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深夜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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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南江市警察局指挥中心。
“您好，17号接警员，有事请讲。”
耳麦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拖拽物体的声音，接警员有些疑惑的又问了一遍：“您好，17号接警员，有事请假。”
“唔嗯嗯嗯嗯——”
“您好？”就在接警员以为这又是一个恶作剧报警电话，准备断掉连线的时候。
“求求你！放了我！我给你钱，我爸爸有钱！你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不要——”
“您好！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
这是接警员听到的最后的声音，紧着着电话就被挂断，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
八月末的南江市，天气闷热的像是一个大蒸笼，行人道上的树枝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哪怕只是早晨初升的太阳，也足够让人汗如雨下，大概就是大火炉和小火炉的区别吧。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在恶劣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看热闹的热情。
关菱看着警戒线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叹了口气：“小张，你去跟派出所的同志说一下，再把警戒线往外扩一些。”
“是。”
随着民警的动作，时不时的有小声的抱怨和议论声传来。
在南江市市民的心中，南江市的治安算是比较好的，像这样陈尸在外的事情，一年到头也没听说过几个。
痕检科的技术人员正在围绕着尸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现场勘查。尸体发现的早，现场还没有太被围观人员破坏，大家还指望着能发现些重要线索，早日破案。
关菱抬起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她让老李去通知学校管理人员已经过去二十分钟，至今还没人过来。
“关队！”
说曹操，曹操到。
老李在警戒线外喊了一声，回身对着跟在身后的中年男子吩咐了一句，抬高警戒线走了过来。
关菱皱了下眉，把手搭在额头勉强遮住刺眼的阳光：“怎么这么久？”
老李瞥了下嘴：“人难找呗，你肯定想不到，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校长在跟人吩咐不让乱说话。”
“又来？”关菱心里多少也有些烦闷。
学校就像是一个集体性社会，校长就是这个社会中的管理人，为了维护集体的稳定，隐瞒一些丑闻并不算什么异常。
他们之前和学校打交道的时候，多少都遇到过这种事情。
老李：“是啊。估计问不出来什么。”
说是这么说，该有的问话并不能省略，关菱走到中年男子面前，示意了下让对方走进了警戒线内。
中年男子长者一章国字脸，带着一副近视眼镜，肚子微突，留着典型的地中海式发型。
哦，可能发型并不是对方主观意识上留的。
“您好，我是市刑警队的关菱，怎么称呼？”
“您好您好，警察同志，免贵姓曹，是二中的校长。”
关菱：“曹校长，怎么只有您一个人过来了，教导主任和其他负责的老师呢？”
曹校长擦了下额头上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校门外尸体原因冒出的汗水：“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我先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等下警察同志需要找哪位老师，我再带您过去。”
关菱知道这是对方的托辞，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拿出一个证物袋放在曹校长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这是刚才痕检科拿给她，用于辨别被害人身份所用。
证物袋内是一个长方形的胸牌，上面写着南江市第二中学，姓名：周诚，胸牌上的照片已经确认过是被害人。
只不过这样的胸牌制作简单，哪怕是想伪装也很容易，关菱总要确认一下。
曹校长仔细看了一下：“是，是我们学校高一的学生，我们学校针对不同年级胸牌的底色用的不同，这个蓝色是高一学生的。”
关菱点点头：“那你知道是哪个班级的吗？”
“这……”曹校长有些为难，他又不是代课老师，一个学校有几千人，他能靠胸牌颜色认出对方是高一学生已经不容易。
关菱主动问道：“您看是让我直接见一下高一的老师，还是您查过学生资料再说？”
“我先让人帮警察同志查好，也免得警察同志多跑。”
“行，那麻烦曹校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曹校长连连挥手，走回了学校。
“关队，让他去查，指不定会跟老师说点什么。”老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师们还敢说真话吗？”
关菱无奈的笑了下：“你觉得我不让他查，他就不会封口吗？”
两人说话的功夫，现场勘验结束，韩旭摘下手套走了过来。
“尸体角膜未出现浑浊，尸斑成片状，再结合尸僵的情况判断，死亡时间应该在3-5小时左右。”
“尸体上有三处伤口，分别是头部的钝器伤，颈动脉处的锐器伤，以及尸体生殖器官处的创伤。初步判断死亡原因应该是颈动脉出血过多所致。尸体周围没有大面积血痕，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
“等等。”老李出声打断了韩旭的话，“什么叫生殖器官的创伤？”
韩旭看了他一眼，伸手比了个动作：“死者的阴、茎被完整的切除，看创面情况很有可能是剪断的，创面有炎症反应，创缘红肿，是生前伤害。”
老李看着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一痛，愣是在八月份的盛夏天，出了一背的冷汗。
“颈动脉切创？”关菱疑惑地问了句，“这在他杀案里很少见吧？”
“对，创面很干净，凶手下手很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如果我们在找的不是一个杀人成瘾的连环犯，那么这个凶手和被害人大概私仇很深。”
“下、体整个被剪断这么明显的杀人特征，我也不记得之前见过。”
关菱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凶手特意把尸体扔在二中学校的后门，应该是另有原因。”
南江市第二中学在市中心的博物馆旁边，正门对着的就是南江市最有名的街道之一，整条大街上，有两所中学，三所小学，一所大学。都是南江市比较有名的学校。
然而后门处对着的却是居民区的小巷子，不仅没有监控，平常也鲜少有人从此经过。
凶手显然对此有所了解，特意选择了这里进行抛尸。
韩旭：“对了，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行李箱拖拽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凶手用行李箱搬运尸体的途中，因为尸体过重导致箱轮损坏留下的痕迹。”
关菱：“脚印呢？”
“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最近天气太干，这附近又都是柏油路，没有什么完整的脚印可供参考。”
关菱：“附近也没有发现凶器。”
“嗯。那我先把尸体运回解剖室了。”韩旭听到身后痕检员叫他的声音，回头应了一声，跟关菱打了个招呼。
关菱点点头，叫上老李一起走进了二中校园内。
曹校长对于配合警方工作，显然是得心应手。特意把学校的大会议室给他们腾了出来，好方便关菱问询。
关菱看了一眼会议室内整整齐齐的十几个老师，有些无语。
“关警官，我可是把周同学的班主任，各课老师，年级主任还有其他可能见过他的老师都给你叫过来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应该是可能见过的都被你封过口了吧。
老李在一旁肺腑着，听着他们关队清亮的声音吩咐道。
“曹校长，麻烦您给我们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我们需要和每个老师分开询问。”
“这……”曹校长有些不愿意，在他看来一起问的话，就算有人想说什么，也不好开口，可是单独问，万一要是有哪个老师嘴巴不严说点什么学校不好的怎么办？
“怎么？曹校长不方便？”
“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曹校长忙摆手，“这样吧，隔壁还有一个小会议室，警察同志看需要哪位老师过去的时候，叫哪位老师过去就好，剩下的老师就让他们在这里等着。”
“行。”
关菱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抬眼打量了一圈在座的老师，突然间眼神一顿。
她看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哪怕对方没有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大眼镜，也被她一眼认了出来。
毕竟，两人前几天刚刚见过，还是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深夜的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