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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岳人失踪 ...

  •   “是他吧?”
      “会不会太小了,似乎未成年?”
      “不会错的,真田府、红头发、二十多岁,他就是真田家大小姐。”
      “十二岁倒还差不多。”
      “不许歧视矮子!”
      “......”
      “等等!不好,他晕倒了!”
      “快去看看!”
      “走!”
      谦也院子,早上五点。
      白石悄悄起床穿好衣服,又上了床亲吻了一下谦也额头,边抚着他的发边说道:“谦也我先回去了,一夜没回去爹爹他们该着急了。”
      “白石!”喜欢赖床的谦也第一次没了睡意,麻溜爬起来圈着白石的腰将脸贴了过去,撒娇着不让白石回去。他舍不得白石,尤其是经过昨晚先是担惊受怕后又惊喜过望的大起大落的心情后,他只想在白石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多睡一会儿。
      白石转过身将他揽到怀里,轻轻给他拍背,哄道:“谦也乖,我必须得回去,不然叫人瞧见了不好。等过几天你这里有空我再悄悄过来,好不好?”
      谦也摇头,他不要,他就要白石。
      白石也不想离开,可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必须得离开。若是叫外人瞧见,对谦也的名声又是一次打击,他怎能拿这个开玩笑。说来也是自作孽,若非他休了谦也,又怎会造成现在夫妻相见还得偷偷摸摸的局面。
      “谦也乖,我回去立刻给你打电话好不好?”白石轻柔地在谦也发旋上落下一个吻,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慢慢地给谦也拍背,像哄小孩子似的。
      谦也也知道现在不同以前,他现在是忍足家的三太太,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同和白石光明正大亲热,否则会惹出事端来。他不情不愿松开白石,仰着头瞪着大眼睛格外委屈,他要亲亲。
      白石轻笑,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早上五点半,白石离开冰帝回了四天。
      回了四天后白石第一件事便是给谦也打电话,躲房间里跟谦也腻腻歪歪哄了谦也足足一个时辰方才挂了电话。渡边看得牙酸,你说何必呢,搞得跟偷情似的。
      橘皱着眉总觉得不太对劲,这不是像,这分明就是偷情。
      千岁一看他这脸色暗道不好,赶紧堵了渡边嘴巴让他别说话。什么偷情不偷情的,真难听。渡边踢了他一脚将他手拍开,骂道:“个小混账东西,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是谁把媳妇儿气走的?我说你们还真就是兄弟,没一个的媳妇儿是不被气走过的。”
      裕次弱弱举手,他媳妇儿就好好的没跑。
      渡边挥着手让他一边去,他训话呢插什么嘴。
      “爹,我总觉得不太好。”
      “橘你就放心吧,让他们折腾去,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实在不行就殉情去,二十年后又能作了。”
      “爹爹!”
      橘被渡边弄得哭笑不得,好好的咒人作甚。
      正这时,深司唤了人过来说财前醒了。渡边一听撸起袖子便往财前院子去,千岁等人赶紧跟上,在背后喊着让渡边不要生财前的气,骂两句就好别又给揍晕过去。
      渡边冷哼了几声没说话,这个罪魁祸首他揍他一顿都是轻的。
      “财前!”渡边冲进屋内,提着财前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财前刚想作势晕过去,就被渡边掐着脸猛晃了几下让他睁眼。
      “爹爹轻点儿!”橘从渡边手里将财前救下,又让深司给财前擦药,这才对渡边道:“爹爹您这是作甚,再把小弟揍晕了高兴的是谁?他再睡个一个月您找谁骂去?留着他清醒些也能听您数落,让您有个出气筒不是。”
      “橘你说得对,这臭小子必须给我醒着,我今天非得把他骂痛快了不可。”渡边还要再说两句,就被深司给挽着胳膊推着走了。
      “深司你别推爷爷,爷爷正教训你小叔呢。”
      “爷爷我饿了,想吃东西。”
      “饿了?那可耽误不得,爷爷带你去吃东西啊,去外面吃,吃顿好的。”
      “谢谢爷爷。”
      到了门口,深司回头同橘视线对上,微微点头。
      橘将财前扶到床头坐好,问他头疼不疼。财前摇头,他眯着眼看了眼四周,犹豫了下低声道:“二嫂,大哥他们去哪儿了?”
      千岁嘴快接道:“你这臭小子还敢问,你知不知道大哥把大嫂休了,现在大嫂嫁忍足老爷去了。你说你好好的学什么坏,搞得现在大哥他们好好的名正言顺的夫妻被迫干起了偷情的勾当,你说丢不丢人。”
      “二哥你说什么?”财前只觉得自己睡太久出现幻听了,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千岁还想复述一遍,就被橘使了个眼刀给凶闭嘴了。
      橘给财前喂了口水,安慰道:“财前你别着急,好好养伤,过两天我让泷姑娘过来看你。”
      财前这才记起泷被自己气走了,忙问道:“泷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有、可有......”剩下的财前说不出口,他对不起泷,没资格要求泷原谅自己,也不敢奢求泷会原谅自己。
      橘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们还能让你媳妇儿跑不成。”
      裕次却哼了声气道:“二嫂你别安慰他了,这臭小子干出那等事来,竟然还好意思问出口,我要是他我得剖腹自尽。我告诉你财前,你媳妇儿跑了,跟你离婚了,现在你和大哥都是孤家寡人,凑合着一起过吧,谁也别嫌弃谁。”
      “裕次!”小春急了,狠狠拧了裕次一把,这要命的家伙生怕这个家太平是吧。
      财前低下头,惨白的嘴唇微微抿着,紧握着拳头似乎在压抑什么,单薄落寞的模样瞧着有些可怜,许久后他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小春和橘对视了眼,皆是无奈叹了口气。
      冰帝忍足府,早上六点。
      迹部赤/裸着从慈郎的怀里清醒,只眉头微微皱了下便起身上班去。显然他做了件疯狂的事,但他表现如常,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昨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穿着得体的衣服照常去上班,冷静高傲,一如既往的强势女王。
      开了一个接着一个会,忙到他几乎记不起昨晚荒唐的事,他才舍得停下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时而假装翻文件,时而望着相框里的全家福出神。
      桦地悄悄给他递了盒药过来,他看了眼盒子心突然急促跳了下。
      “大小姐,或许您需要这个。”桦地毫无起伏的语气叫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来。但迹部知道,不管桦地知道了多少不该知道的秘密,他总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不论对错,无条件地支持他所有的选择与决定。
      迹部飞快从药盒里取出一片吞下,喝了口水顿了顿说道:“谢谢你桦地。”
      桦地摇头,迟疑了下说道:“大小姐,或许您应该注意些,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一次,以后不会了。”
      “是!”
      桦地收回担忧的目光目视前方,忠诚地扮演着他的守护者。
      迹部知道桦地不信自己的话,连他自己也不信。他没法拒绝慈郎的撒娇,所以他的保证并没有任何说服力。可必须得狠心不是吗,他不能拉着慈郎一起堕入到深渊里,这一切就让他一个人来背负吧。
      这一天注定难熬,但迹部没想到更难熬的还在后面。
      “大小姐,家里传来消息,二太太他......他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女仆们说今天早上就没见过他,她们以为他出去了,谁知道到了下午还没瞧见他,这才赶紧给我们打来电话。”
      “派人去找,他估计躲不二他们那里了,你让人挨个儿打电话去问,不,亲自派人过去问。”
      “是!”
      迹部揉揉眉心,既心累又无奈。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岳人失踪,单纯以为岳人负气跑别的地方躲去了。所以他没有着急,甚至还开了个会才慢腾腾回家。
      回到大院女仆们告诉他岳人还没找着,不二他们都说没见过岳人。还有,忍足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她们没敢将岳人不见的事告诉忍足,怕他出事。她们看得出来忍足的状态不太对劲,想着等迹部回来再做决定。
      迹部皱眉道:“老爷现在何处?”
      女仆:“老爷现在书房。”
      迹部深吸了口气,带着桦地和女仆们去了书房。他到时忍足正拿着本书坐在窗前,也不看,托着半张脸对着窗外发呆,忧郁迷人的眼睛里似乎藏了很多心事。他见迹部过来也没个反应,许久后才回过神,哑着声音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这般急匆匆地过来,可是家里出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想说些俏皮话逗一下迹部,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捂着额头甩了甩,却越发头晕了。他这才记起自己昨夜没睡,今天又一整天没吃过东西,难怪头重脚轻的只觉得要栽倒下去。
      迹部瞧他这模样,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忍足这个状态禁不起刺激,他怕忍足出事。
      他看向桦地,桦地点点头说道:“老爷,二太太不见了。”
      糟糕!迹部暗道不好,他本想让桦地委婉劝忍足去休息,谁知桦地竟然直白地将事情告诉了忍足。
      “你说什么!”忍足猛地起身,却突觉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直直往后倒去,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呆呆擦了下嘴,看着掌心的血竟是低声大笑起来。
      “老爷!”迹部惊大双眼,连忙上前给忍足擦血,可白衬衫却擦越脏,鼻尖闻着那浓重的血腥味儿他眼眶瞬间就红了,颤抖着唇问道:“老爷你怎么样了,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念叨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厉声道:“桦地你还愣着干嘛,赶紧送老爷去医院!”
      “不!”忍足往胸口用力一拍,强忍住心口的抽痛,咬牙道:“快去把岳人找回来!”
      说完又是一口血,头一扭晕了过去。
      众人都愣住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直挺挺摔下椅子。
      “老爷!”迹部失声大喊道。
      他手抖得厉害,想去给忍足擦血,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轻轻碰了下忍足嘴角的血,突然又哭又笑起来。不,不会有事的,忍足还年轻,他不会有事的,他怎么能有事,这个坏男人怎么敢抛下他们,不,不可以!他不允许!
      这是他第一次失态,不再高傲优雅,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害怕失去。他就是个普通的女人,他的丈夫在他面前吐血,而他无能为力。他甚至忘了自己该做什么,紧紧抓着忍足几乎要把指甲陷进肉里。
      不是的,这是他最爱的男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不可以!他拍着忍足的脸,哀求道:“忍足侑士你给我起来,你听到了没有!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得活着给我做牛做马,你听到了吗你这个坏家伙!给我起来啊,我求求你!起来!”
      “大小姐你松手!”桦地不敢耽误,强硬地从失态的迹部手里夺过忍足送往医院。
      迹部颓然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桦地离去的背影。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都说祸害遗千年,忍足一定会好好的,一定是这样。
      女仆将他扶起来,抹着眼泪劝道:“大太太您可千万不能倒下,这个家还得靠您呢,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老爷一向身体好,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迹部木木点头,由着女仆将他扶上车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迹部一个人呆坐在长椅上,十指交握,眼睛盯着某处失神,周遭散发着淡淡的绝望与悲伤的气息。日吉与慈郎赶到时瞧见这模样,皆是眼眶泛酸,竟是有些不敢细看。
      慈郎走到迹部身旁坐下,将他抱到怀里亲一口他的头发,轻声哄道:“娘亲别怕,爹爹一定会没事的,您别这样,爹爹若是见到你这模样这心里该有多难受。”
      “慈郎,娘亲没事。”迹部硬撑着推开慈郎,捂着额头靠坐在墙上,不住地摇头苦笑。
      他已经缓过劲来,只是放纵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罢了。他的男人在急救室里,他摆出坚强的女王样给谁看。所以他允许自己暴露出不安与悲痛,展露自己鲜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旁人的看法与他无关,他不在乎。
      “娘亲?”慈郎努力吸了吸鼻子,不想在迹部面前流泪。
      迹部摸摸他卷毛,硬撑着微笑道:“慈郎别担心,娘亲真的没事。”
      “可是娘亲,您刚才的样子慈郎好怕。”慈郎第一次见到这般脆弱不堪一击的迹部,就像女王失去了骑士,跌倒在被摧残一地的玫瑰花瓣上,孤独、落寞,不再高高在上,让人心疼又心酸。
      “傻孩子,你说这话是扎娘亲的心不成,我的慈郎怎么能怕娘亲呢。”
      “不是这样的,慈郎是怕娘亲出事。慈郎要娘亲好好的,不要哭,不要难过,慈郎会乖乖的,永远最爱娘亲,最听娘亲的话,所以娘亲要快点开心起来好不好?”
      “傻慈郎......”
      迹部叹了声,拥抱慈郎给了他一个安心吻。
      日吉就靠在一丈外的墙上,第一次没有嫉妒这温情的场面。他爱着这个此刻脆弱的女人,只要能给予这个女人安慰,不论是谁,不论用何种方式,他只会感激。
      “迹部表嫂!”谦也匆匆赶来,见急救室的灯还亮着心一下提了起来,焦急问道:“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表哥怎么吐血了?”
      迹部刚要回答,突然瞥见日吉正皱着眉头朝自己这边看来,摇头道:“没什么,他身子骨不太好你也知道,这不年纪大了各种毛病就出来了。”
      谦也信以为真,气道:“表哥这人就是懒骨头,让他多运动运动他都不听。”但他又担心忍足真的出大毛病,急得转圈圈,时不时朝急救室看一眼,恨不得扒开门缝瞧个清楚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迹部无奈,让他别走来走去快坐下,晃得他眼晕。
      “放心吧,死不了。”
      “迹部表嫂你瞧瞧你这种时候还嘴硬作甚,这眼角的泪还没干呢就别跟我逞强了。”
      “哼谁担心他,死了正好,反正活着也是气人。”
      “他里面躺着呢你装这副样子给谁看,等他出来你再说,我忍足谦也第一个服你。你说你这都是什么毛病,天天在那儿嘴硬,又不是鸭子,不,鸭子都没你嘴硬。”
      “不跟你这死丫头说话,别把我给气乐了。”
      迹部摆摆手让谦也闭嘴,他男人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不想被谦也的话给逗得哭笑不得。
      谦也在他身旁坐下,拉着他的手突然鼻子一酸,再抬头时一双眼都红了。迹部笑着点他额头,这丫头真是,刚才不还损他来着吗,如何突然委屈起来。
      “迹部表嫂对不起。”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他都伤害了迹部和岳人。他现在完全不敢同迹部对视,他害怕看见迹部眼里的鄙夷与厌恶。他低下头,一双耳朵因为羞耻又红又烫。
      迹部摇头,叹道:“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你表哥吧。”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让人又爱又恨,恨他三心二意爱他一生一世。如果可以舍弃,他也想放手,可是他舍不得,所以他煎熬,为他哭为他笑,就这般互相纠缠一辈子。
      谦也仰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同是女人,他如何不理解迹部和岳人的委屈。可他甚至不能去安慰,因为他没资格,他也是伤害他们的人中的一个。
      日吉沉默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给慈郎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离开。慈郎看了他一眼,又心疼地看了眼迹部和谦也,最后安静跟在日吉背后走了。
      哥俩一走,迹部才将忍足吐血的原因告诉谦也,并让他别把真相告诉日吉和慈郎。谦也大惊,随即捂着嘴摇头,不是的,他没有逼岳人离开,为什么,为什么!
      “谦也你冷静点!”
      “迹部表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把岳人表嫂找回来,他去哪儿了,他一定还在附近,他舍不得离开表哥,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他就在附近......”
      谦也自言自语着站起来,突然捂着脑袋发了疯似地跑了。
      迹部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跑走了。他收回震惊的目光呆坐了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给白石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他招呼桦地过来。
      “桦地,立刻将日吉送回非洲。还有,让切原他们闭紧嘴巴,谁也不许跟日吉提岳人的事。”他已经足够悲痛,没有精力去应付日吉知道消息后所带来的后果。他只想把日吉丢到远远的地方去,让他可以暂时轻松些,好去处理接下来等待他去处理的事,只能他处理的事。
      “什么理由?”
      “让秘书给他打电话,就说非洲有人闹事把公司给砸了,伤了十几个人,并且有几个伤势过重正在抢救中。”
      “他到了非洲还可以再回来。”
      “在他到之前将事情安排好了,等他一到就说员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然后带他去矿山,让他先看看矿山的情况,困他十天半个月再说。”
      “是!”
      桦地冷静退下,不一会儿便将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
      这边白石接到迹部电话后便急忙忙冲出家去找谦也,等他找到谦也时,谦也正拽着切原哭得一塌糊涂。他从切原怀里将谦也拉过来,给他拍背顺气,柔声问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谦也摇头,他此刻哭得浑身都在颤抖,根本没法解释清楚。
      切原一看只得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他告诉白石岳人失踪了,谦也听说岳人失踪前有人曾看见他在立海大出现过,便跑来问他们可有看见岳人。得知他们也不知道岳人的下落后,谦也便崩溃了,抱着他哭得快断了气,嘴里还念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都怪你......都怪你......”谦也突然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捶白石的胸口,有气无力地念着对不起都怪你之类的话。
      他现在满心愧疚,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害苦了岳人。
      若是有一把刀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他大概会捅自己一刀。唯有如此,他才能稍稍觉得身上的罪孽减轻了些。否则,他无法停止痛恨自己,愧疚和自责快把他压垮了。
      白石既心疼又自责,亲他一口哄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者,这些后果本就不该由你来承担。你打我骂我也好,千万不要自己一个受着。我马上就派人去找岳人,我还会让真田老爷他们帮忙一起找,很快就会把岳人找回来的,你冷静点好不好?”
      “你快去,白石我求求你,你马上去把岳人找回来好不好?”谦也又开始哭了,扯着白石的衣服哀求道。
      白石不忍见他泪容,别过脸轻轻嗯了一声。
      他将谦也送回大院后,立刻安排人下去搜寻岳人的下落。又联系了真田手冢等人,将事情告知他们,拜托他们一起帮忙寻找岳人的下落。
      几家从白石那边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便安排人下去找人。不仅如此,他们还找了自己的亲戚朋友,让他们一起帮忙找人。
      这次不比上次切原闹脾气出走,还能盼着切原自己气消了再回来。岳人是绝望之后没留下只言片语便决绝离开,他们不敢想晚了会发生什么事。何况岳人个子娇小,也没什么社会生存经验,在外面待久了就算他没别的想法也难保不会出其他什么事。
      而迹部这边的娘家人,虽说接到迹部的电话后嘴上骂了一通,但还是派出了人,动用全部关系帮忙搜寻岳人的下落。最后再不情不愿说一句让迹部别担心,忍足这个祸害死不了,岳人也腿短跑不远。
      迹部心累挂了电话,揉揉鼻梁第一次觉得疲累。
      他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勉强勾起嘴角。忍足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醒来。他俯下身去抚摸忍足的脸,突然拧了一把嗔怪道:“你这个混蛋,非得要我的命才甘心。”
      可惜,忍足没有如往常那般抓着他的手亲一口,再涎着笑脸说些哄人的软话。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不再烦人,可迹部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真是个混蛋,伤害了他之后还不许他恨他。一颗心即便被千刀万剐扯碎了疼烂了,也非得逼着他把心呕出来交给他,不许自己藏着掖着。如若不愿,便让你生不如死。
      “你说你,也就仗着我和岳人爱你罢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沉默了。
      正这时,门被突然推开,桦地冲进来小声吼道:“大小姐不好了,日吉少爷跑了!”
      “什么?!”迹部嚯地起身,这又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桦地将日吉送到飞机场,眼看着日吉快上飞机了,谁知正好碰上了龙雅和亚玖斗一家三口,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龙雅便惊讶问日吉道:“喂你是忍足家二少爷吧,你们家出了这么多事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日吉当即皱眉问道:“你是说父亲大人?”
      桦地:“龙雅少爷!”
      龙雅:“自然是你二娘失踪的事。”龙雅嘴快,一下就全说了。
      不过,龙雅想了想倒也觉得自己问错人了,他听说日吉与岳人他们不和,想来也不会担心岳人是否出事,是他想多了。
      桦地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日吉扔下行李就跑。他看拦不住,只能先去医院跟迹部汇报情况。
      “算了由他去吧,别管他。”
      “可是......”
      “他不傻,不会暴露什么的,他比我们更不想岳人出事。”
      “是!”
      财前得知日吉发了疯似地在搜寻岳人的下落,不顾身上的伤一瘸一拐跑来寻日吉,找到日吉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给日吉一拳。
      “日吉你给我冷静点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家、盯着你看,你这样只会害了你二娘,他还在失踪中,你就忍心让他背着那些恶心的猜测无法替自己辩解吗?”
      “财前?”日吉从疯狂浑噩中回过神,见到财前突然眼睛发红扑了过去,按着财前就开始猛揍。如果不是财前,谦也又怎会嫁进来,岳人就不会失踪,所以都怪财前,是财前害了岳人。
      财前也由着他打,他知道自己有错,所以没资格还手。但作为兄弟,他必须得提醒日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把自己给毁了,也把岳人给毁了。
      突然,日吉松开他,倒在地上一边悲号一边捶地。他在憎恨自己的无能,也在自责自己的罪孽。是他害了岳人,不是财前。如果不是他趁人之危,如果不是他卑鄙无耻,岳人又怎会失踪。都怪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日吉?”财前愣住了,艰难爬起来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沉默了。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日吉强行拖起拽着他领子,咬牙低声道:“日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你二娘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以前难道就不苦不难受吗,但岳人都扛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一把年纪还绝望出走。一定是日吉做了什么,但愿不是他猜测的那般,那作为罪恶最先开始的一环他难辞其咎。
      日吉失魂落魄看他,突然笑了笑,自暴自弃的模样仿佛生命失去了意义。他最爱的女人,他唯一快乐的源泉,都没了。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连个可以指责的人都没有。他唯一可以指责鄙夷的忍足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表现出了更在乎岳人的模样,他根本就争不过。
      不,他不该去争,他本就没资格去争。是他错了,不是他的东西抢来了也留不住,还会遭报应。可是他醒悟得太晚,他把他最爱的宝贝弄丢了。
      “日吉你振作一点!”财前使劲摇着日吉,劝道:“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你二娘,就快点把他找回来,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把岳人找回来。”
      “日吉?”
      日吉挣开财前,跌跌撞撞跑了。
      所有人都在找岳人,可是岳人究竟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给个答案。
      有人说那天岳人曾在立海大出现过,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有些恍惚,游魂一般瞧着下一刻就要栽下去。可没有人知道后来岳人去了哪里,仿佛人间蒸发了般,没有在其他地方留下过痕迹。
      忍足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岳人,然后在同一天因为不吃不喝再次住进了医院。谁也劝不了他,就连迹部,也只能说句吃饱饭才有力气找人这样的话。
      榊太郎得知岳人失踪后急火攻心晕倒了,再醒来竟是一夜白头。他病了,躺在床上爬都不爬起来,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仿佛随时会含恨辞去。他紧紧抓着凤的手,让他赶紧去把岳人找回来。凤双手握拳,深吸口气强忍着悲痛说了声好,然后迅速转身离开。他不能再见榊太郎双眼含泪的苍老模样,这会让他心痛到喘不过气来。
      而宍户,不管多么焦急悲痛都被他强压下来。他不能倒下,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家里还有老人孩子等着他去照顾。这个家他得替凤打理好,让凤能安心去找岳人。
      可是岳人啊,你究竟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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