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令人生气的礼物 ...
-
托尼的眉宇褪去了往日的轻浮浪荡，眼神一派坚毅，霍普突然明白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至于董事会给予的压力，霍普发了一则短信给股票经纪人，要求他继续购入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并且向董事会明确表明了她无条件支持的态度。以她持有的股份，托尼的压力应该会减少不少。
她进到公寓，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动作瞬间谨慎了起来。
“谁？”
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双腿交叠，像是等待已久，他扬起头，露出一张五官俊秀的脸，语气颇为自然：“霍普。”
霍普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升起另一种拘谨，她弯了弯嘴角：“科尔叔叔。”
“科尔就好。”他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见过特里斯坦了，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还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只有小小的一团，全身都软绵绵的。”
“鉴于我在哥谭的行为，我给你准备了一点赔礼。”科尔冲自己侄女眨了一下眼睛，语气非常期待，他这还是参考了克劳斯每次惹以利亚生气时的做法。
霍普挑了一下眉，由他牵着手来到餐厅。只见大理石餐桌上，一个年轻女人脖子滴着血地躺在上面，她的四周铺满了鲜花和水果，就像一道供人品尝的餐点。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很新鲜，不尝一尝吗？”科尔两手插兜，语气带着一点邀功的意味，还没有发现霍普的异常。
霍普没有回答，冷着一张脸，箭步冲上前去检查女人的伤口。她眼神涣散，身体轻微地痉挛，皮肤冰凉，这些都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赶紧施了止血咒和治愈术。
“你不喜欢？”
她转过身看着科尔，眼中燃着一簇火，一字一字地强调：“她刚才差点死了。”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难道没有半点同情心吗？竟然还打扮成一盘美味佳肴，当成礼物送给她。
科尔的眼神渐渐冷下来：“所以呢？这一幕真是讽刺，克劳斯的女儿竟然没有继承他的自私冷血。”
他的话将霍普脑海里最底层的记忆翻了出来，一些画面闪过，脸色一瞬间苍白，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她指了指门口：“把人带走。”
科尔捏了捏拳头，心里有一股怒火但不能发泄出来，嘴唇跟着抿紧，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他看了霍普一眼，抱起年轻女人离开。
克劳斯的女儿果然和他一样讨厌。
年轻女人像是一只破布娃娃，被他随意地丢进后备箱。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跑车融进夜色，在一个路口停下，红色交通灯闪烁着，旁边突然穿过一辆鸣笛的救护车。
科尔依旧黑着一张脸，回头往后备箱看了一眼，气愤地捶在方向盘上，不情不愿地跟在救护车后面。
他绝不是妥协，若不是他对她做的事情……
另一边，霍普盯着餐厅的地面，血迹已经干涸，绛红的印记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她的那一点侥幸心理早已荡然无存。
她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家人缺乏良知和正常的同情心，改变他们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然而当霍普拿着漂白剂清洗地板的时候，仍是不由自主地被负面情绪压倒，刷子和水桶被她扔了出去。
啪啪的两声，像是两记响亮的耳光，霍普顿时崩溃地哭了起来。
她哭累了，就去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发泄过了，并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早上醒来，除了眼睛发肿，看不出任何异常。
窗外的天气有心阴沉沉的，霍普没有什么心情准备早餐，又腹中饥饿，从衣橱里随意拿了一件吊带裙套上，拿上钱包出门觅食。
楼下的咖啡馆，霍普点了一杯摩卡和一份贝奈特饼。贝奈特饼是一种法式无孔甜甜圈，通常做成长方形，口感松软香甜，是一种在新奥尔良很常见甜食。
她掰了一小块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瞬间将她拉入了某段回忆。
清晨的新奥尔良法语区，明媚的阳光撒进天井，绿色的藤蔓蜿蜒爬上发旧的墙壁。铺着碎花餐布的长桌，一时兴起的男人把全城最好吃的贝奈特饼都买了回来，摆在餐桌上垒成了一座小山。
他将女儿抱在大腿上，语气宠溺极了：“爸爸会带你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记忆像照片一样渐渐发黄发旧，贝奈特饼在她嘴里变得苦涩，有些食不知味。
翻滚的乌云中亮起几道闪电，一声雷鸣，雨点唰的一下落下来，像是有人从天上倒了一盆水，渐渐汇成雨幕。
猝不防及的行人们匆忙躲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从容停在了路边，后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撑起一把黑伞，从车上下来。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打开，风铃一阵叮咚响。霍普百无聊赖地拿叉子戳贝奈特饼，一道磁性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不合胃口吗？”
阴沉沉的天气，霍普一身墨绿色针织吊带裙，一指宽的肩带圈着圆润的肩膀，她一身雪肤，白的惊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忽的回头，就被一双大手捧住了后脑勺，炽热的吻随之落了下来。
男性充满了进攻性质的荷尔蒙瞬间将她笼罩，霍普脸颊泛红，像是拍了一层淡淡的腮红。这一吻极为缠绵，像是夹带了很多情绪。
托尼最后轻啄了一口，与她额头抵着额头。
“托尼？”
“贾维斯都告诉我了。”
一种异样的情绪在霍普心中弥漫开，她不知道这一吻代表着感激，还是混杂了其他的情感。
他们又重新点了吃的，托尼看起来饿极了，一份法式三明治几口就干光了，他抿了一口咖啡，看着霍普的眼睛里充满了光彩。
“你昨晚没睡好吗？”霍普看到他眼底下泛着一抹青色，不由地有些担心。焦虑和噩梦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之一。
托尼扬了一下嘴角，换了一个话题：“你看到昨天的新闻了吗？”
“今天的头版头条也依旧是你。”霍普打趣道，相信接下来这几天，托尼身上依旧汇聚着全美最多的关注。
“你怎么看？”托尼语气像是很随意，可眼睛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从未后悔这一决定，但身边的人都以“你疯了”的态度看着他，也实在是糟心。
“做你认为正确的，做你想做的。”霍普看着他，像是要看进他心里：“这个世界上如果要有一部分人来打破规则，托尼.斯塔克一定是其中之一，这世界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吗？”
托尼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那种自信的从容又回到了他身上。
“你说得对。”
他突然出现，接了一个电话后，又突然离开，像是一个结局戛然而止的故事。
霍普看着乌云渐渐散去的天空，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味道，心情突然变好了。
*
重返校园，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
特里斯坦给她请的是事假，她去销假，一看出勤率，简直让人绝望，幸好她不需要申请奖学金。
两份作业的截止日期迫在眉睫，霍普紧赶慢赶也只完成了一份作业。她拿着那幅波提切利主题的画作去找教授。
教授的书桌上摊着她命名为母亲的画，手指细致地摩挲在凹凸的木板上，眼底毫不掩饰地惊艳，那细腻的笔触仿佛饱含着复杂有深厚的情感，将人的目光牢牢地固定在上面。
霍普一提出时间不够用，教授立马通融地再多给了一个星期，笑眯眯地看着霍普，表情别提多亲切，简直像是把她当成了最得意的门生。
这世界说到底是实力说话的，霍普的天赋在这一幅画中表露无遗，规则自然会为她改变。
她回到画室，方正的白纸上已经打好了轮廓，画架上夹着照片，里面的人赫然是哈利.奥斯本。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令人生气的礼物
，还差 