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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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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书臻有观世音菩萨的紫韵菩提莲护身,所以后来即便是随牛头马面一起去面见了阎君和判官,解释清楚后很快也重返到了阳间。
一日之内,又是上天庭又是入地府的,能做到这些的也是没谁了;可以说白书臻为了救栩栩是倾尽了绳命,乃至灵魂。好在有惊无险,结果总是没有让人失望。
除了白书臻因耗损过度,此后的几天都有些精神不济。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栩栩在端午那日突然毙命的原因也查出来了——
竟是因服用了过多雄黄导致的中毒!
鉴于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的不足为外人道也,这事也就只有白书臻、栩栩以及苏浣青三个人知道;
对外,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所幸现在余毒已清,栩栩身子既已大好,便自觉负担起了白书臻的饮食起居各种照料;有了之前装病的前车之鉴,白书臻在某些方面也算个有经验的“过来人”了。
他不再为了一点点的所谓“福利”而故意拖延未愈,在宛如病号宝宝和护士姐姐相处模式的一周里,白书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熨帖温存,不同于以前故意装病时的“人为制造”,那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治愈效果必然是加倍增长。
而且更重要的是,比起娘子的笑容,没有什么是比这更珍贵的了……
在第十天的时候,白书臻身体终于彻底大好。就在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行进,保安堂的氛围持续团结活泼的时候,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苏州城里不论男女老幼,各种慢性病患简直是呈爆炸性增长。
纵然栩栩过往有着还算丰富的医护经验,但仍是想不出个因为所以来。她就纳了闷了,这又不是传染病,天知道此次疫情怎会如此严重……
这不,光是一大早的,栩栩就连着接诊了三个久咳不愈的病患。
栩栩开方、配药,并郑重交代完医嘱,送一个老奶奶出门回来后;一回头,就见白书臻正靠在柜台边,好整以暇地环臂看着自己。
栩栩惊疑地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伸手就往脸上胡乱擦去;罢了,一双妙目继续眨啊眨的,凑近问道:“怎么样,我脸上脏东西擦干净没有?”
白书臻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被她呆萌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栩栩不明所以,再一次抬手擦脸——
然则双手在碰到脸之前就白书臻捉住了。栩栩低呼一声,飞快张望一遍周遭,边急着抽回手边道:“这是在店里!”
白书臻不为所动,乃至直接把栩栩的手握了按在怀里,温温笑着,后腾出一只手来,帮栩栩把颊边一缕发丝掠到而后:“我知道,可我们更是夫妻啊。”
栩栩被这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弄得一阵耳热,似怒似嗔一句“别闹了!”借着又有患者上门
的契机,红着脸飞快溜之,溜也。
身后白书臻再一次轻笑出声。
给病人看完诊,休息的空档;栩栩鼓着一张包子脸来找白书臻“算账”:“刚才我照过镜子了,我脸上根本就没有脏东西!”
“……”
白书臻屈指碰了碰鼻尖,嘴角悄悄上扬,他家娘子怎么可以这么阔爱!
栩栩认定白书臻不说话是因为理亏,于是委屈得更加理直气壮了:“你你你,你耍我……”
白书臻一脸问号的同时,莫名就生出些似乎不妙的感觉,急急为自己辩解道:“娘子这话从何说起!我爱娘子都来不及,又怎会戏耍娘子!为夫的好生冤枉……”
“你小声点!”
栩栩打断他,虽然不知道白书臻现在这土味情话张口就来的新技能是怎么肥四,但她还是不争气地又一次脸红了,
“不是吗?”白书臻一脸坦然,“而且,我当时也没说娘子脸上有脏东西不是?”
“……”对厚!栩栩略尬,“可是,可是你那个时候,突然就盯着我的脸看……”栩栩赧然偏过头去,不再看白书臻。
“啧啧啧,娘子此话又错了!”
瞬间被勾起的好奇心,让栩栩的目光下一秒就沿着原轨迹又回到了白书臻身上。
“怎么能说是我一直盯着娘子的脸看……”
栩栩忽然福至心灵,她大概已经猜到白书臻要用什么诡辩的说辞了——
“娘子若不看我,又如何知道我在看你呢?”
果然!栩栩晕厥三秒,嗔一句:“油嘴滑舌的,不跟你闹了。”转身就又投入到了看诊、抓药的忙碌工作中。白书臻这家伙好像自从去地府救她回来,病过一场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过,那些不时就会蹦出来酥麻兮兮的土味情话……她决定不妨就暂时小忍一下吧,万一哪天就不听不舒服斯基了呢。
……
忙完一上午的活计,保安堂众人便十分自觉地按照事先排好的顺序,轮流吃午饭或留守看店了。栩栩今天胃口不太好,轮到她回后院吃饭的时候,她没吃多少便从原路折返,倚着连通前后院的回廊阑干发起了呆。
“娘子。”
白书臻闲庭信步而来,从身后揽栩栩入怀,“娘子莫不是在为上午的事情生气?”
“怎么会,”栩栩淡笑着否定:“我只是在想有关这次疫情的事情……”
“哦?”
……
栩栩把自己的猜测和打算一番娓娓道来:“……所以相公,若是今天下午来看病的人不多的话,来我想去城中各处转转,尤其是发病最多的那几个街坊里巷,也许就被我找到发病的原因了呢。”
白书臻点头,扳过栩栩的身子:“只不过,娘子是不算带着为夫一起出门了吗?”
栩栩启唇,刚要说一起去也好啊,就见白书臻面色一变,痛苦地捂住心口,几欲啼血:“咳,咳咳……好伤心哦,不过娘子你不用担心!我还是……选择爱你。”
这一番欲扬先抑的表演简直声情并茂。
“不正经!”
栩栩嗔怪地捶了白书臻一下,这家伙,这么会制造悬念怎么不去写小说啊!弄得人小心脏有如坐过山车一般,得亏她没心脏病!
栩栩和白书臻看完下午的第一个病人后,见迟迟没有其他人再上门,索性去后台收拾了只药箱兼之纸墨,提前出门,说走就走。苏浣青在店里无聊了一天,见状也想跟着一起出去玩耍玩耍。
“我和相公此去并非玩耍,而是有正事要办……”栩栩认真解释,见苏浣青没说话,便加码道:“你在家好好看店,回来时我和相公给你带糖葫芦?”
苏浣青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欣然答应:“好,不过糖葫芦嘛,我要两串。”
“娘子,你在和小青说什么?我们走啦~”
栩栩答应一声,几步跑开,嘻笑着挽上等在门口的白书臻的手臂:“走吧。”
**
白书臻和栩栩不在,苏浣青就担负起了保安堂药铺临时老板的角色,他学着大哥在店里坐镇时候的样子,指挥着小伙计们干这干那的,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至于看病和抓药,自有店里其他大夫帮衬。
忙过一阵客来的高峰期,苏浣青趴在柜台后面休息喝茶。半晌之后不禁又生无聊;这忙的时候忙死、闲的时候又闲死,也太折磨人了吧,真是。
无趣无趣,无趣啊!唉~
苏浣青把账本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又从最后一页翻到第一页,如此这般虐了账本几个来回,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算盘上。
总的来说,算盘的命运至少要比账本要好上那么一些些吧,也就被苏浣青虐了不到两个来回的样子就被放过了;倒是并非苏浣青的良心发现,而是保安堂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你,你干什么?!”
专心玩着算盘的苏浣青冷不防察觉到某个人影的靠近,抬头时,看到那人近在咫尺的饼脸,不禁大为惊骇。
苏浣青后退两步与那人拉开距离,再看向那人时眼皮更是狠狠抽了一下,这人……
“干你,哦不、不是,我是说你这问题好生奇怪,会来药铺的,自然不是看病就是抓药咯!”男子一身道袍、头戴纱帽,乍看起来倒像是个方外之人,但若仔细打量,便能发现这人全身半无一丝清净气息,那双眼睛反倒是贼溜溜的,隐含着诸多猥-琐。
“好,那请问你是要看病还是抓药呢?”苏浣青耐着性子问道。
男子刚刚在话中占了个便宜,心情不错地哈哈一笑,摸着两个撇小胡子说道:“刚才我已经打听过了,你们白大夫和许大夫都不在,所以就只抓药好了——劳烦公子。”
苏浣青被这人猥-琐的目光瞧上一眼就浑身不舒服;再者,他又岂没听出来其之前故意用文字占自己便宜之意?只是鉴于现在店里还有其他人,不好发作罢了,于是再一次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想抓什么药?”
实则恨不得下一秒就让这人滚出保安堂。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对我有很大的敌意嘛,”男子再次哈哈一笑,装模作样道:“在下茅山道士:王道灵,乃是出家之人,绝对没有为难小公子的意思,就是纯粹想要买点药回山上。”
王道灵——真的是它!那个四癞蛤蟆,它居然也修成了人-形。
魔魇般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中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