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十年代之后》啃苹果的猫

5、数学成绩

　　有些事你念不得，想不得，你越是怕什么，越是……

　　第二日早晨第一节课数学课。

　　上课铃声响起，全班同学紧急坐好，等着数学老师过来上课。

　　窗户旁，张婷婷心情紧张又紧张，为了防止初中生早恋班级里由单人桌替换掉双人桌，狭窄的单人桌上盛放不下张婷婷的负重。

　　她感到越来越冷，缩了缩身子，目光一直看着教室门口的方向。

　　前排的好学生们依然挺直脊梁，仿佛不甚在乎；后排那些吊儿郎当的男孩子们似乎早就放飞自我，压根就不在意分数似的；位居中间的不好不坏的中等生们似乎最是紧张试卷成绩的好坏，前面的转过身回头，后面的伸长着脖颈交头接耳小话说个不停。

　　“你觉得你考的怎么样？”

　　“我不觉得我能考的怎么样，我好害怕啊？”

　　“我也是，我也好害怕啊！”

　　小伙伴们相视一眼面色惨然一同害怕，或相互寻求安慰，或排喧内心的不安。

　　是的，整个教室情绪最激动，最在意考试分数的莫过于班级学习中不溜的那些学生。学习好的学生向来成绩稳定，偶尔成绩有些波动起伏波浪一般都不大，家长们很放心。那些坐在后排的学生学习咋样自家家长心里没个AB点数？每科都考不过30分崽子，你期望什么，一下子飞升到90分？那不是考试，那是作弊！

　　所以，打归打，骂归骂，期望崽子拿个好成绩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那不会欢喜，是惊吓！

　　作为中不溜之一的张婷婷都年过四十，一朝回到初三还是得紧张自己考试成绩，托她爹无良又爱打牌的福，她家男女混合双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妈妈就不好讲了，她妈一般不打她，一旦动手凶起来就不是人，她身上必留痕迹。

　　张婷婷没想到她穿越以来第一个危机就是害怕挨打！〒_〒

　　几十年的生活阅历，给了她生活的智慧，张婷婷一边紧张的害怕，一边满脑子想办法，要不，她早上买早饭的时候再买点菜、中午放学她来烧饭，下午放学回家努力打扫卫生，甚至连洗衣服这样的活她都想着要不要学着去做。

　　一想起洗衣服，张婷婷就想流泪，她长那么大还没洗过，小时候妈妈洗，长大之后洗衣机洗，她白活四十年洗衣服她不会。。

　　想起她妈上班，打扫卫生，洗衣服，同样受了婚姻苦的张婷婷感同身受心疼起她妈，可洗衣服这活真不是你想干就能干，她父母上班的地方是机械厂，车间里工作环境差到处都是机油，脏污的双手能洗干净，脏污的工作服很难洗，她就算有心帮她妈减轻肩上的负担，也只能迫于困窘叹声低泣：‘难度系数太大，臣妾做不到啊！’T_T

　　父母的衣服洗不了，张婷婷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低头瞧了瞧上衣，脸色渐渐难看沉默出神，下身穿的裤子更加不能看，仔细看它会眼前阵阵发黑，脚上穿的鞋，呵呵……

　　不想说话，拒绝情绪表达，她难受。

　　穿越前她就算是一个四十岁的肥胖黄脸婆，也是一个有气质的孕味十足的黄脸婆，妆扮讲究一些，能让她看上去是一个微胖的好看女人，而她现在少女时期的模样，她连形容都带着心酸的涩水。

　　乱糟糟的一头长发一根黑皮筋一捆，上衣是她妈那一辈不要的改小给她接着穿，裤子也是，脚下的鞋是菜市场价钱最便宜的，脸上再开上两朵红艳艳的高原红，你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形象了吧？

　　就问你糟心不糟心，难过不难过？！T_T

　　凭着她的颜值没穿出垃圾场上捡破烂的孩子，亏得她父母基因好，她遗传的不错，但这不是她妈因此而节省的理由啊？~

　　张婷婷给自己再加上一条任务，她要穿漂亮新衣，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小时候不懂，真以为她是因为笨口拙舌脑瓜子笨所以没有小伙伴和她玩，现在她自己低头看自己，这个模样……就是她自己，她也不愿意跟捡垃圾的小伙伴玩啊！⊙﹏⊙

　　会拉低自己的档次的！

　　简言之就是丢人！

　　阳光的少女心破碎了！T_T

　　一身灰色化纤面料的上衣，下身同是化纤黑色长裤，班主任带着朴素年代独特气息缓缓登场，年代独有的耐穿耐磨耐洗特性的衣裳，将抗皱和挺括充分表现了出来，看得张婷婷牙疼。

　　别瞧陈老师是班主任，给她面子的学生没有，就算是学渣中的战斗机们也是横瞧不顺眼，竖看眼睛都斜着。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班级念小学的时候数学老师太凶残了，以至于他们班小学毕业的成绩很好，全市第二的高分成绩好到让数学老师带着大红花校园一游。

　　陈老师第一次接他们班级的时候，还格外喜悦的感概，可以接到他们这么好的班级，是她人生的幸运啊，结果不到一年，瓜瓜叫的成绩一落千丈，学习好的优等生全都跑光光，这下就尴尬了。

　　教室里的学生们还在接头交耳窃窃私语，讲台上的班主任陈老师当作看不见，一叠数学试卷放下来，从上往下开始一个一个的叫学生上来拿试卷。

　　别说这样的效率是不是浪费时间，发个卷子可能发个一节课，末尾再讲两句话，下课铃声响起，顺着铃声下课。

　　来，先跟你科普一下。

　　她们今年初三，下午不到5点就到家，作业8点前能写完，这就是她们毕业班的整体现状。

　　“大张莉43分，上来拿卷子。”

　　“小张莉58分，还差2分就能及格，再接再厉争取能拿60分，上来拿卷子。”

　　……

　　托这个年代的起名水准，班级里有几个同名的学生，同名同姓同字，为了区分，就在名字前面加个大，或加个小。

　　“大陈龙18分，上来拿卷子。”

　　“小程龙33分，上来拿卷子。”

　　陈老师的声音不紧不慢，慢悠悠的拿一张卷子，看一下名字喊一下人，就算是看到学渣中的战斗机也不会挖苦一下，将近五十岁的面容既不生气，也不愤怒，神色清淡，老神在在。

　　张婷婷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耻辱。

　　她再次感受到为什么大家毕业之后，年近四十谈起初中时期的数学老师班主任陈老师依然面容扭曲，说话气息起伏波澜，一个个咬牙切齿，整个班级，全班同学就没有数学能考的好的。

　　估摸着数学成绩最好的也就八十左右，人数绝对不超过2个。

　　七十分的成绩在她们班算优等生，人数不超一手指之数。

　　六十分的成绩，包括她在内，拜一下手指就门清。

　　孩童的时候不懂事，不知刻苦，可在每一个孩子的心里还是有着想好好学习，考一个好成绩的期望，学的不好是他们的过错，可在他们人生中最不懂事的时期引导他们的教师是这样的教师对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伤害。

　　考不上高中，只能流入社会，稍微好些的进入技校、中专混日子，人生的道路口选择这样的道路，处处都是荆棘，每一步都走的好辛苦，尝够了苦，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才更加后悔当初念书的时候没用功好好念。

　　“张婷婷60分，上来拿卷子。”

　　讲台下紧张关注人名的张婷婷差点没喘过气来，当她站起身走到讲台从老师手里接过试卷时，黑板前站着的陈老师还补了一刀，抬头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60分，差点没及格。”

　　本就心弦紧绷的张婷婷差点一个趔趄绊一跤，稳了稳心神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冬至还没来临，张婷婷已经感受到寒风的冷冽，只觉得的座位上一阵阵冷风吹的她头疼浑身发冷。

　　张婷婷伸了伸手将边上的玻璃窗关上，阻挡住浸入骨子里的寒风，前排坐着的女孩神情不悦的转过身子，白皙的小脸表情不忿眼睛直直的瞧着她。

　　李丽冬身上火气大，怕热，特别喜欢开窗户。

　　张婷婷体弱寒气大，惧寒，一冷就忍不住关窗。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墙边上，为着这个关窗开窗火药味十足。

　　张婷婷抬眼看了李丽冬一眼，心神一动，李丽冬忍了忍，忍不住想说话，后座的张婷婷没听她说一句，抬头举手就报告老师：“老师为肚子疼，想请假回家。”

　　念了初中，女孩子请假，一说肚子疼，就很容易得到老师的批准。

　　张婷婷开始还好，只是头上冒着冷汗走出校园。

　　等到出了校门口，她已经疼的脸色惨白，嘴唇如白纸，一步一挪的往家走。

　　和张丽冬对峙时她想起来了，她小少女的时候痛经疼的死去活来，她还浪费什么时间跟她关窗开窗，麻溜的请假回家躺着去。

　　痛经一开始的肚子疼，然后神经也痛，神经痛比肚子痛还狠，张婷婷的痛经格外的狠，每次她痛经回家都是艰难无比，从学校到家几百米的距离，她走两步往地上一坐歇息几口气，哪怕她迫不及待想一口气走回家，都无法一次成行。

　　疼到极致，就不要什么脸了。

　　走上几步眼睛就一阵一阵的冒出金花，她从小到大四十年，从来就没有因为什么原因眼冒金花过，也只有在小少女时期体验过什么叫眼前满是金色阵阵发花，直到最后眼前全黑，什么都看不见。

　　想不到重生回来不到第三天，她连在路上爬都体会了一次。

　　张婷婷又给自己下一个任务，这一世她要养好身体，前世她体虚身体差，少女的时期没少受罪，长大之后直到她四十岁没少被这破身体拖累，她四十的时候，感觉自己比五十岁的老太太都身体虚弱，一直调养都调养不好，这一世趁着年少她要好好养养。

　　疼到要昏厥的时候，张婷婷忍着心酸给自己鼓劲。

　　她都疼成这样了，她妈肯定不会打她。

　　疼到最后她连意志几乎都要失去了，只知道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实在难受极了，就往地上坐着，哪都行。

　　上学的时间从学校到厂住宅区路上的人很少，就是厂子里的人上班的上班，没上班的在家没起来，张婷婷只能一个人挣扎着回家，或者就算是路上有人，看见张婷婷坐在地上的模样，张婷婷也不会去关注。

　　你觉得你一个连视线都看不清楚的人，能看清周围的人是什么表情吗？

　　张婷婷全程视线模糊仅仅凭着家的方向一直朝着前方走，努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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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算是夸张，根据真实痛经改编，大部分的女孩有福气身子骨好不用体会痛经的痛苦，有那么一小部分体寒的女孩痛经起来要人命，不吃止痛药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