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马驰不露声色，从人群中捞出了左右逢源的Vincent，一手搭上他的肩，看似亲密无间实则用上了手劲，和他耳语道：“殿下，我们需要谈谈。”Vincent给在旁的Jervis递了个眼色笑道：“这里的确不合适,请随我来。”然后便就引着他往楼上走。
“等等，我车里有瓶上好的红酒，是自家酒窖的珍藏，殿下不妨去我车里喝一杯？”马驰放开了钳制他的手，停下了脚步。Vincent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您顾虑得太多，这世上总有些事得抢占先机，有时候错的只是时机。” 马驰绷紧了神经，手上攥紧了西裤口袋里的东西。Vincent歪着头摊了摊手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井同学在宴会上突然晕倒，我的人没有向我报告就将她送去急救，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这件事，井同学现在正在楼上休息。”见马驰仍是犹疑，他也学着先前马驰的样子，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道：”这是我的地方，您自然不信任我，可是在您的地方，我也不能信任您，我们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您先上车，我让他们把井璃同学送到您的车上，怎么样？“
马驰这才相信Vincent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登时着一副温和可亲的样貌道：”井同学突然晕倒？她的家人一定急坏了，我去叫司机送她去医院，我们改天再聚。“说罢，点了点头，匆忙扫视了下四周，下楼去了。
Jervis靠着墙壁不悦道：”殿下何必对他这么客气，一个二世祖罢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发觉是我们，我还没来得及…….“Vincent冷着脸用西语答道：“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算是宴会也太过明显了，没有漏洞的绑架，本身就是漏洞。那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Jervis有些讪讪,站直了身体就往楼上走：”我们上楼再说。”
“她很不同，时间来不及，我们没法进行开颅手术，只能和Dyatlov教授连线，应他的要求做了一些脑部测试和扫描，可是由于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脑部测试的结果仍需商榷。目前只能确定的是，她的脑部活动对比其他在同年龄段的做过“去感手术”的人相比是不同的。” Jervis查看了记录仪又补充道：“Dyatlov教授对测试数据和图谱很感兴趣，他说会在二天内给出一个结论。”
Vincent吃了些水果，略散了些酒意:“这么说“去感手术”并不完全是C国的骗局？很有意思。等到结论出来，询问一下Dyatlov教授开颅观测的风险，越是有价值越是得保证她的安全。
“那我安排些人监视着？” Jervis皱着眉头道，“属下想提醒您，您的哥哥已经盯上了我们，我们需要很多钱来维持运作。”
“不要就近监视，知道她的行踪就可以。那个马驰不是个傻瓜，学校里有太多他的耳目，我们的公主有他的骑士守护，魔王得另想办法啊。” Vincent说着用手中的叉子把盘中的水果认认真真地碾成一滩渣滓。“至于Donaldson，我很好奇先皇把他养成了什么样子，被他盯上的部分暂时休眠。我们得先弄些钱来。”他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戏谑道：“亲爱的Jervis，我把自己卖了能换来多少钱？” Jervis坐在他身边，帮他卷起了沾了些许果汁的衬衫袖口，又拿起准备好的热毛巾帮他擦净了手。
“这种侍候人的差事，早就不让你做了，我自己能行。” Vincent一边说着，一边任由他收拾停当。“你最近的睡眠时间太短了，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能这么折腾。” Jervis又去冲了一杯咖啡递给了他：“豆子是我带的，放心喝吧。Olivia小姐已经一个月没有跟您联系了，我准备好了一份礼物，您一会儿有空就哄哄她，毕竟她是您的未婚妻。具体怎么说，我准备了个文档，您照着说就可以。”
Vincent侧卧在沙发一侧，闭着眼念叨：“你来替我就好了，你的话一定更招女人喜欢。我也想有时间睡觉有时间打电动啊…….”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Jervis探头去看，他歪着头呼吸安静绵长，竟睡着了。
记录仪上的空气灯闪烁着，一秒、二秒、三秒、四秒…….房间隔音很好，外面的热闹一点都没能渗透进来。Jervis的心吊上了半空，他不能闲下来。打开记录仪，正上方赫然是Sybill大公发来的指示：”10日晚宴上，我必须看到Vincent。
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Jervis的咽喉，他觉得喘不过气来。Vincent翻了个身，一头金发滚成了稻草。记录仪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他自己的脸，棕褐的发色，修剪整齐的络腮胡子，金丝眼镜下阴影打底的眼睛。一般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这张脸和Vincent有五分相似，如果有需要，他随时得成为Vincent的一个影子。
如今的他和现在的他都不是他自己，他也不知道何为自己。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害怕安静。
那一年，一个“高脚酒柜”炸弹从天而降，他酗酒的父亲在睡梦中就成了尘土，他拉着弟弟往外跑，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在一片空地停下来，弟弟的双腿早就炸没了，他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跑到了他以为的安全区。炸弹爆炸的一霎那产生的轰鸣，让他好几天都听不到声音。他听不到的安静里，被炸掉双腿的弟弟可能一直都在哭叫，可他听不到，也没有回头看。之后他习惯了杀人之后，就很喜欢封住目标的嘴巴，或者戴上一副耳机。
安静也是有节奏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