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魔胎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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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小继续分析：“若我猜测不假，之前魔灵与魂魄融合应当是试验禁术。樊荣将军十之八九已成魔物，魔族如今能将魔灵融合生魂中，再以吞噬魂魄为辅助将人同化变为魔物，如此有计划的行动，魔界有新的魔君已是无疑。”
至于魔族使用禁术修炼目的，她捏紧了手心，魔界暗中的主导者是想复兴魔族？抑或是为了急速壮大魔兵数量为复仇？无论何种理由，都只会令人界生灵涂炭。
伏桓眼中划过些许赞赏，对灵璇和灵燕二人轻摆手，她们意会，正要出冥司府去襄城内巡逻便离开。
他便领沐小小去厢房歇息，等到午时日卯正当头时再去将军府查探，那时人处于一天中精气最旺之时，魔灵对人的控制会弱化些。
......
沐小小侧身躺着，双目紧闭，神思却清醒异常。
因着多余厢房只有一间，冥帝一本正经说答应过她师父会在她身边安排护卫，这次出来匆忙，暂时只能他自己守着，以免她遭遇不测。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就大喇喇坐在床对面靠窗的椅子上，说了句让她赶紧睡养足些精神再办事，就双眼一闭不再吭声。
不知装睡了多久，总觉如芒在背，不自觉僵硬身子。听着动静冥帝应是睡着了，沐小小小心翼翼转过身，睁开眼，微微眯着查看对面靠窗而坐的他。
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身形轮廓，一动不动罩在阴暗里似是一樽雕像。倒是真像他说的那么一回事，为了守着她以防不测。
左右是睡不着，静静瞧着阴影中的他，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捻了个火诀，火苗很小，但足够看清这一方小地，也足够看清他的模样。
她将手指抬高，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跳急了些，依着微微火光，映照他的脸，还有一双半敛的深幽黑眸，正静静地面无表情看着她。
沐小小吓得直接将手指伸进被窝，未掐灭的火苗烫着了手指，也燃了些被单。明明方才他气息渐弱缓和是睡着的样子，怎得还能发现她那点小动作。
忽闻他低低的闷笑声，响在这小房内，片刻他揶揄道：“你若想看，日后可看个够，今日你醉了酒，早些歇息吧。”
他声音比平常柔和许多，温温醇醇的，仿若安抚不安分的小孩。沐小小窘迫地红了脸，掀起被子就将自己罩了个满身，偷听被抓，偷看也被抓，总让自己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尽。
见她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伏桓忍俊失笑，手指结个昏睡印，朝床上抛去，一道如轻柔丝被般的淡黄光罩在床上，片刻后便听到她细细平稳的呼吸声。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将被子拉开些露出她小巧精致的脸庞，只用手背轻轻触碰，竟还有些未退散的热气。帮她扶上枕头掖好被子，静静瞧了她会儿，起身回到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一抹浅淡未散的笑意。
..........
正午烈日当头，化去了初春的寒意。襄城城内人们成群结队迎着春日暖阳，出门踏青。
街道上各店家早已立好门面，满满当当摆出来供路过的人们挑选，茶馆饭馆的客人或坐在楼下晒太阳谈聊，楼上的客人都撑开了木窗，襄城街道是热闹非凡。
然城内的将军府则一片森冷气息，府内肆意飘散着人们看不见的零星魔气，更有一处房屋上方魔气旋空而上。将军府大门上空稳稳站着已隐去身形的一青白衣袍女子，身旁站一墨黑长裳男子。
沐小小看着下方几个若无其事晒被洗衣的佣人：“也不知这些人是否被魔气侵身。我先去罩上结界。”
说罢她掠身飞到中间，双手结印，施展法力，青白袍底翩翩摆动，橙色光晕在她胸间凝聚并向四周散开，不消一会儿，橙光结界即将整座将军府罩入。
伏桓兴致盎然立在原地欣赏，在她即将施法完毕时，他闭上眼睛，两手并拢点在眉心，一团白光浮现，手指向下轻划，睁开眼，双眸霎时如剔透的紫色晶石般乍现，他迅速将府内环视一遍，再眨眼，眼瞳恢复深黑。
沐小小结界施展完毕，伸手指向上方魔气最浓的府邸，转身朝他说道：“那红眼怪人应该就是在那，我们是否直接过去。”
伏桓瞬移到她身边，下巴朝西面点了下，不急不缓说道：“先去那，或许有惊喜。”
沐小小狐疑地看了看那处，没有魔气渗出，也未见一丝魔气盘绕，但她并未提出异议，跟着他朝西面那座庭院飞去。
伏桓领她落脚的庭院处于将军府西面的最阴处，半点阳光都未照进来。
携着早春寒意的风刮过，透着股阴凉，同别处的绿意景象对比，这个庭院内树木枯败，暗黄的草坪也无一丝春意萌发的生机，越靠近庭院内的厢房就越能感觉渗骨的凉意。
正当他们要穿墙而入时，两道轻巧脚步声从院门走进来，是两个端着饭菜碟盘的丫鬟。
身穿橘色软裙的丫头嘀咕着：“要不是将军给的银两够多，我才不要来这阴森森的屋子照顾五夫人。”
“嘘！”另一个鹅黄裙裳的丫头捂着她嘴，缩着脑袋四下瞧了瞧，小声劝道：“我们只管给五夫人洗衣做饭，这么好的差事去哪里找，别再多话了，要被将军听到，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的。”
那丫头才有些害怕地紧了紧脖子，低着头不再吭声。两人端着食碟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苍老干枯的应答声，两人这才打开门走进去。
沐小小同他互看一眼，也就跟着走进去。厢房内的摆设很简单，外屋只有一个衣柜、洗漱的脚架，里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塌椅，却没有女子用的梳妆镜柜。
丫鬟们将食碟端入里屋的桌上，然后摆放好，三碗菜一碗米饭，一碗羊肉、一碗猪血、一盘碗鸡肉，都是荤菜。
鹅黄裙裳的丫鬟看也未看床上的人，朝那里欠腰福下身，说道：“五夫人，饭菜备好了，您趁热食用，奴婢晚些来收拾。”
说完便拉着橘色软裙的丫鬟头也未回的离开，似乎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若不是有浅淡呼吸声，沐小小都以为那躺着的不是活人。那五夫人就靠坐在床头，被白纱软帐遮挡了脸。
沐小小走进些，一看，惊得她捂嘴瞪大眼，望了望身边的男人，狐疑道：“她真的是活着的吗？”
伏桓点头道：“不过她也快活不成了。”
那五夫人面色黄蜡透着黑，颧骨凹陷得看得清骨头的轮廓，眼窝更是搭着层皮露出黑黝黝的眼珠子，整个身形单薄得就似骷髅架上套了层布。
她目光呆滞盯着前面，然后极为缓慢得移动脖子望向桌子上的食物，脸上浮现极为扭曲病态的笑，五夫人掀开被子，走到桌前抓起肉开始吃，丝毫没有骨瘦如柴之人该有的虚弱样子。
沐小小注视着她大块朵硕的动作，送的都是丰盛的荤菜，怎么还会如此瘦。既然是五夫人，那应该是将军的小妾，就算生得不是貌美如花，也不该是骨瘦嶙峋垂老模样。
似是看透她的想法，伏桓提示一句：“观察她的肚子。”
沐小小疑惑地看向他，见他神情泰然无惊，好似什么都了然于心却不说破。
她顺着他所指的打量，发现她身子很瘦弱但是肚子却微微隆起，圆鼓鼓的，而且肚子周围若有若无漂浮些淡淡黑色薄雾，那是...魔气？！
沐小小皱眉思忖，猛地一个想法跃出，咽了咽喉头：“是魔胎吗？用人身怀的魔胎？所以她才会被吸尽了精气和血魄以至于这副濒临垂死的模样。”
忽然又想到什么，她轻扯冥帝的袖摆望着他，有些激动：“之前的三夫人难产，莫不会就是…生出了魔胎！”
伏桓轻拍她手背顺势虚握住：“鬼差抓三夫人魂魄的时候早已生产，并未见着婴孩，今日来到府内方才有了这个断定。”
沐小小一时不明白，让女子通过与魔族接触怀上魔胎从而产下魔物，这比魔灵吸取魂魄修炼成魔物所需要的时日长许多，为何魔族要用这种耗费时日的办法得到魔物，她回头察看依旧吞食饭菜的五夫人，隆起的肚子浮现更多魔气，似在彰显魔胎的满足和欢快。
必须趁着五夫人还活着将她魂魄引出来，然后将魔胎斩杀！这个念头将将闪现，沐小小眼里落下诀意，她从他掌间抽手，将引魂镜从乾坤镯中取出，手握聚魂晶正要念出口诀。
伏桓并未阻止，一瞬未离地观察她，淡淡说道：“即便是魔胎，也还只是个孩子。”
沐小小神色微晃，抬头奇怪地望着他，眉间蹙得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魔胎初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