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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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来给狗抓药！”
“什么啊，我们都是来这里取药自己吃的，周财主居然说要拿这里的药回去喂狗！”
“噫~~~~~~~~~~~~”
众人嘘声四起。
刚好此时白书臻和栩栩送一位病患出门，对视一眼，也留在大堂边上做起了围观群众。
“怎么？怎么了！我家狗生病了就不用吃药啊，你们这些穷人——哼，
自己过得没有我家狗好，所以就见不得我家狗好了！”
恼羞成怒的周财主一番话说得更加引起公愤了。
栩栩皱眉，医闹她见的多了，就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有皮没脸的！刚想撸袖子上前找这人理论，就被白书臻握住手腕，拦下了。
栩栩气呼呼的，不解瞪他：为什么不让她上前赶走这人？
白书臻淡淡摇头，栩栩挣脱了一下被握住的手腕，坚持想要亲自下场撕、不对，是轰走那人。
就听之前的那个童声再次响起：“哇，周财主，你家狗要吃人吃的药，那平常在家你们也一张桌子吃饭的吗？”
小孩子的声音天真童趣，只是在此时听来，也衬得这话愈加充满了讽刺。这不是就在说周财主一家没有大小，与狗同食吗；在向来注重尊卑礼教的古代可以说是很重的一句话了。
“噫~~~~~~~”在场众人又一次议论哄然。
周财主这次是真的被戳到痛处了，啐了口，“小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就要撸袖子去抓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身形灵活满场乱跑，周财主就吃力地拖着他那肥球一样的身子在后面追。保安堂的大厅虽然人多，但大家排队看病，排队取药的都十分自觉；现在周财主这么一闹，把大堂弄得乌烟瘴气。
真以为她这保安堂好欺负啊！栩栩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结果发现手腕还被白书臻抓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有没有搞错，都这样了还不让她管？
不等白书臻有回应，栩栩只觉一股大力冲向她的腿部，她被撞得趔趄两步，后背靠上白书臻
宽厚的胸膛。
“姐姐，快救救我！姐姐！”小男孩抓着栩栩的衣摆，可怜兮兮向她求救。
而不远处，周财主正抄着算盘快步追来，手中算盘随时都有先砸过来的可能。
栩栩看一眼小男孩，本能地把他护在身后，眼看着周财主举着算盘越走越近，白书臻迈出一步，侧身挡在二人前面。
“不关你们的事，让开！”周财主抖着手里的算盘，威胁道，算珠作响，尖锐的铁框几乎就要划伤白书臻的侧颜，他却并不为所动。
“相公！”栩栩惊呼一声，这次说什么她都要亲手撕了这个在她保安堂捣乱，还欺负她家小白的坏胖子。只是，栩栩的手腕现在仍被白书臻牢牢按着。
白书臻给了栩栩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把目光看向周财主，声色俱冷，道：“不关我的事，我自然会让开，但这偏偏就关我的事。”
周财主被白书臻忽然散发的强大气场震得一哆嗦，以为自己是真遇上了不得了的权贵，当即垂下了手中的算盘，伏低做小道：“好好好，关您的事，关您的事，哎哟您看我这眼眼，眼拙，刚才没认出来……”
周财主边说边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擦汗，深知自己虽然有钱，可有些人却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现在的周财主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基本没什么攻击性了；白书臻总算松开栩栩的手腕。获得自由的栩栩当先走出两步，像之前白书臻保护她时一样，将白书臻护在了身后，姿态凛然道：“相公别怕！
保安堂来了一个大垃圾，看我怎么把它扫地出门——”
“你！”栩栩抄起一旁的大扫帚直指周财主，“刚刚说不关我的事，想我让开？”
周财主刚才被白书臻这个“权贵”一吓，现在又收到如此彪悍的“权贵的娘子”的惊吓，就更怂了。
“我我我，我没有……”
栩栩把扫帚横在身前，一步步逼近，“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滚！”
“我滚，我滚……”
见周财主此时全无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躲在栩栩身后的小男孩也悄悄走了出来；看到周财主倒退着离开，又忽然出声将人叫住：“算盘留下！唔……人可以走了。”
周财主尴尬地把算盘放回去，面对围观群众各式各样的目光一张肥脸爆红，都看什么看，他堂堂周财主，难道会是那种顺手牵羊，连个算盘都不放过的人吗！
看周财主走时那样狼狈，小男孩冲栩栩感激又害羞地一笑，就跑回自家爹爹身边了，和爹爹一起等着取药的时候还不忘调皮地望向栩栩和白书臻眨着眼睛挥手。
杨老四拿上打包好的草药，带着儿子小顺儿朝白书臻和苏浣青的方向各深鞠一躬，便出了保安堂。
栩栩含笑目送，就听白书臻搂着她的肩膀嗓音沉润带笑，“这么喜欢小孩子？”
“小孩子那么可爱，当然喜欢啊。”栩栩回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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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四左手拎着草药包，右手牵着娃，一路上都在对其进行训斥，“真是越大越调皮了！今天惹得周财主出那么大洋相，以后能有咱们家好果子吃吗！”
小顺不服：“不就是娘亲在周财主家洗衣还钱，爹每个月也要给周财主家送柴火么，爹和娘就不能换一户人家做工吗？”
杨老四叹了口气，小顺见爹爹没说话，便继续补充说道：“周财主家的下人也都和周财主一样，欺软怕硬，不是好人！之前好几次都没事找茬，故意刁难娘亲……”
小顺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他想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娘亲，不把看到她被周家下人欺负的事情告诉爹爹的。
“周财主家的下人欺负你娘亲了？！”杨老四红着眼狠狠紧了下拳头，愤怒、心疼、恨己不争，没能好好保护妻儿……
小顺怯怯地看爹爹一眼，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最后扯起爹爹的袖子，快走几步，说：
“爹，你快点呀，奶奶还在家等着我们回去给她熬药呢！”
杨老四楞了一下，也快步跟上。
爷俩气息微喘地回到家里，刚进到院子就被面前的四下狼藉惊呆了。杨老四家虽不富裕，可是妻娴子孝，家里从来都是收拾得整洁有序，几时如此凌乱过！
石磨旁洒得满地都是的黄豆，翻倒的水桶和洗菜盆……
不对！家里即便再无人打扫收拾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杨老四赶紧呼喊着妻子和老娘进屋查看。
屋里同样是不同寻常的一片凌乱，幸好母亲和妻子都在，只是他们一个是卧床抹泪，一个坐在矮凳上抽泣。
“娘亲，奶奶！你们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小顺带着哭音跑向娘亲……
“老四，你出来一下。”
杨嫂子留小顺在屋里照顾奶奶，自己则和丈夫去了外面院子。杨氏一边收拾着院子里的狼藉一边把不久前周财主派人来家里讨债不成，结果一通打砸的事情告诉丈夫。
“你是说周财主来要债了！”杨老四愤怒地一拳头打在树上“不是说好了欠他们家的钱，年前我们一定会还上的吗，怎么忽然来家里要这么急……”
他知道了……
杨老四揪着树皮，忽然猛地一扯扔到地上，不就是刚刚在保安堂，自家儿子让他出了洋相吗，这么快就来报复了！越想越气的杨老四转身就要去找周家说理去，结果被媳妇儿拦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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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从这天晚上吃完晚饭起，周财主忽然就病来如山，彻底倒床上了。
周家下人寻遍了苏州城里的名医，结果所有大夫都说周财主这病症古怪，瞧不出究竟是啥病，更不知道怎么治。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大夫都不会找，这个治不了，你们不会再换一个啊！哎哟~”
平日里威风惯了的周财主此时病在床上，其恶劣做派仍是不减，大晚上的下人们跑东跑西请大夫来家里诊病，虽说无人会治，但赶走大夫后就对下人连骂带抽的，这样不好吧。
“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周财主躺在床上一脸痛苦地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手里的鞭子胡乱往床下挥着；在旁伺候的下人动辄脸上、手上就被划破一道口子，然而没一个人敢出声。
“废物！”周财主忽然大喝，吓得丫鬟佣人们又是一哆嗦。
由于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此时的周财主已经拿不动鞭子，只能是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胸口，在床上横七竖八地打起滚来。
“快去给我找大夫来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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