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海贼拯救世界吗》叶子橙

11、十一个海贼团

　　艾斯知道，在温特身上有什么变化发生了。

　　在那次规劝后，她甚至都没再跟自己强调黑胡子的威胁性，也没再阻止他追捕黑胡子。不如说，不知为何，她放在阿拉巴斯坦事件上的注意力要远超自己的想象。

　　靠岸登陆时，温特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其实这种高温曝晒的天气一向是她尽量避免的，只感觉周身层层水雾蒸发。原本因为不熟悉距离温特颇远的乔巴下意识一点点往她身边挪去，或许是大量水汽蒸发吸热，温特身边显然比沙漠中别处要多了几分凉意。

　　天生怕热的乔巴缓了过来无需索隆用木板拖拉了，其实身体上也颇为疲惫的剑客先生也松了一口气。温特见除了艾斯那个大火球，其余人都逐渐聚拢到了自己身边，干脆把两振克制恶魔果实能力的刀剑卸了下来，“索隆先生，方便的话能帮我拿着这两柄刀剑吗？”

　　被点名的索隆诧异地看着她，实在奇怪一个剑士怎么能随便将刀剑托付给别人，尤其为什么不是给火拳艾斯。倒是路飞伸长他的橡胶手臂试图拿过这两振刀，看到这幕的艾斯有些头疼地喊了一声‘路飞’，却是晚了一步，路飞手在抓到刀鞘那刻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草帽海贼团一片惊慌，温特几乎能感受到索隆身上传来具现化的怒气了，她把路飞的手从刀鞘上扒下来，看着这小子迅速恢复无奈解释道，“我的刀鞘是海镂石制成的，对恶魔果实能力者有绝对的压制力。”

　　随着索隆接过两振刀剑，众人在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周身围绕着凉爽的水团，对在沙漠中行走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神器。这下子就连艾斯也不由得凑近了些，感受曝晒下难得的凉意。

　　被限制饮水的路飞干脆大张着嘴巴试图把空气中难见的水团吞进去，乌索普在效仿船长还是骂船长傻瓜之间纠结，娜美惊讶于这种凭空出现的水，“‘空气刀’的话，恶魔果实不是操纵空气吗？”

　　“啊不是，那是别人给我起的称号，实际上我的果实能力是控制水——航海士的你应该理解吧？”温特直白讲着，水气液化液体升华的简单道理，别人分不清水蒸气和空气又不是她的锅。

　　没去看艾斯被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自爆惊到，“因为能力开发过度，不得不用海镂石克制能力。”而且她发现，好像就连海镂石的克制作用也越来越弱了。

　　她说完快走几步干脆往路飞嘴里丢了个水团，避免他继续干出对着空气大张嘴巴的蠢事。

　　“天啊，伟大航道上都是什么人啊，我们真的能活着航行下去吗？”
　　娜美双手抱头，不得不正视这放在面前的与大海贼们之间的差距，面前的女人在展现了一手绝对精湛的刀术后又被发现原来她还拥有鲜为人知的恶魔果实能力——而且看样子不像是自己这船完全连‘感冒’是什么的常识都没有的笨蛋，她、她居然懂科学？

　　这样的水平还仅仅是四皇海贼团下属番队的副队长，那队长们都会如何强大啊？这样想着，她又不禁庆幸于自家船长似乎与不少人交情不浅，谢天谢地不是敌人。

　　“那颗恶魔果实，恐怕是传说级别的了。”
　　站在娜美身边的山治点起了一根香烟，努力通过这种方式压下心中不知是因天气还是内情带来的焦躁，知道正经起来的山治一般都很可靠的娜美茫然地看向他，听着他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后道。

　　“我一直当传说听的，没想到是真的存在...据说那是恶魔果实树上成熟的第一颗果实，它凝聚着控制大海的力量，因此从此以后的恶魔果实都被大海厌弃——虽然肯定有传说的夸张成分吧，但如果那有一半是真的，都难怪她要用同样珍贵的自然系果实能力来掩饰了吧。”

　　只不过这所谓‘控制大海’的力量究竟如何强大，山治和娜美都难以想象，只能自我安慰是童话故事中向来的夸大其词。

　　那边路飞已经毫不见外地整个人坠在了温特身后，还有点儿嫌弃地瞥了一眼他身边体温极高的老哥。艾斯挑眉看着自家胆肥了的熊孩子，不过身为弟控的他又还是败给了仿佛要在阳光下晒化了的弟弟，只能无语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温特回头看了一眼路飞，把水团捧在手心中，在艾斯都惊讶的目光中将其冻成了一整块冰，又背手递给了路飞。

　　见她闷头造冰发给草帽一众，艾斯纳闷地问道，“不是...冰又怎么回事？”
　　“也是水的一种形态罢了。”温特回给了一看就很少念书的艾斯一个学霸的蔑视，“就像你的火焰一样，你可以不仅仅钻研招数的使用，还可以调节火焰的温度嘛。”

　　听到这里，艾斯抬手在食指上点燃了一簇小火苗，恶魔果实能力者都有各自的开发方向，但或许是考虑角度不同，温特这句话让艾斯本有瓶颈的能力有了新的突破方向。
　　还没等他深想，旁边热的够呛的路飞径自歪头吹灭了这簇火苗，然后吹着口哨无辜地戳了戳他身前的温特，再次得到小姐姐递过来的一大块冰。

　　沙漠中的一路因为有温特的帮助，远比薇薇想象得要容易得多。只是沙漠中早晚温差巨大的情况并没完全避免，到了晚上，在避风处喝了两碗热汤后众人都分拨聚在了一起取暖。

　　对温度适应良好的艾斯烧着火堆，温特整个人蜷在了他身边，感受着大火团名副其实的热度，又下意识往他身旁凑凑。
　　索隆把两把佩刀递回给温特之后就靠到毛茸茸的乔巴身边，艾斯就看她顺手把两柄刀抱在了怀中再次跟个团子似的往自己这边扭了扭，他叹了口气，干脆把围在身上的斗篷打开将她整个人都捞在了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大衣服团。

　　大衣服团本团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先是看到了满天的星星，再才是意识到自己跑到了天然火炉怀里。虽然她想吐槽艾斯从来不好好穿衣服，但看在自己还靠自家小弟取暖的份上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就你这样还叫‘温特’，你不是该不怕冷才对吗？”艾斯如此吐槽着，却还是伸手把大衣严实围好，一天下来都能感受着仿佛是自己蒸发的温特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也没还嘴。
　　见她难得在自己这个所谓最小的弟弟面前示弱，艾斯都觉得新鲜，莫名有种自己值得家人依靠的自豪涌上心头。

　　他也安静地抬头看着星星，感受着衣服团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沉沉睡去。打破这个沉静的是来自温特背包中的一阵电话铃声，艾斯伸手把背包拿过来，看着响起的专属电话虫挑了挑眉接通了，没等对面开口先说道，“哟，马尔科？”

　　那头的马尔科怕是没想到电话那头会是艾斯，不过得到了两人已经会面的消息的他也并不惊讶，听说温特沉沉睡去倒是吐槽了一句，“在外面她居然能陷入不被电话虫吵醒的深度睡眠，真是难得。”

　　艾斯犹豫了一下，终归没把她突然之间的改变通过电话虫方式告知马尔科，“说起来她是为什么来到的阿拉巴斯坦？”

　　“不管她想干什么，她都需要让人们认为她是为了同你一起逮捕蒂奇那家伙。”马尔科在这件事上没多说，但他相信温特会明白，在涉及到克洛克达尔和阿拉巴斯坦这件事上，二番队队长火拳艾斯可以在，掌握了太多情报的一番队副队长温特却不能让众人知道她在此停留。

　　“就这种事啊...”艾斯心说你就算不打电话通知她也会顾忌这点的，“你可真是个负责的鸟妈妈。”
　　连入队没几年的艾斯都敢调侃自己了，已经破罐子破摔默认了这个称呼的马尔科抬头从窗口望向月色照耀下的大海，“其实，我就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放心不下她...我担心她会出事，你明白吗艾斯？”

　　“别担心，马尔科，”艾斯低头看着怀中在谈话间居然也安稳沉睡的温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这是他期望已久的、珍贵的家人，“马尔科，她已经更强大了。”

　　直到与艾斯的通话结束，马尔科才收起方才通话中佯装的松弛，望向办公桌上摆放的年轻时的二人合照，长相老成的青年顶着与如今如出一辙的头型，伸手按在身旁少女头顶得意笑着，而少女对着镜头是一派张牙舞爪的模样。
　　半晌，他苦恼地抬手揉着额角，“啊，那正是我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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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马尔科如常给从死亡边上救回来的四番队队长萨奇送病号饭，恢复力惊人的萨奇屡次试图摆脱卧病在床的困境，然而都被脾气上来连老爹白胡子都敢直怼的护士队队长驳了回来。

　　这导致病号萨奇不仅脸色看上去比日常劳心劳神的马尔科要红润得多，就连体重也比伤重前还飙升了几斤。

　　海贼船上没有什么伤后要饮食清淡的说法，萨奇一边啃着带骨肉一边打量着闭眼靠坐在沙发上的马尔科，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这几天一直这么时不时出神？”

　　马尔科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诡异的感慨万千的笑容，看得萨奇恶寒无比地抖了抖，“啊就是突然感觉艾斯长大了。”

　　这慈父般的感叹恕萨奇接受不能，鸟妈妈这是一个闺女养不够还想多养个儿子？

　　“他如果真的长大了，就不该一个人去找蒂奇那家伙了...”萨奇嘀咕了一句，却也清楚艾斯是为了自己和其余几个没自己这么幸运的兄弟报仇，也被感染地莫名有种弟弟长大成人了的小感动。

　　两个闷骚老大哥还想针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之后门被大力推开，今日当班的侦查员慌慌张张开口道，“马尔科队长，红发海贼团主舰雷德佛斯号正在接近我们。”

　　马尔科听到此微微挑眉，没有丝毫的惊慌，却还是从沙发上懒懒散散站了起来，抬手跟萨奇招呼了一声“先走了”，出去应对这件大事。
　　病床上的萨奇眨了眨眼，在侦查员眼中开始疯狂地往嘴里刨饭，然后潇洒地抹抹嘴，掀开被子也追了出去。

　　马尔科走到甲板上时，就见在莫比迪克号上除了自己和萨奇外的几个番队队长都围在了一起，马尔科接过哈尔塔递来的高倍望远镜皱眉看着停在安全距离外不动的雷德佛斯号，“现在是什么情况？”

　　“对面打旗语表示红发想要跟老爹见一面，红发自己一个人到莫比迪克号上来。”乔兹把目前的状况跟马尔科说明，马尔科把望远镜又塞回给哈尔塔，“禀告老爹了吗？”

　　几人耸耸肩没言语，显然紧急把马尔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来处理这件事，包括把消息通知老爹白胡子。

　　见到情况如此，马尔科不再多言，他活动了下肩膀，双臂先是迸溅出星星点点的蓝紫色火焰，敞怀的上衣衣袖极为不科学地一同变作羽翼，骤然跃起的身影在滞空中迅速化为一只罕见的大鸟飞上天空，并以极快的速度化作一团蓝光划向莫比迪克号主舰船头的方向。

　　白胡子海贼团众人对此见怪不怪，没几分钟之后，那只蓝色大鸟再次从船头位置飞起，直直冲向停靠在众人视野中的雷德佛斯号。

　　与不知红发接近缘由而难免戒备警惕的白胡子一众相比，雷德佛斯号这边气氛要舒缓得多。趁着白胡子海贼团回复自己的空档，红发香克斯正头疼地挑选自己去见白胡子时要准备的见面礼。

　　以耶稣布和拉齐鲁为首的干部们还有心情调侃自家船长这仿佛见女方家长的既视感，身为红发海贼团大脑的贝克曼嘴里斜叼着根牙签注视着从莫比迪克号飞来的不死鸟，吐字清楚道，“香克斯，白胡子那边有回复了，是一番队队长——”

　　贝克曼话音未落，那团远远看去像是划过天际的蓝紫色火焰已经降落在了雷德佛斯号甲板之上，当不死鸟的利爪踩在甲板上时，响起的却是鞋跟轻敲木质甲板的声音，这位在新世界同样威名赫赫的大海贼仿佛浴火重生般化为人形，还保持着微微塌肩的慵懒，随意至极地抬手冲着香克斯“呦”了一声，对于从自己降落起纷纷直指自己的枪炮全然不在意。

　　“嗳这不是马尔科吗？”香克斯仿佛老友相见般熟悉招呼，“怎么样，打算加入我们红发海贼团了吗？”

　　“老爹不想见你。”没去搭理红发香克斯的插科打诨，马尔科直白说道，他一贯睡意惺忪般的下垂眼此时此刻看上去一派嘲讽。
　　但一向气量惊人的香克斯当然不会因此生气，不如说他其实一想到马尔科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自己他就想笑，于是他就真的笑了出来，“别这么不通人情嘛马尔科。”

　　“马歇尔·D·蒂奇这件事上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处理叛徒势必要做的，老爹的意愿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更改的。”马尔科就当没听见香克斯凑近乎的话语，香克斯撇撇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但我还是要见白胡子一面。”

　　香克斯的语气任性极了，马尔科还想多说什么，贝克曼接过话茬，“如果我们船长的打算是能这么轻易消退的，恐怕也不会明知海军会对这次四皇间的会面多么忌惮，也刻意为之了。”

　　马尔科无奈地抬手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想起老爹之前玩笑式的嘱咐，“那红发，你可以准备一下，自己一个人登上莫比迪克号了。”
　　眼见不死鸟即将起飞，香克斯突然开口说道，“温特她没跟你们说过，我告诉她关于我眼睛上这三条疤的故事吗？”

　　“她说了，”马尔科回头看了他一眼，“正是因为她说了，她才会去跟艾斯一同处理蒂奇这件事。”

　　马尔科已经离开，对这次会面做足准备的香克斯却没有立刻乘上之前准备好的小船，他难得沉默地望向莫比迪克号，尤其是那面迎风飘扬的属于白胡子的海贼旗，半晌，在贝克曼惊疑的目光注视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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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斯的恶魔果实肯定可开发性还有很多
虽然尾田明确表达过赤犬的岩浆就是比火焰温度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