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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纽约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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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修长有力的手指无声地敲了敲椅子的椅子的扶手,观察到霍普眼底的戒备,脸上的表情也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坦然地好像这一切都是霍普想多了一样。
“这是什么?”霍普压下心底被算计的愤怒,问道,这枚银戒全无花纹,看起来极为朴素。
“一个小玩意。”他轻启嘴唇:“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到魂器的存在。”
霍普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们合作的内容不是他“准确”告知她其他魂器的位置吗?为什么还要给她做这一枚作用不大的戒指?
“你都能在一个美国富豪的家中找到魂器,难不成认为其他魂器还在原来的地方?当然我融合的魂片越多,对其他魂器的位置感应就会越强。目前我只能告诉你,美国还有一个魂器。”
什么?
阴险狡诈!大骗子!
她还和他签订了不可饶恕咒!
霍普简直要被气炸了,咬牙反问道:“你知道美国有多大吗?”就差没有直白说,你说的是废话!
“应该在纽约周边的城市,不然我不会感应到。”里德尔掏出魔杖挥了挥,空中出现一幅美国地图,他指向纽约的东北方向:“这个城市——哥谭,被罪恶所笼罩,也是全美黑巫师最喜欢聚集的地方。我选取的容器除了一本笔记本,其他都太显眼,只能在黑市流通,从这里开始查找线索吧。”
呵呵。
若不是牢不可破咒限制了誓约的一方不能伤害另一方......自七岁那年起就从未停止引诱她的祸髅的低语在耳边响起,霍普从尾椎骨泛起一阵毛骨悚然的凉意,闭了闭眼压下心底冒出来的黑暗想法。
只是若是轻易放过他,还只当她是好欺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霍普的视线落在里德尔过分苍白的脖颈上,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眸色渐浓郁,她舔了舔尖牙。
咻的一下飞扑到他身上:“先生,轻易饶过你实在难以消灭我心中被欺骗的怒火,正好我这个月还未进餐......”
“嘶!”里德尔感觉到尖牙狠狠地刺入他的皮肤,唇边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除了刚开始被刺入的疼痛,被吸血可以称得上是一件享受的事情,酥麻愉悦的快感足以麻痹人的神经,所有的感知都被放大。
她细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扫过锁骨,里德尔的视线落在纤弱的后背上,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超乎想象的美味,霍普了用极大的控制力才将嘴唇从他的脖子移开。微光中,她半闭着眼睛,餍足地舔了舔嘴角,细密的长睫因为过分的愉悦仍轻轻颤动。里德尔与她完全睁开的双眼对上,喉咙骤然一紧。
她是媚娃吗?
这对视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里德尔率先清醒过来,冷淡地出声:“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双手跟着从她的腰侧移开。
霍普一愣,这才意识到他们此时的动作有多亲密,她的细长的腿分开坐在他的大腿上,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从他身上爬起来。
“我说......”
里德尔截断了她的话,说:“相信你也意识到我们‘同居’,对各自的生活都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已经决定搬出去了。”他单方面的通知,显然不是为了征询意见,而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霍普的表情一瞬的愕然,这个男人刚刚还在撩她现在就准备搬出去了,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莫非她刚才真的想多了?
*
“你又做噩梦了?”男人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我听到祸髅的低语了,昨天一晚上就在不断循环那个梦境。”霍普捂住眼睛,眼前的黑暗又带她回到了那个梦中。
河水一直淹没到腿弯,她整条小腿被刺骨的寒意包裹着,像是被冻住,一步都无法移动。分开的双腿不断有河水穿流而过,渐渐的,清澈的河水冒出像血一样的粘稠液体。河面不断升高,她的视网膜留下的最后的印象是一片血色。
“和以前的梦境比有什么变化?”男人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串日期,眼皮一抬,问她。
“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变化。”霍普努力回想,仍是同一条河流同一个位置,冷意在皮肤上掀起一寸寸发麻的感觉,还有......她的眼里染上忧惧:“......血的味道很香甜。”
男人的眼睛一闪,浓密的长睫挡住了浓厚的趣味,他又在笔记本上记了什么东西,语气温和了一些:“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满足,你所梦即你所期待,霍普,你应该尝试说服自己接受吸血鬼的本性。人类需要一日三餐来满足工作学习所消耗的能量,而你用餐的频率仅一个月一次,你太苛责自己了。”
女孩皱着眉没有说话,汉尼拔并不在意,他似乎又看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被她的母亲强制带到他面前,全身上下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拒绝,不仅不配合还会扎人,像是一只小刺猬。
“既然你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那我们换一个。”汉尼拔看起来很好说话:“为什么祸髅的低语会出现?”
霍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咬着下嘴唇,说:“我不可能不出现阴暗面,我发誓!我当时想杀他的念头真的微乎其微,祸髅就像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念叨。”
“他,是谁?”汉尼拔专注的重点明显和女孩不同。
“汉尼拔!”她气的鼓起双腮,像一只河豚,语尾上扬的音调还带了一些撒娇的意味:“他根本不重要好吗?重要的是祸髅!”
汉尼拔被女孩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所讨好,清俊的五官像晕开的水墨画,他弯了弯嘴角:“霍普,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祸髅不在我的专业范围内。我就算再熟读《神曲》,也找不出将恶魔驱逐回地狱的方法。”
女孩泄了一口气,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总算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他就是一个狡诈的骗子,你别担心,他不会对我有什么坏影响的。”
汉尼拔不置可否,他合上笔记本,今天的心理咨询已经结束了。
“要留下来用餐吗?我从医院拿回来一些血袋,可以做一道名叫毛血旺的中华料理。”
霍普拒绝:“我这个月已经进食了。”
汉尼拔眼里划过淡淡的可惜,这次的血液可是很新鲜,道:“那就用鸭血吧。”
霍普没在推辞,询问他:“需要我帮忙打下手吗?”
汉尼拔摸了摸她的发顶,像是对待妹妹一样的温柔可亲:“不用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挑一首我做菜时的配乐。”
放置留声机的黑漆木柜在客厅的另一边,距离开放式厨房并没有很远,霍普放下唱针,缓缓的音乐流泻而出。汉尼拔抬头于她对视,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匈牙利进行曲。”
“我搜了一下谷歌,毛血旺是一道华夏川渝地区的名菜。”她眼神落在金属台面上的干辣椒上:“我觉得品尝这道菜还是需要一些勇气的,看起来很麻辣。”
“我会适当降低辣度的。”汉尼拔笑了笑,随即在滚烫的热油里投入大量干辣椒,冲鼻的刺激味道立马扑面而来。
“......”
霍普打量四周,汉尼拔的品味始终如一,纽约的新住所和巴尔的摩的没有太大区别:“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搬来纽约?”
“工作上有一些变动。”汉尼拔并为深入。霍普一直知道汉尼拔和相关部门有合作,更是常常被FBI聘任为顾问,所以听到他说这话,理解地没有刨根问底。
“不过我想我们见面的次数会多起来。”汉尼拔游刃有余地颠了一下勺:“我答应了帝国州立大学校开设一门心理学相关的课程。”
“那那些为了你报名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学生岂不是会大失所望。”她可知道汉尼拔.莱克特这个名字在心理学界代表的意义,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汉尼拔笑了一下,语重心长道:“每个人总要接受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