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而生》THsure

3、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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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
　　“嗯”杨浩澜声若蚊蝇.
　　“去吃饭吧，给你留了点.”听起来杨勇心情是不错的.
　　不过杨浩澜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吃完后洗了碗就准备溜去房间了，以防杨勇突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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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陪我看会儿电视.”
　　其实杨浩澜是不信的，杨勇没把他电脑手机砸了都算仁慈了，还会主动邀他看电视？
　　果然，杨浩澜一要坐下时，杨勇声音如千里之外般传来“跪着看”
　　杨浩澜心里叫苦，顺着沙发边就跪下去了.
　　杨佳真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想告诉他今早迟到的事爸爸知道了，但杨浩澜一直低头，倒什么也没看见.杨勇就招呼她进房间去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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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这新闻结束，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杨浩澜其实也不常跪，膝盖给硌的生疼.
　　杨勇往他书房方向走“跟着”
　　杨浩澜费了好大力气站起来，稍微稳了稳，就瘸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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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进去还没站好时，就看见放在杨勇面前书桌上那黄的发绿的细条竹枝.他整个人不觉微微颤抖，走到杨勇面前，不自主的跪在地上：“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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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还挺自觉.”杨勇略带讽刺的声音里，好像有那么一丝丝怒意，杨浩澜也不敢答.
　　“来，你先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今...天回来晚了.”
　　“啪”杨勇拿起那根黄金条就往他身上招呼.
　　本来就穿的薄，这一下更像是刻进骨子里去了.
　　光滑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起了一条红印.
　　他倒也不敢出声，生生将痛呼抑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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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趴好！”杨勇指着床沿怒道.
　　杨浩澜也不敢磨蹭，手扶了床沿，弯腰，腿伸直呈半俯卧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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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错哪了？”不辨怒气.
　　“我...我回来晚了”杨浩澜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刚才那一下他就觉得撑不住了.
　　“啪——”“啪——”“啪——”一连三下抽在臀峰.
　　虽说隔了一层，但那耐克的梭织反光运动裤实在不厚，疼得杨浩澜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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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错哪了？”
　　又是同样的问，杨浩澜有些绝望了，他不知道哪里还有错，莫不是自己去网吧的事被他知道了？
　　但也不应该啊，若真是知道了，他早就动怒了，还等着问他错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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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问你话呢！”
　　“爸，我...真的...啊！”
　　还不待他说完，藤条又咬了上来，他连忙抑制住想逃的冲动.
　　“行，我问你，今早上你几点起来的？几点去的学校？”
　　杨浩澜心里咯噔一声，总算知道这顿打是为什么挨的.但他也清楚杨勇不可能这样放过他，今天怕是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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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昨天晚上睡晚了，今早有点起...不来，就去晚了...啊呃...”待他说完又是一条子.
　　“为什么晚睡？”杨勇的怒意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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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着要上学了有点兴奋...”杨浩澜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不甚满意，但一时之间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虽说把杨佳真供出来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个年纪的孩子，特别是男生，把义气看得很重，他不想将事情推到杨佳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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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奋？呵~”杨勇倒是气笑了.
　　“啪——”“啪——”“啪——”“啪——”“啪——”藤条使劲往他臀上咬，一不注意，杨浩澜身体一斜，险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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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子脱了.”似乎这样打杨勇嫌太轻了，非得剥下裤子才能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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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澜也不敢犹豫，连忙站起解开腰带，本来运动裤就宽松，倒也不费力，虽说被杨勇打惯了，但毕竟十六岁少年脸皮薄，刷的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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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初中挨的打也多，只不过杨勇那时忙，常常是学校告状，杨勇才劈头盖脸一顿打，不过打完也没时间讲道理就留着他自己反省，他哪能真的反省啊，多半是跪会儿又出去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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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来还是小学最自在，那时杨勇和曾洁都处于事业上升期，几乎成天整月的不在家，兄妹三人就住在姥姥家，干什么也没人管，要什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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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姥姥身体不太好，他们兄妹三人才在四年前被接回来住，最不自在的当然是杨浩澜.杨清风性子本就乖巧，杨佳真倒也知道疼人，这杨浩澜是三天两头上房揭瓦，杨勇收拾了一段时间，算是服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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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杨浩澜对杨勇还真是骨子里的怕，他也不敢违拗杨勇，脱完就趴好了，唯剩了条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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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啪——”还不等杨浩澜反应，藤条就肆虐起来，每一下都是“咻”的卷风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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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澜死命抵住痛呼，杨勇早教过他规矩，敢叫？那这一顿你就别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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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挨了多久，杨浩澜只觉得臀部一片麻木，这才来得及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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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才告诉你给我安分点，今天你就给我出幺蛾子？胆肥了要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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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我错了，再不敢了，您..呃！”杨浩澜蹙眉，这一下格外重，直抵最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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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也不追究你迟到的事了”
　　打完才说不追究，不觉着晚了吗？
　　“那你又说说今天这么晚才回来是干什么去了？”
　　“我...我们几个坐的近的同学都想去看看六中的构造，就到处转了转，您也知道六中太大，这一转就忘了时间.”这谎他倒是想了很久，所以说的还算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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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脸色还是不自在，杨勇看是看见了，也懒得跟他追究，不过以为他贪玩多玩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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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警告你一次，老实点，再敢在学校闹出点事，我让你趴着睡觉！”说完又是狠厉的一下.
　　“啊！不敢了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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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澜洗完澡已经十点半了，杨清风也回来了，看他走路不太自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拆穿他，只是从他旁边过时不经意一样拍了拍他的屁股，疼得杨浩澜半天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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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躺在床上，杨清风在看书，杨浩澜则是百无聊赖.
　　卧室门被打开“哥哥~”杨佳真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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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风忙起来过去抱住她“怎么了？”
　　“我想妈妈了”杨佳真一稳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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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曾洁上个星期一走杨佳真心里就不舒服了，她本来就是姥姥带大的，虽说爸爸和哥哥倒也是宠着她，但是她总觉得这些大老爷们儿跟她格格不入，今天又多少知道了点杨浩澜挨打的事，挨打的人倒还没哭呢，她偏偏觉得委屈极了，越想越难受，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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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兄弟安慰了她半个多小时，杨佳真也累了，就睡在他们中间，两个哥哥怕挤着她，使劲往两边靠，杨清风倒没什么，这杨浩澜本就有伤，这一动又憋出冷汗.第二天也不敢多睡，跟着杨清风就出门了，他们虽说是军训，但要照常上早自习.过了一晚上伤没好，反倒觉得更疼了，他也不太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