿陪兔兔。”
      “莲二,兔兔不能进我们家的门。”
      “这......”
      “我知道你担心赤也会生气,但是这事没得商量。这个家不能乱,所以只能委屈兔兔了。况且他已经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柳生的意思是?”
      “他的意见不重要,你岳父大人的意见也不重要。这个家我说了算!”
      “好吧。”
      莲二也不好插手故而也不多话,只是切原那边怕是要闹起来。
      第二天一早,幸村便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众人。因着真田待在自己书房里不出来,故而也没人反对。独莲二皱眉,欲言又止。
      仁王懒洋洋趴在饭桌上打了个哈欠,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狠心呐真田夫人。”
      幸村拧了他一下让他闭嘴,他方才恹恹别过脸去。
      而柳生,沉默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青学,乾家里。
      海堂在厨房里忙碌,财前倚在阳台上眺望远处,切原陪藏兔座手忙脚乱给孩子换尿布,乾则用量筒给孩子泡奶粉。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落座开始吃早餐。
      饭桌上大家默契地没提起柳生,只扯了些娱乐八卦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切原努力尬笑,而乾也拿了自己看家的冷笑话出来逗乐。海堂一个劲扒饭,似乎这样能缓解他的愤怒。财前则单手搭在桌上托着下巴,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来来回回换台。
      叮铃~门铃响了。
      藏兔座飞快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这个男人终于来了。
      “柳生哥哥!”他扑上去紧紧抱着柳生的脖子。
      柳生犹豫了下缓缓抬起手拍了下他的头,轻声道:“兔兔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藏兔座又哭又笑吸了下鼻子。
      “我、我想和你聊聊。”
      “柳生哥哥?”
      藏兔座忽然有些慌,柳生的表情让他感到不安。
      海堂想过去被财前拦住了,财前摇摇头道:“算了,让他们自己说清楚吧。”
      一个时辰后,藏兔座红着鼻子眼睛回来了。他朝海堂望去,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海堂,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切原拽着财前担忧道:“财前我怕,兔兔他怎么了?是不是柳生说了什么?”
      财前皱眉不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藏兔座一个人从房间里出来。
      “切原你先回去吧。”
      “兔兔?”
      “It's over and I'm okay.”
      “柳生他和你说了什么?他走了?他怎么不来看看宝宝?”
      藏兔座摇头,又转身回了房间里。
      “柳生哥哥你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还——”
      “我爱他。抱歉兔兔,是我的错,是我给你了错误的讯息。”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抱歉,那天都是我的错。”
      “你只是喜欢我的shen ti?”
      柳生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竟一下回到了那个泳池边上,他的眼前游过一条金发美人鱼,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无与伦比的金色光泽。
      抱歉兔兔,请允许我曾无耻地得到过你的shen ti。
      藏兔座一瞬间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既然如此,那么这份勉强的爱他就不要了。他是公主,凭什么要爱得如此卑微。
      “柳生哥哥,再抱我一次吧。”
      “兔兔?”
      藏兔座紧紧拥过去然后飞快分离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他怕自己闻到柳生身上的味道后会陷得越来越深。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不允许自己爱得卑微无望,更不想一遍又一遍回想柳生不爱自己的事实。
      柳生怔怔望着他飞奔而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许久后他低下头扶了下眼镜,再抬头时,又是一副冷静的精英模样。
      对不起,他默念道。
      切原还想再问便被乾推出门,乾劝他道:“切原你先回去吧,我想这些事由你大哥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切原气汹汹回了立海大却发现柳生不在,他便去了幸村院子,往幸村面前一站,给自己鼓足勇气质问道:“娘亲,你们对兔兔做了什么?”
      “赤也,你真是越发不懂事了。”幸村瞥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冷冷道:“仁王才是你大嫂,你一口一个兔兔是要将他置于何地?倘若今天犯错的是莲二,你还能大大方方让我们给对方一个说法吗?”
      “可是兔兔有了孩子!娘亲,柳生他做错了事他必须要负责!”
      “孩子重要还是你大嫂重要?大人重要还是小孩重要?从头到尾最无辜的就是你大嫂,你还想让他怎么办?”
      “可是......”
      切原急得没话了,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的确如幸村所言仁王最无辜,不应该让仁王来承担后果。可是藏兔座是他的朋友,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柳生对藏兔座始乱终弃却无动于衷。
      幸村叹了口气,只得给莲二打电话让他把切原接回房去。
      莲二将切原接回房后两个人关起门说了一下午的话,最后切原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后来切原被莲二哄上床睡去,这眼角还挂着泪珠,皱着眉头揪着被子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莲二俯下身一边给他抚发一边温柔地给他唱儿歌。
      “赤也......”
      他抚开切原的刘海落下一个又一个wen,轻轻柔柔的很快便抚平了切原的不安。
      凌晨两点,柳生回到真田府。
      等待他的是一份仁王亲笔所写的离婚协议书,他拿起看了眼而后撕碎随手往垃圾桶一扔,然后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他简单吃了个三明治便拿了公文包打算去上班。
      “大少爷不好了!”女仆突然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对他喊道:“大少爷不好了!老爷他、他吐血了!”
      “吐血?”柳生瞳孔骤然收缩,这怎么会!
      他急忙忙冲到书房,幸村已经在了,此刻正红着双眼抱着真田呆愣坐在地上。幸村怎么也没料到他做的事竟然将真田气吐血,难道孩子和责任对于他而言当真这么重要吗?
      “娘亲别哭,我们先送爹爹去医院吧。”
      柳生安抚了会儿幸村便背着真田上了车一路赶往医院。
      气急攻心,这是医生的原话。但柳生没敢告诉幸村,只说真田是因为最近天热上火所致,平常注意饮食清淡些便可。
      莲二匆匆赶来,表情异常凝重。
      “岳父大人怎么样了?”
      柳生:“他没事。”
      莲二看向柳生,让他去给律师事务所回个电话。方才有家律师事务所打电话来问真田的情况,他不知道具体结果便没回他们。
      幸村低着头坐在长凳上,也没抬头黯然道:“有什么事需要支开柳生才能说?”
      莲二顿了下回道:“我刚才询问了下女仆们,她们说岳父大人是接了通电话后才吐血的。我又问是什么样的一通电话,她们说是贞治那边的电话,谈的好像是关于孩子的事。”他似乎不知如何开口,说一句便停顿斟酌语气。
      幸村发觉到他的异样立刻抬头,皱眉道:“难道孩子出什么事了?”
      “我给贞治打了电话,贞治说、说孩子死、死了。”
      “什么!”
      “他说孩子自从柳生走后便开始发高烧,送去医院也没办法,就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孩子......医生说似乎是在飞机上感染了病毒,孩子抵抗力弱便......”
      幸村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颤声道:“这件事不许让柳生他们知道。”
      “可是......他们想让柳生去看孩子最后一面。”
      “既然与这个孩子有缘无分就不必过去了,免得徒增伤感。”
      “这对那个孩子来说太残忍。”
      “他去了天堂,不会再感觉到痛苦。”
      “......”
      莲二沉默,没有再劝下去。
      当天晚上藏兔座乘飞机飞回英国,一个月后,乾和海堂登记结婚,又三个月后,他俩在福利院收养了一个男孩,取名谅,海堂谅。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因为晋江审核所以停更了一段时间,从今天起恢复更新。晋江审核越来越严,部分章节有被锁情况,遇到被锁章节大家可以......谢谢大家的支持,(๑′ᴗ‵๑)I Lᵒᵛᵉᵧₒ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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