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离爱》梦灵忆雪

43、第 43 章

　　离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从厨房走出来，商尔伦已经换了台，是经济新闻，在讲最近的股市行情和金价。偶尔提起本市商界大亨和最大企业，商尔伦只是心照不宣的会心一笑。
　　离爱抱了靠垫窝在沙发里，对商尔伦道：“你明天开始就要正常上班了吧？”
　　商尔伦喝了一口奶茶，香气浓郁，“不，我下个星期再去公司。”
　　离爱没说话，心里却惦记起了明天莫谨言那个约会，只对商尔伦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待着？”
　　“去哪儿？”商尔伦漫不经心问道，手里换了台。“明天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还想带你去吃饭。”
　　离爱知道又是他朋友的聚餐，心生厌烦，“那我不去了吧。你自己玩吧。我晚饭就在外面吃了。”
　　其实她跟莫谨言是上午见面，下午是空闲出来的，但从心里她就是不想去。
　　“嗯，也行。”
　　快睡觉的时候，离爱从浴室里出来，才发现商尔伦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很小，但却没了以往那种冰冷的态度，柔和许多，她听不清楚商尔伦到底是给谁打电话，也没有兴趣去知道，即使她现在是爱着他的，也不想去过多干涉他的隐私。
　　这世间，即使再亲密的人，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因为我们都是独立生活的。

　　第二天，果然在莫谨言说的咖啡馆门口有车来接她，她把自己的车停在了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才上了莫谨言派的车。
　　司机和一个秘书对她都十分有礼貌，客客气气的，让离爱的心稍稍松弛了一些，可是却又无端生起了一点恐惧。
　　莫谨言在靠近郊外一间十分宁静的茶馆等她，包房是很古朴的青竹装饰的，复古风感染着周围的点点滴滴。
　　莫谨言穿的也十分随意，衬衫外面套了件休闲大衣，平时散发出来的戾气似乎也有所收敛，还带着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莫先生，你找我，有事么？”离爱说的生疏，坐在他对面，就那样毫无恐惧的看着莫谨言。
　　莫谨言倒是笑得真诚：“妹妹，我这是第一次这样叫你吧？”
　　离爱的心微微颤抖，惊讶于他对她的称呼，妹妹这词听起来，一点讽刺没有反而很真挚，但离爱却保持着应有的警惕：“我想，莫先生这样的称呼并不适合我。”
　　“你本就是我妹妹。”莫谨言说的理所应当，一点修饰都没有：“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我的妹妹了。”
　　离爱听了，嗤笑道：“恐怕，你的妹妹不止我一个吧。况且，那个的关系应该比你我更亲近一些。”她第一次这样憎恨这样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莫谨言没有争辩，只是把手边黄色文件袋扔给了离爱，小小的茶几还颤悠了一下。她面前八分满的茶杯也洒出了两三滴水，趁着嫩绿色的竹子格外鲜明。
　　她从档案袋里抽出了一叠文件，上面还有照片，不过是黑白的，文件是用A4打印纸复印的，还带着些油墨的味道，只是上面的文字却显得苍白。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明白过来，只是有关她母亲的所有文件，详细的连她都叹为观止，最后，出示的竟然是一张死亡证明，可上面的内容却让她一时间无法理解——死于意外车祸。
　　茶室里静的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和淡淡的喘息声，离爱还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那样一下下震着耳膜，大脑充血，无法思考。
　　为什么是意外车祸？而不是长期疾病？她听嬷嬷说，她母亲是得了病正常死亡的。
　　过了好久，她才有力气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谨言又递给她了另一个档案袋，这个档案袋显然比那个轻很多，但离爱拿在手里似乎是千斤石坠一般，只有几张纸，规规矩矩的打印原件，竟然是DNA检测证明，可她却看不懂了内容，上面是莫言爱和莫谨言的DNA检测，相同指数却不那么高，她对于DNA不是那么清楚，最多也就知道父子间应该是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可兄妹间的却不知道。
　　莫谨言这才说了话：“上面说，我和言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离爱更晕了，为什么莫谨言和莫言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不都是莫夫人生的？难道莫言爱或是莫谨言是莫之文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什么意思？”
　　莫谨言这才慢条斯理的抽出了另一个档案袋。
　　里面依然是一张DNA证明，赫然写着，莫言爱和莫夫人毫无血缘关系的事实。
　　离爱明白了，莫言爱是莫之文和另一个女人生的，而莫夫人却无言接受了莫言爱的事实，她惊愕的无法说任何一个字。虽然现在莫夫人已经死去了，但是这个秘密却被公开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离爱。你别猜了，老爷子这辈子就两个女人，一个是我们的母亲，另一个是莫言爱的母亲。”
　　离爱听了莫谨言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子里似乎是被洗过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回荡着莫谨言的话，他们——是亲兄妹？
　　离爱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的意思——我们，是兄妹？亲的？”
　　莫谨言微微一笑，优雅点点头，仿佛是一件极小的事情，端起手中的杯子，浅啜了一口雨前龙井，苦涩的味道，似乎荡气回肠，“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是这样惊讶，可是，后来……慢慢习惯就好了。离爱，你才是我亲妹妹知道么？我早就开始怀疑了，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言爱，对她也十分客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那时候我没有办法查出什么，也就是在几年前，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的亲妹妹，老爷子也算是有心，让你去国外念书，只是可怜我母亲，临死都不知道你这个亲生女儿还活在人间。”
　　离爱指尖都是冰凉的，全身好像都坠入了冰窖一般，她这才理清了所有的思绪——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空洞、冰冷：“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窗外的阳光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灿烂，万里无云，迁徙的南燕呈人字形飞过，划破天空的宁静，茶馆周围种植法国梧桐的叶子也翩跹飞逝，零落在空中，好像是记忆那般散乱，往事重现。
　　她又想起了那首歌——《昨日重现》。
　　那样安静的曲调，那样的感情，牵动着思绪一起跟着南燕飞向遥远的天边，如果，这世界真的又天空那样澄澈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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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甜蜜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