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珠同人］二八十六》优莉恩

4、和我们一样的她

　　与精密高仿人类身体的老八不同，小二体内的脏器不如人类那样复杂，她体内设有一个反应炉，她的能源获取方式也不同于老八需要进食，而是太阳能发电促进反应炉运转，进而为自身活动提供能量，因此，她在饭点都只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话说回来，小二这身衣服行动很不方便吧？”村长夫人一边吃饭一边皱着眉头打量小二。“还有这麻烦的发型也是，谁给这么小的孩子设计这么大的发髻？把脖子都压弯了！”

　　“那就剪短吧？”村长提议道。“我还可以翻翻家里有没有孙子小时候穿的衣服，在给小二做出合身的新棉服前，就先委屈她穿一段时间的旧衣服吧。”

　　老八默默扒着饭，嘴角在不经意间幸福地扬起。身为人造人，小二不会驼背，也不会怕冷，村长夫妇却把她视作真正的孩子一般照料，这简直是他在红绸军麾下时不敢想象的事情。

　　村长夫人房间里的衣柜自带一面大落地镜，她在前面放了一把椅子，开心地招呼小二坐过来。

　　“我一直想把孙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惜我家儿子给我生的是个大孙子。”她说着为小二围上一条大披巾，想要拍拍她的肩膀。

　　老八眼疾手快地拦下村长夫人的手，慌慌张张地说道：“那个，小二非常腼腆，让我抱着她吧。”

　　“也好。”村长夫人没感觉到异样，换了一把更大的椅子给老八坐，老八将小二抱到自己腿上，小心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不过这下子，村长夫人就得站在另一把椅子上才能够得到小二的头了。

　　“话说回来……剪到什么长度呢？”老八看着小二解开发髻后垂到腰际的长发自言自语。

　　“剪个蘑菇头吧。”村长伸手在小二耳畔比划了一下。“这样最方便了。”

　　“你们男人就是一点没有审美能力。”村长夫人拍开村长的手，埋怨道：“小二的头发要是剪掉就长不出来了！要是一下子剪到最短，即使以后改变心意想换发型，也没办法换了！”

　　“那……那听你的了。”村长自讨没趣，嘟嘟哝哝地退到了一边，村长夫人这才舒展眉头，一手拿起剪刀，一手握起小二的长发，在肩膀稍下的地方比了比，亲切地问：“小二，剪到这里怎么样？”

　　“小二，婆婆在问你话。”老八向小二重复了一遍：“剪到这个长度，好不好？”

　　“……嗯。”小二微微点了一下头。

　　这回，老八愣住了，他本来没指望小二能作出反应，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小二的回应，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在这之前，他甚至一直不确定小二有没有被安装发声元件。

　　村长夫人虽然老得满手皱纹，手艺却不差，她照着镜子熟练地剪去了小二肩胛以下的长发，又给她修剪出齐刘海，随后捋顺她的鬓发，在脸颊处截断。

　　“诶……真好看。”老八看着镜子，忍不住称赞。“这个是侧刘海吗？”

　　“如果你要这么叫也不是不可以。”村长夫人被他的话逗笑了。“我的儿媳妇以前梳的就是这个发型，可以把脸衬得很小巧，可爱吧？就像古代东都的公主一样。去洗个澡把碎头发冲掉吧，小二，晚上我带你们去村里逛逛。”

　　老八不厌其烦地一字一顿为小二重复了村长夫人的每一句话，又得到一个微微的点头作答。问了村长浴室的位置后，他带着小二单独走了进去。

　　西格村纬度高得很，常年天气寒冷，因此浴室里安装有大大的热水池，供人们在冬夜里洗澡时取暖。小二站进去后只能露出头来，虽然她不需要呼吸，呆在里面也没问题，但老八总觉得看上去有点吓人，便决定在花洒下给她洗。他好不容易才将她那身看上去很贵的和服脱掉，放到洗衣篮里，随后卷起袖子，用肥皂轻轻清理她苍白得泛青灰的皮肤。

　　“话说，小二，为什么你是这种肤色呢？”老八自言自语般跟沉默的小二搭着话。“明明我和麦塔里克中尉的仿真皮肤都与普通人类很像啊……是因为制造时间靠前，没有好的材料吗？”

　　“不知道。”令老八意外的是，小二又出声了，虽然她的话语很简短，嗓音也细弱得几乎让他听不到，但他还是开心得差点拍上小二的肩膀。

　　“太好了！你说话了！我以前还在担心呢！要是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

　　老八絮絮叨叨地说了下去，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发现，小二只在被明确问了问题时才会说话，而且毫无感情色彩，只是陈述事实。他不禁叹了口气，将洗完澡的小二从花洒下抱出来，擦干身子，套上村长夫人找出来的旧毛衣。毛衣是淡淡的乳白色，映得小二的脸没那么白得突兀了。老八细细打量她一番，感觉她看上去更像人类小孩一点了。

　　走出浴室时，老八发现村长正在外面等，神色很严肃。

　　“老八。”村长看着他怀里的小二，问道。“小二她……是不是没有独立的人格与性格？”

　　“我也不清楚，现在可能还没有被激发……”老八摸摸头，抱歉地说。“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怕你们知道这一点后会不想要小二留下……”

　　“作为村长，我也很为难，把她留下真的好吗？”村长打量着小二，谨慎地问。“你说过她是个浑身炸/弹的人造人，对她的态度也很谨慎，这让我很担心她会不会随时爆炸啊。”

　　老八帮小二理顺头发，坚定地说：“我要留下她！她一定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而已。只要小心不要碰到起爆/器，她就不会爆炸。”

　　“诶……那她的起爆/器在哪里呢？”

　　“手心、肩膀、胯骨、膝盖、心口。这些地方都是不能用力碰的，起爆/器就设在这些地方。”老八说着，在不碰到的前提下指示了一下位置。

　　“这么多？！”村长倒吸一口冷气，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嗯……它们分别是用来引爆前臂、上臂、大腿、小腿、躯干的。”老八又稍微比划了一下。“据华特将军说，这样的设计可以让她被多次重复使用。当四肢的爆炸威力不足以摧毁目标时，才会引爆躯干的反应炉与腹腔内的炸/弹。”

　　村长哑然半晌，老八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唯恐他露出恐惧与厌恶。但是，村长最终只是抬手揉了揉小二的头，叹息道：“留下来吧，可怜的孩子。只要不碰到起爆/器就好了吧？我会嘱咐大家的。”

　　“太好了！”老八下意识地看向小二。虽然她还是没有反应，但他心里充满了希望。至少，他们已经得到了村长的全盘接纳，这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