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离爱》梦灵忆雪

37、第 37 章

　　他们到如意家的时候，如意已经架起了火锅，是电磁火锅，不用炭，只接了电源，遥想当年他们吃火锅的时候，炭倒还够，只是不够了菜，那时候也不讲究营养成分，不像现在。
　　如意帮着贺晓峰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厨房，贺晓峰很自觉的去收拾那些海鲜和鱼肉，如意和离爱就在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虽然如意的房子并不大，只有五十多平米，还是租的，房租虽然合理，但是地处却不好，离如意的报社很远，每天要坐很长时间的车才能到。
　　如意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贺晓峰，对离爱道：“我以前曾一度以为，你和贺晓峰会是一对儿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和商尔伦又很般配。”
　　离爱不由得一笑：“你怎么现在了还这样的八卦？星怜和周平就是你说说说说出来的，本来人家两个人只是朋友而已。”那两个人是和他们同样孤儿院里的孩子，高中也在一起上，如意和他们一起上的大学。
　　“他们两个本来就看的对眼，关我什么事儿？”如意满不在乎道。
　　离爱却敛了敛神色：“如意，你别再等他了，好不好？”如意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和班上的一个男生很要好，可以算是早恋，那个男孩儿家里人发现以后，非常反对，不仅反对如意的身份，还反对早恋这样的事情，于是给那个男孩儿转了学校，从此他在如意的世界销声匿迹了，几番周转，才打听到，那个男孩儿竟去了部队。
　　悄悄的，如意开始给那个男孩儿写信，刚开始那个男孩儿还给她回信，可后来，只给了她一封信，雪白的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等我。高考结束以后，如意才知道，原来那个男孩儿是去了西藏支援，结果……不幸遇难。
　　当时如意是大病了一场，然后整天嘻嘻哈哈，表面上装的没事，可背地里却……只可惜，离爱那时候在普林斯顿，想安慰如意也是望尘莫及，毕竟隔着一个大洋彼岸。
　　如意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其实，到底有多幸福，真的只有自己知道，我们是追着尾巴的猫儿，只知道原地打转，不知道，其实迈步向前，幸福，很自然的就跟在后面了……
　　在离爱的观点里，等待，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况且，她对商尔伦说的话也不是空话，这世界上的确没有人值得她等。
　　当她们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时，贺晓峰很及时的端着收拾好的虾子和鱼还有鲜肉出来了，满满一桌子，离爱喜欢吃菜，如意特意给她买了很多新鲜的蔬菜，看见冰镇红酒的如意问道：“怎么喝红酒，啤酒喝起来才叫爽呢！”
　　离爱轻笑道：“我买啤酒？一次经验就够了，你发酒疯的样子，我看一次就记忆犹新了，”随后停了停又说：“明天是不是早上的飞机？”
　　如意道：“嗯，是，还要转站，又要坐火车，巴士，反正繁琐的很，哎呀，不想提了，说点儿别的吧！”
　　“谁让你想去那样的地方的？你这叫自作自受！”离爱道：“不过，为了自己的梦想，即使付出再多，也会是一种幸福。”
　　如意灿颜笑道：“对啊，人生嘛，不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一回，多遗憾？”仿佛一语点破，又或是一道惊雷劈来，离爱顿时觉得自己很悲哀，面对与自己的梦想，她没有挣扎，而直接放弃了。
　　贺晓峰无意看见离爱的神色苍然，随后道：“说这个干什么，梦想有很多种，为一个自己放下包袱的机会努力，也是一种幸福，如意，祝你一路顺风！”
　　离爱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是啊，祝你一路顺风，等你什么时候从西藏回来，我再请你吃好的，什么燕窝鱼翅的任你挑！”
　　如意道：“算了吧，吃那个，我还不如吃火锅呢，咱们这样的人，是不习惯那一套繁文缛节的，要我去吃那种宴席，简直是一种煎熬。”离爱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一如以往，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席间充满了相聚的欢乐，只可惜，时间易逝，分离也随之而至，离爱他们不得不要走了，如意喝的红酒较多而且还喝了一些原本她家就积存的啤酒，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真的太开心了，如意的话变得多了起来，离爱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两个人一起走下楼，勾肩搭背放肆的笑，贺晓峰拿着离爱的皮包走在她们两个后面，其实贺晓峰知道，离爱只有如意这样一个要好的朋友，她性格孤僻，如果真的跟某个人感情很好，那么是真的付出了真心，就算是为朋友奋不顾身，两肋插刀她都不会皱一下眉。
　　“爱爱，你一定别把我忘了啊，虽说只有几年时间，我最后就是希望你他妈的能幸福。”看来喝多了说起话来真的是不拘小节，怪不得人说酒后吐真言。
　　离爱失笑道：“小心被嬷嬷听见你说脏话又要骂你了。”
　　谁知如意却呜呜哽咽起来：“我也很舍不得嬷嬷，爱爱，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嬷嬷！要善待她老人家！”
　　“难道我以前都在虐待嬷嬷么？我一定会把嬷嬷照顾的很好很好，你放心去吧。”
　　对于他们三个或者更多人来说，嬷嬷不仅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更是叫他们做人的父亲母亲，如今如意这样舍不得嬷嬷也是情理之中。
　　她们两个停在贺晓峰车旁边，如意双手搭在离爱肩上，如负重托一般对离爱郑重道：“离爱，除了这个，你一定记得要幸福。”
　　离爱不胜酒力，白皙的脸颊上染着一团淡粉色的红晕，显得娇艳可爱，微微一笑：“如意，你这话怎么这么像是生死离别一样？不就是五年？五年以后我们再相见！如果我的计划提早完成，我就去找你，然后我们就定居西藏算了。”
　　“呵呵……”如意灿烂的一笑，月光灯光，洒映在她脸上，仿佛是模糊虚无的，连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好——爱，祝你的计划提早完成。”
　　贺晓峰用遥控开了车，拉开副驾驶的位子给离爱，又对如意说：“你回去吧，秋天夜里的风冷。”如意点头，眼睛里亮晶晶的，离爱坐在车里没有看清楚，不知是灯光照的还是泪水。
　　车子启动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异常沉重，在车子开走之前，离爱最后看清楚了如意眼里对她的祝福，那种即深刻又虔诚的祝福。
　　也许生命就是如此的玄妙，谁也不知道这一刻过去了，还有没有下一刻，不轻言未来的离爱，许诺了如意，不知——会不会实现，这夜的月光似乎特别的明亮。

　　她靠在车窗边，头晕晕的，她觉得虽然是深秋，但是夜风似乎并不那么寒冷，随手把车窗开了，夜风灌进车厢内，原本一点的温热被吹散，消失在深夜里。
　　贺晓峰瞥了她一眼，说：“夜风凉，你小心着凉，还是关上窗子吧。”
　　离爱充耳不闻，任凭秋风吹在脸上，打得生疼也不觉，她没有风泪眼，但却留下了眼泪，那晶莹的液体肆意在脸上，顺着面颊缓缓流下，宛如一条无力的小溪，汇聚在下颌。
　　贺晓峰知道离爱是执拗的，尤其是她喝了酒，也不再劝，只是开大了车里的暖风，她觉得冷暖交替的感觉就像是她的心感觉到的，好不容易感觉到了一点儿温暖，可是，不多久，又别打回了原形。
　　如果不知道天堂有多幸福，就永远不要知道好了，这样就不会感觉到从天堂被打入地狱的感觉，虽然她的内心起伏还没有那么大，但是，商尔伦却是第一个让她的心出现了不该出现涟漪的人。
　　如果割舍容易一些，就不会痛苦了。
　　似乎这条路特别的漫长，离爱觉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到家，家这个字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模糊，她记忆里家这个字似乎带着某人身上的古龙水香儿。
　　“离爱——”贺晓峰轻轻推推她，其实已经到了商家老宅的门口，只是贺晓峰没有开进去，他想，就算是他自私吧，就让他和离爱这样相处一段时间，即使没有语言的交流，只要离爱在他身边也是一种幸福，有时候幸福的定义真的很简单。
　　因为酒精作用，离爱睡的有些沉，贺晓峰那样轻声的叫她，她并没有听见，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里，梦里是虚幻的，没有束缚。
　　夜很长，又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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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已经完全没脸见大家了，大家都对我失望了吧……
呜呜……
其实我是有正当理由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某灵要过生日了，所以在筹备生日宴会……
汗……我可不是七老八十的人，虽然吧——其实吧——还是吧——反正吧……
好吧，我承认了，我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