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铁板的上瘾日常》一帘豆粒君

2、其实，雨已经不下了

　　“林小碗，你跟顾南城认识！”张书甜歪倒在林小碗身上黏腻道：“你俩，这不青梅竹马的标配嘛！按理说你应该考南湖中学呀，考个p的光华呀，你不知道，光华和南湖为了那点升学率掐的那是个死去活来，哪像咱们学校，反正是垃圾了，倒是轻松了。”
　　“哼！”林小碗愤懑道：“我进光华是为了除暴安良的。光华那个老妖女，自从上次省里物理竞赛之后总是能碰见她和顾南城厮混在一起，光想的都很郁闷。”
　　“厮混？”张书甜哈哈哈笑的毫无人性，抄作业的手都停了下来：“你知道我从厮混这个词里看到了什么么？”
　　“什么？”林小碗天真道：“看出我小仙女的真实身份了？”
　　张书甜故作高深：“看出你觊觎顾大神已久的事实本质，看出了你因爱生恨的丑恶嘴脸。”
　　“张书甜，你作业还抄不抄啊，”温升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她俩旁边已经有五六分钟了，听了一肚子八卦之后开了口：“不抄的话把林小碗本子交给我，自己不学好，别带坏别人！”
　　“哎哟，我这暴脾气。”张书甜拍案而起：“班长大人，民女知错，不该带着我们家小姐一同学坏。”
　　温升深深了看了一眼林小碗，从张书甜手里把两人作业本抽出来，转身走了。
　　“都说班长大人暗恋你，我看此言非虚。”张书甜沉浸在抄作业未遂的悲伤中：“我敢打赌，刚刚要不是我抄的是你的作业，班长大人才不会站在这听我们讲废话。”
　　“他看我的眼神里明明透露着深深的舐犊之情，”林小碗则是沉浸在光华中学其实真的很难考啊的悲伤中。
　　“顾太太，你可以近水救近火的找顾先生帮你补补课呀。”张书甜笑到：“到时候图书馆里，你俩那么小眼神一对，小手一牵......”
　　“走！”林小碗拉着张书甜就往小卖铺走。
　　“干嘛呀。”张书甜莫名其妙。
　　“张爱卿此计甚妙，”林小碗笑的合不拢嘴，话说回来，不知道顾南城的小手摸起来是什么感觉：“顾太太请你吃好吃的。”
　　“顾太太，你笑的这么猥琐，你家顾先生知道么？”俩人拉拉扯扯的穿过走廊，校园里梧桐树斑驳了太阳光，洒了一地。
　　林小碗光是想着摸小手就红了耳根，嘴里还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自己莫不是女流氓？大变态？边想着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
　　走廊拐角处的男生，怀里抱着篮球，随意的靠在墙上，低着头看着眼前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女生，有些烦闷的别开脸。
　　李慕的视线从刚刚路过的女生身上移开，有些失焦，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刚刚走过去的女生，个子矮一点的那个是谁？”
　　手里握着分红信封的女生话说了一半被李慕打断，有些慌乱的开口：“初三一班的林小碗。”
　　林小碗？不姓顾呀。

　　这节课是林小碗就讨厌的数学课，上次数学测验，满分120分的试卷她只考了59分，意思就是连一半都没到，更让人讨厌的是，那张试卷还是林小碗奋斗了大半个学期的成绩，进步了三十几分之后的成绩。
　　林小碗妈妈一看自家女儿进步了三十多分，言语之间满满的得意，还特意给顾南城妈妈打了个电话，特意炫耀此事。顾南城妈妈在电话里长吁短叹，感叹自己儿子太不争气了，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明显的进步。
　　林小碗翻着白眼，顾南城从小达到大丢的分数加起来恐怕就没有超过30分吧。
　　边想着，林小碗伸手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用书挡着打开微信，输入：顾南城，江湖救急，帮我补数学吧。想了想，有点不合适，删掉。换成：赏赐你一个接近本仙女的机会，周末帮我补习数学吧。
　　不行不行，仙女一般不能结婚，以后怎么当顾太太呀，删掉删掉。
　　顾先生，帮我补数学如何？肉偿！
　　哈哈哈，删掉删掉！
　　想来想去，还是编辑了一条：顾南城，我数学考了59分，求搭救。
　　左看右看，觉得十分满意陈述事实，讲道理，用词俏皮活泼，最后点明中心思想，甚是完美，点击发送。
　　“林小碗，上课玩手机？”数学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笑容僵硬，手一伸：“拿来。”
　　林小碗急中生智，连忙把手机往张书甜抽屉里一塞，顺手抽出一本小说递给了老师：“不好意思，李老师，我看课外书来着。”
　　李老师板着脸接过封面花里胡哨的言情小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勉强：“恶魔少爷的医魔甜心小嫁娘？”
　　李老师看林小碗，林小碗看张书甜，张书甜一本正经盯着黑板出神。
　　久久，才听李老师强装镇静：“想当医生？更要学好数学了。”
　　张书甜见老师走远，偷偷补充道：“哪里是想当医生，明明是想当小嫁娘。”
　　说起嫁娘，额，也就是结婚，林小碗突然想起来自己和顾南城真正意义上互相认识的那天，大概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林小碗家里的那个小区里举行了一场婚礼，新娘子住在小区东边，新郎则住在小区西面，据说两人是一起追小区垃圾车认识的，估计是因为省了接亲车队的钱，那场婚礼办的尤其豪华隆重，几乎整个小区的人都被邀请到了。
　　当时垃圾车车队队长被当做婚礼特邀嘉宾，红着一张老脸在在led屏旁边，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认认真真的描述自己为什么每天都不等大家把垃圾倒完就把车开走。
　　林小碗坐在堆积如山的饭菜面前大快朵颐，忽然一个侧脸，瞧见了顾南城，安静的坐在自己身边，看着林小碗的鸡腿发呆。
　　林小碗故作大方的把鸡腿送给了顾南城，顾南城一愣，随即，伸手把装着鸡腿的碗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小毛孩。
　　“谢谢姐姐。”小毛孩很有眼力见，笑嘻嘻的接过鸡腿，冲顾南城灿烂一笑：“短发姐姐，你也住这个小区么？以后我找你玩好不好。”
　　林小碗看了一眼顾南城，原本面无表情的顾南城，皱了皱眉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伸手又把鸡腿从那小孩手里抢了过来，站起来推开桌子就走了。
　　小毛孩一瞬间人财两失，失声痛哭。
　　林小碗眨巴着眼睛，可能是林小碗的点比较奇怪，她与顾南城相识多年，天天坐在一个教室里听课学习，竟然在顾南城被误认为女生的一瞬间就心动了，就是刚刚打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觉着顾南城太、太秀色可餐了！当然学渣林小碗六年级的时候是不会知道诱色可餐是什么意思的。当时她瞧着顾南城白皙的小脸蛋泛着可爱的粉红的时候，突然就特别的像咬上一口。
　　继而就是淡淡的忧伤袭来，小学同班六年，竟没发现这么一个极品，直到人家跨区上了重点中学的两年后，才追悔莫及。
　　再然后，好感的小火苗终于燃烧成了熊熊大火，尤其是在上学期末看见顾南城和著名的光华女学霸双双出现在小区门口之后，这种情感月发不可收拾。与此同时，一种学习成绩导致的身份落差感油然而生。

　　林小碗追忆完毕，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机。
　　顾南城回复：不救。
　　林小碗不死心：给你钱，说吧，要多少！
　　这次，顾南城连个不要也不回了。

　　晚上，林小碗早早的把语文英语作业做好之后，虔诚的将数学试卷平铺在桌面上，三跪九叩之后，揉了揉眼睛，不会做的题依旧还是不会做。心里估摸着还是不够诚心，俗话说心诚则灵，待笨宝宝沐浴更衣之后再来做题吧。
　　“小碗！家里酱油没了，去楼下华联买瓶酱油！”林茂，也就是林小碗他爹从厨房里伸出脑袋，扯着嗓子喊道：“顺便帮你妈妈带一只可爱多，蓝莓口味的。”
　　林小碗揉了揉湿漉漉的发梢：“你宝贝女儿头发还没吹，就知道使唤我。”一边换鞋一边嘟嘟囔囔：“你这样早晚有一天会失去我的！”
　　“瞎说什么，你还能张翅膀飞了不成。”林茂笑眯眯：“生个孩子不使唤，难道花钱买丫鬟呀。”
　　“谁要买通房丫鬟？”林小碗妈妈从沙发上一记拖鞋飞了过来。

　　丫鬟命的林小碗只得认怂，愤懑不平的出了门，愤懑不平的同时还顺手把门口的垃圾带了下去。
　　一出楼道口，夕阳西下，天极的几缕流云被染成了橘黄色，一道一道的，还挺好看，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被初夏的小风一吹，消散了不少。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
　　张书甜有句话说的不错，林小碗这个人，长的嘛还是可以的，往教室里一坐，一笑一颦也能吸引那么一票子纯情小少年，但是架不住缺心眼，就是那种别人打了你左脸，给你揉了揉之后，你就能再把右脸伸过去的那种人。而且心情还能保持的不错。
　　只不过这次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很久，谁让她转角就看到了披着夕阳余晖缓缓而来的顾南城和光华女学霸。
　　逆着夕阳的光，两个人成绩差不多，身高差不多，特么的连嘴角笑容的弧度都差不多！！！
　　此情此景，林小碗忘记了不会做的那张数学试卷，忘记了自己应该拔腿就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边，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至于顾南城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小碗也想不出来了，只是觉得有些难过，难过的就像掉在地上很快融化掉的蓝莓可爱多。

　　这天，林小碗生平第一次失眠了，侧着身子发呆，视线穿过窗帘的缝隙，天空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星光月光，对面的居民楼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灯光。哼！连你们也欺负我，林小碗有些郁闷，说好的在黑夜里独自前行的人，总会有星光同行的呢！
　　是不是连老天都觉得自己前途一片漆黑了呀，林小碗披着床单下床，很是干脆的推开窗户，一瞬间觉着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美少女，又一瞬间想起了那张没做完的数学试卷，“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数学很差国流落民间的公主，骑士大人啊！快在漆黑的夜晚点亮一盏烛光，照亮我回城堡的路！”边想着边把手伸到窗外，做嫦娥奔月状。
　　突然，对面居民楼有一间房间亮了灯光，披着床单的林小碗公主一愣，快速计算了一家两栋楼之间的间距，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台词的声音，应该不至于扰人清梦，那人应该是夜起如厕。随即放下心，对着楼下空荡荡的花坛：“数学很差国的子民们，你们的公主要睡觉了，大家都退了吧！”
　　数学很差国的子民，没有给他们的公主任何反应。
　　话音刚落，林小碗正要关窗，桌上的手机嗡嗡的一阵颤抖，林小碗连忙把手从床单里伸出来，来电显示上赫然出现——顾南城，三个大字！！
　　林小碗左脚绊右脚，一个重心不稳，踩了床单就扑倒在书桌下面了。
　　“喂，顾南城？”林小碗揉了揉被桌角撞红的额头，语气有些委屈。
　　“恩。”顾南城轻轻道：“开着窗，会进蚊子。”
　　“进蚊子，咬的也是我！”林小碗不服气，哼，你都早恋了，还不许我被蚊子咬，什么道理！
　　顾南城一愣，似乎没想到林小碗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一时半会经无言以对。
　　林小碗的得意没持续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似得，手忙脚乱的把粉红色的蕾丝床单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撑着窗台站了起来，视线落在对面居民楼的亮灯的那扇窗上，即便是夜色朦胧，身影模糊，林小碗也能轻易的认出那个身影。
　　“顾南城，你都听到了？”林小碗有些羞愧。
　　“没有。”说完没有两个字之后，顾南城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这周末下午，应该有空。”
　　林小碗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喃喃道：“什么？什么周末？”
　　“数学。”顾南城的影子晃了晃，离开了窗前，随即灯灭了，过了一会，林小碗才从电话的听筒里听到男生微微泛着笑意的话：“公主殿下，不早了，快睡觉吧。”他的声音干净清爽，带着微微的沙哑，乘的夜色的外衣，顺着无形的电波，传到了林小碗耳朵里。
　　意料之中，林小碗的失眠持续了一整夜，没想到五楼也能飞进来这么多蚊子！
　　“小碗，昨晚做贼呢！”林茂看着满脸菜色，胳膊上四五个蚊子包的林小碗：“还是义务献血去了？”
　　林小碗把烧饼油条往桌上一放，一脸严肃：“亲爱的爸爸、敬爱的妈妈，早上好，这可能是您女儿这一辈子唯一的请求，”林小碗声泪俱下：“我对天文特别感兴趣，励志要做宇航员！！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我要为国家伟大的航天事业献身！”
　　“然后呢！”林茂一本正经的听女儿阐述自己的第73次人生唯一的请求。
　　“给我买一个望远镜吧，高倍夜视功能的那种！”林小碗义正言辞：“就要那种明明远在天边却一清二楚的感觉！”
　　这一天，林小碗失眠了一整夜，演了一出舞台剧、喂养了一批小动物，脑子却是越发清醒，原来，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喜欢顾南城了啊！

　　“哎，城城，去医院还带书的？”顾南城妈妈抬头看了看钟，顾南城城的姑姑生病住院做个小手术，说好了周天下午一起前去看病，顾妈妈边穿外套，边数落自家儿子：“整天看书看书，呆头呆脑的，跟人家小碗学学，整天开开心心的，看着就喜庆！”
　　顾南城心里无奈，面上无辜：“我跟同学约了图书馆，姑姑那里我晚点再过去。”
　　顾妈妈一口老血闷在胸腔：“不是妈妈说你哦，约同学玩哪有约在图书馆的，你这样以后没朋友的！”
　　顾南城回身看了一下自家老妈，默默无言的背上书包推门走出家门，关门的那一瞬间，似乎还听到老妈不死心道：“不然约去网吧？”

　　N市最大的图书馆就在南湖和光华中学马路对面，平日里两所中学里的学生多多少少会在这里看书自习。
　　顾南城到图书馆的时候时间还早，只得抽出一张数学试卷消遣，试卷是给林小碗准备的基础题，做起来相当没意思，随手写了几道填空题，顾南城就放弃了。
　　“顾南城？”女生的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带着些许不确定，还有些小惊喜：“你不是说周末有事，没时间去书店的么？”
　　顾南城将视线从图书馆入口处收了回来，转而落在身后的女生身上，迎着女生探究的眼神，淡定道：“是有些事。”
　　话说着，顾南城的事——林小碗抱着一摞数学试卷气喘吁吁的跑进了进来，女生脑袋后面的马尾不安分的摇了摇，脸蛋红扑扑，胸口微微起伏喘着气，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环视四周，先是瞧见了顾南城，心上一喜、继而瞧见了顾南城身后的女生，眉上一皱。原本欢快的脚步变得慢吞吞。
　　“顾南城。”林小碗心中委屈，连喊他名字的声调都没那么轻快了，原来一开始拒绝帮忙补习是因为和别的女生有约，那干嘛后面又同意了呢，这图书馆够明亮呀，不缺电灯泡呀。
　　“你好，我是顾南城的朋友，郑悦。”顾南城还没开口，女生便越过顾南城站在了他的右手边，挡在了林小碗面前，女生笑的大大方方，柔软的发丝轻轻的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在阳光下越发的柔和。
　　林小碗看了看她，又歪着脑袋看了看顾南城，心中有些苦涩，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打扰了。”
　　啪——顾南城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将手中的试卷拍在了桌上，引得周围看书人纷纷不满的侧目。顾南城没理会其他：“林小碗，做题！”
　　“哦，”林小碗应了一声，顺手拉开一个离顾南城稍远的座位，还没坐下。
　　却听看到顾南城伸手把自己左边的椅子拉开：“林小碗，坐这来。”语气生硬。
　　林小碗明显的感觉到顾南城生气了，估摸着是因为自己打扰了他们两人，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往他旁边凑，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坐这就挺好。”
　　郑悦看了看林小碗，又看了看生闷气的顾南城。“小碗来做试卷么？哪里不会我教你吧。”
　　“啊？哦，”林小碗不敢再去看顾南城，和郑悦拉开椅子坐下来，直接掏出试卷。
　　乌云慢慢飘了过来遮住了午后的炙热阳光，很快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顾南城勉强自己做了几道弱智题，便扔了笔，隔着郑悦看一眼咬着笔头，认真听题林小碗，伸手开始收东西。
　　“顾南城你走啦？”林小碗听见声音，连忙抬头看顾南城。成绩重要，顾南城更重要，可是老爸答应买望远镜的条件可是数学过百.......望远镜也挺重要的！
　　“恩。”顾南城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要走，脚步一顿：“林小碗，走！”
　　“你等等，这道数学题......”林小碗在顾南城越发冰冷的目光，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机，从善如流道：“郑悦谢谢你给我讲题，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了。”
　　边说着便收拾书包，小跑着去追顾南城。
　　“是我不好，打扰你和郑悦学习。”林小碗拽着顾南城的衣角，有些难过：“可是你也有做错，如果不想被打扰的话，就......就不该喊上我。”
　　顾南城有些无语，低头瞧了瞧拽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林小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小碗疑惑瞧了瞧明显消了气的顾南城，心里突然有些委屈，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呀：“你说早恋不好，那你干嘛早恋！”这些话，壮着胆子，乘着委屈，就飘了出来。说完，林小碗当即就后悔了，要是顾南城直接承认自己早恋，那，那林小碗也确是无话可说的，想到这一层的林小碗连忙结结巴巴的解释：“虽然你是学霸，但是....总归是影响学习的呀.......”
　　“林小碗！”顾南城把自己的衣角从她手里扯了出来，想说我没有早恋，想了想又换成：“我没有和郑悦早恋，别瞎想。”话一说完，顾南城就掏出雨伞，撑开。
　　林小碗呆呆的瞧着他，想着怎么才能不让聪明的顾南城看出来自己内心的狂喜呢。
　　“过来！”见林小碗还在发呆，顾南城只得道：“回家。”

　　十五岁的林小碗有幸在一次奇怪的婚宴上认识了性格内敛，沉默少言的顾南城。往后的岁月里，雨幕里的少年撑着雨伞，颀长的身子郁郁葱葱，风华正茂，转过身望向自己的一抹微笑，仿佛炸裂了闷热枯燥的学生时代。

　　“顾南城，你真不喜欢郑悦呀。”林小碗歪着脑袋偷偷去瞧他。
　　“谁是正月？”顾南城皱眉，似乎想起来刚刚那个一起上过几次物理竞赛班的光华女生，是这么向林小碗自我介绍的。
　　“你不觉得她很好看么？”林小碗追问。
　　“她物理成绩并不好。”顾南城想了想，这个叫郑悦的女生似乎问过自己几道物理题，可是，那些题目明明很基础，搞不懂为什么会被学校推荐参加物理竞赛。
　　“顾南城，雨停了哎。”林小碗说着便想要离开雨伞，却被顾南城扯着衣领拽了回来。两人肩膀装在一起，林小碗哎哟一声，疑惑的抬头对上南城干净清爽的双眸，顾南城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脑袋：“大太阳，防晒。”
　　“哈哈哈，”林小碗跑出雨伞，嘲笑道：“顾南城，你是娘娘腔么？”
　　意料之中，顾南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呵，夏天的天气就是多变，一会晴一会雨，一会晴，一会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