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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没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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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中校门口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老师拍拍手把同学们的视线吸引过去。
“好了啊，不管考得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次的体验你得到了什么，学习到了什么，那么学校让你们参加这次的比赛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看了看外面，接着说：“现在已经回到咱们学校里，同学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天都黑了，别在外面逗留啊”
语毕，他一个挥手，同学们都欢呼一声跳下车。因为大半天也什么没时间给他们吃饭，所以一下车就都四处散开，想快些回家，吃口热乎乎的饭菜。
戴新月就是其中之一。
但也有人饿着也不放弃组局，扬言要庆祝这次为创新杯英勇献身之壮举。
杨帆就是其中之一。
“简女神，吃火锅去吧，都这么晚了，回家还得二十分钟呢，饿死了都”
“嗯......我家坐地铁几分钟就到了”
“......”
不是言之不合群，考完复赛出来她就已经给妈妈发了信息，估计这个时候家里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但对面两人明显还不依不饶，言之不自觉的看向廖哲西，她怕他的朋友会觉得自己很扫兴。
却见对方直接往她的方向跨了一步，带着她往地铁站走去，漫不经心的嗓音散在风里：“我送她回家，你们自己吃吧”
此时正是高峰期，几米之外的路上车辆如流萤般穿梭，鸣笛声不绝于耳，似归家心切。
地铁站距离一种很近，走了十分钟就到了，如他们在路旁看到的景象一样，此刻地铁站里也是人潮拥挤。
言之看向廖哲西，提议道：“不然你别送我了，地铁人太多了，你送了我还要自己再挤回来”
他的拒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不行，他们把你挤坏了怎么办”
什么啊......
言之低头取票，默默的红了耳朵。
地铁带着一阵风驶进站台，车门缓缓打开，这个站意外的有很多人下车，但上车的人更多。
简言之和廖哲西被后面蜂拥而上的人挤进最中间，虽然不至于上不来气儿的程度，但活动范围也绝对不大。
看了看中央的扶手，已经被不少的手占据，廖哲西抬手拽住头顶的扶手，言之也学着他的样子抬手......好吧有点费劲。
“......是羽绒服太臃肿了”
他失笑，轻咳一声，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她哑然，你还不如说些什么。
说话间的功夫地铁已经动了起来，言之身后的人没站稳，一下撞到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拽上了他的衣角。
她下意识松开手，低声道：“抱歉”
廖哲西听到这句抱歉眉心隆起，不爽的舔了下后槽牙。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边，还恶劣的不许她拿开，“如果实在别扭，你就把我想象成扶手。”
言之涨红脸，轻声控诉他：“你这是强盗行为呀”
女孩子声音软软，手也软软，连对着他的头顶上的发旋在廖哲西看来也是软萌软萌的。
眼底上涌的情愫忽然不受他控制，桃花眼中潋滟生波，笑意不减。
启唇的尾音尚且缠绕着半丝缱绻：“强盗行为？你说的是这样？”
他的手毫无预兆的抵住她的背，把她推进自己的怀里。
言之讷讷的感受着他的动作，突然失了力一般，任由他清新的气息和温热的胸膛包裹住自己。
甚至听到他得逞似的笑声，低低沉沉的。
她的大脑无比清醒，但生平第一次，情感战胜了理智，她的双手没有推开他，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
在快速行驶的密闭车厢里，在近在身侧的熙攘人群中，他们的心以最近的距离接触。
几分钟转瞬而逝，听到报站的女声响起，廖哲西意犹未尽的放开手。
一路无话。
言之的沉默让廖哲西逐渐心慌，她低着头他甚至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他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脑中走马观花似的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大巴车里硬拉着她和自己坐在一起，放任杨帆和陈子峰两个白痴的调侃，还有刚刚，又是牵手又是拥抱......
他狠狠闭了下眼，是了，她这样规范而沉静的女孩子，对这样半强制半诱导的行为怎么可能不生气。
终于挨到了言之家的楼下，廖哲西酝酿片刻，打了个腹稿，刚想开口—
“其实......”言之抬眼看她，眼眸中沉淀稍许复杂，“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并不善良，也曾经有很阴暗的想法，我对未来一片迷茫，我走在迷雾里，连出口的看不到”
廖哲西心里咯噔一声，这话一出，接下来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拒绝了。
早知道就不抱她了！
那他不是没忍住吗！
但在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和回答她此刻的问题中，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但是怎么办，你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在我眼里没人比你更好了”这话被他说的极重，若落于纸上，一笔一画都携以情深。
“我不需要你有多善良，你对自己好就行，你看不清方向感到迷茫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走，迷雾我帮你拨开，前路我帮你去看，你好不好，我比你清楚”
但他已经似乎预料到自己惨淡的结局，桃花眼无精打采的垂下，脚尖踢着地上无辜的小石子。
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无声的静默蔓延，廖哲西觉得自己此刻悲哀的像等待宣判的囚徒，他以心犯罪，画地为牢，而今，他正等待身前的人对自己的判刑。
万万没想到，他步步为营，处处小心，却还是出了差错，这次失败，下次的成功就离他更遥远了。
“哎”她轻叹一声，他看到凝出的白雾渐渐消散，仿佛他此刻正挣扎着要四分五裂的心脏。
“我觉得......”
我们不合适是吧，套路他都懂。
“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噢...嗯？”
他大脑当机，一片空白，他刚才是听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游戏程序吗，其实最后出现的那个窗口，我选的是不愿意，那我现在往前走一步，还来得及吗”
语毕，她轻轻往前踏了一步。
廖哲西茫然的看着简言之，有些怀疑自己还不敢出声确认。
从没见过他如此....傻乎乎的样子，言之扑哧一声笑出来，表明心迹的羞赧反倒被冲散。
“我说—”她抻长声音，主动重复：“我觉得我是有点喜欢你的，虽然还没发展出很深的感情，但是......”
未出口的话被突然转身的廖哲西吓了回去。言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背对着她不停吸气呼气的身影，仿佛受到极大刺激的样子。
她：...？？？
廖哲西快爆炸了，他把大衣完全敞开，在夜色里不停地深呼吸，他听到了什么？
她觉得？
她可能？
有点喜欢我？
他猛的转过身，嘴角的笑无限度的被放大，这算什么？上一秒他都想出了被拒绝之后的计划，下一秒他就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当面告白了？
妈的，一瞬地狱一瞬天堂，这他妈是梦吧，是梦也值了啊！
他迫不及待的想冲上去抱她，仿佛只有感受到她的温度才能安抚住他此刻狂躁的一颗心。
但临到关头他却停在她身前，轻声问：“我、我能抱抱你吗，就一下”
言之看着这个狂喜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大男孩，眼前这个小心翼翼的询问她的人，竟然是廖哲西，他那样骄傲的人，何以把自己如此放低。
廖哲西见她又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便放下手，连忙解释：“没事没事，我不抱了，我说着玩的”
然而此时言之却拉住他的手，门前的灯把她脸颊上浮起的赧意清晰的照出来，像有人着重打了腮红，美的不可思议。
“你刚才不是抱的挺自然的”
她声音很小，但廖哲西听的清楚，他说：“我怕你生气”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下一秒，人就被他圈起来，转了好几个圈，笑声被晚风送进她的耳蜗。
言之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露出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
言之推开家门就听到了客厅电视的声音，顾苒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了过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言之一边换鞋一边回答：“晚上堵车”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言之根本忘了她坐的是地铁。
幸好顾苒也没深究，只忙着去厨房热菜，言之看到桌上还没动过的菜，有些愧疚，“对不起妈妈，你都饿了吧”
顾苒轻笑一声，“妈妈不饿，再说了，这么好吃的菜我怎么能一个人吃呢”
“有道理”言之笑道，说着把羽绒服脱下，也进厨房帮妈妈热菜。
顾苒却不舍得她进厨房，非让她换了衣服洗了手等着吃饭就好。
言之无奈照做，回房间换了家居服，把衣服一件件挂在衣架上，不过是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今天却莫名觉得哪里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一直持续到餐桌上，言之食欲极好的吃了两碗饭，顾苒敏感的察觉到女儿与以往的不同。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她下意识反驳：“哪有”
顾苒给她夹了块排骨，说：“还没有？瞎子都能看出来”
“......”她妈妈学会幽默了。
顾苒：“是今天的竞赛答的很好？”
言之点头：“差不多吧”
“看来你真的很重视这个竞赛呐，很少见你这么开心”顾苒感叹。
这话让言之的手顿住，抬眼看向妈妈，轻声说：“我一直很开心啊”
“不一样，宝贝”顾苒摇头，温柔而婉约：“你的情绪是怎样的，妈妈会很清楚的感觉到”
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女儿因为家庭，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和难过。
“我现在很庆幸没有留在那边，而是选择搬来北方”顾苒放下筷子，说：“刚开始还怕你不适应，但没想到意外的有好效果”
“总觉得自从来了这边，你就变的开心了许多，尤其最近几个月，言之，你不知道妈妈多欣慰”
顾苒拢了拢女儿的长发，看进她的眼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只要能是让你高兴的人，妈妈都很感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