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之路》腰窝子

14、老何

　　《末路之路》14
　　14 老何

　　周公谨走在前面，李奉仙不得已跟在后面，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光线很暗，几乎看不见东西，李奉仙紧紧跟着周公谨，生怕和他分散，自己落了单。
　　“小心！”视觉受限，李奉仙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细微的摩擦声。
　　两个人不敢动，停在了原地在，无法确定确定声音的来源。周公谨也听到了声音，“这别墅还有机关？”
　　李奉仙很怕黑，什么都看不到使他很没有安全感，他朝着周公谨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着，“小周...”
　　“别怕。”一只手捉住了李奉仙的胳膊，他瞬间安定了下来，周公谨手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了他的小臂上，像一个开关，为他注入了力量。
　　李奉仙反握住周公谨的手，小声说了一句，“我保护你，周公谨。”
　　“呵～”周公谨低低笑了一声，“好。”
　　两个人慢慢地往前移动，感受着那细小的声音。

　　周公谨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轻轻握了一下他牵着的李奉仙的手，示意他停下。
　　“咻——”旋即一排细细的短箭整齐地插在两人脚前的地板上。
　　李奉仙倒吸了一口凉气，再多踏出去一步，他的脚丫子就要变成筛子了。两人不敢在妄动，不知道前面的黑暗中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枪放下。”一个陌生的男声在两人头顶响起。
　　两人抬头看了看，只看到闪着红点的摄像头。不知道这人的位置，也不知道他还安放了什么其他机关，没法硬来，周公谨和李奉仙对视了一眼，只得把枪取下来放在地上。
　　“你的匕首。”
　　周公谨把匕首取了下来，李奉仙的瑞士军刀十分小巧，此时藏在袖管里，倒是没被发现。
　　李奉仙背对着摄像头冲周公谨眨了眨眼。
　　“现在我们没武器了，能过去和你面对面谈谈吗？”周公谨对着摄像头举起了空空的双手。
　　“最里面的房间。”男声很冰冷，不多说一个字，“不要惊动另外两个人。”

　　两人本也没打算叫冰心和王大娘来支援，按着他说的径直走向了走廊尽头。
　　推开最里面房间的门，仍是一片黑暗，但周公谨还是看到了离他头只有几公尺的黑洞洞的枪口，只能无奈地举起双手，看了看身旁若有所思的李奉仙，慢慢进了房间。
　　“啪”的一声，房间里亮起了昏暗的黄光，两人这才看到，这个和他们对峙的男人年龄并不太大，约莫二十岁，脸上甚至还有一点稚气。
　　房间里是整个别墅的摄像头的显示器，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装置，和一些枪。
　　“你…是这别墅的主人？”李奉仙试探着问。
　　“不是。”
　　“这…我们路过而已，想借这休息一晚而已，明天天亮就走。”
　　“我的地方，你们凭什么。”
　　李奉仙看清了这人的脸后，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感觉自己面对的是邻居家打碎了玻璃还理直气壮的熊孩子，他按住周公谨不耐烦的蠢蠢欲动的手，开始拿出了他律师的职业素养。
　　“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我们今晚必须留在这儿了，如果你同意，你可以提出我们能做得到的条件，我们肯定会尽力完成；如果你不同意，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们两个没枪没防备的人，不知道另外两个还有没有那么好处理。”
　　周公谨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少年，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认为你杀不了我们两个。”

　　昏暗的灯映着三个神色各异的人，周公谨和李奉仙算是胸有成竹，如果他还算聪明，就不会选择和他们四个人来硬的。
　　“你们可以留下。”少年眉头舒展开来，抬头看着李奉仙，“那我可以说我的条件了吗。”
　　“只要我们办得到，但我要先去把另外两人叫来。”
　　“我来吧。”少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放松下来，刚才凶巴巴的样子也不在了，只见他走到显示器前，按下了不知哪一个按钮，说到，“二楼最里面房间，你们朋友在这儿。”

　　不多一会儿，冰心和王大娘气势汹汹，一人端着一把枪踹开了房门，“我们来救你们了！”
　　“我们没事...和这位小哥谈住宿费呢。”李奉仙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神经不再紧张了，竟生出了些倦意。
　　冰心和王大娘打量了几下这少年，确定他没什么攻击性，才坐了下来。
　　“小哥怎么称呼？”谈判开始，李奉仙又精神了起来。
　　“你们叫我老何吧。”少年神情严肃而认真。
　　“噗——”王大娘没绷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这…叫小何好像更适合。”李奉仙很专业，强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我以前在这里做过管家，大家都叫我老何。”
　　“你是这的管家？我怎么没见过你？”冰心想起他执行任务时，这里的管家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爷爷。
　　“你是冰心吧。”
　　“是。”
　　“我当时被派到国外了，才叫你们来保护的，否则我控制的安保系统根本不需要你们。”老何终究还是个孩子，脸上的小得意被李奉仙尽收眼底。
　　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李奉仙看到他把对整个别墅的控制都集中在一个小房间里，并且能够自保，也就是遇上了他们，若是带着敌意进来的人，多半也是不能直接走出这里。
　　冰心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计较。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北京已经沦陷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周公谨看到了他的信号接收器，他不可能一点外界的情况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在等一个人。”老何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眼底的失落还是没有藏住，“这也是我的条件，我想要你们，帮我找找我兄弟。”
　　“你兄弟？你兄弟走丢了？”王大娘还在状况外。
　　“老毕...就是我兄弟，我们别墅里的存粮不多了，三天前我们商量到北京储存点东西就离开这了，但我们俩被丧尸潮冲开了，也没有通讯工具，我只能回到这儿等他。”
　　“现在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叫老什么吗？”和李奉仙同岁的王大娘有点不开心，她感觉自己还很年轻。

　　“王大娘别打岔。”李奉仙想了想，“这么久也没回来了，估计…”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老何打断了李奉仙，“就算他真变成丧尸了，我也要找出来，看一眼才能死心。”
　　“北京这么大...上哪找啊。”冰心拍了拍脑袋。
　　“我有一些线索，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老何看着眼前坐得东倒西歪的四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对人，“只要你们帮我，在这里住多久都没关系，水，电，食物，药都有。”
　　听到有药，李奉仙才有了答应的动力，他看向了周公谨，这种决定，最终还是要他来点头。
　　“可以。”周公谨看到了李奉仙听到药眼睛放出的光，在这儿停留一下也好，让仙儿彻底放下心来，也能调整调整他们的状态，他们四个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如果真的能帮到老何，也算是善缘。
　　“谢谢你们。”老何跟一开始见像换了一个人，看来这个老毕，对他真的很重要。
　　“不用客气，安排个房间，洗个热水澡就很舒服，兄弟。”李奉仙见事情已经谈完，迫不及待地想洗澡，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过热水了，他想到自己洗完澡穿着干净衣服躺在床上，想想都很舒服。
　　“没问题的，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