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注意你的言辞》行缓

8、路途

　　一眨眼到了九月月底。
　　整个七中高二乃至全校人非常兴奋。十月国庆小长假不要太给了！

　　高二七班学生则是一脸生无可恋。

　　他们的老班前一天晚上和他们说：秋游，在棉城茗山赏花。

　　呵呵哒(一_一)
　　老班兴致，果然，可见一斑。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言辞毫无疑问对此次秋游充满期待。

　　深夜
　　言辞满心欢喜摸黑回了家，随手开了灯，灯应声而亮，霎时照亮少女心满满的卧室。

　　炽白的光，亮而不耀，自女孩墨黑的发顶倾泻直下。女孩俏丽的小脸因激动裹挟着笑意，在透亮的白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言辞欢欢喜喜拉开衣柜。
　　各式色彩鲜明的衣服跃然入眼。

　　她左翻翻右翻翻，拿不定主意。新月眉越走越紧。
　　在衣柜前站了有五分钟，依然没头绪，她索然放弃。一个电话给戚意拨去。

　　铃声响了一个循环被接起。

　　“喂！”戚意声音些微嘶哑。

　　言辞：“？…刚睡醒？”

　　“没。”懒洋洋的语气。

　　“……哦!”没睡没事，言辞嘴角咧开，声音雀跃，“赶紧的，我们视频吧，你给我选选衣服。”

　　“什么？”戚意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我给你选？”

　　“你有问题？”

　　“当然”，戚意理所应当又道：“我在洗澡，人家是良家少女，不能给你看。”

　　言辞囧，她说怎么听到水声了呢！？
　　顿时她嘴角咧的更开，“害什么羞，哪里我没看过？要不要我细细描绘给你听？”

　　戚意：“丫的你敢，你要气死我么？气死我你就没我这么可爱的朋友了，损失会很大的……”

　　艹艹艹，什么鬼？岔哪去了？
　　“你开不开？”言辞语带威胁，及时拉回话题。

　　戚意声音大了两度：“怎么说话呢？”

　　言辞秒怂，“求您了，太后娘娘，您见臣妾一面吧…”

　　“嗯，这还差不多，等着。”

　　很快，戚意拨了视频过来。
　　言辞打开电脑，登上扣扣，把电脑放床上。

　　戚意的大脸展现在屏幕里，一同出现的还有白花花的肩性感的锁骨。

　　“哟”言辞调侃，“一段时间不见，你又变得丰满诱人秀色可餐了嘛，美女。那快布遮什么呢？湿布能遮住我都看到小雨点了。”

　　“啧啧啧”戚意也不害羞，反击，“什么时候你能像说我一样调侃你家男神，我就服你。”
　　小样，我还不了解你!

　　“得，”言辞认怂，“我们言归正传吧。”
　　说不过你行了吧。

　　戚意得意笑了笑，“说说看吧。”

　　言辞一股脑把衣柜里漂亮衣服全部拿出来摆在床上，把电脑扳到床头柜上，屏幕正对床。

　　“我觉着吧……”刚说没几个字，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大意？”

　　得，
　　戚意、言辞两人具是一愣。

　　戚意充言辞摇头，食指放唇上，示意她别说话。言辞眨了眨眼，点头。

　　下一秒，戚意关了视频，给她发消息，“回聊。”
　　言辞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她关上电脑，站在镜子前，手里拿了件及膝牛仔裙，在身上样了样。
　　没一会，摇头。
　　不能穿，陆来语不穿短裙，李预应该也不喜欢。

　　左试右试，试了约一小时，夜色渐深，言辞毫无头绪。
　　最后，她打算用点数法。
　　既然不知道吃什么，那……随天意吧。

　　她闭上眼，手捂住，不留一丝缝隙，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小抄。嘴里念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台词，“点点羊羊……羊。”

　　念完最后一字，言辞睁眼，手指下是一件深蓝色的简约及膝百褶裙。
　　衣服是两年前的款式，是她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没舍得穿。

　　言辞小心翼翼抚上深蓝的裙摆，来回抚摸，眼神眷恋。

　　最后，言辞把衣服和必需品打包好放进书包，放在房间的沙发上。

　　准备完毕，言辞开了床头灯，美美的爬上床，抓过一边太空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张小脸。
　　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脑袋放空，回想最近一个月与李预有关的点点滴滴。

　　她侧身，换个姿势，歪躺。
　　床头开着小灯，昏黄的暖光下，床柜上摆着一只海水般深蓝色的小船相框。
　　相框里镶嵌一个高瘦的纯白色背影。

　　少年的肩，宽而阔，周身漂浮着淡淡白雾。他在如沙的雾中长身而立，目视远方，宛若即将离去的嫡仙。

　　言辞凝视着照片，安静又满足。
　　有他在的地方即有光。

　　背影的寓意不怎么好，言辞有着种种原因，一直不喜欢朱自清的《背影》，他细腻笔锋描绘下的背影，像是离合，只悲无欢。

　　是时候换张照片了…
　　言辞怅惘。

　　第二天，
　　十月国庆小长假开始。

　　言辞被闹钟叨扰的悠悠转醒。她睡眼朦胧，又窝了会。想着今天要春游，闭上眼睛傻笑。

　　临出发前，她仔细照了照。镜中的女孩，白色雪纺衫深蓝色麻布裙，极简款式，白色平底鞋搭配干花手工耳环，粉色的永生花项链。
　　乌黑的长发编成鱼骨，垂在肩前，鱼骨尾处插了一小束紫色的永生花。额前散下一两缕碎发。
　　亭亭玉立，别有一番风采。

　　镜中少女，白净小脸眉眼弯弯。言辞满意的笑了。
　　非常清新自然简约的打扮，好身材妥妥加分!
　　李预，我来啦!

　　言辞出门时，天色暗沉，预计有雨，她带把伞，一路走的快，步履生风。

　　到校门口，一个人没有，仅路边停了辆大巴。言辞左右徘徊，一会抬头环视一圈，纠结要不要去车上看看。

　　车里，朱宥打游戏打的正带劲，无意间视线往外一扫，不远处路边的小身影他看的目不转睛。
　　他捣了捣身边同样打游戏的陈一行。
　　陈一行和别人团战正打的激烈，没空理他。
　　朱宥又捣了捣他。
　　陈一行一个没抓稳手机差点飞出去，不耐烦的问，“干嘛？”

　　“老陈你瞅瞅外面那妹子是不是咱言姐？”

　　陈一行一听（言姐），条件反射惊了下，游戏也顾不得玩，顺着朱宥指的方向看去。
　　那卡通小黄鸭书包……可不就言姐嘛！

　　朱宥也认出是言辞，两人同时不可置信瞪大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
　　言姐咋了？基因突变？为啥穿这么……淑女？

　　两人反应过来，立时大声喊她，“言姐，言姐，这边。”

　　三十米开外的言辞被杀猪般的号叫声吵得抬头。
　　大巴尾窗边的两只手，OK，她明白。

　　言辞抬脚往大巴走去，没理那两个对她招手的二缺。
　　说多少次了，以后不要叫我言姐，听鼻孔去了？

　　车里的陈一行和朱宥傻眼。
　　陈一行：“到底是不是言姐？”身形挺像的。
　　朱宥：“应该是，走来了。”

　　陈一行：“为什么不理我们？”言姐变了。
　　朱宥摆摆手，像模像样吐出骚气十足的一句英文，“I don't know～”

　　陈一行顿时一脸便秘色，拿过书包开砸。朱宥不甘示弱抢他手机。

　　两人嬉皮打闹间，言辞上了大巴。扫了眼车厢内，视线准确无误粘上第二排座位，熟悉的身影。
　　李预，今天，简直不要太帅！

　　李预剪了头发，额前碎发软趴趴的散着，上身着件墨色套头衫，衣服极为熨帖的服在他身上，衬出他良好的身形。

　　言辞不动声色在李预外面的空位坐下，一脸的理所当然。

　　此时，车上没有几人，原本有轻微嘈杂声的车厢寂静无声。

　　后排和朱宥他们玩的好的，也和他们一样惊讶极了。
　　陈一行一脸迷茫，“朱宥啊，还记得前段时间言姐和咱说过啥不？”

　　朱宥呆滞的点点头，他好像想起来了。
　　戚姐说了，言姐最近有大动作，让他们不要打扰她。
　　他现在貌似知道大动作是啥了。

　　朱宥和陈一行两人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李预眼角余光瞥见身边坐了言辞，已经淡漠，唇角抿着不做他语。

　　言辞很开心，企图主动挑起话题，比如：“李预你吃饭没？”
　　她侧头看她，光明正大打量。

　　他，一席米色小脚裤，露出肤白的脚裸，凸起淡淡青筋。脚踩帆布鞋，别提多性感。
　　啧，好想捏……
　　言辞两眼放光视线不断扫向他的脚裸，他长且直的长腿，不得不说，他腿型应该很好看。

　　李预似乎察觉她的视线，不动声色收回脚，脸偏向窗外，不自然应了声：“嗯。”

　　方韵一上来就看到这样衣服画面。她死死盯着第二排过道间的李预和言辞。
　　该死的，又让言辞抢先一步。还有，陆来语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这么好机会白白丧失。

　　言辞余光里停顿了一抹白，她没说话，过了会，那抹白还在那。

　　未几，她不耐烦，抬头迎上那抹白。
　　看清是谁，言辞眯了眯眼，言辞傲娇又轻蔑。

　　方韵，她有印象，说难听点，怂货一个也不是好鸟，喜欢李预还和陆来语走近，明显目的不纯。
　　她就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方韵咬牙切齿，狠狠翻了言辞两眼向后走去。

　　终于走了。
　　言辞轻舒，拿了折扇，刷刷扇几下，又嗅了嗅空气，直觉不难闻才罢。

　　李预眉峰几不可见跳了跳。

　　言辞昨晚想了很多事今天起了大早，车子出发没多久，小脑袋就受不住的点起来。

　　前方转弯路口，车子稍倾，言辞不受控制向里歪斜。

　　小脸磕到一块硬物，言辞嘘着眼，揉了揉小脸，又歪向一边温暖的硬物。
　　小脑袋挨着硬物蹭了蹭，又使劲嗅了嗅，咕哝着，“真香～”

　　李预脖子僵硬不敢动，斜了眼肩上某物。
　　某人趁睡觉明目张胆占他便宜？

　　他肩膀轻微动了一下，抬手按上肩上的小脑袋轻轻往椅背上推，企图换个姿势，然而，刚一动，手被一只柔弱软骨按住，娇软咕哝声响在耳边，“嗯～讨厌，别动～”

　　尾音上扬，他听得一个激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李预难得的呼吸微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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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练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