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梦山之狐（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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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晃着脑袋：“我们每到祭祀的日子都要换上特定的衣服，带上特定的面具。这样一来就分不清人狐狐人和狐狸了。当然在这一天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也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会引起狐神的怒意。大祭司会在这一天选出几个使者为狐神服务，不过我猜这个时候就是接近你们口中的血弑最近的办法。”
“你们祭祀什么时候开始？”
千帆倒是大大咧咧：“后天啊！”
众人：“？？？”
他们周五下午到的，现在是周六的下午。后天不就是周一？！
看来得找个借口请假了……
“你们那个衣服面具长什么样？有卖吗？”
“有的有的，我刚刚在路上看见好多呢！”
我们怎么没看见？！
千帆就拉着他们去摊子上置办行头了。
等他们置办下来，脸都黑了。
黑色暗金流纹镶边的袍子，还有他们特别熟悉的……狐狸面具。
这不就是鬼校和工厂那的黑袍人的装扮？！
大无语事件。
起码找对了方向不是？人要学会自我安慰……
给每个人都买了一套——当然不用花钱，这样千帆就不用一直开着结界隐藏了。
翌日。
几人打算去附近的一家酒楼打探消息。
酒楼饭店客栈旅馆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消息也灵通一些。
“人狐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大人想吃点什么？”
“随便来点吧。”
“好嘞！顶级菜宴一套！”
小二吆喝完，马上有几个服务员跑来端水端饭，一看那伙食，啧啧啧，这叫随便？！
人狐的地位可真是太高了。
“你们置办好行头了吗？”
“好了老大。”
“好，明天你们要配合一点，衬得我特别伟大，这样我才能被狐神选中。”
……
“我们姐姐这么貌美如花，狐神大人肯定一见倾心，姐姐你就放心吧。”
……
“少爷，您一定可以被狐神大人选中的。”
……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看得出来梦山之狐对此都很重视。
“看来很热闹啊。”夏子鸢无聊地用手指敲着桌面，“我们明天要注意什么吗？”
千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哥哥说注意自己的身份别暴露，尽量显得自己比较耀眼一点可能会容易被狐神选中。”
夏子鸢仔细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无数一模一样的黑袍人在那尽情地自我陶醉着，群魔乱舞，真不好知道谁比较耀眼夺目。这是在选谁看起来更傻逼吗？
多少有点离谱。
回去后，他们对了一下暗号来保证是自己人。
手势是右手自然垂下呈半握拳状，食指与拇指敲击三下然后送开。在外人看来就只是无意识的小动作罢了。
又是一日。
他们早早换上了外袍带上了面具。
令他们惊讶的是，无论高矮胖瘦，只要装配整齐，身姿形态看起来都是一样的，除了有个人行走习惯的细微差异，否则茫茫望去真他么是一模一样。
看来已经没法确定两次遇到的黑袍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们走吧。”说完这句话夏子鸢就定住了，所有人都定住了。
这声音不是她自己的！听起来和之前碰到的黑袍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不男不女，沙哑沧桑。
这怎么还能改变声音的呢？！
坏住了，茫茫梦山，你哪知道哪个才是怂恿陈煜凯杀了郝美梅的真凶？
为了以防万一，夏子鸢还是用灵力在每个人的手上系上一条绳子，然后将其隐藏起来。
街道上，狐山狐海，一眼望去全是汹涌的黑色。
“我们往他们涌动的方向看看。”
一路上有很多祭祀用品。不知名的兽头骨，随风飘扬的彩带。狐人们赤着膀子带着面具跳舞，有饰演不知名怪物的狐人，也有婉约婀娜的狐人，如此种种。
再往前，是一座极高的塔。放眼可见带着面具的守卫列队。
号角吹响，所有狐狸的神经都在躁动。夏子鸢明显感觉自己的心也在狂跳。这号角声好像有煽动人心的力量，说好听点叫鼓舞，说难听点叫操控。这种感觉让夏子鸢暗暗提防起来。
混了不知道多久，号角骤然停止。随后变成急促的鼓点。
“迎大祭司。”
“大祭司！”
之后是夏子鸢听不懂的崇拜声音。
带着兽骨披着彩缎的大祭司一挥拖地的衣袖：“今日又是祭祀的日子……”
怎么这听着跟学校的领导讲话一样废话一堆？
大祭司终于进入主题了：“现在进入选拔环节，愿狐神保佑你们。”
一个绑着彩缎的球从他手中缓缓升到空中，然后发出了光束。
像极了演唱会上随机挑选幸运观众的环节，聚光灯照到谁谁上场。
彩球的光束扫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九个人。夏子鸢颇为幸运地被选中了。
不过她在众人艳羡——虽然看不见——的目光中被守卫护上了那座塔后，她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他们全员都被选上了！他们算上千帆一共五个人，另外五个则不知道是谁。
为了避嫌他们事先还特意分散到了人群各处，没想到这还能被选中。
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守卫将他们送入一间房，吩咐道：“诸位请在此稍候片刻，大祭司处理完后事便来带诸位前往狐神之处。”
后事？是我理解的那个后事？
不久，大祭司在守卫的护卫下走到了他们面前：“狐神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诸位请移步。”
大祭司戴的面具刚好可以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夏子鸢瞥见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这个微笑有一点计划即将成功的兴奋意味。
被蒙了眼，他们被牵着左拐右拐到了某处。
蒙眼走路会给人极大的不安全感，但是夏子鸢深呼吸后镇定下来，仔细计算步数以及大概的偏转方向——这样下次若想潜入就可以摸索了。虽然不完全准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终于摘了蒙眼布，面前是山洞一样的世界。
昏暗无比。
正中央有一座极为庞大的盘坐着的九尾狐的石像，狐尾从后面张扬地散开，给人以震撼的压迫感。
大祭司威严道：“跪下！”
他们竟然不受控制地跪下了。
石像的眼睛发了红光，接着有一个空旷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尔等狐民，是为天选之子。”
……
接下来是晦涩乏味的文言文。意思大概就是你们很幸运就是那天选之子，接下来要为我做事，不能违抗我。具体内容大祭司会告诉你们……
九条尾尖都发了光，有光球缓缓飘到他们眉心，融了进去。
眉心发烫，似乎留下了什么印记。
“吾之印记已附，尔等狐民有三不。不可违逆，不可外出，不可私会。”
这就是卖身契吧！
“去吧。去吧。”
狐神的声音越来越渺小。
大祭司带着守卫，重新给他们蒙上了眼，又将他们带了出去。
有了第一次的记忆，夏子鸢知道这不是回到那座塔的路，而是拐到了另一边。她又将路线记了下来。
果不其然，大祭司将他们带到了一处别墅。
那幢别墅一共三层，一楼公用做休息饮食，二楼是房间，一共九间不多不少供他们居住。三楼则存放了服侍狐神需要用到的用具，未得允许不可擅闯。
大祭司给他们每人分发了一套外袍和面具。款式和普通的差不多，只不过外袍和面具上多了个数字。
夏子鸢是三号。后来他们私下汇合的时候，确认了一下。东方子夜是二号，羽毛是七号，戮是九号，千帆则是一号。
也就是说四号五号六号八号全是外人。
私下汇合……这算不算是私会？
草，这才第一天就违反三不原则了。
夏子鸢不禁调侃。
好像狐神也不知道？
既然违反都违反了，再违反一条也没关系吧？
这么想着，夏子鸢把她想看看楼上和跑去外面这事跟他们的小分队说了。
结果是得到了一致同意。
本来还担心千帆，千帆则道：“我没关系的！我只要知道哥哥的下落就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亲人离散更恐怖的事情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其他人为千帆的坦然和勇敢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都不怕死，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梦山之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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