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4、三日书童

　　少年走后，不久天色一片漆黑。叶秋花吃完带的几块面饼，肚子也有些饿着。

　　穿着鹅黄色衣衫的丫鬟，走过来对她说道：“秋花，过来跟我一起去厨房吃饭。

　　“是，惜若。”叶秋花一口答应，她记得惜若对她说过话，也是惜若带她进这房间的。

　　叶秋花小心的跟在她身后，看惜若鹅蛋脸上脸色红润，不免有些羡慕，“惜若，等下吃的是萝卜饭还是玉米面饼？”

　　惜若止住脚步，转过疑问的眼神，对她说道：“萝卜饭是什么？吃饭不是吃白米饭吗？”

　　“就是把萝卜切成花生米那样大小，搀在米里一起煮成饭。萝卜的分量比大米还多，而且萝卜是当菜吃的，所以有时候连菜也不用做，沾点腐乳吃就行。”叶秋花疑惑的解释着，骨碌着大眼睛望着惜若。

　　惜若微微浅笑，心下一明，她衣服洗的发白，算干净，可是有股奇怪的味道，原来是腐乳。

　　惜若笑着劝告：“你来了谢府，就不要再想以前。谢府待下人不错，以后不必吃萝卜饭还有玉米面饼的。”

　　叶秋花喜出望外，环顾谢府。走廊颇有格局，曲曲折折间，穿过走廊后，她们俩走过木桥流水。木桥下是个池塘，一路不少新奇的花木。

　　月色皎洁，整个谢府不同于白天，添一丝神秘感。

　　叶秋花心思百转，有怀揣着想考科举躁动，也有想活下去的挣扎，更多的还是想吃口饱饭。

　　“真好吃，大白饭香喷喷的。”叶秋花刚吧啦吃完一碗饭，又去盛满，用饭勺压了压米饭，再盛点放上面。

　　这话惹的十来个丫鬟轻笑，她们三两一聚，不时望向叶秋花，窃窃私语她能吃。

　　叶秋花脸色赧然，侧着头看向惜若。惜若笑了笑，对她说道：“吃饱饭才有力气，秋花骨架也大些，瘦瘦干干的不好看。”

　　“好的，惜若。” 叶秋花放下心，感激望向惜若，她待人温和，好的像姐姐。

　　想起姐姐，叶秋花微微犹豫，也不知夏花姐姐几年没回家，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天色尚早，天空还没出现鱼肚白，四周还有些雾气，弥散在四周，枝叶上有点水滴。谢府丫鬟房内，叶秋花等丫鬟睡得很沉。

　　门外忽然响起粗暴的敲门声，谢管事在外面喊道：“秋花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哪，昨天不是跟你说过要去书房里侯着！”

　　叶秋花睁开惺忪的眼神，顿时睡意全无，小声辩解道：“可是其他人还没起呢。”

　　谢管事挂不住脸色，察觉到其他人不服，继续说道：“你才谢府第二天就会还嘴了！我告诉你，老身也是给你机会，才让你尝试去公子房内，若是再多说，有你好果子吃的。”

　　叶秋花听后，叹口气，连忙一阵收拾，赶去公子书房。

　　公子书房内空荡荡的，没有人。叶秋花不傻，猜到谢管事要她早到是博个好印象，只是他态度变化无常，时而讨好，时而训斥。

　　叶秋花恭敬的站在谢管事旁，等着夫人与公子过来。

　　不久，书房外有三三两两的脚步声靠近，“管事给你又找了个人，听说挺伶俐的，估计你会喜欢的。”

　　“娘，真的不要听他的了，书童天天盯着我念书，我看见书本就头大。说什么也不想念，这个书童也是不要的。”

　　叶秋花听出他的声音熟悉，清脆，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还未等她反应，书房门打开了，走近来十三四岁的贵气少年，发丝飘逸，神色间放荡不羁。

　　身后跟着落落大方谢府夫人，举止得体温雅。

　　“是你？我好像在哪里看到你？”少年眼尖，见到叶秋花，走了过去。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神色各异，将眼神都移到叶秋花身上。此时的叶秋花换掉麻衣，换上谢府丫鬟衣裳。

　　这衣裳不多贵，没了缝补的杂色破洞布，头发不是之前用布条扎束，梳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看起来舒服清爽。

　　谢夫人俯看着丫鬟，心底一阵琢磨，这丫头不到三日就上赶着去公子面前，也很有些心机。这管事也是没教好，这点规矩都不懂。

　　叶秋花一眼看出此人，正是钻进床底的人，低了低头，说道：“奴婢昨天才到谢府，未曾见过公子的。”

　　谢夫人面色缓和，方才是误会了。

　　少年也反应出来她的意思，笑着接话，说道：“虽然我未见过你，不过看你面善，也当是旧相识。”

　　谢管事见公子语气还挺满意，巴巴的上前来，说道：“你看，这是我为你挑的新书童，叫做叶秋花，不知谢公子可还满意？”

　　她又走到夫人面前，柔声道，“书童要伶俐些，也有本份些，这丫头自小过着苦日子，是个可以劝公子的人。”

　　此话一出，谢枫脸色微变，她也是来劝学的，说道：“管事，我以后会好好念书的。现在再换其他人，我也不会想念书。”

　　“枫儿，管事是为你好，多读些经书考科举，你怎么排斥他。”见他开口拒绝，谢夫人知他想着嬉笑度日，不思进取。

　　谢枫坚持道：“可是，娘也知道考科举，这种事不可急功近利。就算多个书童，也无济于事。她还是老老实实当丫鬟，别做什么书童了。”

　　谢夫人初入书房，内心一阵纳闷，见奶娘送来的新书童是女的，要知道书童可不是人人能当的。

　　书童在内要会整理书房，在外要伶牙俐齿解围，更要监督陪读才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童是胜任不了这些，实在勉强，只不能宠溺枫儿。

　　叶秋花见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大好的求学机会，各种推托，让她更是不满。

　　叶秋花露出怯生生姿态，反驳道：“可是，公子从来没让奴婢当书童，又怎么让奴婢做不好书童，方才公子见奴婢面善，当奴婢是旧相识，一点也不待见奴婢。”

　　“你。”谢枫没想到她说出这段话，话语一时哽住。

　　谢夫人见他被说的哑口无言，心下一乐。虽然这丫鬟是不适合当书童，但是正如她所言，试一试又有何妨。

　　谢夫人摆了摆手，招谢管事过来说道：“她暂且留在书房呆三日。若是还行，就留下，若是不行，就送走，你看如何？”

　　管事点头附和，望向叶秋花：“夫人说的是。她若能留书房，是她的造化。”

　　谢枫见他娘直接发话，妥当有理，没有多说其他。他内心还在寻摸，三日后她定会知趣离开，不来捣乱。

　　叶秋花上前来行了行礼，回道：“谢过夫人与公子成全，奴婢会好好当好本职，不会让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