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委托人的自述 ...
-
“你好，我是康胜佳，今年四十五岁，名下有一家贸易公司，多处房产，还有三个孩子。
大女儿明明，今年十九岁，在欧洲留学，聪明懂事，是我的骄傲。
二女儿小玲，今年十二岁，正在准备小学升中学，活波可爱，善解人意。
小儿子阿澈，今年五岁，前几天刚通过市国际幼儿园的入学考试，九月份就可以正式上学。
对了，宗先生，忘记跟你说，我结过两次婚，明明是我和我的第一任妻子阿玉的孩子，阿玉在八年前出车祸死掉。
小玲是阿莹带来的，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阿莹的前夫姓龙，是个人渣。
当初和阿莹离婚的时候，他承诺法官，每个月给阿莹和小玲一千块的抚养费，实际只付了三个月就没有在给阿莹和小玲一分钱。
阿澈是我和阿莹的孩子。
……
我们全家的感情非常好，虽然是再婚重组家庭。
明明从来没有怪我在她妈妈死后不到一年就娶了阿莹这。
小玲说我对她比她亲爸还像爸爸，我和阿莹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她就主动喊我‘爸爸’了。
阿澈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
小玲恨不得一天二十个小时和阿澈黏在一起，明明每次和我们视频聊天都要和阿澈说话。
……
我和我老婆对现状非常满意，直到上个月……
上个月五号，我从外地出差回来，路过小玲的学校，顺手带小玲回家。
半路上，我接到秘书的电话，唐先生来公司找我，问我要怎么接待。
唐先生是我的重要客户，我不能怠慢，挂了电话就临时转弯去公司见客户。
进办公室前，我把小玲交给了秘书，让秘书陪小玲在休息室里做作业。
我和唐先生在办公室里谈了大约两个小时，中途上过一次厕所，我在厕所门口看到小玲一个人站在厕所的镜子前，对着镜子做表情，还自言自语。
我当时急着回办公室，没把小玲的怪异行为放在心上，送走唐先生以后就带小玲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们一起吃晚饭，挨个洗澡，阿莹拿着幼儿读本去阿澈的房间给他做学前辅导，我去书房给小玲检查功课。
因为是一家人，我在门口敲了一下就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小玲……小玲……小玲正拿着一支红笔在作业本上乱涂乱画！
发现我站在身后的时候，小玲的态度很奇怪，她还当着我的面把画得乱七八糟的作业本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晚上，我把小玲突然乱涂乱画、对我耍脾气的事情告诉了阿莹。
阿莹说，小玲已经十二岁，可能是逆反心理，让我别放在心上，她会找时间和小玲沟通的。
然后，我们就关灯睡觉了。
小玲对我们有逆反情绪，我完全理解。
她已经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何况，我毕竟不是小玲的亲爸，虽然我和阿莹都没有在乎过这点，小玲也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现出在乎。
接下来的每一天，小玲对我的态度都比前一天更冷淡。
我决定去学校和老师谈谈。
没想到学校老师居然告诉我，小玲已经将近一个礼拜没有上课了！
我很震惊。
我一直都认为小玲是个乖孩子，每天早上准时起床，吃早饭，司机开车送她上学，下午放学也是乖乖在校门口等我们的车子接她回家。
小玲怎么会骗我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很害怕。
我担心小玲交了坏朋友，被社会上的小流氓骗钱骗……
我把车子停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我想知道小玲是不是背着我们和坏朋友交往。
我在学校门口连续盯了三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小玲的班主任又打电话通知我，让我好好管教女儿，因为小玲这三天也没有上课。
我非常生气。
我让小玲老实交代！
这几天都去了哪！
小玲看着我，一声不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看到她哭成那样子，我顿时没法继续凶她。
我让阿莹带她回房间，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阿莹才陪她进了房间，她就……
她竟然拿起美工刀要戳阿莹的脸！
阿莹大叫起来！
我冲进去，拦在小玲和阿莹之间，结果……结果……
小玲用美工刀戳自己的手掌心！
我赶紧夺下美工刀，又打了小玲两个耳光。
我觉得她是中邪，我想让她清醒一下。
小玲被我打了耳光以后，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
她直直地看着我，然后——抓着喉咙呕吐！
我和阿莹都吓坏了。
我们把小玲送去医院。
医院说，小玲可能需要看精神科。
这个结果让我很难受。
我恨我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小玲的异常。
阿莹也陪着我一起难过。
正当我们讨论谁留在医院陪小玲谁回家照顾阿澈的时候，负责看护阿澈的保姆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说，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卫生间的门缝里有一只眼睛正看着她！
原本她以为是阿澈的恶作剧，喊了两声，阿澈没有回答。
她心里有点发毛，拿着马桶塞走过去，门外什么都没有……
她又去阿澈的房间，发现阿澈正裹着小被子躺在床底下发抖。
她问阿澈发生了什么，阿澈说，屋子里面有一个我们都看不到的第六个人，那个人一直都在看着我们，眼睛血红，爪子又细又长……”
说完事情的大概时，康胜佳已经满头冷汗。
宗忘川将鸡尾酒递给他，说：“喝口酒，压压惊。”
“谢谢。”
康胜佳喝下酒，勉强顺过一口气。
他问宗忘川：“我们家是不是在闹鬼？”
“为什么会这么想？”宗忘川问。
“因为……因为……除了闹鬼，我实在想不出理由解释小玲的异常，她一直都是个乖女孩，听爸爸妈妈的话……还有阿澈的话……”
“这样啊……”
宗忘川看了眼吧台上正冲着他挤眉弄眼的萧铭，说：“康先生，你们一家人现在住的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七年前，”康胜佳说，“决定和阿莹结婚后，我买了现在的房子。”
“原来的房子呢？”
“原来的房子是我和阿玉、明明的共同财产，我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四年。当我决定和阿莹、小玲还有阿澈一起开始新生活后，我买了现在的房子，也把老房转到明明名下。”
说到这里，康胜佳补充一句：“我爱阿莹，但是我也爱着阿玉。”
“我理解你的为难。”
宗忘川的笑容带着几分意料外的味道。
康胜佳心头一抖，问：“宗先生，你该不会怀疑是阿玉……是阿玉在我的新家闹事……”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很低。”
“为什么？”
“你和你的第二任妻子在一起已经整整七年。如果鬼是你的前妻，闹鬼的原因是再婚，在你决定结婚的时候，她就已经发作，不会等到七年后才开始作祟。”
宗忘川的分析让康胜佳松了口气。
他说：“你说的很对。阿玉她如果不希望我和阿莹结婚，七年前就会托梦给我，怪我变心……她是个好女人，她不会牵连无辜，不会隔了七年找上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玲……”
“但你家里也确实正在闹鬼，”宗忘川说，“依照你的说法……”
康胜佳再次露出沮丧。
此时，萧铭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他紧贴着宗忘川坐下，手搭着宗忘川的腰，脑袋搁在宗忘川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亲爱的……”
“一边去！”
宗忘川不耐烦地推开他。
萧铭顿时面露哀怨，说：“你果然怪我昨天没有满足你……呜呜呜，做人真难，做男人更难……”
“闭嘴！”
宗忘川瞪了萧铭一眼：“发什么神经！想搞黄我的生意吗？”
“不，只是想提醒一下康先生——”
萧铭看了下腕表，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赶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要拖时间！你敢让我的亲爱的今天晚上不能准时和我洗白白睡觉觉，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铭的眼中有红色一闪而过。
康胜佳无法看到萧铭眼中的红色，但他感受到了刻骨的冷意。
“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这就对了。”
萧铭转头咬宗忘川的耳朵：“我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很高？说吧，今天晚上要怎么犒劳我？要不要试试高速旋转三点攻？”
宗忘川翻了个白眼。
康胜佳却突然眼神凶恶起来。
他把萧铭带来的鸡尾酒一饮而尽，恶狠狠地说：“这事肯定是姓龙的在搞鬼！那混蛋一个月前找我借钱，我没理他，他咒我不出一个月就会倒霉透顶，跪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委托人的自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