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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块表,那个人 ...

  •   安安坐在椅子上,没有开灯。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着手中微微发光的怀表。
      忽然,她觉得怀表似乎加速了转动。
      是幻觉吗?
      等等,怎么可能?
      她惊异的看着怀表突然飞速的逆时针旋转起来。
      时针,分针,秒针,渐渐混为一体。
      安安被转的有些头晕,眼也渐渐花了。
      她想移开目光,可那块表似乎有魔力般,深深吸引着她的眼睛。
      很快,什么都模糊了。
      好累啊。
      安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真的,
      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是一个很甜的梦,梦中开着斑斓的花。他牵着她的手,看天边七彩的流云。
      她看不清他的脸。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传到脑子里,却只有一片稀忽。
      很漫长的一个梦。
      安安觉得真是神奇,自己竟然知道自己在做梦。
      醒来的时候,泪水却莫名地浸湿了双眼。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甜美的梦,她怎么还会哭。在稀雾的记忆里,梦似乎还未做完,只是她记不得了。
      房中有些暗,空气中依稀飘着熏香。
      “小姐你醒啦。”清清脆脆的一声。
      “兰香?”安安看着来人,倏得一惊,慌乱地晃了晃脑子,脑中涌出一句话:这是哪里?
      刚才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现在一清醒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宿舍。
      “小姐你没事吧?”兰香放下一盘糕点,“今日本是去西阁赏花的,小姐不愿做车,便走去了。怎料有一马车受惊,直直向小姐来了,不过说来也确实奇怪,所有人都见那马车撞向小姐了,可一会神,小姐你竟然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呵,”安安扯出一丝笑:“是吗?我没事。不是赏花吗?我怎么没去?”
      “小姐不记得了吗?小姐出事后,说有些头晕,我们便先回来了。“
      “哦,我知道。可能是刚醒,脑子不太清明,有些模糊了。我现在还有些浑,想再躺会儿。你先出去吧。”
      “是。不过小姐真没事吗,不用请太医吗?”
      “不必了,下去吧。”
      兰香听话的退了下去。
      说是想躺躺,可安安一点也不累。
      她知道这是哪里,也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又或者,她属于这里。从她脱口而出的兰香就知道。
      仔细想想,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慕容府二小姐:慕容若安。
      她的父亲娶了三个女人:大夫人生了大小姐,然后死了。二夫人生了她。三夫人生了三小姐。
      一些松松散散的事,她也都有印象。只是有一块似乎很重要的记忆,被挖去了,任她如何想,都一片模糊。
      安安很慌。自己明明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会突然到了这种地方。
      突然,她站起来。
      那块表,是那块怀表。
      她在房间里寻找。
      可即使她找遍了整个房间都寻不到那块表,像是蒸发了一般。不见了,怎么可能?
      安安向门口走去,手还没触到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兰香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
      “小姐,今日是摄政王生辰,我们快准备一下,要出发了。”
      “哦,好。”安安想了想,便先把怀表的事放下了。摄政王?自己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坐在铜镜中看着自己。暗暗的明黄色铜镜映出一张脸,干净,漂亮。
      还是那一张脸。头发似乎长了,坠在腰上。兰香正在给她梳头,挽了一个普通的发髻,很清雅。
      “小姐给摄政王的生辰礼,准备好了吗?”兰香看着镜子中发呆的安安,问。
      礼物?安安干笑了两声。什么礼物,她之前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啊。“哦,礼物啊。当然是——没准备了。不过既然是摄政王,那应该也不缺礼物吧。”
      兰香轻皱了眉头:“小姐,听说三小姐可是备了好大一份礼呢,这么重要的事,您怎么能忘了呢?。不过现在已经没时间了,也只能这样了。倒是小姐,可也积极些,莫被比了下去。”
      安安回了一个笑:“这么多人送礼,也不差我这一份,至于这些人愚蠢的攀比,我还真是不想参活。”
      皇宫门口。当安安跨进去的时候,还是惊叹了古人的造物能力。
      真的是金碧辉煌。
      皇上和摄政王都没来。许这是场大宴,来的人很多。
      人群中,安安一眼就认出了父亲。
      还有大姐慕容洛,三妹慕容星心以及三夫人金氏。一家人齐了,却独少了自己的母亲。仔细一想,她也知道,母亲在其家中地位极低,且一直被三夫人压着。这种宴会,是没资格参加的。
      这样想来,安安明白,若父亲慕容阁宠着三夫人,那自己和母亲是绝不会得宠的。古人吹吹枕边风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慕容洛还可以靠着自己嫡女的身份自保。而自己在这里,真算是无依无靠。
      不知怎么,安安忽然想到了灰姑娘。但灰姑娘还有仙女教母帮她,而她,只能靠自己。
      呵,怕什么,难不成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活过的人害怕你们这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安安整了整衣装,娉婷地走了去
      这种大场合,装也是要装一下的,气场不能输。
      看着她走过来,几个人的脸色,都微有变化。
      慕容洛和慕容阁没什么表情。
      慕容星心和三夫人却是不屑地望着她,目光中,都带着嫌弃与嘲讽。
      安安想了想,用最得体的笑和他们站到一起,寒暄了一下。
      之后就没有人再说话,气氛一下冰冻。
      几个人一看就不喜欢她,只是碍于人多,不发作罢了。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皇上和摄政王来了。安安低着头随众人下跪拜见,然后回到位子上。全程做着和别人相同的动作。这么多人,她不能露馅了。在这里,皇上就是天,一句话,就可以致你于死地。而她,是慕容府二小姐慕容若安,她一定要在这里,活下去。
      回到位子上,皇上在说些什么,若安没听,大抵也是些客套话。随着众人举酒敬酒,席宴,也算开始了。
      既是生辰宴,送礼是一定的。酒还未过几杯,一旁的慕容洛就站起来,派人献上珍宝。什么西域奇珠,南海珊瑚的。
      若安吐吐舌头,一路上听说这摄政王气度不凡,而且年轻,又有权有势。早就料到席间送礼的一定不会少,身边这两人,也定会以送礼之意出尽风头。果然。
      若安顺着珠宝向上移,定格在摄政王的脸上。
      一种熟悉的朦胧感莫名的涌上来,似是非是,模模糊糊。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慕容若安说不清。
      只是一眼,就觉得那样的好看。
      特别是,那一双眼。那样澄澈的干净,却感觉装了很多东西,偏偏年龄又不大。
      眼前晃过几道虚影,一闪即逝。
      脑子有些疼。
      若安抬手摁了摁。摄政王?摄政王叫什么名字。若安发现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有关摄政王的事。
      她轻轻拉了拉身后兰香的袖子:“兰香,这摄政王,叫什么啊?”
      兰香略有吃惊的望向她:“小姐你不记得了?可兰香不能说啊!”
      “哎呀没事,我保证不说出去,你就告诉我嘛。就一次。”若安攥着兰香的袖子摇来摇去。
      “好吧小姐,可是你一定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说王的名讳可是会被砍头的。”兰香担心的望着她。
      “放心吧,怎么会。”
      “摄政王他叫,箫寒浸。”
      他叫,箫寒浸。
      ……
      “寒浸,我们有空去琰星玩一趟好不好啊。”
      “寒浸,我想看电影,,或者漫展也行,好久没玩了。”
      “寒浸,我想吃梨花酥了,好久没吃了。”
      ……
      “好,你想去哪儿都行——”
      “两个都去吧,我陪你——”
      “我去买,你在这儿等着——”
      ……
      男人的声音,那样好听。
      泪水有些突兀的朦胧了双眼,模糊了记忆中男人的脸。
      若安微闭双眼,再睁开。
      他们不会见过,更不可能在一起过。她对自己说。
      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穿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
      这些谜一样的问题,还要慢慢去找答案。
      但无所谓。慢慢等吧,一切都会知晓。
      时间,总会证明一切。证明你。,证明我。证明我们的曾经,见证我们的未来。
      若安嘴角绽开一个笑,看来她要在这个世界,做一做妖了。

      席宴过半,气氛也正浓,名门望族中的小姐大抵也都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争相献舞。献礼的花季少女,大多都是名门望族,权臣的独女。为搏摄政王一笑,说不定运气好的,就成了摄政王妃——毕竟这几日,皇上确实在张罗为其选王妃之事。
      照理说,中国古时女子大多保守,可这宴中女子,为了身份名誉,也是越脱越少,露肚子,露腿啊,让在二十一世纪夏天活过的若安都有些无地自容。
      气氛高潮时,一旁的慕容星心终于忍不住了,上场盈盈一拜:“摄政王今日收了不少礼,可小女子认为,摄政王绝代风貌,并非什么俗礼可以配得上的,小女子也就献丑一舞,为王祝寿。”
      全场喝声一片。慕容星心确实长得不错,在当朝女子里,也算夺目。如今穿了一条水蓝色的宝袖珞衫裙,该包的包了,该露的露了。也算风华绝貌。
      俗礼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若安默默吐槽。
      台上的人儿身段婀娜,舞姿曼妙。若安望着她灵纱轻舞,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腿也麻了,好无聊啊。
      一曲结束,掌声不断,不少人笑称想在看一曲。箫寒浸用余光看向慕容若安,却发现位子已经空了。又跑哪里去了。皇上偏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咦?慕容阁,你家二女儿呢。”
      “回皇上的话。”兰香跪下来:“小姐说席中酒气有些重,不太舒服,就出去走走。”
      “好,没事。我们继续。”
      乐声再起,却又被打断了。
      “皇上,臣今日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了。”
      “欸,摄政王,郑这生辰宴,可是为你而办,你走了怎么行。”
      “皇上,生辰是谁的不重要,您开心就好了。臣身体不适恐扫了皇上的兴”
      “那你先下去休息,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无妨,臣先告退。”

      屋内气氛烈然,屋外莲池旁,却又是一番光景。
      清风微拂,阳光倾洒。若安一袭水粉色纱衣,漫无目的的游走着。皇宫太大,也太绕了。来来回回这么多圈,却始终走不出去。大抵这次的宴会实是场大宴,太监宫女都去帮忙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虽说是初夏,阳光却已火辣辣地照下来。若安走得实在累了,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低头趴在凳前的石桌上,冰冰凉的石板贴着脸,好舒服啊。若安想着。
      忽地,凉风拂过,吹起几树晚开的桃花。她倏地抬头。亭台春池,却闻谁在浅唤。
      “慕容若安。”
      桃花盈盈,回眸,幸,他在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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