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骑士》周末大王

2、第二章 初相见

　　谢青头皮发麻，碰上校花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总不能和美女过不去。可谢青也不想退让，这片他好不容易才哄高兴的羽毛，怎么也不能让被人专美于前啊。
　　孙羽左看右看，被针锋相对的两人弄的头大。
　　一旁看热闹的女生终于发了一回善心，直接拿走谢青手上的碗，“这下好了，小羽毛就只能吃一份了。”
　　谢青正式败下阵来，干脆专心致志吃自己的，但话痨的本性还是发挥十足，“小羽毛，你可不能说我不关照你啊，是校花美女把我给你贡品给弄没了的，你可不能和我生气。”
　　“小羽毛才瞧不上你的贡品呢。”
　　“校花美女，你能不能不埋汰我。”
　　“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逗比属性，你暴露的让人忍不住要吐槽。”
　　一顿饭就在打打闹闹中接近尾声，也不知道是谁是什么时候哭了第一声，半多的男男女女就互相抱着哭的稀里哗啦。
　　连最闹腾的吴庆也悄悄拉紧了金裳的手，红了眼眶。
　　同窗四年，今夜之后天涯四散，再聚不知几何。
　　捏着酒杯的孙羽，看着闹哄哄醉醺醺的一群人，毕业得惆怅忽然熏得他眼眶发疼。
　　毕业的这一晚是真正的兵荒马乱，吃饱喝足但还没闹够的一群人在宿舍楼底下的草坪唱了一晚的《朋友》，间或夹杂着某个男生大胆的表白和漫天的口哨声。
　　谢青傻愣愣笑着，伸手揉搓孙羽软软的头发，“好……呃！——”
　　突如其来的酒嗝让孙羽黑线，一把推开在头上作怪的手。这只醉鬼，以后喝了酒绝对不允许他摸头，还有对着他说话！
　　谢青仍旧傻乎乎地笑，丝毫没有踩到地雷的觉悟，转头又加入了震天响的歌唱队伍里，鬼哄鬼叫。
　　孙羽没怎么喝酒，慢热和沉静的性格使他对毕业的伤感没有那么强烈，就那么静静地跟着他们唱歌。
　　草坪离马路不远，时不时有车灯照过来，由远及近再远，亢奋分子刚开始还会朝过往车辆大喊“我们毕业了！”，或者起哄吹口哨，渐渐的，喝醉了累了，也就没人理会了。
　　一个喝醉酒的男生滚到了草坪外面，虽然还是夏天，但是在水泥路面上睡一晚，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孙羽站起来，跨过一堆醉鬼，他想把他弄回草坪上。
　　拉手拉脚，努力拖动，地上的人还是巍然如山，打着呼噜。
　　“呼呼……哈……”
　　一道如同白昼的光照过来，笼着正弯腰喘气，满脸淌汗的孙羽，紧接着，是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
　　用手遮着眼，孙羽试图努力看清眼前的情况，但灯光实在太刺眼，他只能半背过身子。
　　开门，关门，一个人快步走近，“需要帮忙吗？”
　　显然，路过的是一个好心的大叔。
　　“那就麻烦你了，我同学喝醉了，能请你帮我把他弄到草坪上吗？”
　　大叔这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堆躺倒的，估计是同学之类的。
　　按照以往，他家冷气柜老板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但今天也不知道他家老板怎么了，突发奇想要日行一善，他只好下车来帮忙。
　　两人架起地上的人，用力往草坪挪，大叔估计经常锻炼，气息稳定，“你不叫醒他们吗，在路边睡一晚可不安全。”
　　“今天是……毕业聚餐……大家……高……呼……高兴……就喝了酒……”
　　终于挪到了目的地，把肩膀上的重担卸下来，孙羽揉了揉单薄的肩膀，“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谢谢大叔。”
　　大叔摆摆手，回到车里。
　　孙羽盘腿坐在草坪上匀气。他刚刚和大叔说的话不是脱口而出，而是真的打算要给这帮人守夜的，同窗四年，他不可能丢下不管，尽管晚上的风还真的蛮冷。他刚出了汗，这下被风一吹，就有点瑟瑟发抖了。
　　“小同学。”
　　孙羽站起来，一脸疑惑看着去而复返的人，“还有什么事吗？”
　　大叔抖抖手上西装外套，“虽然是夏天，晚上气温还是很低，你拿着这件衣服披一下吧。”
　　孙羽下意识要拒绝，大叔已经帮了他的忙，他怎么好意思还拿人家的衣服，况且两人非亲非故，他实在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好，不会是……
　　孙羽联想到路人被人迷昏摘肾的新闻，脚下不自觉后退。
　　许是看出孙羽的顾虑，大叔笑了笑，“这件衣服是我的去年的工服，不值钱，而且我亲戚也有个小孩在这所大学里读书，我看见你就像看见那个臭小子一样，我帮你，只是希望那个臭小子觉得冷的时候也会有人给他递一件衣服而已。”
　　原来如此。孙羽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羞愧，不好意思地笑笑。
　　因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同学”，孙羽和大叔的距离一下子消弥于无形，他愉快的接过衣服，手心触摸到柔软的衣料，让他情不自禁也露出微笑，“你亲戚小孩叫什么，我明天把衣服洗了给他带给你吧。”
　　“呃——”大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陆锦笙，他叫陆锦笙。”
　　“陆锦笙……”孙羽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皱着眉头在脑海里努力搜索对脸。
　　任务达成的大叔快步离开，继续待下去他都不懂怎么圆这个谎了，他孤儿出身哪里来的亲戚孩子，那小男孩问名字，他下意识就说了老板的名号，但是他也没说错，衣服确实是他的。
　　努力思考的孙羽还是一无所获。“那他——大叔？大叔……”
　　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的孙羽只看到大叔关车门的身影，来不及细想，他抱着衣服就追过去。
　　人还没跑到车旁，车子已经滑动，不疾不徐开去。后窗缓缓降下来。里面似乎坐着人，但光线不足，看不清轮廓，只有一双眼睛，透出鹰一样锐利的视线，让孙羽感到心脏被抓紧。
　　好……可怕……的眼睛，捏着柔软衣料的手不自觉收紧。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如果是鬼，那开车的大叔……
　　孙羽身体颤抖，因为冷风也因为心里恐怖的联想，捏紧了衣服的手也哆嗦起来，这衣服……不会是冥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