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藤野 小小 篇 ...
-
藤野小小
她是纷飞的蒲公英。
——题记
她弹贝多芬的《悲怆》，弹着就有了动情的味道，鼻子酸酸的，滚热的物体在眼眶里转，不停歇，不会停歇。
她在钢琴世家长大，不断地上台演出，也只有父母不在的时候她才会弹奏这自己最喜欢的曲子。被姐姐沦为幼稚的曲子，在她的手中像有翅膀似的，不断翻飞、旋转。
她在空旷的琴房里弹着弹着，她能想象到房外的法国梧桐。
静谧的街道，时而静止，时而晃动的树影。
远远地听到“嗒，嗒”的脚步声，母亲来了。快速弹了一段琶音，换了一首奏鸣曲。母亲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在几个难处打起了拍子。脑海中不断飞跃着音符，慢慢的，快速的，拼凑成了《悲怆》，手下的钢琴走了调。无名指按错了键，如果这时母亲没有出声，那么出现的乐符会变成《悲怆》的调子……
“好好练。”
母亲放下一张背景华丽又不失典雅的节目表。叹口气，她的独奏排在第七位。一首高难度的奏鸣曲。
母亲转身出了门，她在黑白的画卷上组成着自己的梦。
转学至立海大的第一个星期便与全年段同学去孤儿院做义工。人还没混熟，就来了一个集体活动，这不是为难了我么？她笑着想。
那天她穿着淡绿色的裙子，黑色的长发高高束成马尾。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就仿佛和梧桐浓郁的绿色要融在一起了，像一个，树的孩子。
孤儿院后有一个小教堂，下车时，孤儿院的花园里传出了钟的闷响。同学们都穿着便装，和孩子们灰色的衣物极不协调。那些清澈的眼睛，都闪着羞涩或兴奋的光。
早晨就是整理房间比较麻烦了，不是说她没做过事，而是身旁那些孩子冲进冲出。兴奋得丢了魂似的，一问才知道“那些严厉的阿姨都去大教堂做礼拜了”。
中午和孩子们一起吃，餐厅显然有点拥挤。虽然学生会长已经把吃饭时间分为两拨，第一拨是孩子，第二拨当然是她们这群饿鬼。
毕竟是忍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哪些巧手的女孩辛苦努力的结果。
轻轻笑着，在饭桌上和同学打成一片。在家里就不能这样放松了，一想到安静的琴房她的心就闷闷的……
撇过头去不想，“呐，我来照顾你吧。”好简单的一句话，好浓厚的暖意。乱糟糟的海带头，纯到翡翠色的眼睛。当时她就记下了他的名字，二年A，切原赤也。
善良的孩子呢。
他让她心中老旧的钟摆摇动起来，钟摆不断触碰着心底最温暖的地方。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呢。
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开心地笑着，灰色的裙摆随着快乐的舞姿摇摆，摇摆。
拉着一群孩子走向小教堂，一小阵灰尘在阳光里看得好清楚。它们飞舞着，和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飘到了不同的地方。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角落放着一架棕色的钢琴摆在那，花体字写着Sitman。
孩子们散落在教堂的长凳上。深吸一口气，《悲怆》。
流过胸前的暖意，有些时候没有查修过的琴带着沙哑的声音。却把《悲怆》演绎得很完美。
一曲毕。
直视孩子的眼睛。
“姐姐，你能每周都来给我们弹琴么？”
“好啊。”
两句话，就是一根绳子。
每周她都借故出门，在教堂里弹奏着。
有的时候是几个人在听，有的时候是全部的孩子和阿姨都在听。
但她很满意了，上帝啊上帝，请您听一曲《少女的祈祷》。
她一直记得这个名字，切原赤也。
那个清澈如井水的人，只知道在立海大二年A班。其余，她一无所知。一是她觉得没办法开口，二是一放学她就回家练琴。也没有什么闲暇空隙去听花痴女们的尖叫。
她觉得这些与她无关，但，不代表与他无关……
一个早晨下蒙蒙细雨，下午却晴空万里的周日。
3点47分，她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比平常早了10分钟走出孤儿院。一个叫：泊，的孩子已经能断断续续地弹她最喜欢的《悲怆》了。好高兴，但总得要走的。
她饶路去了图书馆，走到路中间听见马路对面出现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LET‘S GO LET‘S GO！RIKKAIDAI！
立海大，网球，么？
作为学生，还是进去看看吧……
立海VS不动峰，6：0！
接下来进行的是单打3的对决，立海大二年切原赤也，对战……
切原赤也，他？
球一次一次击中对方的身体。
她咬住嘴唇，她，不能够相信。此时红着眼睛拿网球伤害他人的人是——她在多少个梦境里梦到的眼睛的主人……
那双澄澈的眼睛呢？不见了……不见了……
从此，她不再弹《悲怆》。
见到他，不——那双眼睛后，《悲怆》就是为它弹的。既然已经变成了恶魔的双眼，那就算了……任凭孩子们不断地央求。
跟孩子们道别之后的两天。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某档案袋里多了这么一张纸，
转学认证
今。
我校原2年C班学生，藤野小小，经过转学考核，并具有转学相应证件。
我校同意藤野小小同学转学籍至德国舒曼高等音乐学院。
在此证明，（校章）
2007年8月4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藤野 小小 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